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三家在整個下九流行業(yè)都十分出名,東北胡家以出馬仙家聞名天下,據(jù)說胡家堂口上供奉著一只道行極深的老狐貍。
還有云南馬家,那可是蠱術(shù)最牛逼的大家族,而彩云客棧的老板則是新疆地區(qū)陰物圈子的統(tǒng)治者,這三家隨便單拎出來一個跺跺腳,都會引發(fā)大波動。
如果T恤男說的是真的,那龍泉山莊真正的實力實在是太可怕了,可他至今好像還沒有騙過我……
T恤男嘆了一口氣,竟然又讓李麻子給他泡了一杯茉莉花茶。
他在我這里喝茶從不超過一杯,這次竟然因為龍泉山莊來襲連喝了三杯,也可以看出他心里的不安。
“東北胡家因為得罪了龍泉山莊,滿門一百五十口人被剖開肚皮,吊死在大興安嶺,包括那只修煉了幾百年的守護(hù)神狐貍大仙!
“云南馬家因為得罪了龍泉山莊,被龍泉山莊以彼之道還施彼身,一夜之間全都被蠱蟲吃的干干凈凈,馬家的大小姐身上甚至被蠱蟲開了三千多個血窟窿。”
“彩云客棧因為得罪了龍泉山莊,中了龍泉山莊的陰物:濕婆娑,整個客棧的人喝滾燙的開水活活漲破肚皮……”
“龍泉山莊既然下了黑帖,那三天之內(nèi)肯定會對你下手,咱們只有三天的準(zhǔn)備時間!
T恤男喝完茶后,又恢復(fù)了面無表情的死人臉。
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豁出去干了,可我腦海里浮現(xiàn)凡凡和新月的影子。
上次龍泉山莊可是綁架了新月和凡凡,這次我可不能重蹈覆轍!
我看著已經(jīng)隱隱發(fā)抖的李麻子,感覺這次交起手來很可能照顧不到他,到時候妥妥的成了炮灰,還不去找個借口讓他離開。
“麻子,你幫我把新月母子帶回張家祖宅吧!”
雖然我與張家關(guān)系微妙,卻不影響他們對凡凡的上心。再說了龍泉山莊再囂張也不敢直接去張家的地盤搶人,把新月安排在張家,我會放心很多。
“放心吧,小哥,我肯定安全的把弟妹和大侄子送到!
李麻子拍著胸膛認(rèn)真的向我保證道,隨即回去收拾東西去了。
現(xiàn)在最重要的是接下來如何對付龍泉山莊,T恤男拍了拍我的肩膀,讓我把心放寬。
等李麻子收拾好東西以后,我準(zhǔn)備出門送他,卻發(fā)現(xiàn)古董街口再次聚集了很多人,看上去人群比之前還要躁動不安。
這他媽的,又出了什么事?
我趕緊跑到人群前面,只見幾個粗壯的漢子正和我隔壁店鋪的許老頭說著什么,這幾個人還都是他的徒弟。
此刻他們推推搡搡的情緒非常激動,許老頭正緊緊抓著其中一人的手,不肯松開。
“老許,怎么回事?”我走上去皺著眉頭問道。
許老頭當(dāng)初很支持我買下古董一條街,屬于那種不貪心,只求過安穩(wěn)日子的人,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很照顧他。眼下看他被欺負(fù)了,我怎能不管?
“掌柜的,你快幫我勸勸他們吧!他們想走出外面的那條紅線!痹S老頭害怕的道。
原來是這么回事,我心情好了許多。
老許身邊這幾個人都是他的徒弟,也是親兄弟四人。
他們兄弟四個當(dāng)年從農(nóng)村到城市打工,結(jié)果被同鄉(xiāng)騙進(jìn)了傳銷窩點,后來多虧老許出面,才把他們救了下來,并收他們做了徒弟。所以我看到他們恩將仇報的欺負(fù)老許,才會格外憤怒。
“憨大,你們要去哪里?”我看著四兄弟的老大問道。
“掌柜的,俺要帶著弟弟們走出這紅線,媽的,不知道哪里來鳥人敢這么威脅咱們古董街。俺就不信了,今天就走出這紅線,看他們能怎么樣!”
“憨大,你先帶著你幾個弟弟回去,明天再說這個事!蔽艺f道。
沒想到憨大一根筋,理都不理我就帶著幾個弟弟跨出了紅線。
那一刻我的心簡直懸到了嗓子眼,生怕他們會出現(xiàn)什么意外,沒想到憨大出去以后一點事都沒有。
“哈哈,我就說這是唬人的……”
憨大在外面手舞足蹈起來,說完就帶著幾個弟弟不知道上哪瀟灑去了。
“張家小哥,那我也走了?”李麻子見憨大四人沒事,也躍躍欲試地想要出去。
我一把將他拉回來,剛才只想著新月母子的安危,卻忽略了這條紅線的威脅!
幸虧憨大幾人惹出了這檔子事,要不李麻子真因此出了什么意外,我非后悔死不可。
“先回去吧!這事沒那么簡單!
這時尾隨而來的T恤男沖李麻子說道,李麻子還想說什么,被我用眼神壓了回去。
“大家伙都散了,這兩天古董街不太平,晚上早點休息,別亂出門。”
我看著人群叮囑了一句,他們大多數(shù)都算是我的手下,倒也給面子。
“憨大他們不會……出什么事吧?”
回去的路上老許不斷地問道,我一直在安慰他,心里卻沒底。
把老許送回去以后我們就回到了店里,李麻子還在埋怨我不讓他出去。
“龍泉山莊既然在街口留下了這條血線,就一定會說到做到!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憨大等人此刻必死無疑。”T恤男沉著臉說道,李麻子聽完臉色瞬間變的慘白。
“張家小哥,你們確定嗎?”李麻子顫抖著問道。
我神色艱難地點了點頭,T恤男說的話幾乎沒有出錯的時候,何況他不說我也明白,龍泉山莊在那里畫一條血線絕不是僅僅為了嚇唬我,他們是真的要斬盡殺絕,雞犬不留。
在以后的日子里,很多人聽我講完這個故事都會疑惑的問我,為什么放任憨大他們出去?
沒錯,我強行拉住他們是能夠讓他們躲過一劫,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,天要下雨娘要嫁人,隨他們?nèi)グ伞?br />
當(dāng)天夜里我們各懷心事的睡了過去,至少古董街表面上看來還是一派祥和。
第二天一大早,外面就熱鬧起來,我披了件衣服出去問外面的人發(fā)生了什么事?
“掌柜的,憨大他們回來了!
這人說完就迅速朝街口跑過去,我聽后一愣,心說難道我和T恤男杞人憂天了,那血線真的只是警告?
“走吧,咱們也去看看。”
T恤男聽到動靜,從里屋走出來說道。
這倒沒錯,看一看總歸了解的多一些,我披上外衣就和他走了過去,大老遠(yuǎn)就看到街口已經(jīng)被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,我看到了憨大四兄弟,此刻這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,仿佛凱旋而來的英雄一般。
“你們看好了,俺們哥四個啥事都沒有,這就是個玩笑!”
憨大得意的說道,看到我時還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。
不知誰先開始鼓掌,很快所有人都齊聲歡呼起來,憨大四兄弟享受著人群的追捧,我和T恤男一時間反倒有些尷尬。
可就當(dāng)他們踏進(jìn)血線的那一刻,四個人齊刷刷的倒在了地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