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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羽小說 > 玄幻魔法 > 紅蓮焚天 > 第九百二九章 腌菜壇子
  那些陰兵和T恤男對峙了一會兒,便消失了,橋上的一層朦朦朧朧的白霧也不見了。

  我長松了口氣,一清道長被咬傷了肩膀,還好T恤男隨身帶了糯米讓他拔拔毒。

  這老道還挺講究,用手帕包著糯米輕輕拍打傷口,一邊拍一邊“嘶”地倒吸冷氣,要是我的話直接抓把糯米就敷上去了……

  這時地上的收破爛老頭蘇醒了過來,哎喲哎喲地叫喚,我和T恤男過去察看他的傷勢,老頭看見我們,驚訝地問道:“你們是從哪來的?”

  我沒有實話實話,只說是路過的修行中人,老頭眼前一亮,抓著我的手說道:“那就是大師嘍,是來抓鬼的嗎?”

  “抓鬼?老先生,這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!蔽覇柕馈

  老頭嘆息一聲,說幾年前睢陽區(qū)的領(lǐng)導(dǎo)班子交接,新官上任三把火,想重修睢陽古城,發(fā)展旅游業(yè),項目批下來之后,很快就有施工隊來打地基。

  睢陽區(qū)四面環(huán)水,整個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格局,住在這里的老人都知道,那其實就是過去的護城河。施工隊沿河挖掘,很快就挖出了一些古城墻的青磚,里面還埋了一些白骨,剛挖出這些東西,河里就開始不斷往外冒黑氣,嚇得施工隊趕緊又埋了起來。

  從那之后,睢陽區(qū)便怪事不斷,無論晴雨,每天晚上這里都會起大霧,霧里會跑出一些身體殘缺的古代老百姓,一邊走一邊哭冤。

  晚上聽著那聲音根本不敢睡覺,還有一些枯瘦如柴的古代士兵,扛著武器到處巡邏,見人就追。

  住在這里的居民接二連三地出事,要么就是被厲鬼附身,突然又哭又鬧,這還算是輕的,隔三差五就有人神秘失蹤。老頭鄰居家一個小伙就失蹤了半個多月,后來被人在河里找到了,他就好像受了凌遲酷刑一般,身上的肉被削個一干二凈,別提有多慘了……

  那段時間簡直人心惶惶,晚上誰也不敢出門,可是呆在家里也不行,先后有三戶人家離奇死亡。據(jù)說死得特別蹊蹺,把一個驗尸的法醫(yī)都給嚇出精神病了,政府對外封鎖了消息。

  但消息卻還是漏了出去,老頭也聽到一些風(fēng)聲,據(jù)說其中一戶人家,男主人把妻兒殺了,剁碎放在鍋里煮熟吃了下去。他在家里閉門不出有半個月,鄰居都以為這家人旅游去了,直到后來聞到臭味才把門撞開,發(fā)現(xiàn)這男人已經(jīng)上吊了,鍋里還熬著一鍋人肉湯,他嘴里還銜著一只耳朵。

  睢陽區(qū)的老百姓集體去市政府請愿,要求停工、停工之后,怪事卻不見消停,這樣下去簡直沒法過了,所以能逃的人都搬走了,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在這里等死!

  萬幸的是幾年前來了一位高人,在這里做了一場法事,并且叫家家戶戶準(zhǔn)備一個腌菜壇子懸在門框上面。高人說這里的陰靈有上千年歷史,怨氣極強,不可能一下子降服,叮囑大家天黑之后千萬別出門,有腌菜壇子的保護,呆在家里是絕對不會有事的。

  高人確實有些道行,大家晚上閉門不出,再沒出過事,雖然窗外還是能聽見鬼哭狼嚎的聲音,但久而久之也習(xí)慣了……

  老頭也是倒霉,今天出門收破爛讓城管扣了車,說破了嘴皮子才把車子討回來,結(jié)果回來的時候已經(jīng)天黑了,要不是我們及時出手相助,怕是見不到他的老伴了。

  說到這里,老頭抹了幾滴眼淚,要跪下來給我們磕頭道謝,我趕緊扶住他道:“老先生,舉手之勞罷了,您這不是折我們的壽嗎?”

  “幾位要是不嫌棄的話,去我家里坐坐,喝杯茶!崩项^說道。

  我剛剛聽他說的這些,挺想見識一下這位高人留下的腌菜壇子,征詢了T恤男和一清道長的意見后,便同意了。

  這一路上,我注意到家家戶戶都黑著燈,門框上都懸著一個腌菜壇子,感覺這一片就跟鬼城一樣。時不時我們還能遇見一兩個陰靈,本著不想多事的態(tài)度,我們盡量能避就避。

  來到老頭家之后,一個老太太迎出來,責(zé)備他怎么才回來,都擔(dān)心死了。老頭說不是我們幾位,他怕是回不來了,老太太對我一番感激,去給我們倒了三杯茶來。

  我打量了一下門框下面懸的腌菜壇子,問老頭能不能取下來看看,老頭說道:“可以,可以,大師盡管看!

  我把腌菜壇子摘下來,發(fā)現(xiàn)整個壇子被紅布和膠泥封了起來,我用刀尖小心翼翼地劃開膠泥,揭開之后,一股子臭味讓我們直皺眉。

  我找了個塑料袋,把壇子里的東西倒出來,結(jié)果嘩啦一下,一大坨東西淌了出來,伴隨著四濺的臭水。一清道長登時火了,退開幾步遠(yuǎn)罵道:“小子,你差點濺到我衣服上,小心我劈你!”

  他的道袍已經(jīng)弄得很臟了,又是灰又是血,還在乎這一兩滴臭水?

  我隨口說道:“臥槽,你至于嗎?”

  T恤男解釋說,一清道長是道教金仙,這些穢物會讓他的法術(shù)不靈,所以萬萬沾不得。

  腌菜壇子里倒出的東西挺滲人的,有一條腐爛的只剩下骨架的死蛇、一個木雕小人偶、一坨爛肉,上面沾滿了腐爛液體。我用一根竹簽撥著翻看,對著爛肉研究了一會,發(fā)現(xiàn)那是一個胎盤,那個人偶是用二十年以上的老槐樹根雕刻的。

  T恤男還過來嗅了嗅,說道:“除此之外,還有經(jīng)血、尸油、嬰兒的胎毛灰!”

  我倆研究的時候,一清道長站在三步開外,臉上的表情又鄙視又反感,他平時接觸都是藥草、朱砂、人參這些高大上的材料,對這些穢物的心理承受能力很低?墒俏耶(dāng)陰物商人這么多年,拿人腸子煮火鍋、用手拌豬屎的事情沒少干,這些只能算小兒科,這或許就是隔行如隔山吧?

  我總結(jié)道:“這些東西,真夠陰的啊!

  T恤男解釋道:“這是以陰克陰的法子,家里掛著這東西,陰氣自然很重,便形成一道遮蓋陽氣的屏障!

  我點頭,這種法子其實我也能想出來,但畢竟治標(biāo)不治本,看來這高人也沒什么本事。

  老頭說道:“這腌菜壇子賊靈驗了,比什么家宅平安符、辟邪寶劍都好使,掛上之后就再沒出過事。”

  我問道:“老先生,這幾年你經(jīng)常生病吧?”

  老頭大驚失色:“您真是位高人啊,實不相瞞,這幾年我老伴的哮喘病越來越厲害了,我也落下了風(fēng)濕病和關(guān)節(jié)炎,一到陰天下雨就疼得不行!

  我淡淡的嘆了口氣:“家里掛著陰氣這么重的東西,不生病才怪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