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什么,為什么是這樣?”
李麻子哆哆嗦嗦的望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
過了好久好久,他才拽著我的胳膊不敢相信的問道:“張家小哥,你說她為什么這么做,我是那么的愛她!”
眼淚從李麻子眼角滑落,我心里也涌出一股滔天怒火,跟這個神秘人最后通話的竟然是如雪!
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李麻子,因為我連自己都知道如雪八成是內奸了。
當初是如雪一再堅持來米蘭,甚至連酒店都是她選的。想到這些我甚至覺得那天晚上差點勒死李麻子的并不是外國女鬼,而是如雪本人!
或許她最后一刻想到了李麻子對她的種種好,才放了李麻子。但我想不明白如雪怎么會跟神秘人有聯(lián)系,她是被收買了?還是一開始就是別人安插進來的棋子?
這些問題迅速出現在我腦海,但考慮到李麻子的感情,我還是輕輕說道:“你先不要激動,這件事或許有什么隱情……”
“隱情?”
李麻子擦了擦眼淚,自嘲的問道:“什么隱情能讓她放下我們的夫妻情分?”
說完他就低下頭不再言語,迅速朝酒店走去。
我真怕他上去就找如雪興師問罪,可又不能多說什么,只能緊緊的跟在他身后。
等到了走廊即將進門的那一刻,李麻子突然停下,雙眼通紅的看著我說道:“張家小哥,我李麻子不是啥好人卻也知道冷暖,你多次救過我的命,這恩情沒法還。如果這次真的是她出賣的我們,我會親手殺了她,然后去警察局自首!”
說完李麻子直接敲開了門,進門后李麻子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臉上掛滿招牌式的笑容,跟如雪和尹新月興致勃勃的扯了起來,相比之下我倒顯得不自然,弄得尹新月好幾次偷偷摸摸的問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。
李麻子的意思很明顯,他想讓我做一個局然試探如雪。所以回到房間后,我就將一切告訴了尹新月。
“不可能,這絕對不可能!”
尹新月聽我說完,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:“如雪是個好姑娘,你們誤會了!
我知道她們兩個感情好,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:“從感情上說我和李麻子也愿意相信如雪,可事情到了這一步,咱們就不能只看感情了。如果剛才我和李麻子沒有聽到神秘人與女鬼的話,李麻子恐怕今晚必死無疑!
話說到這個份上,尹新月終于還是選擇聽我的,她有些悲傷的問道:“張哥,如果手機上的電話是我的,你會像對待如雪這樣對我嗎?”
“會有那一天嗎?”我哈哈大笑,然后將尹新月?lián)砣霊阎小?br />
尹新月嘿嘿一笑,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晚上十二點剛到,我就起身跑到李麻子房間,故作慌張的敲響了李麻子的房門。他很快便打開了門,披著件衣服問我怎么了?如雪躺在床上笑瞇瞇的看著我們,不知在想什么。
“咱們直接去教堂,不收了那女鬼我可不甘心!”我大聲說道。
一邊說一邊給李麻子使了個眼色,李麻子微微一愣,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。扭頭讓如雪去跟尹新月睡一個房間,然后跟著我離開酒店。
我們兩個前腳離開酒店,后腳又偷偷的溜了回來,躲在走廊里觀察著如雪的一舉一動。
李麻子兩只眼睛瞪的大大的,身體都有些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,他怕看到自己不愿看到的一幕。
我也怕!
尹新月為了配合我們,在我們下樓后就去了如雪的房間,這也是我們之間達成的一種默契。
我們是在幫如雪,只要她不再聯(lián)系神秘人,我們就不會去追究之前的事情。而尹新月的作用就是盯緊如雪,讓她好好想想到底是暴露還是不暴露。
可惜,我手中的手機還是響了,是如雪打來的。
“呵呵……”
李麻子看到這一幕竟然笑了,然后一言不發(fā)的朝房間走去,但每走一步身體都會劇烈的顫抖一番,等到了門口時,他身子突然一軟,直挺挺的跪在地上。
“張家小哥,扶我起來!”他用雙手撐住地面,幾次努力地想要站起來都沒能成功,只能流著淚對我說道。
我嘴角抽搐了幾下,沒管李麻子,直接刷卡進門。
進門后,我只看到尹新月呆滯的坐在床頭,并沒有看到如雪。尹新月瞥了我一眼但是沒說話,滿臉無助的指了指衛(wèi)生間。
“乖,回咱們得房間等我!蔽颐嗣哪橆a,有些心疼的說道。
尹新月點點頭,很懂事的走了,隨后我輕輕的走到衛(wèi)生間門口點了根煙等待。
這段時間我手中神秘人的電話不斷閃爍著,全是如雪打來的。李麻子此刻已經站了起來,靠著墻呆呆的望著衛(wèi)生間。
終于門開了,如雪從里面走了出來,看到我們后明顯一愣,隨后不解的問道:“你們兩個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,事情解決了?"
“如雪,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,我真是瞎了眼才愛上你!”李麻子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。
吼完就伸出巴掌朝著如雪的臉扇了過去,卻在最后一刻收了回來。
“算了,你走吧!從現在起我們就是陌生人了!
李麻子終究舍不得傷害如雪,揮揮手示意她離開,這也是我想看到的,便挪了挪身子給她閃開一條路。
不料如雪卻滿臉的委屈,撲上來抱住李麻子,哽咽地問道:“你不要我了嗎?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?”
李麻子早已淚流滿面,他輕輕推開如雪,沒有再說一句話。
“好,我走!”如雪看著李麻子愣了半天,然后自嘲的笑了笑,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,轉身披上衣服拎著自己的包包就離開了,一邊走一邊在包里翻找著什么東西。
等她徹底消失在走廊以后,李麻子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痛苦的用手敲打地板,咣咣咣的用腦袋撞墻。
被摯愛之人出賣的滋味太難受了,我理解他的痛苦,但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兄弟自殘!就去樓下拎了幾瓶葡萄酒上來,往常我和李麻子總喜歡在古董店里買點小菜,喝幾口小酒?赡鞘俏覀円惶熘凶铋e暇的時光,討論的是生意和未來。
哪像現在,兩個人誰都不說話,拿著價格不菲的紅酒當涼水喝,一根一根的抽著煙。
李麻子一直在哭,我不知該怎么安慰他,只能陪他默默的流淚。
誰說紅酒不醉人,我看李麻子是醉了,誰又說男兒有淚不輕彈?
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和李麻子喝光了所有的酒抽完所有的煙,兩個人像傻子似得躺在地板上。這時有個人影走進來,看到我們驚呼一聲,然后不可思議的問道:“張,你們這是怎么了?”
我側臉看過去,發(fā)現來人是馬克,我費力的坐起來,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說你怎么來了。
“我在外面撿到一部手機,看上去是你們國家制造的,上面還有李先生的照片,我想應該是你們其中某個人丟失的吧?”馬克說完晃了晃手,我定睛一看發(fā)現這正是如雪的手機。
李麻子聽到馬克的話,條件反射般的坐起來,匆忙問他這手機是在什么時候,什么地方發(fā)現的。
“傍晚在通往幽靈古堡的小路上撿到的。父親知道你們要去那里,怕你們出意外就讓我過來幫你們,不過我來的時候你們已經不在那里了……”
馬克兩手一攤,看著被我倆糟蹋的沒地方下腳的房間再次問道:“張,是不是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“沒什么,謝謝你馬克!蔽遗牧伺鸟R克的肩膀,然后從他手里接過手機,就和李麻子瘋一般的往樓下沖去。
既然馬克早就撿到了如雪的手機,那剛才給神秘人打電話的根本就不是如雪,而是另有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