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陽子看到從轎子走出這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,渾身突然散發(fā)著冰冷的氣息。我縮著身子,閉著眼睛,瑟瑟發(fā)抖。
“抓住那小家伙,我來對付老道士!
和我長得一樣的這個人,小手一揮,四個紙人頓時飛了上來。我抱著頭蹲在玉陽子后面,爺爺已經(jīng)死了,現(xiàn)在只有他能救我。
玉陽子一揮拂塵,拂塵倒垂而下,形成一張帷幕,擋住四個紙人。
轎子前的小孩,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。小手一握,一把和他體型完全不合的彎刀出現(xiàn)在他手里。
彎刀之上黑氣纏繞,一張張猙獰鬼影,沖著我和玉陽子咆哮,雙手亂抓,一副很饑渴的樣子。
我嚇得渾身發(fā)軟,身子無力的倒在地上。
“無量天尊……”
玉陽子左手捏著印法放在胸前,大喊一聲。古怪的叫聲忽然從我耳邊消失,腦袋里的一陣陣刺痛也減輕了。
就在此時,與我長得一樣的身影揮動手里的彎刀,黑氣侵襲而來,將玉陽子拂塵割斷。
四個紙人飛了過來,還沒等玉陽子出手,和我一樣的小孩拎著彎刀飛了過來,攔住了他。
我一看形勢不妙,撒腿往道觀跑去。
四個紙人看到我逃跑,手里忽然多出一根串著紙錢的竹竿,狠狠地打在我的后背。我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抽離了身體。
我感覺腦袋都要炸了,意識逐漸消散,趴在地上一動不動。
玉陽子看我快昏了過去,大喝一聲,徒手一掌拍在彎刀上,身體輕飄飄的落在我身邊,大手一揮,將四個紙人打飛出去。
“給我留下!”
四個紙人想要后退,玉陽子冷哼一聲,從衣袖扯出紙符。紙符無風自動,飄到紙人身上。一接觸,一股無名火焰出現(xiàn),頃刻間將四個紙人燒成灰燼。
本來想上來救紙人的紅衣女人看到了這幕,急忙停住腳步,臉露驚恐之色。
“你護不住他,他非死不可!”拎著彎刀的小孩咧嘴一笑,露出滿口尖牙。我本來都快昏過去,看到他這樣子,猛地一個激靈,居然清醒了一些。
我看著他走了上來,本來以為他還要和玉陽子師傅打。誰知,他抓住紅衣服女人,跟一只猴子一樣跑出了道觀。
我費勁的坐了起來,“師傅,你為什么不抓住他們?”
玉陽子抓住我的衣服,拎了起來,一邊走一邊說,“生死有命,我殺了他們,還有更厲害的人來取你性命。你必須學會本事,保護自己。從明天開始,我教你道法!
我乖巧的點了點頭,此時此刻,我已經(jīng)真正的把他當做了師傅。
第二天,我恭恭敬敬的拜師,奉茶。玉陽子還笑話我,我什么都沒說,嘿嘿傻笑。玉陽子師傅坐在上方,一臉慎重的看著我,“小家伙,入了道門,命理就不再完整,必受五弊三缺之災禍,不再有正常人完整的命理!
“師傅,五弊三缺是什么?”
“恩,這個……你以后會知道的。不過你小子命理本就不全,必須入了道門學了本事才能活下去。”
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。
之后,師傅遞給我一炷香,我接過長香,恭恭敬敬的三拜三清祖師像。
“小遠,你既然拜了我為師,為師就把門派告訴你!
“師傅,你說!
“為師乃龍虎山道宮第四十六代正傳弟子……”聽了師傅說的,我好奇的問道:“師傅,山上的道觀怎么回事?”
前兩天,我出去走了走,看到了山上雄偉的道宮。聽了些閑碎語言,知道這是龍虎山道宮,天下道門之首。
忽然聽到師傅說自己是龍虎山道宮四十六代正傳弟子,有些疑惑。
師傅輕咳一聲,解釋道:“十多年前,你師祖仙逝,為師與師弟,也就是你師叔,商量誰做龍虎山道宮掌教之事,產(chǎn)生了分歧,后來更是大打出手。
龍虎山自古以來都分為天宗和人宗。天宗法術(shù)剛猛異常,來龍虎山拜師的弟子,聽了以后,都紛紛選擇加入天宗。你師祖,天賦異常,當年拜師被天宗和人宗一起看重,學了天宗和人宗的法術(shù)。收了我做徒弟,傳我人宗法術(shù)!
我好奇問道:“師傅,你有其他徒弟嗎?”
啪……
師傅在我腦門上拍了一下,“你是首徒,知道首徒是什么意思嗎?”
我急忙點頭,心里卻犯嘀咕,原來是孤家寡人。
我現(xiàn)在有點懷疑師傅的本事……
師傅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,輕咳一聲,“小家伙,好好跟著我學法術(shù),不要胡思亂想!
說完以后,師傅扔給我一本古書。我接過來一看,連書名都沒有。我翻開封面,看到四個大字,基礎(chǔ)道法!
我心里一喜,翻開一看,頓時傻眼了。
這本書講的完全都是理論知識,往后翻了翻,沒那么難過了。后面的內(nèi)容是講如何給人看相,看風水。
師傅叫我把基礎(chǔ)道法這本書全部記住,否則,他不會傳我其他本事。
我一聽,這還得了啊,沒學其他本事,根本不能保護自己。往后的日子,我十分努力,每天抱著書記憶學習。
我和師傅的日子過得很艱苦,自給自足。
雖然艱苦,但是自在。
這一天,我和師傅正端著飯碗蹲在道觀門口吃飯。一個穿著黃色道袍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面色枯黃,穿著補丁衣服的婦女走進道觀。
“玉陽子師伯,我給你帶生意來了!
我一聽這話,這人肯定是師叔的弟子。趕緊把碗放在地上,朝著他行了個禮,喊了聲師兄。
中年男子瞥了我一眼,笑呵呵的說道:“師伯,你收弟子了?”
師傅看他一眼,冷哼一聲,“沒事的話趕緊滾!
“師伯,別生氣啊。我這可是給你帶生意來,你怎么能趕我走呢!蔽衣爭煾嫡f過,師叔和他的弟子們只幫有錢人,不然,山上的香火也不能那么旺。
眼前的婦女一看就是窮苦人家,全身家當估計也沒幾個子,師傅和他的弟子些肯定不會幫忙,說不定連什么事都沒聽,就把人往師傅這送。
我還沒見過師叔,但心里對他的印象已經(jīng)不好了。眼前這個師兄嘿嘿一笑,毫無敬意的朝著師傅揮了揮手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師傅叫我把碗筷拿進道觀,走到婦女身邊,詢問出了什么事。
我心頭好奇,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,一溜煙跑了出來,站在師傅旁邊聽大嬸說。原來,她家男人前兩天被一個老板叫去墳山挖墳。
大嬸不愿意他去,但那老板直接拿出五百塊錢放在桌子上。看到五百塊錢,大嬸和大叔都心動了。
后來,大叔就跟著老板去了;貋硪院筮沒什么,可第二天叫不醒了,身子冰冰涼涼的。要不是身子不停顫動,大嬸都要給他辦喪事了。
我心頭對師叔一陣鄙視,他肯定鉆錢眼里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