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恩捏住吸管搗動杯底的冰塊,隨意地問了一句:“要是我不愿意呢?”
瓦迦放下茶杯,看了一眼對方漠然的神態(tài),說:“那就說明你心里有鬼!
“這樣啊……”林恩停下手中搗弄的動作,抬起眼皮,輕笑看他,“我不愿意你說我心里有鬼,我就算答應你也不相信我,明知道你就是個監(jiān)視者,我干嘛要接受這條事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?說到底你就是擔心我萬一有了權(quán)力,會做不利于將軍的事。不過我現(xiàn)在還是個小嘍啰,你這樣屬實是杞人憂天了。僅僅為了盯住我,你難道不擔心自己將軍貼身警衛(wèi)的身份被人認出來,更會影響到將軍的利益甚至安全嗎?”
瓦迦嘴角微翹:“林恩小姐,你放心。除了總統(tǒng)、理事長、議長知道我的身份之外,其余見過我本人或者注意過我的人少之又少,而且將軍身邊警衛(wèi)員不止我一個,這點你完全不必憂慮。只是說到將軍的利益安全,呵,你都是靠將軍走特殊捷徑進的理事會,還怕什么。將軍如今身陷泥潭,他全力保你,甚至把舉薦信直接交給了理事長,早就不顧什么所謂的安全了。知道你是將軍帶上道的人,誰敢動你,那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。你的背后是一個手握軍權(quán)的人,恐怕連總統(tǒng)都得忌憚叁分,不知你聽懂了沒有?”
軍人的傲氣英姿在他身上展示得淋漓盡致。他的這番話底氣十足,語速平緩但極具魄力,不愧是將軍身邊的人,說話就是不一樣。
林恩一手托腮,望向他的目光帶有一絲疑惑:“既然將軍這么厲害,沒人動得了他,你有必要擔心我么?即便你不相信我好了,可像我這樣一個年紀輕輕嬌生慣養(yǎng)的大小姐能翻出什么浪花來,何必需要你委身來做我的保鏢,實在是大材小用了,將軍他舍得?”
瓦迦雙手交握放置桌面,用冷傲輕視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?qū)Ψ剑骸扒Ю镏虧⒂谙佈。我要為將軍?guī)避一切風險隱患,即使這個隱患微小到看不見。現(xiàn)在將軍信任你又暫時需要你的幫助脫離困境,我動不了你還要保你安全,但是等到哪天將軍發(fā)現(xiàn)你的真實面目了,又或者你做了有損于將軍利益的事,我會立刻除掉你。這就是我留下來的理由,我和盤托出,也不介意你對此有任何想法!
這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,將軍提出的要求不接受也得接受。林恩無所謂他的威脅言論,也無所謂身邊再加個保鏢。只是……本來多個強尼卜就已經(jīng)是左右為男了,好家伙,現(xiàn)在又來一個男上加男,叁個男人一臺戲,只有吉米在受氣。
林恩最擔心的其實是吉米,他氣性那么大,若讓老父親看到寶貝女兒身邊莫名其妙又出現(xiàn)了叁個男人,這還不把他氣得當場厥過去啊;厝サ穆飞峡梢煤孟胂朐撛趺唇忉尅
“唉……”林恩微蹙眉頭,輕嘆了一口氣。
瓦迦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,不屑笑問:“怎么,是不是因為我打亂了你預想好的陰謀詭計,開始苦惱了!
“唉……”林恩這次是故作嘆氣,說道,“我是為你愁啊!
“我?”瓦迦不解。
“是啊,為你愁!绷侄骺桃鈴澠鸢俗置迹樕狭髀冻鲆唤z憐憫神色,凝視著他說,“瓦迦警衛(wèi),當我的保鏢絕不是容易的工作,可辛苦受累呢。”
“多慮了,我不怕勞累!
林恩瞇眼輕笑:“我的保鏢與別人不同,除了要端茶遞水貼身護我,還有一項特殊的工作。”
瓦迦追問:“是什么?”
“就是……”林恩稍稍俯身前傾,說得悠緩魅惑,“要在夜晚來我床上陪我,而且我的癖好一般人可能吃不消哦,你要小心咯!
瓦迦差點被喝的茶水給嗆到了,他愣了一下,臉頰飄過一片可疑紅暈。
林恩見他頗有幾分姿色,臭屁的性格又有點像那個人,只是閑著沒事隨意調(diào)戲他一下?伤龥]想到這位英姿颯爽的瓦迦警衛(wèi)還是個純情小雛男,他早早進了軍營又受提拔,后被將軍看中留在身邊,除了親人幾乎沒和其他女性有過太多接觸,所以在這方面純潔得很。林恩現(xiàn)在還沒看出來,不過以后她會知道的。
瓦迦清清喉嚨假裝鎮(zhèn)定,強裝一副了然于胸的熟手樣,輕蔑一笑:“哼,我連槍林彈雨都不怕,何況你床上的這點小伎倆!
“行,那你就等著我翻牌子吧。”
瓦迦本想問她“什么叫翻牌子”,可一想到若是什么代表男女之事的隱晦詞匯,問了不就露怯了,所以也沒問出口。
夜殘星淡,暗色褪去,天漸漸破曉……
“哐當!”兩只金屬手臂被扔到了玻璃臺面,曙暉透過窗戶照映一層鐳射冷光。
強尼卜一屁股坐在沙發(fā)上,翹著二郎腿,嘴角含帶一絲玩味笑容,他抬起下巴看向身繞薄暈熱氣的紅發(fā)男人從浴室門口走過來。
西索掃了一眼玻璃矮桌上的一雙手臂,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道:“你把她們殺了?”
“我可舍不得,就拿掉了義肢!甭詭Ь肴莸膹娔岵方o自己倒了杯清水,一口氣喝了半杯,然后雙手背到后腦舒服地仰躺著,繼續(xù)說,“至少雙胞胎當初放了我一馬,就算了。修復這手臂要花不少時間,我又能清凈好長一段時間了。”
西索不明所以地發(fā)出一聲笑:“哼~我讓你辦的事辦妥了沒有?”
“那還用說,辦得十分完美!睆娔岵氛f這話時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,他剛站起來還要說其他事的時候,就看見對面臥室里走出來一位身著空乘制服的美艷女子。
“BOSS,我先走了!蹦桥邮帜猛馓鬃邅恚魉鼽c頭彎腰、打完招呼后,便轉(zhuǎn)身離去了。
待她關(guān)門走后,強尼卜一副狡黠的模樣湊到西索面前,指指點點地笑道:“你呀你呀,寧愿找別人發(fā)泄,也不動她。所以……你是不是有?她既不討厭你又接受你的吻了,你要是再臉皮厚點不就徹底拿下了,這漫漫長夜還需要找他人排解嗎?”
西索睥睨了他一眼,嘴角上翹,威脅道:“我現(xiàn)在還有沒用完的精力,再啰嗦,小心我先把你辦了喲~”
“呃……”強尼卜想要繼續(xù)調(diào)侃的話噎了回去,立刻轉(zhuǎn)移話題,“說起來前兩局你算是破了,還剩最后一局【婚姻局】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嗎?”
“這戒指最終要給誰我還沒有考慮清楚~最關(guān)鍵的問題是,媒介尚未找到~”西索一手耍著花牌,目光指向偶爾飄絲黑煙的墻面,自言自語,“【瑪利的淚珠】不知在哪里呢~有了它,我才能定下對應的組局人~”
強尼卜想了想,說:“會不會在那個收廢品的人手里?她視你為禍害又一直看不上紅皇后,說不定偷偷藏起來了!
西索搖搖頭:“不會,我聽一位尋寶獵人說過,存有【瑪利的淚珠】所在的皇宮遺址,至今無人發(fā)現(xiàn)~那只不愛出門的兔子就喜歡干些倒賣的事,讓她自己去搜尋是不可能的~”
“是哦!睆娔岵酚X得他分析得有道理,點點頭,“那就急不得了,還好第二局的人選是擁有絕對防御的念能力者,真是可遇不可求,也是運氣好被你碰上了!
強尼卜見他不吭聲,便坐回到沙發(fā)上,語氣少了些輕。骸鞍,跟你說點認真的,再過一會兒我就要陪你的心肝寶貝回家了,以后見面的機會可難說。你就不想臨別之前做點什么,親都親了順其自然,別給自己留下遺憾嘛!
“回家?什么時候?有說什么事么?”
強尼卜抬手看了下表,說:“大概還有四小時就出發(fā),具體什么事她也沒說,只說有事要回一趟家。”
西索笑了:“呵~四小時?夠我玩什么的?況且我也沒多少興致~還有……不用你操心,管好你自己。我和林恩小姐有這血滴石牽系,她哪都跑不了~哼哼~”
“算了,你有你的想法,好心好意勸不聽。”強尼卜無奈聳肩攤手,隨后翹起大拇指朝浴室方向一指,“借你的浴缸一用,我去泡個澡休息休息。”
“你隨意~”
強尼卜走去浴室的同時,不忘多問了一句:“你那浴缸是干凈的吧,總沒和剛才那個女的在里面搞什么花樣吧?我可有潔癖!
西索眉毛上挑,隨口一答:“當然沒有~”
強尼卜半信半疑地推門而入,當摘掉魔鏡看清楚地上亂七八糟的奇怪道具后,從浴室內(nèi)傳來一聲驚天大吼:“你還說沒有。?”
幾小時后,在林恩的房間里,氣氛不算太好……
“這位是強尼卜,是我新雇的保鏢。”
“這位是瓦迦,也是我新雇的保鏢!
“這位是砂符先生,是我……嗯……是我的護花使者!
林恩看這叁人不言不語小心翼翼互相打量,便主動做起了介紹人的工作,打破尷尬僵持的局面。然而當林恩介紹完后,情況并沒有好轉(zhuǎn),于是她就想著先溜為上,她假模假式地干笑了幾聲說:“哈哈,你們聊會兒,正好互相認識一下嘛,我和琪薇就先回臥室收拾行李啦!
話音剛落她就一把拉住身旁琪薇的手,一溜煙滾進了臥室。
砂符用充滿敵視的目光看了看這兩人,趁林恩不在,他就單刀直入先開口詢問:“二位究竟是什么人,接近林恩有什么目的?”
瓦迦始終站得筆直,但卻是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(tài),言辭鑿鑿地回答道:“我就是個職業(yè)保鏢,唯一的目的就是保護二小姐的安全。”
強尼卜嬉皮笑臉地搭腔:“我和他一樣哦。”
砂符略顯嫌棄地瞟了他一眼,心想:這個叫瓦迦的看起來還算正派,很有軍人氣概,他旁邊這位穿得吊兒郎當、頭發(fā)都不扎好,簡直就是個二流子,真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大聰明。
“我不管你們有什么目的,也不管你們是何身份。若誰敢傷害到她一星半點,別怪我手下無情要你們的命。”
砂符先生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,這兩位新上任的保鏢各懷鬼胎無懼他的威脅。
林恩扒著門縫偷偷看了眼外面的狀況,然后才和琪薇一起收拾衣物。琪薇也是滿心好奇,這一覺醒來,二姐身邊又多了兩位帥哥保鏢,當然和砂符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。
所以她大半夜出門就是找保鏢去了?事情不會這么簡單吧……
不過琪薇當前比較擔心的還是帶一男人幫回去,父親會怎么想,尤其是二姐還和認識不久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,要是父親也知道了,那可真就是……啊……腦補一下就覺得場面非常可怕。
琪薇怯怯地湊到她身旁,一邊幫忙收拾東西一邊問她:“二姐,你真的和庫洛洛那個了?”
“真的啊。”林恩秒回道。
“啊,二姐,你這樣未免也太輕浮了吧,才認識多久就獻身了。”琪薇受家族影響還是有點保守思想,主要她也考慮到父親的因素,又多了一嘴,“要是父親知道了……”
還沒等她講完,林恩便笑著說:“父親早就知道了啊,他倆都見過面了!
琪薇一臉震驚,說話都結(jié)巴了:“?那那那父親什么反應?”
“還能有什么反應,氣壞了唄!绷侄骺聪蛎妹糜牣惖目蓯勰槪嗄罅艘话眩骸八匝,為了撫慰父親受傷的心靈,這次回去我的首要任務就是先把他的腿治好,這樣他就不會悶悶不樂啦!
“只是父親的腿一下子治好了,會不會顯得太神奇,暴露你的念能力呀?”
林恩手指向門外,歪頭笑道:“喏,外面叁個男人,就是我?guī)Щ厝サ纳襻t(yī)!
林恩考慮得很周到,琪薇這下算是放心了些,她眼珠閃爍臉頰泛紅,猶猶豫豫地貼近林恩耳邊小聲問道:“二姐,做那種事是什么感覺?”
“嗯……”林恩也沒法形容,她食指彎曲輕抵下顎思考片刻,說,“一開始我上他的時候,很有激情;后來他上我的時候,興奮愉快的感覺就持續(xù)不長,更多時候并沒什么感覺,挺無聊的!
單純的琪薇聽不懂,但是她大受震撼:“什么?你倆還能互相上么?那種事居然是回合制嗎?”
林恩噗嗤一下笑出聲:“哈哈,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呢。想要知道什么感覺啊,自己找個人試試不就知道了。機會就在眼前,外面可有叁個帥哥呢,你挑一個,怎么樣?”
“二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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