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壞消息就是,看來很多人和鬼都對夜龍啖感興趣,我們很難爭得過!盩恤男說道。
竟然還要去跟那幫鬼魅爭……憑我們四個人,能爭得過嗎?
T恤男從口袋中掏出了兩張符咒,分別遞給我和李麻子:“把這張符貼在額頭上,我們?nèi)ゴ逯锌纯!?br />
說著,T恤男和白眉禪師也都分別在額頭上貼上了類似的符咒,那樣子真的很好笑。
我問T恤男這符管什么用?T恤男說這符咒配合上禹步,能盡可能的在鬼和人面前隱身。
我很吃驚,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隱身符?
白眉禪師告訴我,符咒是降低我們身上的陽氣,所以不容易被鬼魅發(fā)現(xiàn)。而禹步,是根據(jù)周易八卦演變出來的一門步法,能盡可能的利用周圍的遮擋物,藏匿住身形,在這樣的大霧下施展更好,和隱身根本八竿子打不著。
我心里有點小失望。
我們緊跟在T恤男身后,邁著很奇怪的步伐,在大霧之中跳來跳去的,實在是奇怪的很。
靠近村民的時候,我聽到了他們的談話:“這該死的天氣,怎么忽然就下起大霧來了?都沒辦法去地里干活了!
“是啊,天也忽然冷了許多……”
“對了,幾天沒見到鐘叔了?自從鐘叔挖到了那寶貝之后,整天都把自己憋在家里,連門都不敢出來!
“走,咱去鐘叔家看看去,也見識見識龍的犄角是什么模樣!
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,因為我意識到,他們所說的龍犄角,肯定就是夜龍啖了。
T恤男立馬輕聲說道:“走,跟上去!”
我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跟蹤這兩個村民的似乎并不止我們,在村民提到龍犄角的時候,旁邊當(dāng)即有不少黑影聚了過來。
眼看村民前往鐘叔家中,那些黑影也隨之跟了上去。
此刻的我無比害怕,這些黑影十有八九就是鬼了,因為我跟它們面對面,卻依舊看不清它們的臉,而且它們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。
我哆哆嗦嗦的望著T恤男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
T恤男卻用眼神安慰我,讓我不要害怕,跟著村民走就可以了。
我只能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跟在后面。
身邊那些黑影很明顯看見我們了,用很詭異的目光打量著我們,不過并沒太在意,估計是把我們當(dāng)成同類了,無視我們直接往前走。
大概走了不到五分鐘的路程,我就看見兩個村民走入了一件磚瓦房。
在開門的瞬間,所有的黑影全都涌了進(jìn)去。
T恤男則飛快的朝屋子里瞥了一眼,然后將我給拉到了一邊,躲在了一棵大樹后面。
我迫不及待的問T恤男看見夜龍啖沒?
T恤男搖搖頭說道:“情況超出我的預(yù)期,沒想到鬼市早就已經(jīng)開始了……”
“已經(jīng)開始了?”我很詫異:“我怎么沒看見有交易?”
“所有交易的人和鬼,都聚在了那間磚瓦房里。”T恤男說道:“剛才進(jìn)去的兩個村民,這輩子怕是出不來了……”
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,鬼市當(dāng)真如此厲害?
“那我們什么時候進(jìn)去奪夜龍啖?”李麻子興奮的問道。
畢竟楚楚現(xiàn)在危在旦夕,大家苦找了一年的救命良藥就在眼前,李麻子怎能不激動?
T恤男看了李麻子一眼,有些為難的說道:“別輕舉妄動,徘徊在村子里的黑影,都是過來看熱鬧的,真正厲害的都在那間磚瓦房里。我們今天是不能行動了,靜觀其變吧!
李麻子嘆了口氣,明顯有點不甘心。
我想如果沒有T恤男攔著的話,他恐怕會沖進(jìn)屋子里直接去搶夜龍啖,他就是這種看起來貪生怕死,實際上卻把親人看得比自己生命都重要的人。
我們只能在大樹后面等著,等了好長時間,也沒見磚瓦房里傳來任何動靜。
實在是閑得無聊,我開始仔細(xì)打量起這間磚瓦房。
房子看起來非常普通,破敗不堪,這里的霧氣似乎比任何地方都要濃。大門緊鎖,看不清房子里的情況。偶爾有兩三個村民從門口經(jīng)過,都會莫名其妙的朝里面看一眼,然后小聲嘟噥著離開了。
我非常震撼,人和鬼竟能如此融洽的呆在同一座村莊里,這在以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的。
我們在大樹后面呆了兩三個小時,卻依舊不見有人從屋子里走出來。最后李麻子的耐心全部被耗盡了,不管我們怎么勸,都要沖進(jìn)磚瓦房里一探究竟。
白眉禪師實在無奈,只能阿彌陀佛了一聲,讓李麻子呆在原地,他自己進(jìn)去看看具體情況。
讓我沒想到的是,白眉禪師剛進(jìn)去沒多久,門竟猛的被推開了,而后一群黑影如同潮水一般涌出來,一個個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一樣,匆匆忙忙的就散開了。
白眉禪師是最后一批走出來的,出來之后就招呼我們趕緊走。
我的心臟一陣砰砰狂跳,看白眉禪師的表情,就知道屋子里肯定出了事。當(dāng)下拽著李麻子,跟著白眉禪師就狂跑。
一口氣跑到了村外的麥田,白眉禪師才停了下來,坐在柴草垛上用袖子不住的擦汗。
李麻子迫不及待的問白眉禪師屋子里怎么了?
白眉禪師原本慈祥的面孔,此刻已經(jīng)罩上了一層烏云:“夜龍啖被偷了……”
T恤男微微一驚:“被偷了?誰這么大膽,敢偷鬼市的東西。”
白眉禪師搖搖頭:“不清楚,不過眼睜睜的就不見了,恐怕要出大亂子。”
“不見了?”李麻子當(dāng)即憤怒的罵道:“誰敢偷老子的夜龍啖?臥槽,我弄死他!
我連忙把李麻子給按住,這家伙想夜龍啖想瘋了,夜龍啖什么時候就成他的了?
我問白眉禪師,夜龍啖不見了,會有什么樣的后果。
白眉禪師苦笑道:“老衲也不清楚,因為從鬼市開市到現(xiàn)在,還從沒出現(xiàn)過東西被偷的情況。我估計野狗嶺的全體村民都要遭殃了,找不到夜龍啖,他們肯定會拿這些無辜的村民來發(fā)泄怒火!”
我倒吸一口涼氣:“該不會屠村吧?”
白眉禪師說道:“這個說不定!
“說不定!蔽覈樀臏喩矶哙铝艘幌,屠村……這都什么年代了,竟然還會屠村。
T恤男冷冷的說道:“應(yīng)該不會,我發(fā)現(xiàn)有很多參加鬼市的,都已經(jīng)陸續(xù)離開了。它們雖然怒火沖天,但好像非常忌憚什么東西,不敢對村莊下手!
我點點頭,心道最好是這樣。
我們一直在柴草垛里呆著,端詳著村莊的情況,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。
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,就發(fā)現(xiàn)一道刺眼的陽光從頭頂照來,照的我睜不開眼。
我莫名其妙的朝四周望去,驚駭?shù)陌l(fā)現(xiàn)籠罩在野狗嶺上空的那層濃霧,不知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消失不見了,太陽正釋放出強(qiáng)烈的光芒,照耀著這座平靜的村莊。
村民們也都開始下地干活,呼吸著新鮮空氣,甚至還有幾個老伯在打牌,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安靜祥和。
我看傻眼了,這是什么情況,莫非昨天我是在做夢?
那些鬼鬼祟祟的黑影呢?那些吹不散的白霧呢?甚至連那股冰冷的氣息都消失的無影無蹤……
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座安靜的村莊,一時間說不出話來。
李麻子也看的傻眼了,連忙問T恤男這一切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