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來到京城八十一號,這棟鬼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恐怖。
建筑外面的墻體都剝落開裂了,長滿了綠油油的爬墻虎,因為現(xiàn)在是白天,所以這棟破舊建筑所營造出來的詭異氛圍,被陽光一掃而空。
李麻子帶我們走到大廳里的一扇窗戶前,告訴我們,他就是再這里看到木菀上吊的。
我們順著窗戶跳進(jìn)來,卻看不到任何人類來過的痕跡,滿地的垃圾看起來都很自然,也沒有上吊用的紅菱,更別說找到木菀的尸體了。
T恤男皺了皺眉頭,蹲下來盤膝而坐,良久之后才睜開眼,冷冰冰的問道:“你確定就是在這個地方?”
李麻子立即點頭如搗蒜:“肯定是這兒!
“不應(yīng)該!盩恤男說道:“一點陰氣也沒有!
說完,T恤男站起來,又在這棟鬼宅,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,最后搖搖頭:“沒動靜,走吧!
我也很詫異,如果昨天這里真如李麻子所說,有人上吊,還有六七個鬼,不可能感受不到陰氣啊。
這又該如何解釋呢?
T恤男都沒辦法解釋的事,恐怕我更無能為力了,只好跟著T恤男打道回府。
李麻子在車上一直很慶幸,慶幸自己沒有盲目的去追求木菀,否則如果真的跟木菀發(fā)生了那種關(guān)系,那不是把小命都給送進(jìn)去了?
我們回到醫(yī)院之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T恤男有點不正常,不斷的用眼神示意我出去。
我感覺很莫名其妙,不知道T恤男是什么意思。正好此時T恤男走出去了,我干脆也找了個借口,離開了病房。
等走出去之后,T恤男忽然對我說道:“小心李麻子!
“怎么了?”我很吃驚。
“他可能已經(jīng)死了!盩恤男說道。
“什么?”我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一下,劇烈的咳嗽了起來:“大哥,你什么時候?qū)W會講笑話了?”
T恤男搖搖頭:“我見到了他的尸體,在京城八十一號。”
我差點沒笑出聲來:“你眼睛沒問題吧?李麻子就是個活生生的人,有溫度有重量有心跳的,你怎么可能會見到他的尸體?在哪兒見到的?”
T恤男說道:“總之小心一點,我猜今天晚上李麻子肯定會出事。”
我還想再問T恤男,不過T恤男卻離開了,讓我看好李麻子,他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。
我只好點頭答應(yīng)了,回去之后,借口檢查了一下李麻子的心跳和呼吸,一切正常,和尸體根本不搭邊啊。
真是搞不懂T恤男,為什么會說看見了李麻子的尸體?
我們吃過飯之后,楚楚已經(jīng)醒了,和李麻子簡單的聊了兩句,就說她想吃點水蜜桃,李麻子立即讓我去買。
不過楚楚卻說我粗手粗腳的,擔(dān)心挑的水蜜桃是酸的,讓李麻子親自去。
李麻子也沒二話,當(dāng)即就去了。我問楚楚感覺怎么樣,楚楚忽然嘆了口氣問我道:“你們現(xiàn)在在做什么?”
木菀的事當(dāng)然不能讓她知道,免得她多想,我就笑著說沒事。
楚楚的表情卻更沉重了:“張哥,你也應(yīng)該知道找到夜龍啖,幾乎是天方夜譚。我不想因為我,讓你們?nèi)魏我粋人有三長兩短,那樣只會讓我心里難受,知道嗎?”
我心里很詫異,楚楚為什么不當(dāng)面跟李麻子說,卻要私下里對我說?而且還是在這個節(jié)骨眼上,
我知道楚楚肯定是有什么別的原因,就看著楚楚,安慰她說不要多想,我們會量力而行的。
果不其然,楚楚跟我私聊,是有她的目的:“李麻子快死了,你們不知道嗎?還是在故意瞞著我?”
我差點沒從凳子上摔下去。
T恤男說李麻子是死人,楚楚又說李麻子快死了,難不成這個李麻子,真的有問題?
不過我還是對楚楚說道:“你不要多想了,李麻子這不活的好好的嗎?活蹦亂跳的!
楚楚凄慘一笑:“他的脖子上,長出了尸斑,你們這幾天到底遇到了什么!
“嗯?”我的腦子轟的一下,就炸開了。
李麻子長了尸斑?我怎么沒注意到?難怪T恤男說見到了李麻子的尸體,莫非指的就是長尸斑這件事。
我手忙腳亂的站起來,通過窗戶向外望去。李麻子正一溜小跑的去找水果攤,動作正常,不像是死人啊。
我立即問楚楚,李麻子一個大活人,怎么會長出尸斑。
尸斑不是在人死后四十八小時才會出現(xiàn)嗎?
李麻子出現(xiàn)尸斑,莫非他真的已經(jīng)死了?
楚楚眼角掛著一行晶瑩的眼淚,說李麻子為她付出這么多,她死了也瞑目了。如果李麻子能度過這一劫的話,讓我一定不要再去找夜龍啖,也別叫李麻子做陰物商人了,這是她最后的遺愿。
看著楚楚苦苦哀求的眼神,我又怎么好拒絕呢?
但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楚楚去死?我可的做不到。
她是我兄弟最心愛的女人,我該怎么辦?我感覺好頭疼。
楚楚聲音虛弱的說道:“張哥,李麻子是個固執(zhí)的家伙,他只聽你的,你幫我好好勸勸她行不行?”
我無奈,答應(yīng)了。
楚楚笑了,說尸斑的事情,千萬別讓李麻子知道。他現(xiàn)在還不是死人,只是身上陰盛陽衰,所以才長出了尸斑。
我立即讓楚楚不要多想,T恤男肯定有辦法的。
楚楚點了點頭。
李麻子提著一袋水蜜桃回來了,累的氣喘吁吁,大汗淋漓。
我走到李麻子身后,仔細(xì)觀察他的脖子,果然,一些密密麻麻的綠色斑點觸目驚心。
我心情沉重,坐在椅子上想著這件事。這個該死的木菀,可真是不簡單,李麻子無非是跟蹤了她而已,她卻想要李麻子的命……
不過我仔細(xì)想了想,覺得還是有點不太對勁。如果木菀真的想要李麻子的命,昨天在李麻子昏迷之后,她有無數(shù)次機(jī)會殺死李麻子,可為什么要把李麻子送到醫(yī)院門口,甚至還給我們發(fā)短信,讓我們?nèi)ソ永盥樽樱?br />
難道她不想讓李麻子死?
正想著的時候,鼠前輩竟來了。我立刻驚喜的走上去,鼠前輩卻趕緊沖我噓了一聲,示意我別讓李麻子知道他來了這里。
我現(xiàn)在在病房外,李麻子則在病房里跟楚楚聊天。
鼠前輩看起來一臉的不高興,讓我把李麻子給偷偷喊出來。
我納悶的問鼠前輩要做什么。
鼠前輩生氣的說道:“還能做什么?當(dāng)然是給這短命鬼續(xù)命了……”
我心中欣喜,不用說,肯定是T恤男把鼠前輩喊來,助李麻子一臂之力了。
我于是就打開病房門,把李麻子給喊了出來。
李麻子剛出來,鼠前輩立即就掐住他的脖子,而后手指輕描淡寫的在他后腦勺點了兩下,李麻子就身子一軟,暈了過去。
楚楚聽到動靜,立即我怎么了?
我說沒事,鼠前輩來救李麻子,楚楚這才松了口氣。
鼠前輩把李麻子放在地上,仔細(xì)觀察他后頸上的尸斑,嘴里罵罵咧咧的說老子要是再晚來一會兒,這家伙恐怕真的沒得救了。
我立刻哀求鼠前輩,一定要治好李麻子。
鼠前輩垂頭喪氣的說道,能不治好嗎?T恤男可下了死命令。
這鼠前輩還是一如既往的害怕T恤男。
鼠前輩用一把奇形怪狀的匕首,將李麻子脖頸上的尸斑給一點點的刮掉了,我看李麻子的皮都被刮掉了一層。
而后鼠前輩拿起放大鏡,在李麻子的脖子上仔細(xì)觀察了很長時間,最后罵了一句:“有人給他下了毒!
“下毒?”我一陣啞然,連忙問鼠前輩是怎么看出來的。
鼠前輩讓我通過放大鏡觀察,能不能看到一個小孔,就在脊椎旁邊。
果不其然,我發(fā)現(xiàn)在尸斑的中心位置,有一塊紅腫,看上去就好像被一根非常細(xì)長的針,刺穿了一樣。
“這是什么毒?”我立刻問鼠前輩。
能讓人長尸斑的毒,我還是頭一次遇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