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跟丟了人,尤其是看見久違的尸香鳥,思緒一片混亂,悻悻地往回走。
村民們見我突然跑了,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事,都在等我。
我叫他們提前收工,回家吃飯去吧!
回去的路上,達康書記一個勁夸我,說我領導有方,上一次全村人這么熱火朝天地干一件事還是六幾年大煉鋼鐵的時候,我笑笑沒搭話,心里亂如麻。
剛剛那人是鼠前輩嗎?
他不是已經(jīng)死了嗎?怎么會突然出現(xiàn)在這里?而且這一次他竟然是幕后兇手?
我越想越亂,晚飯也沒吃,對達康書記說我今天累了,想早點休息,就躺到了床上。
這一晚我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心里又是悲傷又是激動,更多的還是疑惑,好不容易才睡著。
凌晨一點的時候,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大喊大叫聲,把我驚醒了,以為又出了什么事,聽清楚之后,原來有人在喊:“雨停了!雨停了!”
我叫了幾聲尾玉,發(fā)現(xiàn)她不在,披上衣服來到外面,和達康書記撞個正著。
他興奮地手舞足蹈,說道:“張大師,你太神了,雨果然停了!”
我來到外面,看見一輪圓月,天上雖然還有烏云,但一片晴朗的感覺真是好。
許多村民站在外面,興奮地張著手對著天空歡呼,這輪燦爛的圓月讓我心頭的郁悶暫時一掃而空,可是又有點想不通,別說治本了,我連標都沒治完,雨怎么就突然停了呢?
我回頭一看,屋頂上蹲坐著一個小小的身影,身后有條毛絨絨的大尾巴在晃動,我喊了一聲:“尾玉?”
原來她正在那里吞吐月亮的太陰之氣,這東西對狐仙來說可是大補。
“壞哥哥,我跟月亮婆婆聊會天就回來!蔽灿裾f道。
“小心著涼!
“你什么時候會關心人家了……”她嬌滴滴地說道,看來這雨停了,她的心情也格外好。
可惜好景不長,雨只停了一個小時,天空中又嘩啦啦下開雨了,尾玉淋成落湯雞的樣子跑回來,我從包里取出毛巾給她擦干。
我說道:“你分析一下,這雨怎么會突然停的?”
“會不會水里的東西跟我一樣,看見今天滿月,也出來找月亮婆婆聊天?”尾玉摸了摸小耳朵說道。
“可能性不大吧,操縱風雨的是黑龍李家的人,水鬼是做不到的!
說這句話的時候,我突然清醒過來了,那個黑影絕不可能是鼠前輩。
畢竟鼠前輩跟黑龍李家是沒聯(lián)系的,他又不姓李!
尸香鳥是他的獨門絕技,但別人也可以山寨,或許這人對我有點了解,故意用這招迷惑我的。
我一邊思考,一邊躺下繼續(xù)睡覺,突然注意到尾玉狡猾地笑了笑,我問她笑什么,她說道:“沒事沒事,就是感覺你認真的樣子好帥喲!”
“這都從哪學的,你平時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!蔽遗。
“嗨,嗨,帥帥主人!”
她竟然還賣起萌,冒出一句日語來了,存心氣我嗎?
隔日一早,達康書記的老婆做了很豐盛的一頓早飯,招待地格外殷勤,大概也是因為昨晚雨停的事情。
吃完飯,我?guī)ьI村里的青壯年來到河灣,繼續(xù)干活,今天大家都充滿干勁,可是血餌扔下去,半天沒動靜,半個小時才釣上兩只水鬼來。
村民以為水鬼全殺光了,都很高興,我心想這不對啊,站在河邊打開天眼一看,原來如此!
所有水鬼都轉(zhuǎn)移到河對岸去了,它們圍著轉(zhuǎn)的那團巨大陰氣也轉(zhuǎn)移過去了,村民們的魚竿完全鞭長莫及。我終于明白昨晚雨為什么會停了,幕后兇手悄悄把陰物轉(zhuǎn)移了,轉(zhuǎn)移的空檔,雨才停了一小會。
因為三個月的雨水,這條河變得很寬,河上原本有一座浮橋也被水沖毀了。想要坐船過去釣水鬼純屬天方夜譚,這些水鬼會直接把船掀翻,再生虎活龍的漢子一旦掉進水里,也只能任人宰割。
我犯起愁來,達康書記問我發(fā)生什么了,我說水鬼全部去對岸了,但沒說原因,主要是不想讓村民喪失這點信心。
達康書記道:“好事啊,肯定是俺們把水鬼嚇跑了!
“但再釣就難了!蔽覈@了口氣說道。
“那怎么辦?”達康書記問道。
“今天先收工吧,我再想想對策!蔽覔]了揮手。
達康書記轉(zhuǎn)身通知下去,村民們不知情,回去的時候,還在夸我有道行,把水鬼嚇跑了,我一陣哭笑不得。
我就在河邊傻傻地站著,思考對策。尾玉閑著無聊,在樹上坐著發(fā)呆,突然用尾巴掛著樹枝吊下來,說道:“壞哥哥,你忘了啊,黑龍李家的人只能吃生魚。”
“對!”我一下子醍醐灌頂。
這個幕后黑手是完全可以揪出來的,長期吃生魚的人嘴肯定比較臭,另外魚屬于陰氣重的動物,此人陰氣必然很重。
我突然就像被雷劈中一樣,我怎么這么蠢,這人不但見過,還差點被她給誘惑到。
李大嫂!
我火速趕回村里,李大嫂家的門沒鎖,我推門進去,屋子里果然有股極重的陰氣!
那天我錯以為是水鬼附身的后遺癥,看來是李大嫂自編自導的一場戲,以她的法力完全可以請鬼上身,目的大概是掩人耳目。
至于她那天晚上投懷送抱,我相信原因也不是我長的帥,我猜她是打算借此謀害我,幸好我道德修養(yǎng)高。
地上掉的死魚爛蝦,大概是她自己吃的,她害怕被我懷疑,才刨開那兩座墳,她確實成功地轉(zhuǎn)移走了我的注意力。
原本我第一天就該識破她的,可是她的煙霧彈放得實在太好了!
不過,有兩件事情我想不通,那天早上外面發(fā)生的爭斗是她和誰?
她為什么會使用尸香鳥,莫非她和鼠前輩有什么淵源不成?
我推開她的臥室門,看見一片白花花的后背,嚇得我趕緊移開視線。原來她正一=絲不掛地坐在梳妝臺前,一頭黑亮的長發(fā)披在后背上,她用手抓起一綹頭發(fā),慢慢梳著,梳妝鏡里我還看見她面容姣好,還有一雙妖媚的漆黑眸子。
她身上濕漉漉的,旁邊扔著一身濕衣服,大概是剛剛從水里上來。
我覺得也沒啥好避諱的,我又不是處男,就透過鏡子直視她的眼睛。
我還沒說話,她先開口了,聲音格外沉著冷靜,與之前截然不同,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