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的幻象跟之前出現(xiàn)的不太一樣,它是有目的性地把我往馬路上引。
我記得孟冬野說過,擁有生花妙筆之后,只要腦海中想象劇情,眼前就會出浮現(xiàn)畫面,看來那個人可以憑主觀意志操縱幻象!
我和李麻子趕回招待所,看見孟冬野趴在地上,但腦袋上沒有傷,我朝旁邊的煙灰缸看了一眼,里面都是血,但不是傷口流出來的血,而是孟冬野吐出來的血。
孟冬野的身體已經(jīng)快被生花妙筆熬干了,吐了不少血,紙簍都是被血染紅的紙巾,電腦上是沒寫完的劇本,旁邊還有一個輸液支架,上面掛著幾瓶輸完的葡萄糖。
“乖乖,這是要感動中國的節(jié)奏嗎?都吐血了還在寫,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個你這樣敬業(yè)的作家了!崩盥樽诱{(diào)侃道。
我們過去扶起孟冬野,我用手試了下他的鼻子,還有呼吸,但是很微弱。
我喊了他幾聲,孟冬野悠悠醒過來,說道:“扶……扶我起來,我還能寫,還能寫!”
“孟編劇,你快休息一會吧,我真擔(dān)心你猝死了!崩盥樽觿竦馈
“為中國影視事業(yè)而死,死又何妨!”他的腦子已經(jīng)糊涂了,說話語無倫次的,他突然叫了一聲:“我的筆,誰拿了我的筆!你們拿的嗎?”
“你的筆放在哪兒了?”我問道。
“就放在桌子上,快找找,那可是我的命根子!闭f著說著,他竟哭了起來。
我一下子全明白了,剛才李麻子出去接我的時候,威哥趁機(jī)溜了進(jìn)來,看孟冬野昏倒了,立馬將筆給偷走。
我進(jìn)屋的時候他可能就在附近,就利用生花妙筆制造幻象想除掉我。
“李麻子,找個裝水的東西,臉盆什么的都行。”我說道。
我拿了張紙,疊了一個紙船,李麻子找了一個方便面碗,洗干凈之后盛滿水遞給我。我從懷里拿出一小瓶尸油,在船頭滴了一滴,然后放進(jìn)水里。
這指陰船可以自動感應(yīng)到附近的陰氣,很快就在水里旋轉(zhuǎn)起來,最后指著一個方向。
“快追!”
我捧著方便面碗,和李麻子追到招待所外面,路上我叮囑李麻子,生花妙筆只能制造眼睛看得到的幻象,要是遇上感覺不對勁的東西,用手摸一摸就知道是真是假。
“你說的倒輕巧,萬一迎面過來個大美女,你說我是摸還不摸,萬一是真的人家不說我是流氓?”李麻子吐槽道。
“我指的是特殊情況,比如另一個我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!”我說道。
“萬一他利用這一點,騙我去摸高壓電呢?上次一腦袋撞墻上,我那個包三天才消下去……”李麻子道。
“嗯,說的也是。”
于是我跟李麻子約了一個對身份的暗號,遇到特殊情況,答不上來就是假的。
指陰船把我們引到了一個停車場,我看見威哥坐在一輛車?yán)镎郎?zhǔn)備跑,李麻子沖過去攔住車頭,往車蓋上一拍:“臭小子,給我滾下來!”
威哥下了車,瞪著眼睛說道:“你誰啊,腦子是不是有?”
我一聽這聲音不對,再一看,那哪是威哥,而是一個戴著大金鏈子的東北大漢,比李麻子高出兩個頭,車?yán)镞有一個衣冠不整的女人,兩人剛才正摟在一起親熱,卻被李麻子壞了興致。
李麻子嚇得連聲道歉,說認(rèn)錯人了,大漢卻不依不撓,揪著李麻子的衣領(lǐng)要揍他。
“張家小哥,你快幫我一把!崩盥樽拥穆曇艉孟窨炜蕹鰜砹怂频摹
“你先頂一會,我馬上就來!”
我看見威哥正在上一輛車,只好不講義氣地撇下李麻子去追他。
可當(dāng)我趕到時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車?yán)锔揪蜎]人,把我氣得火氣噌噌直冒。
我一回頭,原本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里出現(xiàn)一群人,男女老少都有,這肯定又是幻象,威哥想趁著幻象的掩護(hù)逃掉。
我掏出天狼鞭一甩,被碰到的‘人’立即煙消云散。
“張家小哥,快救我!”
我突然聽見李麻子在呼救,朝那個方向一看,看見他被揍得跟豬頭一樣倒在地上,牙齒也被打掉了,滿嘴是血,我心里咯噔一下,是我害了他。
“張家小哥,你怎么就丟下我一個?你也太不講義氣了,我剛才還救你來著,你居然恩將仇報。”李麻子奄奄一息地說道。
我突然發(fā)現(xiàn)不對勁,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,李麻子這么能說會道的家伙,肯定會拼命求饒,再不行賠錢,怎么可能一轉(zhuǎn)眼就被揍成這樣。
這些幻象搞得我不勝其煩,索性拿出打火機(jī),把天狼鞭鞭梢上的穗子點著了,甩了起來,一股青煙瞬間彌漫開來,天狼鞭是用漠北蒼狼的皮制成,有強(qiáng)烈的辟邪效果。
果然被煙氣一沖,幻象統(tǒng)統(tǒng)不見了,我看見威哥站在不遠(yuǎn)處一臉驚慌。
“別跑!”
我立即追了過去,他拔腿就跑,我甩出天狼鞭纏住他的腳踝,威哥摔了個狗趴,手里的一樣?xùn)|西飛出老遠(yuǎn),正是被他偷走的生花妙筆。
我頓時怒從心頭起,過去用天狼鞭纏住他的喉嚨,叫他把事情的原委老實招來。
“大家都是同行,有話好好說,我也是為了掙錢養(yǎng)家!蓖邕B連哀求。
“掙錢?你掙的是昧心錢,我今天就要替陰物圈子清除你這顆毒瘤!”我怒吼道。
我身上也沒帶什么陰物,就掏出一張地藏王菩薩符,揉成一團(tuán)逼他吃下去,告訴他只要我一念咒,那東西就會把他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
威哥被唬得面如土色,答應(yīng)說實話,我這才放了他。
“其實前面這五個寫小說的只是鋪墊,還在一個大金主在后面等著呢。”威哥解釋道。
我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?
威哥說半年前他從一個老農(nóng)民手里收了這枝生花妙筆,立即聯(lián)系到一個買家,是一位相當(dāng)著名的小說大神,對方愿意用一千萬的高價買下。
威哥帶上筆去見了買家,跟獻(xiàn)寶一樣向?qū)Ψ窖菔,結(jié)果寫出來的一篇精彩的文言文。
這枝生花妙筆確實可以吸收人的才氣,不斷累積,但卻有一個問題,它之前吸收的都是古代文人的才氣,寫出來的當(dāng)然也是古文,買家當(dāng)時就說不要了。
威哥不想讓到嘴的鴨子飛了,就信誓旦旦地保證,半年之內(nèi)讓這筆可以寫現(xiàn)代小說。
于是他開始物色獵物,第一個是寫玄幻小說的網(wǎng)絡(luò)作家,因為小說風(fēng)格是半文言,這筆能寫古文倒是正中下懷,威哥以十萬塊錢的價格賣給了他。
不出一個月,那作家果然被折磨死了,威哥想方設(shè)法將筆收回來,轉(zhuǎn)手又賣給第二個人,就這樣一連害了四個人,前陣子正在物色第五個,剛巧孟冬野自己送上門來了。
我問他:“這筆負(fù)作用這么大,那個出一千萬的買家怎么敢要?你跟他說明白了嗎?”
“不不,其實這支筆的負(fù)作用是可以免除的!蓖缯f出了真相。
“什么?”我大吃一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