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是被黃大仙的話嚇到了,渾身一軟,癱倒在地。
蛇精冰冷的蛇瞳盯著我,我渾身一哆嗦,從里到外都冷。屋子里亮起了燈,我哭喊道:“師傅,救命啊,有妖怪!
“你個小王八蛋,竟然學(xué)會聯(lián)合黃鼠狼騙我了。啊……是不是皮癢了?”玉陽子師傅這句話,差點把我氣得吐血。
我心里哀嚎一聲,爺爺怎么就把我交給你這么一個不靠譜的人。
黃大仙掉頭跑了回來,大叫起來,“你個老道士,老子可是黃大仙。你愛信不信,反正你徒弟成了大糞,你別怪我沒提醒!
“黃大仙,救我……”
“救你個毛線,這條長蟲起碼兩三百年的修為,我打不過!鄙呔珱_著黃大仙張開大嘴,不停吐著信子。
黃大仙嘀咕一聲,“我這個暴脾氣,你特么還敢調(diào)戲我,給你一個屁。”
說完,黃大仙掉過頭,屁股對準(zhǔn)院子,放了一個響屁。
黃大仙這個屁真是太臭了,熏得我眼淚直流。蛇精也被熏得不行,龐大的身子一扭,化作人形,用手捂著口鼻,威脅道:“黃鼠狼,你給老子滾,不然吞了你!
哐當(dāng)!
門打開,師傅從屋子里走了出來。嗅到院子里的臭味,又把門給關(guān)上。在屋子里嚷嚷道:“妖孽,別太囂張,信不信老道把你剝皮抽筋。”
最后還來了一句,黃鼠狼,你是不是吃了屎,怎么那么臭。
黃大仙眼珠子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邁動四肢飛奔走開。
我被黃大仙的屁給熏得頭暈眼花,腦袋昏昏沉沉,意識也變得模糊,最后腦袋一歪,倒在地上,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不知過了多久,我睜開眼睛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躺在床上,揉了揉眼睛,看著坐在床邊的許寡婦,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。
我沒有死?師傅把我給救了?
“小遠,你醒了!痹S寡婦柔聲細語的問道。
“師父救了我?”許寡婦點點頭,沖著門外喊道:“趕緊把姜湯端來,給小遠驅(qū)驅(qū)寒。”
“來了!
師傅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湯進來,許寡婦接過,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下去。師傅看著喝姜湯的我,輕聲說道:“你小子也是命不好,在家門口都能遇到一條長蟲!
“師傅,你把蛇精殺了?”
“沒有,打傷了。這條蛇精太懶,沒有準(zhǔn)備過冬的食物,隔三差五就出來晃悠,找吃的。在這個地方,長蟲都是一窩一窩的,即便我修為高深,也不敢亂來。不然,容易引來禍亂,禍及村子里其他人!睅煾稻従徴f道。
我哦了一聲,安靜的喝姜湯。
一眨眼,好幾天過去。我身體好了,又開始枯燥的畫符,師傅則和許寡婦圍著火爐打情罵俏。
開春了,天氣開始轉(zhuǎn)暖,但對我來說,沒什么區(qū)別。
這天,我拿我桃木劍正在院子里比劃。突然,隔壁村一個光棍沖進院子,嚷嚷起來,“玉陽子師傅在不在?”
“在呢,有什么事?”師傅從屋子里走出來,一副高人相。
我暗暗鄙視,平時一副高人相,到了晚上,就是一個老色狼。
光棍沖著屋子里張望兩眼,似乎是看許寡婦在不在。師傅輕咳一聲,光棍趕緊收回眼神,嘿嘿笑道:“玉陽子師傅,我給你帶來了生意。”
“生意?什么生意?”師傅好奇的問道。
“鎮(zhèn)子上一戶大戶人家死了人,老慘了。我從門口路過,瞅了一眼,看到一顆血淋淋的腦袋。我問了其他人,得知,那家人在鎮(zhèn)子外面修建樓房,挖出一口棺材,聽說,棺材里有一只小狐貍。
負(fù)責(zé)人建議說將狐貍趕走就行了,但那大戶人家不愿意,說以后狐貍又跑回來找晦氣怎么辦?就叫人把狐貍給打死了!
師傅眉毛一挑,“打死狐貍的人都還活著嗎?”
“這個不太清楚。”
“那你給我?guī)硎裁瓷?”光棍嘿嘿一笑,“我和那家人說了,認(rèn)識高人,能幫他們驅(qū)邪免災(zāi),然后就來找你了。”
“不去,不去!睅煾挡荒蜔┑膿]手說道。
“玉陽子師傅,你為什么不去?那家人說了,只要能化解這次的災(zāi)禍,就給你一萬塊的報酬……”
我嚇了一跳,一萬塊錢?這么多……然后仔細一想,越有錢越摳門,那家人既然愿意給一萬塊錢,說明問題真的很嚴(yán)重。
我?guī)煾刀⒅夤骺戳藘裳,光棍被他看得發(fā)憷,然后說,問題解決以后,他也能得到一千塊錢的好處費。
光棍說他都三十好幾了,還沒娶到媳婦。一千塊錢到手,說不定就有人愿意嫁給他,還說這是行善積德。
光棍說個不停,我耳朵都磨出繭了,師傅卻一點都不心動。
許寡婦做好飯,便出來喊我和師傅吃飯。看到了光棍,眼神十分厭惡。我和師傅沒來之前,光棍經(jīng)常騷擾許寡婦。
但他又擔(dān)心許寡婦把自己克死,不敢太近,也就趁著許寡婦出門,在后面尾隨。
他是一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,要不然,也不會做了三十幾年的光棍。
許寡婦就要趕他走,光棍趕緊說明來意。許寡婦聽到有一萬塊錢的報酬,心動了。她有意無意的扯著自己的衣服,委屈的說自己好幾年沒買新衣服了。
師傅就是一個見色忘義的人,在許寡婦軟磨硬泡之下答應(yīng)了。
師傅打發(fā)走光棍,叫他找好去鎮(zhèn)子的交通工具。
我和師傅進了屋子,隨便吃了碗飯,收拾一下出了門。坐著光棍找的三輪車,趕往鎮(zhèn)子。
一個多小時后,來到了光棍說的大戶人家。
小洋樓門前掛著白布,出入院子的人也是披麻戴孝。下了三輪車,光棍先進去,讓我和師傅在門口等著。
沒一會,一對披麻戴孝的年輕夫婦走了出來。他們眼睛紅腫,臉上滿是淚痕。他們和師傅打過招呼,引著我們進屋。
堂屋設(shè)著靈堂,正中間擺著兩口棺材。正上方掛著的黑白照片年紀(jì)大不少。應(yīng)該是年輕夫婦的父母……
跨進屋子,師傅抽了抽鼻子,掃了靈堂一眼,低聲說道:“好重的死氣,看來事情沒那么簡單。”
師傅對我一笑,說道:“待會你就知道了,如果我沒猜錯,還有人會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