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我當(dāng)即反駁道:“算了,我覺的周屠夫應(yīng)該不會把人綁到這里。畢竟這里到處都是果樹,每天都有村民上山,太張揚了……”
原本我以為,假T恤男會勸我一番,慫恿我繼續(xù)前進(jìn)。
但沒想到假T恤男卻并未多說什么,很干脆的哦了一聲,就率先下山去了。
不過我們剛走了沒兩步,卻忽聽到身后傳來一陣求救的聲音。
我一聽,立即就有點頭皮發(fā)麻,因為這求救的聲音,竟然是女孩子的,而且很像是尹新月的聲音。
雖然聽的不清楚,而且斷斷續(xù)續(xù),不過現(xiàn)在我毫無頭緒,好容易抓到一點線索,又怎么可能會輕易放棄?
所以我立刻叫住假T恤男,二話不說就朝著發(fā)出聲音的地方跑去。
假T恤男緊隨其后。
這一帶并沒有栽種果樹,甚至方圓百米連一根草都沒有,光禿禿一片,隨著我的靠近,求救聲越來越大!
這次我聽的很清晰了,的的確確就是尹新月的聲音。尹新月的聲音楚楚可憐,充滿畏懼和不安。我一陣心疼,什么都顧不上了,紙條的警告早就被我拋諸腦后。
我一口氣跑到了聲音來源的地方,這聲音,竟好像是從一個山洞里發(fā)出來的。
等我靠近之后,整個人都傻眼了。
那山洞,是順著山頭垂直向下的,里面漆黑一片,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,尹新月虛弱的求救聲,在里面此起彼伏。
我腦子一熱,就想跳下去救人。
不過我最終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念頭,不能這么做,這是一口井啊,而且還是一口會說話的井。
如果我跳下去,肯定會發(fā)生非常危險的事,說不定連自己的小命都會丟在這里,到時候更別說救尹新月了。
所以我強(qiáng)忍住了這股沖動,沖洞里大喊一聲:“尹新月,你在下面嗎?”
救命,救命!
尹新月大聲的求救。
我立刻安慰她:“別著急,我這就下去救你!
算了,不管什么禁忌不禁忌的,當(dāng)務(wù)之急就是把尹新月給救出來。
哪怕我遇難也在所不辭。
可我還沒下去,卻忽然感覺到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臂膀,然后用力一推,我竟有點站立不穩(wěn),就要朝洞里摔下去。
我大吃一驚,下意識的回頭去看,卻驚駭?shù)陌l(fā)現(xiàn),推我的竟然是假T恤男。
假T恤男面帶冷笑,五官猙獰,已經(jīng)根本不是T恤男該有的表情了。
我驚恐的望著他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沒什么意思。”假T恤男說道:“你插手我們的事,就要受到懲罰……”
“你不是T恤男。”我說道:“你到底是誰?”
他哈哈大笑著,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臉皮,然后用力一撕,面具之下的臉,一覽無遺。
媽的,竟然是周屠夫。
看見周屠夫這副模樣,我就是一陣惡心:“王八蛋,你竟然敢冒充T恤男,就不怕他殺了你!”
周屠夫笑的更猙獰了,聲音也逐漸恢復(fù)了他本來的聲音:“得了吧!他現(xiàn)在自身都難保,哪里還有工夫來救你們!
“呸!”我罵了一句:“T恤男厲害無比,怎么可能會自身難保?你別胡說八道了!
雖然我表面上說的自信滿滿,但此刻,心還是咯噔跳了一下。
我覺的周屠夫的話應(yīng)該是真的,如果T恤男沒問題的話,應(yīng)該會直接來救我,而不是給我丟小紙條……他到底對T恤男做了什么?
“那好!敝芡婪蛐Φ溃骸澳俏揖退湍愀麍F(tuán)圓吧!”
說完,周屠夫猛的一推,再次要將我推入山洞。
慌亂之中,我一把抓住了洞口的石頭。周屠夫卻不依不饒,從后背抽出一把劍,就朝我的胳膊躲下去。
無奈之下,我只能松開了手。
盡管這樣,長劍依舊在我胳膊上留下了一條不淺的傷痕。
我的身體在快速的下墜,周圍都是嗖嗖的涼風(fēng),我試圖抓住一些東西,可發(fā)現(xiàn)兩邊都是光滑的石壁,根本沒有下手的地方……
這個山洞真的很深,很長時間我都沒落到底,我心里更惴惴不安了,我要是不想辦法減緩自己摔下去的力道,最終結(jié)果肯定是被活活摔死。
我立刻伸出雙手雙腳,卡在石壁上,雖然身體火辣辣的疼,不過我依舊是苦苦堅持著。
可越往下,空間就越大,我的身子很快就卡不住石壁了。但好在這時候我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。
雖然疼,不過我還是咬著牙站起來,此刻腦子里只想著一件事,那就是救尹新月!
我輕輕喊了一聲尹新月,好長時間之后才終于得到她的回應(yīng):“我……我在這兒!
我立即打開手機(jī)的閃光燈,照了一下四周,最后終于在一個角落里,發(fā)現(xiàn)了尹新月的身影。
她蜷縮著身子,雙手抱膝,蹲在墻角?匆娢抑螅K于抑制不住的哭了起來。
我立刻跑上去,把尹新月攬在懷中,輕輕安撫著她:“好了新月,別哭了,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嗎?”
她擦了一把眼淚,停止了哽咽:“張哥,你看看這周圍……到底都是什么?”
“怎么了?”我莫名其妙的加大了手機(jī)的亮度,卻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得心臟怦怦亂跳。
天啊,我這是摔到地獄了嗎?十八層地獄中的餓鬼地獄?
在這個不大的地下空間之中,竟密密麻麻的擺放著一具具的干尸。
干尸并未腐爛,只是表皮有點發(fā)黑,身上的穿著,從古代到現(xiàn)代都有。
尸體五官尚在,面容扭曲的厲害,只是身體卻都瘦成了皮包骨,空洞洞的眼眶,死死的盯著我們看……
我倒吸一口涼氣,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腐-敗的味道。
我把尹新月抱的更緊了,將她拽到了一個沒有尸體的角落,也不敢再去看那些尸體了,只是輕聲安撫尹新月。
尹新月總算是一點點的恢復(fù)了過來,然后她告訴我一個令我絕望的消息。
尹新月的遭遇,和我想的一樣,她去周老實家,卻發(fā)現(xiàn)周老實正在大口大口的吃著一種很奇怪的植物,那植物就是周屠夫送過來的。
尹新月很奇怪,為什么周老實放著大魚大蝦不吃,卻偏偏吃這種看起來就沒胃口的植物?
她剛想上去詢問,卻忽然感覺后腦勺一疼,就暈了過去,連手中的桃木小劍也被奪走。
當(dāng)她醒來的時候,便出現(xiàn)在這里了,而且還發(fā)現(xiàn)了奄奄一息的T恤男。T恤男全身上下都是傷,不像是刀傷,也不像是被外力打出來的傷口,反倒像是皮膚自然裂開的。
T恤男更瘦了,似乎只有眼睛能動,一句話不說。
尹新月連忙給T恤男處理傷口,可她身上并沒有什么材料,能做的也只是給T恤男包扎一下而已。
她后來就不知不覺的睡著了,等她醒來的時候,才發(fā)現(xiàn)T恤男已經(jīng)不見了,應(yīng)該是逃出了山洞。
聽尹新月講完,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。在我心中戰(zhàn)斗力開掛一般的T恤男,竟也會被人給虐成狗,不過他到底是怎么逃出去的?
還有尹新月剛才說,周屠夫在把她打暈之后,第一件事竟然是奪她手中的桃木小劍。
這么推斷,周屠夫肯定知道桃木小劍的作用,說不定周屠夫也是一個有道行之人!
還有他以假亂真的易容術(shù)和縮骨功,連聲音都能學(xué)的惟妙惟肖……看來我們這次碰上了一個勁敵啊。
怪不得周屠夫會這么囂張,說T恤男都自身難保了。
我的心沉到了深淵,暗罵自己怎么就這么蠢呢?T恤男明明都警告我,不要觸犯那三條禁忌,可我偏偏就觸犯了,該死!
尹新月問我有沒有什么辦法能逃走?我安慰她說不用擔(dān)心,我早就有安排。
尹新月似乎知道我是在安慰她,所以并沒有追問。
我也在抓耳撓腮的想著辦法,怎樣才能逃出這里?
不過在想辦法的時候,腦海里還是不斷涌現(xiàn)出一個個的困惑來。
周屠夫為什么要冒充T恤男,把我們引到這兒來?這山洞內(nèi)的干尸,又是做什么的?
尹新月很快便躺在我的懷中睡著了,她可能太虛弱了,畢竟一天都沒吃沒喝。
我把尹新月放下,在周圍試圖找到什么東西能幫我們逃出去。不過這下面除了滿地的草之外,其余的什么植物都沒有了,更別說藤條了。
我有點懊惱,蹲下身子拔了一根草,仔細(xì)觀察。
這個地方根本沒陽光,而且也沒有太多的雨水,這些草到底是怎么生長出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