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起來這段時間已經(jīng)沒人敢進來了……”
講完自己的經(jīng)歷后,大爺長長的嘆了口氣,拍拍我的肩膀沒再說什么,搖搖晃晃的拄著拐杖離開了?磥硭仓烙行┦聞褡璨涣,既然已經(jīng)把話說完,剩下的就靠我自己決定了。
本來我還沒覺得有什么,被他這么一說,再望向黑洞洞的公寓大門,心里莫名的有點顫抖!
不過既然到了這一步,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,我給自己鼓了鼓勁,悶頭走了進去。
剛進公寓大門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,可能血跡灑落在地沒人清理,以至于都發(fā)餿發(fā)臭了,充斥著整棟公寓。
我掐著口袋里的靈符戒備著四周,生怕有什么東西在我進來的瞬間一口咬上來,好在直到我適應室內(nèi)光線,都沒有遭到攻擊。
我擦了擦眼睛,透著夜色打量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一樓是大廳,只擺放著沙發(fā)和一些取快遞的箱子,相對空曠許多。
這讓我心里放松不少,摸索著將燈打開,整個大廳瞬間亮如白晝,頭頂璀璨的燈光甚至刺我的眼睛發(fā)痛。兩邊的墻壁上貼著大氣磅礴的風景畫,最里面的樓道口一左一右擺放著兩尊純金色的獅子。
那兩尊獅子雕刻的栩栩如生,它們瞪著眼睛張著血盆大口似乎要將進來的人一口吞掉。這在風水學中本來就是大忌,任何人住在這里健康都會受到影響,何況這公寓地基下還藏著一對夫妻陰靈!
不過我覺得開發(fā)商當初修建這兩尊獅子,可能是想震懾地底的陰靈。
可惜他弄巧成拙,非但沒達到目的,反而加劇了住戶的死亡!
一樓沒有問題,我就小心翼翼的往樓上走去,反正這棟樓都不干凈,倒也不用專門去哪個房間。
順著走廊往上走了幾步,突然聽到腳下有彈珠跳動的聲音,滴滴答答的非常有節(jié)奏感,我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周圍的環(huán)境上,冷不丁的聽到這聲音忍不住顫抖了一下,隨即下意識的將靈符朝腳邊拋了過去。
不料靈符在落地之前突然被反彈到半空中,接著刺啦啦的燒了起來。
腳下的彈珠聲消失了,但我知道那家伙只是暫時躲了起來,靈符壓根沒碰到它。一般來說剛進門就出現(xiàn)的小鬼都是打醬油的,按照慣例我大罵一聲或者丟張靈符就能解決掉,沒想到這次竟然上來就吃癟。
陰靈肯定已經(jīng)感受到了我的存在,我干脆不再偽裝,扯下遮陽符,亮出銀月彎刀小心戒備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頭頂突然傳來一陣女人的冷笑聲,我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抽出銀月彎刀,可剛摸過去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抓住了另外一只冰涼的胳膊!
“滾開!
我反射性的罵了一句,猛的在原地打了個滾,翻身落地后回頭看向自己剛才所站的地方,赫然發(fā)現(xiàn)那里漂浮著一張人皮,人皮看上去皺巴巴的,但肢體卻出奇的飽滿,尤其是手臂處活靈活現(xiàn)。
想來這就是剛才那個冷笑的女人,此刻她用黑沉沉的嘴巴含住手臂,咯吱咯吱的咀嚼起來,邊吃邊沖著我笑。
我胃里一陣翻滾,大吼著祭出無形針刺了過去。本想一招解決它,誰知無形針接觸到它的身體后直接穿了過去,人皮上除了多出一個難以辨別的小孔外,壓根沒受到任何傷害。
不等我再次出手,人皮上的針眼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了,她將手臂從嘴里拿出來,伸出已經(jīng)咬的血肉模糊的手掌指了指我,做出一個我不是對手的姿態(tài)。
如此近的距離被一只陰靈鄙視,我心里涌出一絲不爽,抬手將彎刀揮出,與此同時身子往前傾斜。只要彎刀劈中它,絕對能夠暫緩它移動的速度,我有信心二次出手拿下它。
誰知人皮似乎知道彎刀的厲害,身子一閃消失了,等我身體停下來后,只聽到走廊里越來越空靈的嬉笑聲:“你逃不掉的……”
驚悚的催命聲一遍遍地回蕩著,像是復讀機一般,有那么一瞬間我感到了濃濃的絕望,竟然揮刀朝自己脖子抹去。好在彎刀接近脖子的時候,永靈戒猛的閃爍了一下,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回想剛才那一幕,我不禁感到后怕,也明白這棟公寓的詭異超出我的想象。
為了安全起見,我將幻思鈴從包里取出綁在腳腕上,這樣隨著我的走動,它無時無刻都會發(fā)出聲響,避免我再次被迷惑。
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么回事,綁上幻思鈴以后,再往上走竟然沒遇到任何情況,我一一推開二樓的房間,發(fā)現(xiàn)這些住戶家里都很凌亂,看得出來他們搬走的時候有多急促。
只是這些房間雖然亂糟糟的,卻沒有多少陰氣,大部分房間里都保持著活人居住的氣息,這說明陰靈沒有來過這里。
但從我剛進入公寓的經(jīng)歷來看,這里面有不止一個陰靈,它們究竟藏在何處?
每走過一間房,我都會在門窗等關(guān)鍵位置留下朱砂、草木灰或者生糯米等驅(qū)邪的東西,以便于我能夠第一時間感受到哪里有陰靈出沒。
走到二樓盡頭后我確定二樓沒有古怪,扭頭準備往三樓走,就在此時,我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了一間陌生的房子!
之所以說陌生,是因為那間房前并沒有我留下的草木灰。
奇怪,我明明每間房都撒了呀!
我狐疑的觀察了一會兒,出于職業(yè)習慣還是小心翼翼推門而入,結(jié)果剛剛碰到門把手,那門就‘咣當’一聲自己彈開了,伴隨著一股惡臭。
不等我回過神來,就有一個高大魁梧,身穿類似于閻羅王衣服的身影撲了過來,它手里拎著砍刀與盾牌,上來就要削我的腦袋。由于整個二樓都相對太平,我早就把彎刀插進腰間的刀鞘里,眼下變得十分被動,只得用盡全力向后一傾,砍刀從我眉梢劃過,甚至還割掉了我發(fā)際線上的幾根頭發(fā)。
趁著它往回收刀的功夫我倉皇地滾了一圈,起身的同時將彎刀抽出來與它對峙,雙眼快速的打量了一圈,發(fā)現(xiàn)它真的是地獄中閻羅王的形象,身上還穿著黑紫色的長袍。
我心里咯噔一響,暗道閻王都出來了,自己八成要折在這里了。但轉(zhuǎn)念一想如果這真的是我的大限,爺爺怎么可能不來提醒我?
顯然眼前的閻王只是一個幻象,我咬住牙大喝一聲,舉著彎刀撲了過去準備跟它拼一下,不料這家伙一擊不中竟然扭頭就跑,絲毫不跟我糾纏。
轉(zhuǎn)眼它就躥進洗手間,房門再次發(fā)出一聲悶響,重重的關(guān)在一起。我的彎刀雖然直接將門刺穿,卻還是卡在了上面,等我將房門踹開后,里面哪里還有閻羅王的影子?
“媽的!
我長長地出了口氣,擦了擦臉上的冷汗,這才發(fā)覺手上隱隱作痛,低頭一看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剛才過于緊張,竟不小心被彎刀割破了手掌。加上一路的布置草木灰與朱砂,整雙手顯的臟兮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