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沙村處于郊區(qū)的一片深山之中,大概半個月之前,他們從地下挖出了一個東西,然后從此全村老少都開始撞邪。
他們意識到那東西可能是陰物,所以就聯(lián)系我,讓我?guī)兔μ幚淼絷幬铩?br />
不過我沒心思去處理,就讓李麻子去了,也就是回來之后,李麻子才開始變成這樣的。
現(xiàn)在李麻子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,我覺得有兩種可能性。
第一種可能性就是,那小寡婦有問題,精通苗疆蠱術之類的旁門左道,給李麻子下蠱了。
第二種可能性,就是李麻子并沒有順利解決掉山村里的陰物,那陰物開始瘋狂的報復了,李麻子的腿疾,其實就是陰物在作祟。
我仔細分析,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大一點。
畢竟小寡婦的手段再怎么厲害,也不可能讓李麻子每天做同一個怪夢,更別說讓他膝蓋上產(chǎn)生黑色的腳印了。
來到白沙村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凌晨四五點鐘了。
原本認為這個點兒村民都已經(jīng)休息,可萬萬沒想到,村莊里竟依舊燈火通明,雞犬亂吠,甚至還能聽見人的呻吟聲。
媽的,果然是有陰物在作祟。
這時李麻子清醒過來了,看見我進村之后,呻吟的更加厲害:“張家小哥,不行了,我的膝蓋越來越疼了,我感覺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。”
我連忙安慰他說別擔心,他的膝蓋對山村有反應,就證明這個山村的確有鬼,病根找到了,就方便對付了。
李麻子點點頭,說讓我去村頭東邊一戶人家,那里住著他的老相好小寡婦,今天晚上先在那里住一晚上,了解一下情況再說。
我立即點頭,開車就停在了小寡婦家。敲門的時候我有點猶豫了,深夜敲寡婦門不吉利啊。
不過我正猶豫的時候,門竟然從里面打開了,一個風韻猶存的鄉(xiāng)村少婦,站在門口看著我:“你們找誰?”
“是我,李麻子。”李麻子從車里探出頭來:“我找你有點事兒!
發(fā)現(xiàn)是李麻子之后,小寡婦竟然怒火中燒:“騙子,你竟然還敢來!”
說著,竟沖上去抓李麻子,要把李麻子從車里給拽出來。
我大吃一驚,現(xiàn)在的李麻子可是個病號,小寡婦估計能把他給拽斷氣。
我連忙跑上去攔住小寡婦,問小寡婦到底是怎么回事?
小寡婦哭哭啼啼說道:“你們把我們害慘了知不知道?現(xiàn)在全村的男女老少,都快被那東西給折騰死了,給你們打電話也不接,你……你賠我們?nèi)迦说男悦!?br />
我更惶恐不安了,搞不明白這其中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只是意識到這件事恐怕會非常棘手。
這個地方的民風我不了解,不過從小寡婦剛才那野蠻的動作上,我就猜測到村民肯定不友善。
我們冒冒失失的闖進來,說不定會被憤怒的村民給活活打死。
所以我二話沒說,上車就準備離開。
不過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,小寡婦的尖叫聲已經(jīng)喚醒了很多村民,不少人從家里走出來,前前后后把我的車給圍住。
看他們手里拿著菜刀,鋤頭,甚至還有獵槍,我就害怕了,連忙鉆進車里,把車門給鎖上,只露出一條縫隙,問他們到底是什么情況?大家有事說事,別動手啊。
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很奇怪的現(xiàn)象,那就是這次走出來的,大部分都是婦女,只有幾個年輕點的男人,不過也都站在最后排,似乎還有點腿腳不穩(wěn)。
我的心里就開始突突起來,心道他們該不會犯了和李麻子一樣的病吧?
在他們的罵罵咧咧聲中,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。
原來上次李麻子來給村民解決陰物,雖然暫時將詭異現(xiàn)象給平息了,李麻子也拿錢走人了。
不過之后的情況,卻更加嚴重了起來!
以前村民們也就是撞撞邪,被嚇嚇而已?勺詮睦盥樽咏鉀Q完那件陰物之后,陰物的邪性,竟瞬間暴漲。非但怪事兒不斷,甚至還開始攻擊村民,就因為這,不少村民被折磨的苦不堪言。
他們第一個想到的,自然是聯(lián)系我們。
不過也不知道為什么,電話根本就打不出去。而他們又不知道我們的住處,所以潛意識的就認為我們是騙子,攜款潛逃了。
弄明白了整件事之后,我連忙跟村民們解釋。讓他們千萬別擔心,我們這次來,就是專門處理這件事,如果我們有個好歹,那全村人都不會有好下場!
被我一番勸告之后,村民們的情緒才總算緩和了下來。我下了車,讓他們先安排個地方休息。
沒想到他們竟把我和李麻子給關進了小寡婦對面的土地廟,甚至為了預防我們報警,把手機都沒收了。
這可把我氣得半死,這是軟禁啊,仗著天高皇帝遠,沒人敢收拾他們。
不過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,現(xiàn)在跟他們理論,只會激化雙方之間的矛盾,我只能把李麻子從車上給背下來,到土地廟里面好好的呆著。
那幫村民,還派了兩個人來監(jiān)視我們,告訴我們天亮之后再說這件事,這大晚上的,他們不方便說一些東西。
我點了點頭,只是讓他們天亮后盡快派個管事的過來。
這件事的嚴重程度,比我想象中要復雜得多,必須盡快解決才行。
李麻子的膝蓋,似乎更加嚴重了,疼的一個勁兒的哀嚎。我透過山神廟的門縫,都能聽見小山村里的呻吟。
然后我意識到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來,該不會全村的男人,都變成了李麻子這副德行,膝蓋爛掉了吧?
今天圍堵我們的,都是女人,而且僅有的幾個男人,都在后面遠遠的站著,有點站不穩(wěn)的樣子。
還有這若有若無的呻吟聲,種種跡象表明,全村人都患了這種‘怪病’。
唉,真是有夠頭疼的。我又不是醫(yī)生,即便解決了這個陰物,他們的病也不會好,頂多就是不再加重罷了。
到時候村民會饒了我嗎?
我原本還想問問李麻子,白沙村里的陰物到底是怎么搗亂的?他又是如何處理這件陰物的。
不過李麻子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
想想這幾天他被折騰的整夜睡不著,現(xiàn)在好容易睡著了,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,干脆也躺在他旁邊,和衣而睡。
不過天蒙蒙亮的時候,我就被一陣刺鼻的臭氣給熏醒。
起初我認為是這偏僻土地廟里的怪味,可是越想越覺得情況不對勁,那味道好像是腐肉的味道。
一想到腐肉,我就想起李麻子的傷來,于是連忙掀開李麻子的褲腿,想看看李麻子的膝蓋有沒有惡化。
不過當我掀開李麻子褲腿的時候,頓時被一股臭雞蛋味沖入耳鼻,看都沒看一眼,就直接跑到角落里嘔吐了。
好不容易吐完,再次看向李麻子的腿,我再次有了想吐的欲望。
李麻子的傷,已經(jīng)不僅僅局限于膝蓋了,而是快速蔓延,已經(jīng)到了腳跟處了。一個個的水泡,好像被開水燙過似得,密密麻麻,里面還有很小的黑色蟲子在蠕動。
這樣密集恐懼癥的我,后背都在發(fā)涼。
我被嚇壞了,也顧不上惡心,摸了摸李麻子的額頭,發(fā)現(xiàn)他還在高燒。
不好!他這不是在睡覺,很可能是發(fā)燒休克過去了。
我被嚇壞了,連忙用力的拍門,讓村民去找醫(yī)生來,李麻子快不行了。
看門的一個大嬸透過門縫往里面瞧了一眼,竟輕描淡寫的說道:“沒什么大不了的,別慌!
這才慢吞吞的離開。
我等了好久,那個大嬸才把醫(yī)生領來。
她帶來的,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女人,臉上還畫著奇奇怪怪的符號,滿頭銀發(fā),穿著一身黑袍子,就如同巫婆一般。
打開了門之后,老女人瞥了一眼李麻子的傷,這才蹲下身子,從口袋里掏出一根銀針,讓李麻子別動,之后用打火機燒銀針,一點點的扎破了他腿上的泡泡。
我就問旁邊大嬸,這個老女人是干嘛的?怎么打扮如此奇怪?
大嬸瞥了我一眼,說這是村里的救命神,如果不是她,村里很多人都死了。
我大吃一驚,莫非這是神醫(yī)不成?
不過她并不是什么神醫(yī),而是一個巫醫(yī)。得知這件事之后,我好一陣啞然,這都什么年代了,怎么還有巫醫(yī)?就不怕治死人?
但不得不說,這老巫醫(yī)還是有點本事的,在她的治療下,李麻子的燒逐漸退了,泡泡也都被挑破,變成了一層半透明的死皮,緊貼在大腿上。
雖然依舊驚悚,不過沒之前那般恐怖了,還能辨認出這是一條人腿。
李麻子也漸漸醒了過來,不過看上去情況并不樂觀,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。
我嘆了口氣,連忙問老巫醫(yī),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