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魚鐲?
我來不及細想,認真聽著莊寧虛弱的聲音:“那鐲子上全是血,李曉玲的身體也搖搖晃晃的,特別嚇人!王楠和葛小菲當場就嚇昏了過去,我忙著去找宿舍的值班老師……”
似乎當時的恐怖場面,讓莊寧的頭更疼了,她嘆了口氣說道:“差不多就是這樣了。其實我對李曉玲的了解并不是很多,我這個人比較要強,別人不搭理我,我絕不會死皮賴臉的求人家!如果說對李曉玲了解的話,恐怕也只有唐雙雙了,你可以去問她……不行,她那張嘴已經(jīng)被縫起來了,說不了話!
她本來柔柔弱弱隨時都要暈倒的樣子,但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,卻帶著幾分大快人心的滿足感。
我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她一眼。
正好對上莊寧的眼睛,她微微一愣,但立刻就反應(yīng)了過來。沖我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:“我有點兒不舒服,只能幫你這么多了!
“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?但我不得不實話實說,你的演技太爛了,以后還是不要裝私家偵探的好。李曉玲的確是自殺,她留下的遺書和現(xiàn)場的證據(jù)都證實了這一點,她爸爸來過學(xué)校,也認可了警方的說法!鼻f寧說道。
走出兩步路,她忽然回頭看向我:“對了,下次招搖撞騙的時候記得提前做做功課,李曉玲沒有媽媽,她一直和爸爸相依為命。所以她父母沒辦法接受她自殺才聘請你當私家偵探的借口,還是不要再用了……”
說完這番話,莊寧頭也不回地進了宿舍。
被人當面拆穿的感覺,真的非常尷尬。
我撓了撓頭,起身想要離開,卻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不遠處的樹叢里閃過紫蘇的身影。
這家伙到底要干嘛?為什么會偷偷躲在角落里觀察我?
帶著疑問,我離開了武漢大學(xué)。我并沒有急著跟李麻子匯合,而是特意拐進了武漢大學(xué)后面的一條小巷子里,找了家辦假證的地方。
聽說我要辦武漢大學(xué)的學(xué)生證,店主立刻把價格翻了一倍:“兄弟,不是我黑心,你要知道現(xiàn)在武漢大學(xué)的學(xué)生證特別難做,出入都要檢查,幾乎是一證難求!”
坐地起價,這他媽還不叫黑心?
好在價錢也不是特別夸張,我懶得和他多墨跡,交了錢拿了證,下次進武漢大學(xué)也就方便一些了。
回到咖啡店的時候,李麻子已經(jīng)等得不耐煩了:“張家小哥,你怎么才回來?”
“和李曉玲的室友見了個面,做了些了解。”
李麻子撇了撇嘴:“又沒有錢賺,你意思意思就得了,不用那么認真。”
我拍拍李麻子的肩膀,一副長輩口吻地教育他:“李麻子,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比錢重要的,懂不?”
“不懂!崩盥樽庸麛嗟負u了搖頭:“市場經(jīng)濟,什么都得和錢掛鉤!
得,對牛彈琴,手彈殘了也是白費。
李麻子一路跟著我回了家,我不解地看著他:“你還跟著我干嘛?”
“蹭飯!崩盥樽雍軣o恥地回答道:“工錢沒有,你總得供頓飯吧,不然我這小半天不就白費了!
靠,說得好像我拿到了錢似的。
晚飯是兩碗牛肉泡面,李麻子吃得非常滿足,還從廚房偷了我一罐啤酒一枚咸鴨蛋。
我真覺得自己有點兒賠了。
吃完飯,他拍著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地告辭,我則坐到了電腦前。
和預(yù)想中一樣,紫蘇已經(jīng)在網(wǎng)上等我了,用心急火燎來形容一點兒都不為過。
“你見到莊寧了嗎?她都跟你說了些什么。”
作為一個男生,紫蘇比我想象中更三八。
我回答道:“見到了,她的狀態(tài)不太好,只是簡單聊了幾句。”
紫蘇哦了一聲,顯得十分失望,匆匆地下了線。
李曉玲的自殺和縫唇事件到底有沒有聯(lián)系?第一個被縫唇的受害者唐雙雙,會不會知道點什么?
我決定找到唐雙雙問一問。
有句話說得好,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。武漢大學(xué)出了這樣的事情,即便記者不來報道,但不可能沒人知道。我找圈子里的人稍微打探一下,就找到了唐雙雙現(xiàn)在住在哪家醫(yī)院。
我心滿意足的睡覺,決定第二天去拜訪一下她。
第二天竟然下雨了。
醫(yī)院從來不會因為天氣影響生意,簡直可以用人滿為患來形容,走廊里甚至都加了床給病人打吊水,空氣中滿是福爾馬林的味道。
我飛快找到了值班的護士,詢問了唐雙雙的情況。
護士忙的焦頭爛額,根本沒空搭理我,只是指了指最里面的一個病房說道:“你要找的人就住在哪里,不過她精神有點問題,狀態(tài)也不是很好,你探望一會兒就讓她趕緊休息吧!”
我當下點了點頭,然后走過去推開了病房的門。
病房里靜悄悄的,一個胖乎乎留著短發(fā)的女生坐在床上,呆呆的望著窗外。
她的臉色白得嚇人,嘴唇厚厚地腫起,密密麻麻的黑色針孔雖然已經(jīng)結(jié)痂,卻格外的猙獰嚇人。
我輕輕的叩了下門。
她像是聽不到似的,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,眼珠都沒有轉(zhuǎn)一下,仿佛窗外有什么東西吸引她一樣。
“唐雙雙?”我小聲喊道。
“噓!”唐雙雙聽到聲音,趕緊將食指豎在了唇邊:“不要說話!
提醒完這句話后,她又轉(zhuǎn)過頭,繼續(xù)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看著窗外。
轟!
窗外一道閃電忽然劃過,嚇得唐雙雙一聲驚叫,雙手瘋狂的揮舞起來:“別來找我!別……別來找我!不是我說的,不是我說的,我什么都沒說!什么都沒說!”
她似乎怕極了,驚慌失措的眼神中寫滿了無助,最終她嚇得鉆到了床底下,渾身顫抖的一直重復(fù)道:“不是我說的,不是我說的……”
我慢慢蹲下來,平靜地看著她:“你認識李曉玲嗎?”
聽到李曉玲的名字,唐雙雙更加恐懼了,她的眼睛瞪得老大:“我不認識李曉玲!我不認識她!我也沒說過她的壞話,我什么都沒說,不要縫我的嘴!我什么都沒說過!
因為太過激動,她嘴唇的傷口都崩裂了開來,鮮血噴濺的滿地都是,整張嘴血淋淋的。
我嚇得退開了一步。
聽到唐雙雙的尖叫聲,護士急忙沖了進來:“怎么回事兒?病人呢!
發(fā)現(xiàn)床底下的唐雙雙后,護士不耐煩的皺了皺眉:“你怎么又躲到床底下去了?快出來!
唐雙雙艱難的搖著頭:“不,我不出去,天花板上……有人。”
護士抬頭看了看,無奈的說道:“哪有人呀,快出來。我還有很多工作呢,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成不成?”
說到這,護士看了我一眼,生氣的說道:“先生,你是她什么人呀?是不是刺激到她了!
沒等我解釋,床底下的唐雙雙已經(jīng)尖叫起來:“天花板上有個人,我認得她,她就是李曉玲!李曉玲,你別跟著我,不是我說的,我什么都沒說,別縫我的嘴!”
護士把我從病房里推了出來,幾個孔武有力的男護士沖了進來,將唐雙雙綁在了床上。
唐雙雙就像是一只倔強的獅子,緊緊的抱著床腿不撒手。
她的嚎叫一聲比一聲大,滿嘴的鮮血濺得到處都是。
病房的門也被護士關(guān)上了。
從醫(yī)院出來的那一刻,我終于可以確定,武漢大學(xué)的縫唇事件,絕對和李曉玲的死有關(guān)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