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麻子爬起來將王薰兒抱在懷里往外面沖,如雪提著匕首追了上去。
我控制著無形針將如雪逼停,她轉(zhuǎn)身冷冷的說道:“張九麟,你會后悔的!”
“該后悔的是你!”我咬著牙說道。
“金剛也有怒目之時,佛祖也有滅世之舉!卑酌级U師突然喝了一聲:“貧僧要開殺戒了!”
白眉禪師雖然一直在幫著我,但很少取人性命,我心中一緊轉(zhuǎn)頭就看到龍澤一郎正驅(qū)動著番天印砸向T恤男。
T恤男受了重傷,舉著八面漢劍死死的抵抗,但還是被番天印一寸一寸的壓了下去。
我拼力將如雪打的倒退兩步,轉(zhuǎn)身就往回跑。
陰陽虎從角落竄出來拿著把刀砍向我,情急之下我只來得及偏了偏身體,小半個肩膀都被他削了下去。
我猛地大吼一聲,揮著圣母杖朝他招呼過去,雖然我的招數(shù)看起來毫無章法卻讓他手忙腳亂起來,畢竟他也受了重傷。
讓我意外的是白眉禪師突然紅著眼睛沖了過來,青筋暴起的手掌猛的把一串佛珠砸在陰陽虎腦袋上,只聽砰的一聲悶響,陰陽虎的腦瓜子開了花!
散開的佛珠像子彈一樣瞬間撕裂了他的天靈蓋!
陰陽虎臨死前不可思議的看著白眉禪師,似乎沒有想到他竟然放棄T恤男轉(zhuǎn)而來幫助我。
龍澤一郎看到陰陽虎死了,臉色一變,猛地加大力度對付T恤男。
我冷笑著操控無形針攻擊他,他看見無形針被迫收回番天印,施展忍術(shù)就跑了。
我轉(zhuǎn)頭剛想對付如雪,卻發(fā)現(xiàn)她早就跑的沒了影兒。
當我和白眉禪師扶著T恤男回到店里的時候,李麻子和尹新月正在給王薰兒處理傷口。
尹新月看著我肩膀上的傷,紅著眼眶沒有說話,我用沒受傷的手攬住她說道:“沒事,對方傷的比我們還重!”
白眉禪師讓李麻子退到一邊,開始給王薰兒治傷。
番天印造成的傷口很難痊愈,之前白眉禪師給的藥丸只是湊合維持著王薰兒的性命而已。
王薰兒苦笑著說道:“張九麟,這次我要是死了,武漢王家可就靠你了……”
我握著她的手說王家那群人我可鎮(zhèn)不住,你還是別死的好。
白眉禪師突然在王薰兒的額頭上一點,王薰兒直接就暈了過去。
“大師?”
我疑惑的叫了一聲,他雙手合十說道:“這女施主傷的很重,再這么硬撐下去怕是要出事!
說著白眉禪師低頭開始處理傷口。尹新月拿著醫(yī)藥箱給我包扎傷口,T恤男在一旁閉著眼睛問鼠前輩去了哪里。
李麻子一邊給白眉禪師打下手,一邊說道:“剛剛新月說小凡有點不舒服,讓鼠前輩去看看,應(yīng)該一會兒就下來了吧。”
“什么?”尹新月突然驚叫一聲。
李麻子嚇了一跳問怎么了,尹新月握著我的手說:“老公,我沒……沒找過鼠前輩!
聽到這里我心底升起巨大的不安,站起身蹭蹭跑上了樓,發(fā)現(xiàn)小凡還好好的躺在那里,卻不見鼠前輩的蹤影,地上赫然出現(xiàn)了一大片血跡!
李麻子跟著跑了上來,看到血跡之后紅著眼說道:“一定是她,一定是她!”
他說的沒錯,龍泉山莊派的這批人馬就只剩龍澤一郎和如雪活著逃脫了,龍澤一郎顯然沒有時間在我們來之前將鼠前輩擄走,唯一有可能的只有如雪,她提前回來了。
說著李麻子提起陰陽傘就往外跑,我連忙拉住他:“你這樣也找不到人!”
他抱著頭蹲在地上痛苦的吼著:“她是不是要看我們都死了才甘心?”
我握緊雙拳說現(xiàn)在說什么都沒用,趕緊找到鼠前輩才行。鼠前輩之前就受了重傷,根本經(jīng)不起這樣的折騰。
地上的血跡一路往店外延伸,我順著這血跡就狂奔起來。
白眉禪師看我們急匆匆往外跑,意識到出了事立刻跟了上來。
我紅著眼讓他留下來照顧尹新月母子。白眉禪師嘆了口氣說道:“每個人都有大限之日,小友不可逆天而為!
他這話分明是預(yù)測到了什么,我渾身一顫,搖了搖頭沒有說話,加速跑了出去。
血跡越往后面越淡,最后直接消失不見。
我抬頭看了看四周,這是武漢一處等待拆遷的房子,里面的人早就搬走了,聽說是后期工程款還沒到,所以就一直擱置在這里。
城市的晚上都是燈火通明的,這里卻黑洞洞的,除了路口兩盞昏暗的路燈外沒有其它可以照明的東西。
我對李麻子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小心,如雪將鼠前輩帶到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。
李麻子沉著臉說道:“小哥你跟我來。"
“你知道在哪?”我不敢置信的問道.
他點點頭說道:“如雪……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我隔著幾里路都能聞得出來!
雖然他說的有些夸張,但這種事也是非常常見的,很多人都能聽出自己父母的腳步聲。
跟著他繞進了一幢搖搖欲墜的房子,輕手輕腳的往上爬。
李麻子停在三樓一間沒了門的房間前,沖我點了點頭。
我操控著無形針小心翼翼的在里面轉(zhuǎn)了一圈,果然在角落里發(fā)現(xiàn)兩道身影,正是如雪和鼠前輩。
鼠前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,如雪正提著匕首準備往鼠前輩身上扎。
李麻子將手機掏出來,猛地打開閃光朝如雪照過去。
如雪下意識的遮住眼睛,李麻子迅速的撲過去將她按在墻上。
我立刻蹲在鼠前輩身邊查探他的狀況。
鼠前輩已經(jīng)沒了呼吸,我不敢相信的將手放在他脈搏上,卻……卻半天都沒感受到脈搏的存在。
如雪冷笑著說:“死了!”
我瘋了一般的將如雪的頭發(fā)抓住,瘋狂的吼道:“為什么,你的目的不是已經(jīng)達到了嗎?為什么要殺了鼠前輩?”
難怪我之前攔著如雪的時候她說我會后悔,原來是這個意思。
她說的不錯,我是后悔了!要是知道如雪說的后悔是這個意思,我之前就應(yīng)該把她千刀萬剮。
李麻子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猛地貼在如雪身上,如雪瞬間被定住,驚慌的看著李麻子問道:“你…你想干什么?”
我推開麻子,撿起地上帶有血跡的匕首,哽咽著問道:“剛才你是用這把刀殺死鼠前輩的,對嗎!”
“我只是將他騙出來想對付你,誰知道他受的傷那么重,我才刺了幾刀就死了!
如雪到現(xiàn)在還在嘴硬,還在扯謊。更何況她跟著龍澤一郎學(xué)了不少法術(shù),即便真的只捅了幾刀,也足夠要了鼠前輩的命!
啪!
李麻子一巴掌甩在如雪臉上,罵了句賤人。
我則將那柄帶血的匕首丟在了如雪面前,厭惡的說道:“自己動手吧!”
如雪突然哭了出來,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,看著李麻子說道:“麻子,一日夫妻百日恩,我還給你生了個女兒,我是愛你的,你得救我,救我啊!
“呵呵…”
李麻子自嘲的笑了笑:“是啊,你是我的女人,我不允許別人殺你!”
如雪本來在痛哭,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張嘴似乎要說什么。
可惜不等她開口,李麻子端起匕首一刀刺進她的心窩。
一刀斃命!
“我親自送你走……十個你都比不上鼠前輩一條命!”
李麻子說完這句話眼淚刷的流了下來,我想安慰他卻不知道怎么開口。
他說的沒錯,如雪必須死!
看著鼠前輩的尸體,我突然就想到之前在公園門口,他對龍澤一郎說的話:放了我孫媳婦兒。
可能他一直把我當孫子看,而我卻在很長一段時間把他當成沒節(jié)操的老頭。
想到鼠前輩最后一戰(zhàn)那跳動的紅色光圈,似乎他含淚的笑臉又回到我身邊。
“大孫子,這可是我從初一那騙來的,你省著點用!
“去去去,我可是你爺爺,你得讓著我!”
“傻小子,你輕點嘚瑟,等老子死了,看你怎么辦?”
……
他曾經(jīng)的話一句句的回蕩在我耳邊,我記不清從什么時候開始,但從此以后他就是我的親爺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