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回去之后,武女士正蜷縮在沙發(fā)上,死死的盯著泰山石。
我問武女士有沒有人來過,武女士說剛剛有人在敲門,她通過貓眼看,發(fā)現(xiàn)是一個陌生的男人。
武女士謹(jǐn)記我們的教誨,就沒有開門,那人卻執(zhí)意不肯離開,最后還是武女士通知小區(qū)保安,才總算把對方給轟走。
T恤男立刻說武女士做得對,如果開門了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!
武女士去廚房給我們做早餐去了,而T恤男則把收集到的尸蠟給拿了出來,讓我去找?guī)讖堄布垇。他將硬紙卷成長筒狀,大概蠟燭粗細(xì),然后徒手將尸蠟塞入紙筒,搓了起來。
很快,整整五六個尸蠟,便被我們搓出來了。正好這時武女士也把早餐端來了,是漢堡熱狗……看著和尸蠟差不多顏色和形狀的熱狗,我頓時沒了胃口。
我去洗手間搓了一遍又一遍,卻依舊感覺手臂上帶著一股濃濃的尸臭味,讓人惡心。
接下來,就是等待夜晚的到來了。
T恤男的計劃是守株待兔!
對方既然利用泰山石來做法,那我們今天晚上只要威脅到泰山石中的亡魂,那亡魂自然會反噬對方,只要威脅到對方的性命,不怕對方不來求饒。
白天在等候的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距離學(xué)區(qū)房不遠(yuǎn)的一個垃圾收購站起火了,火勢沖天,濃煙滾滾,甚至煙霧都彌漫到了我們所在的這片小區(qū),空氣中都是燒焦的味道。
后來我們從小區(qū)保安口中得知,這場大火燒死了四五個垃圾收購站的工作人員,而巧合的是,警方竟在垃圾收購站之中,找到了一些女人的首飾,那正是前幾日被綁架失蹤的水泥廠老板女兒的首飾。o意中一場大火,破獲了一個綁架案,可真是有意思。
恐怕也只有我和T恤男兩個知道,這場無名火,是女孩的鬼魂放的吧?這幾個人也真是死有余辜。
隱約之中,我看見在滾滾濃煙之中懸浮著一個女孩的身影,在沖我笑,然后順著滾滾濃煙消失了。臨消失之前,她還沖我鞠了個躬。
我于是就問T恤男有沒有天堂和地獄之分?那女孩殺了人,最后是上天堂還是下地獄?
T恤男感慨的說道:“這種事,自有天知曉!
夜幕很快降臨,T恤男讓武女士和曉晴躲在臥室里面,無論聽到任何動靜,都不要出來。
而T恤男則用一塊大石頭,把泰山石壓住了,在石頭附近,將四五只尸蠟陸續(xù)點燃,上面還扣上了一口大黑鍋。然后將客廳的燈全都關(guān)閉,只留了一盞小夜燈。
小夜燈的光芒很微弱,只能模糊看到那口大黑鍋。
T恤男站在黑鍋旁邊,一只手伸開,放在黑鍋上,口中念念有詞。
我手中拿著天狼鞭,靜靜的候在一邊,只要這口大黑鍋有任何異常,T恤男把持不住,我便上前幫上一把。
這次我們的敵人十分厲害,要不然之前T恤男也不會負(fù)傷。
黑暗的房間,壓抑的氣氛,密封的空間,以及彌漫在房間里淡淡的尸香味,讓我精神緊繃。
起初房間里只有T恤男口中念念有詞的聲音,不過很快,便開始有異響傳來,咯咯的響,是大黑鍋在顫抖,和玻璃茶幾碰撞發(fā)出的聲音。
我怒目圓睜,死死的盯著那口大黑鍋!
大黑鍋的顫抖幅度越來越大,我感覺好像里面有一個人正在發(fā)了瘋似的頂撞大黑鍋,尸蠟的燭光,通過黑鍋之間的縫隙鉆出來,我分明看到一道道影子在黑鍋之中來回不斷的飄蕩。
T恤男按黑鍋的手,也隨著黑鍋的顫抖上下起伏,他的額頭全是冷汗。
“過來,幫幫忙。”隨著黑鍋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,T恤男明顯吃力了很多,臉上青筋突起,看起來快要堅持不住了。
于是我立即跑上去,雙手全都按在了黑鍋上。
不過在我的手臂觸碰到黑鍋的瞬間,我分明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震懾力,從黑鍋之中釋放出來。那黑鍋好似是十萬伏的高壓電一般,電在我的胳膊上,讓我的胳膊一陣發(fā)麻。
同時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,再次侵襲而來,讓我有點把持不住,腦子昏沉的厲害,頭疼欲裂。
這口黑鍋,帶給我的可不僅僅是物理攻擊啊,最要命的還是精神攻擊!
我只好咬破舌尖,將舌尖血吐在手掌上,緩和著對方的攻擊,不過作用卻并不明顯。我只好將天狼鞭纏在脖子上,用力的咬著,那股對精神的沖擊力,才總算有所緩和。
不過我畢竟太弱,即便有天狼鞭和舌尖血的輔助,力量也很快消耗殆盡,眼看著就要堅持不住了。
再看T恤男,同樣有點把持不住,臉色蒼白,虛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破!”就在我感覺快堅持不住的時候,T恤男忽然怒吼一聲。緊接著,那口黑鍋竟好像鍋巴一般,被T恤男給敲碎了。
而在那口大黑鍋破碎的瞬間,我分明看到一道黑影,從大黑鍋之中彈射而出,站在了墻角處。
尸蠟也停止了燃燒,剛才還熱鬧喧囂的房間,眨眼間的功夫就變的安靜起來,只有我和T恤男沉重的呼吸聲。
雖然我大腦頭疼欲裂,不過我卻沒時間去理會那股頭疼,而是望向黑影的方向。
黑影蜷縮的身子,緩緩的舒展開來,我被它給嚇了一大跳。
這的確是個人形,可是這體積,卻比正常人的身子要膨脹數(shù)倍之多,此刻他的腦袋頂著天花板,雙腳踩著地面,一雙紅彤彤的眼睛,死死的盯著我們……
我倒吸一口涼氣,這是什么鬼?怎么這般高大?
我抓著天狼鞭,知道這一仗在所難免了,所以干脆舉起天狼鞭,準(zhǔn)備跟黑影決一死戰(zhàn)。
不過T恤男卻攔住了我,以打坐的姿勢坐在地上,口中念念有詞。
那龐然大物,竟也口中念念有詞起來,發(fā)出一些很奇怪的音節(jié),那聲音粗的就好像是動物在嘶吼。
過了片刻,T恤男睜開眼,讓我打開門,并且將門上的驅(qū)邪符給摘掉。
我大吃一驚,T恤男這是準(zhǔn)備把這只亡靈給送走?T恤男看了我一眼,卻讓我只管按他說的去做。
最后我無奈,只好跑去把驅(qū)邪符給拿掉了,打開了門。
黑影立即奪門而出,帶出來一股強勁的冷風(fēng),眨眼間的功夫就從走廊之中失去了蹤影。
T恤男立即掏出羅盤,喊了一聲“跟上”,然后如閃電般跑出。
我立即沖武女士的房間喊了一聲:“關(guān)好門窗,把驅(qū)邪符貼上,千萬不要出來!”
之后也緊跟了上去。
我追上T恤男,問T恤男為何要放走那只鬼?
T恤男說道:“那是泰山鬼,沒有泰山石,你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它被人強行封在了泰山石之中,現(xiàn)在好容易出來,必然是去反噬將它封印的人,我們只要跟著它,肯定能找到封印它的家伙!
我大驚,連連點頭,跟在T恤男身后一直出了小區(qū)。
羅盤一直指引我們進了小區(qū)后面那片荒無人煙的小樹林,剛進入樹林沒多久,便看到不遠(yuǎn)處一陣紅光大盛,似乎還有悲慘的獸鳴聲,以及人的尖叫恐懼聲傳來。
如果沒猜錯,那個罪魁禍?zhǔn),?yīng)該就是在那處地方了,此刻泰山鬼應(yīng)該是在反噬對方。
T恤男連忙把羅盤收起來,帶著我沖了上去。
等我們靠近之后,發(fā)現(xiàn)一名年輕男子,正和那道龐大的黑影游斗在一起。盡管男子使勁渾身解數(shù),不過依舊是被泰山鬼給逼的步步倒退,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了。
泰山鬼的兇猛,又豈是他一個普通的術(shù)士能干的過的?所以沒多長時間,那男子竟被泰山鬼給壓在了地上。
泰山鬼兇猛的猶如猛虎,用身子不斷的撞擊著對方,雖然男子表面上沒有傷痕,但男子的意識卻越來越虛弱,身體也開始變的不協(xié)調(diào)起來。
我知道這是泰山鬼即將把他的魂魄給撞出體外的緣故。
終于,對方堅持不住,開始高聲呼喊救命。
T恤男二話不說,直接跳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