豐紳娜娜說,從那以后這片地方就不安寧了,改革開放,新派出所落成以后,有一天晚上一名年輕的民警正在值班,突然聽見走廊里傳來一陣陣咚咚咚的腳步聲!
他立刻帶上配槍前去查看。
那腳步聲一路走到警備倉庫就不見了,民警大吃一驚,因?yàn)榫瘋鋫}庫里可都是槍支彈藥,居然有人膽大包天到來警察局偷東西,說什么也得阻止他。
然而當(dāng)他推開警備倉庫那陰沉沉的大門時,才發(fā)現(xiàn)一個沒有腦袋的人正跪在地上,雙手使勁在水泥地里刨。
民警嚇出一身冷汗,朝天就開了一槍。對方聽到槍聲后跳起來,跑到一排柜子后面就消失不見了。
類似的事情經(jīng)常都會發(fā)生,情況大同小異,每次都是那個無頭人在警備倉庫里刨地,這十幾年來把好幾個民警都嚇的心臟病發(fā)作了……
后來他們四處走訪,才打聽到了關(guān)于無頭孝子的傳說,果然在警備倉庫下面挖出了一口陳年老棺材,棺材里是一具老太太的骸骨,距今已經(jīng)有一百多年了。
警察將那具骸骨妥善安葬,據(jù)說那天早上霧很大,霧里站著一個沒頭的人,沖民警們鞠了三個躬,后來派出所再沒出過怪事。
我在一旁聽著,心想這派出所的風(fēng)水真夠差的,按常理來說,派出所都是吃皇家飯的警察,在古代那就是捕快,是煞氣很重的一群人,這些魑魅魍魎哪怕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進(jìn)來!
來的時候我也留意過,這派出所的格局相當(dāng)不好,前后都是十字路口,在風(fēng)水里叫做‘過陰穿心局’,是不能夠住人的。
假如這里不是派出所,而是學(xué)校醫(yī)院什么的,不出一個月就會天天鬧鬼,天天死人。
豐紳娜娜一邊說,一邊朝坐在角落里的梁警官看,發(fā)現(xiàn)梁警官臉色有點(diǎn)不太對勁便問道:“梁隊,你睡著了嗎?”
“沒!绷壕佥p輕咳嗽了一聲:“娜娜,別講這些鬼故事了,你還嫌這地方不夠嚇人嗎?”
豐紳娜娜紅著臉說了聲“對不起”,眼睛朝我望來,我估計她應(yīng)該是有話想對我說。
我低頭看了一眼表,糟糕,這都快一個半小時了,李麻子怎么還沒回來?
我說要出去找李麻子,尹新月也要跟我一起。
派出所建在武漢市的郊區(qū),一到夜里就黑漆漆的,為了綠化在附近栽了許多槐樹,本來風(fēng)水就不好,還專門栽這種養(yǎng)陰的樹,不知道這些警察是心大還是沒常識。
我用手機(jī)的光線照著路,尹新月抓著我的胳膊緊跟在后面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李麻子已經(jīng)將鐵絲都綁好了,本來鐵絲上的鈴鐺只要一感受到陰氣波動,就會叮鈴鈴的發(fā)生響聲,但此刻卻一點(diǎn)兒動靜都沒有。
我的頭皮一下子炸了,趕緊過去查看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所有鈴鐺的鈴舌都被拔掉了,鈴鐺上面還殘留著一些粘稠的液體,好像是人身上的膿汁。
“不好,兇手就在這里!蔽殷@聲叫道。
“張哥,快看那邊!”
尹新月發(fā)出一聲尖叫,槐樹林里,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朝這邊走過來,從穿著的衣服來看似乎是李麻子,只不過他一言不發(fā),不管我怎么叫都不理睬。
我的手掌沁出一陣?yán)浜,連忙將天狼鞭拿在手上,又從懷里取出了一沓鎮(zhèn)尸符,一半揣在口袋里,另一半交給尹新月,告訴她如果遇上不對勁的人就往對方腦門上貼。
尹新月納悶的問道:“張哥,這上面也沒有雙面膠啊,怎么貼得?”
“放心,我在紙漿里摻了糯米汁,只要遇到僵尸,糯米汁就會化開,自動就貼住了!蔽医忉尩。
尹新月低低地‘哦’了一聲。
當(dāng)李麻子距離我還有十幾米的時候,突然張牙舞爪地?fù)溥^來,我眉頭一皺,看來他真的中邪了!立下?lián)]舞天狼鞭,抽打在他身上。
李麻子拔腿就跑。
“站。 蔽掖蠼兄飞先。
李麻子跑得飛快,樹林里一片漆黑,我跑得磕磕絆絆,當(dāng)一輛卡車從馬路上經(jīng)過的時候,我借著那一閃而逝的車燈,嘴里默默念起咒語,在天狼鞭上灌輸了北斗天狼訣,朝李麻子的背影就甩出去。
鞭子正好纏住李麻子的腳踝,他沉悶的滾在了地上。
我立即撲上去,用鞭子勒住他的脖子,李麻子拼命掙扎,我摸摸他的鼻孔,還在喘氣,翻開眼睛看了一下,眼白也正常。
“你怎么了?”我問道。
李麻子拼命指著自己的耳朵和嘴,我才意識到他不能說話也聽不見聲音。
我好奇的掰開他的嘴,他的舌頭硬綁綁的,就像是一塊石頭,似乎被什么妖法控制了。我當(dāng)下從
地上撿了一根樹枝,在他的舌頭上連戳了三下,等把污血放出來之后,李麻子終于哎呦一聲慘叫起來。
“可把我憋壞了,這王八蛋,被小爺逮住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!”李麻子罵罵咧咧的說道。
我找尹新月要了瓶礦泉水,用打火機(jī)把一道鎮(zhèn)尸符點(diǎn)著,將紙灰塞進(jìn)瓶子里,然后用這水給李麻子洗了下耳朵,他終于恢復(fù)聽力了。
我問他到底出了什么事?李麻子說他綁好鈴鐺正要回警察局,突然有個人從后面喊他名字,李麻子隨口答應(yīng)了一聲,扭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衛(wèi)衣的人,手里好像抱著什么東西。
那應(yīng)該是一個小鼓,那人在鼓上輕輕拍了一下,李麻子突然就聽不見了。
李麻子心想這家伙太厲害了,玩死自己是分分鐘的事情,嚇得拔腿就跑。
他在樹林里抱頭鼠竄,突然看見我和尹新月,激動得無以復(fù)加,沒想到一見面我就拿鞭子抽他,只好跑路。
我聽得眉頭直皺,這到底是什么鼓,居然只是拍一下就讓人不能說話不能聽聲音?
“你在哪遇見那個人的?”我問李麻子。
“去警察局的路上!崩盥樽油蝗荒樕蛔儯骸八摬粫ゾ炀至税桑俊
“糟糕!梁警官和娜娜還在里面,快回去找他們!蔽伊⒖堂畹。
我特意叮囑李麻子和尹新月,無論誰喊他們,哪怕就是一句‘喂’也不要答應(yīng),否則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當(dāng)我們趕回太平間的時候,豐紳娜娜和梁警官都消失了,椅子上扔著棉被,那具劫匪的尸體仍舊躺在原地。
“我給他打個電話!”我說完就去掏手機(jī)。
李麻子卻突然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一股陰風(fēng)突然呼嘯而來,將太平間的窗戶吹的啪啪作響,蓋在尸體身上的白床單也在鼓動,好像那尸體隨時都會爬起來一樣。
沙,沙,沙……
我陡然發(fā)現(xiàn),那具尸體握住筆得手居然顫抖了一下,然后開始在裝滿沙子的籮筐里移動,最后寫出了一個字來。
那上面寫的竟然是一個‘冤’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