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啞然笑道:“我們能有什么好羨慕的?你是故意安慰我的吧!
秦思思卻搖搖頭: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整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,快活似神仙。”
我說道:“難道不是嗎?有父輩給你們打下來的金山銀山,就算不工作,一輩子也能過的好好的!
“你錯了!鼻厮妓加魫灥牡溃骸按箦e特錯了。”
“哦,是嗎?”我問道:“我怎么錯了,你跟我說說?”
“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啊!鼻厮妓颊f道:“你只看到我們光鮮的一面,卻沒看到我們家族內(nèi)部的勾心斗角!
“財富多了,覬覦的人也多了,為了打敗競爭對手,親戚們用盡了一切手段!在這里,我感受不到半點的親情和溫暖。兄弟蕭墻,六親不認,這句話在我們家族特別適用。我這段時間所品嘗到的酸甜苦辣,比在學校四年還要多!
“是嗎?”我笑道:“你是想讓我安慰你,還是想讓我說實話?”
秦思思抬起頭來看著我:“當然是說實話了!
“我覺得,你就是吃飽撐的!蔽艺f道:“你去看看社會最底層的人,每天為了吃飯睡覺而拼死拼活的努力工作。他們丟棄了人格和尊嚴,換來的不過是溫飽而已。你難道就認為他們沒有壓力嗎?來自家庭的壓力,來自生活的壓力,來自各方面的壓力。而你們呢?最多只是錢多錢少而已,若是看開了,自然自然也就沒那么多壓力了!
“沒看出來你還挺哲學的,咱倆是同一路人啊。”秦思思笑了起來。
此時的她成熟穩(wěn)重,一顰一笑都大大方方,和之前那個傻白甜的女孩截然不同。看來之前她的天真爛漫,都是裝出來的,這更讓我心里沒底了,這個女人實在太恐怖了!
也是,能在這樣的大家族里生存下來,而且活的這么好,肯定不是什么好角。
“在他們面前,我盡量放低身姿,絕不會因為利益方面的事和他們爭,所以在他們眼中,我只是個沒心機的人,他們也懶的對付我!鼻厮妓加行└锌牡溃骸拔乙矝]想過和他們?nèi)帗屖裁矗也幌矚g父輩的資產(chǎn)交給我打理,所以我只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努力。你說,我這樣是不是很沒出息?畢竟我一個女孩子家,就算再怎么努力,恐怕也積累不過父輩的財富吧。”
我立即搖搖頭:“不,你這么做是對的。命中有時終須有,命里無時莫強求,這便是人生。”
她笑著道:“你還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嗎?我一個女孩子家,實在不適合出面打理公司,所以我現(xiàn)在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代理人。所以……”
她抬起頭來,嬌滴滴的雙眸看著我:“我看中了你的能力!
我差點被咖啡給嗆住,她想讓我做她的代理人?我自然不肯,我不喜歡這種勾心斗角的生活,我寧愿選擇沒出息的開著自己的古董店。
所以對于秦思思的請求,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:“二小姐,你喝咖啡喝醉了吧?我不過就是混社會的,在你們眼里,就是一個沒出息的小商人罷了。哪有什么能力,對不起,恐怕要讓你失望了!
秦思思有點求賢若渴了,連忙說道:“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再好好想想的,做了我的代理人,身份地位自然不一樣了,說不定將來有一天,我會愛上你呢!到時候若是你對我們秦家資產(chǎn)有興趣,你我聯(lián)手,說不定還能爭的上那一絲半毫!
我一陣啞然,對秦思思的好感瞬間下滑,我是看出來了,她這并不是與世無爭,而是懂得隱忍,懂得潛伏,實際上她的野心比誰都大。
也難怪了,生活在那樣一個環(huán)境下,若是真的能保持明鏡之心,那才怪了呢。
我不好意思的沖秦思思笑道:“抱歉,我對此真的沒興趣!
“算了。”秦思思也苦笑不已:“生活環(huán)境不同,注定我們的理念不同,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對誰錯,所以希望不要因為我剛才那番話,而影響我給你的印象!
我立即說道:“不會不會,我完全能理解二小姐!
“你看看,我就知道你不會理解我。之前一直稱呼我思思,這會兒怎么叫我二小姐了?是不是覺得我很恐怖?”
我被秦思思給憋的一句話說不出來,氣氛尷尬到了極點。我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在這個小丫頭片子面前,我竟毫無招架之力。
感覺自己上半輩子簡直是白活了。
正想著的時候,卻聽見通風口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。我頓時喜出望外,這倆人來的可真是時候啊,替我解了圍。
大金牙灰頭土臉的從通風口摔下來,一臉的憤怒:“媽的,這通風口是哪個王八蛋設(shè)計的?估計只有小狗才能鉆進去吧。”
我微微一笑:“怎么樣,找到藥用乙醚了嗎?”
大金牙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:“夠不夠?這可是禁止出售的東西,我托關(guān)系花了兩萬塊才搞到的,你得報銷!
秦思思一擺手:“我給你報銷!
“啊,多謝二小姐了!
這一瓶乙醚,頂多三百塊,大金牙獅子大開口要兩萬,就是說給秦思思聽的。
我心中暗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大金牙更會坑人的嗎?
果不其然,沒多長時間,比大金牙更會坑人的主兒來了,李麻子倒騰來了一個破舊的機器,看上去很古怪,估計是哪家開鎖公司淘汰掉不要的破爛兒。
而李麻子卻把那東西吹上了天,說這玩意可是美國中情局專用的,只有通過黑市才能預約。他李麻子動用了大量的人脈關(guān)系,這才總算搞到手,要是普通人的話,是指定搞不到的,足足花了他十萬塊。
我算是看出來了,大金牙和李麻子都把秦思思當傻白甜來坑了,不得不佩服秦思思的裝純功夫,連兩只老狐貍都沒能辨認出來。
我讓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,確定不留下痕跡后,這才是匆匆忙忙的趕回秦家。
回到了住處之后,我就躺在床上,準備先養(yǎng)精蓄銳,讓李麻子值班。
秦思思則出去了,說是給二叔打個電話。
我的心里頓時就有點唐突起來,秦思思比我想的要復雜的多,萬一她就是秦老板派在我們身邊的奸細可咋辦?
秦思思卻看出了我心中所想,笑著說道:“你放心吧,在這件事上,我是絕對忠誠父親的。如果我真的要給二叔通風報信,就不會把我真正的一面展示給你看了。你知道嗎?你是第一個見到我真性格的男人!
我啞然失笑,說道:“好吧!”
我心里則有點惴惴不安,聽秦思思的語氣,好似對我有點意思啊。
秦思思走后,我還是有點不放心,總覺得我們?nèi)齻大男人跟傻瓜一樣,成了秦思思的棋子。
大概半個鐘頭之后,秦思思又回來了,對我們說道:“剛才我二叔給我打電話,問我們在咖啡廳聊了什么,我說就是簡單商量了一下今天晚上該怎么給我父親驅(qū)邪!
“二叔讓我最好今天晚上盯著你們,免得你們趁機對我父親做手腳,因為二叔調(diào)查了你們的底細,不過調(diào)查出來的卻并不多!
我笑著說那正好,這樣你二叔應該放心了吧?
秦思思說道:“最好還是小心點的好,能混到我二叔這地步,他的精明可想而知,萬一他早就懷疑我了呢?”
是啊,想想真夠讓人頭疼的。我暗下決心,以后像這種大家族的事,打死我都不攙和了。這次之所以破例,完全是因為我爺爺?shù)年P(guān)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