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車后,阿里木父子把我和李麻子帶到了他們十分破舊的家。
阿里木一家和許多部落族人一樣,住在漫天黃沙之中,他家的西北方是一些斷壁殘垣,阿里木說那兒就是樓蘭古國的遺址。
歷史上的樓蘭也曾十分繁華,遠(yuǎn)遠(yuǎn)望去透過那些斷壁殘垣,似乎還能看見樓蘭昔日的繁華。不過樓蘭古國為何一夜之間神秘消失?這是個千古謎團(tuán),我也沒那個精力去調(diào)查。
在歷史的長河中有太多的朝代輝煌、衰落,它們就像是一幅幅塵封的畫卷,相信總有一天能重新展現(xiàn)出來。
阿里木一家人十分的熱情好客,我和李麻子在他們家嘗到了最地道的新疆美食。
“我就知道個羊肉串兒,沒想到新疆有這么多好吃的。”
李麻子看著桌子上琳瑯滿目的食物,流著口水說道。
我也不再客氣,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,畢竟阿里木一家準(zhǔn)備的都是新疆當(dāng)?shù)氐奶禺a(chǎn),像什么大盤雞、切糕、手抓飯……
一桌子飯菜油水十足,以至于我和李麻子吃的小肚溜圓都還舍不得扔下筷子,阿里木家的小孫女看著我們倆這副狼吞虎咽的模樣直笑。
算了,笑就笑吧,在美食面前我也懶得去維護(hù)形象,等酒足飯飽之后阿里木給我們上了當(dāng)?shù)刈钣忻钠咸丫。都說這新疆的葡萄最好吃,我和李麻子剛進(jìn)院子的時候就看見葡萄架上面一串又一串晶瑩剔透的大粒葡萄,可把李麻子饞的夠嗆,直吞口水。
要不是我攔著他,估計當(dāng)時就摘了,而這葡萄酒也的確好喝,帶著淡淡的葡萄香。
“你們兩個消化一下,等到了晚上還有篝火晚會,到那時還有更多美味呢!”
阿里木笑呵呵的說道。
李麻子一聽這話眼睛瞬間直了,猥瑣的問道:“老爺子,有沒有羊肉串,我最愛吃的就是你們新疆的羊肉串!
阿里木哈哈大笑起來:“有的嘛,有的嘛,肯定夠你吃的嘛!
李麻子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碗筷,笑道:“小哥,晚上還有羊肉串,咱倆擼串走起!”
我白了他一眼,心說他吃肉串子是假,想看妞兒才是真吧。
新疆的夜晚很冷,真是應(yīng)了那句早穿棉襖午穿紗,圍著火爐吃西瓜。這里晝夜溫差還真大,幸虧來之前我和李麻子準(zhǔn)備好了厚棉衣。
我們來到篝火前,只見一群身穿維吾爾服飾的男男女女圍坐在一起,篝火上烤著一只流油的大肥羊,那香味兒惹得我和李麻子直咽口水。
“你們快過去吧,爺爺在那兒等你們呢!
阿里木老爺子的小孫女見我們走來,伸手指了指她爺爺,說完就自顧自的找小伙伴玩去了。我和李麻子走到阿里木身邊坐下,看著漂亮的維吾爾族姑娘起舞,別提多享受了。
“小哥,等回去咱也弄個篝火晚會唄!崩盥樽涌粗救蛘f道。
他那點(diǎn)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,一準(zhǔn)是想在我這蹭吃蹭喝。不過,晚上和尹新月帶著凡凡在古董店后院燒烤也是不錯。
不過幸福的時間總是太短暫,一陣尖叫聲將我們從優(yōu)美的舞蹈中拽了出來。
只聽那尖叫一聲高過一聲,把所有的人都驚動了,大家紛紛站起身快速的朝聲源處跑去。
作為客人,我和李麻子也不好繼續(xù)坐著,就隨著大家一起跑過去,最終大家都停在一口湖泊前。
從遠(yuǎn)處看去這處湖泊像是一只耳朵,湖面上的水隨著微風(fēng)吹過蕩起絲絲漣漪。湖水清澈透明,水面倒映著天上的繁星,看上去宛若人間仙境,但這樣美麗的湖泊前卻半躺著一個女孩,她不斷的尖叫著,奮力揮舞著四肢,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。
我的視力比較好,大老遠(yuǎn)就發(fā)現(xiàn)這女孩竟然是阿里木老爺子的孫女,月月!
果然,老爺子很快就跑了過去,拉著月月迅速說著什么,他用的是維語,我和李麻子都沒有聽明白。
在這一過程中月月始終伸手指著湖里,眼神中滿是驚恐。
莫非湖里有什么東西?
“你別動。”我剛想去一探究竟,卻被一個強(qiáng)壯的漢子拉住,他的語氣十分不善,仿佛我做了什么不可饒恕的事情一般。
我靠,小爺向來都是橫著走的,你丫算什么東西。
我剛想生氣,李麻子就忍不住率先開口:“你拉我們干什么?”
“二洋,放開他們!
阿里木一說話,這個叫二洋的漢子才不情愿地松了手。他張著嘴想和老爺子說什么,但最終還是回到了人群之中。
“老爺子,這人咋這么橫?”
李麻子不滿的看著阿里木問道,老爺子沒說話,帶著我們和月月就往家里走。
可我心里卻久久不能平靜,湖里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阿里木又對我們隱瞞了什么?
我回過頭朝湖里看了一眼,赫然發(fā)現(xiàn)水中有一個龐然大物,它正用紅燈籠那么大的眼睛,死死地盯著我。
我心頭一震,等回過神的時候水面就恢復(fù)了正常,難道剛才那一幕是我的幻覺嗎?
阿里木一言不發(fā)的將我們帶回了家,李麻子陰著臉問道:“我說老爺子,你這是干嘛!
阿里木點(diǎn)了一根旱煙,過了半晌才幽幽地說道:“羅布泊是我們的圣地,是不可以冒犯的。月月觸犯了圣地,就要遭到真主阿拉的懲罰。你們是外來人,更不可以冒犯圣地的嘛!
我心里一陣無語,還圣地,八成就是什么妖怪的巢穴吧!
“老爺子,月月到底看見了什么?”我出于職業(yè)病追問道。
但阿里木沒理會我,繼續(xù)抽著旱煙。
月月則是被大默帶走,我發(fā)現(xiàn)大默雙眼通紅,像是哭過了一般。
“老爺子,月月到底怎么了?”
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,只好繼續(xù)問道。
“張小哥,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嘛!
最終阿里木只對我說了這么一句話,不過我受了人家的恩惠,當(dāng)然要想辦法弄清楚,盡可能幫一幫他們。
我沒有繼續(xù)問下去,拉著李麻子回了客房。
李麻子剛想吱聲,我對他豎了豎手指,他微微一愣就不再嚷嚷了。
阿里木家里隔音效果不好,我們旁邊就是大默的房間,我和李麻子趴在墻上,仔細(xì)聆聽起來。
“你怎么能碰圣地的水呢?”
這是大默的聲音,聽上去格外的壓抑。
“爸爸,死人……死人了!”
月月像是瘋了一般,奮力地的吼著,我和李麻子在隔壁房間里都能聽的一清二楚。
她語氣里滿是驚恐,恰恰印證了我的猜測,老爺子對我們隱瞞了許多。
我們還想繼續(xù)聽下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大默和月月沒再說話。
月月說死人了,難道是羅布泊里面有死人?可我為什么沒有看到?
但是不管怎樣,我親眼目睹了羅布泊里的水,還看到了水中那雙紅色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