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來了!”
食人族營地,負(fù)責(zé)放哨的兩個人發(fā)現(xiàn)有人靠近,立即警惕舉起槍口。
但當(dāng)那兩人走到近前的時候,他們又愣住了。
“秦夜……”
緩緩走過來的男人身高至少一米九,一身偏軍裝的墨青色修身制服,將他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挺拔。
跟在他身邊的是白依依。
同樣的一身勁裝,高高的馬尾束起,看起來英姿颯爽,十分利落。
尤其是別在腰間的各種手槍、短刀等的裝飾,更讓她散發(fā)出一種不好惹的氣勢。
“快去通知老大,秦夜又來收貢品了!”
自從一年前他們輸給秦夜后,他每隔一個月都會來收一次物資。
如果不給,他就會隨機(jī)在營地里選擇三個人,并當(dāng)場殺死。
老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,或者說,整個營地的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!
去年的那一戰(zhàn),他給營地每個人都留下了可怕至極的心理陰影。
回憶起那一夜,每個人想起的都是秦夜沐浴在鮮血之中,手上拎著三個人頭如同地獄修羅一般的畫面。
據(jù)說他是因?yàn)樾膼鄣呐吮粏适Я,無處發(fā)泄?jié)M腔的戾氣,便趁機(jī)跑來他們的營地大開殺戒。
不管怎么樣,他實(shí)力無敵,他們除了乖乖配合上供,別無他法。
進(jìn)入營地后,秦夜漠然朝前走去,冷峻犀利的眼神空無一物。
“我不明白為什么你要叫上我一起……”
白依依忽然開口。
“你明明很討厭我不是嗎?”
她隱隱期待著秦夜否定的回答,秦夜卻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:“我說過用一年的時間培養(yǎng)你,讓你能獨(dú)當(dāng)一面,食人族交接是最后一項(xiàng)。”
“也就是說,我能搞定這里的時候,就是你要離開的時候。”
秦夜沒有應(yīng)聲,但白依依知道,他給出了肯定的回答。
自從祁苒失蹤,或者說是死后,他就有了這種用沉默來表達(dá)“是”的壞習(xí)慣。
說起來,她還真的有點(diǎn)后悔了。
早知道祁苒的死會讓他變得這么無趣,倒不如留著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。
“既然你堅持認(rèn)為是我污蔑了祁苒,為什么不殺了我替她報仇?為什么不懲罰基地那些傷害過她的人?”
秦夜停住腳步,緩緩道:“還沒到時候。”
做過基地的老大,肩負(fù)起過那么多人的性命,秦夜做不出只為一腔熱血,就屠殺無數(shù)平民百姓的事情。
尤其是白依依關(guān)系著人類存亡的命運(yùn)。
“你……”
白依依一怒,剛想說些什么,身后忽然傳來一陣車聲。
接著便只見食人族的六姐踉踉蹌蹌從車上走了下來。
“怪物……他是怪物……老大!老大……他是怪物!”
她一邊狂喊著一邊踉踉蹌蹌朝營帳跑去,完全無視一旁的秦夜和白依依,整個人仿佛被噩夢魘住,眼神中的恐懼難以用語言形容。
白依依眉頭微蹙:“她這是發(fā)什么瘋?”
秦夜沒有做聲,只是跟著三姐進(jìn)了營帳。
“老大!三哥死了,所有人都死了……不知道他是怎么動的手,大家突然之間全死了!”
老大一把抓住她的衣領(lǐng):“你說什么?老三死了?到底怎么回事,你說清楚!”
六姐結(jié)結(jié)巴巴,連一句話都說不清楚:“有怪物,那個男人,他是怪物!一定是怪物!他不是人類,我可以確定他絕對不是人類!!我頭痛,頭好痛!”
啪!
老大狠狠給了她一記耳光,眼神兇狠殺氣四溢:“你最好給我說清楚,不然老子現(xiàn)在就廢了你!”
到底還是老大的震懾力更強(qiáng)大一點(diǎn),六姐被疼痛沖擊得冷靜了幾分,粗喘著氣,總算冷靜了下來。
“我們遇到了一個怪物……”
聽完她的說辭,老大只有一個評價:“放屁!”
可當(dāng)他看到所有人的尸體后,又閉嘴了。
尸體是不會說謊的。
他的兄弟從頭到腳找不出一丁點(diǎn)傷口,但,就是死了。
雙目圓睜,面容平靜,沒有痛苦,沒有掙扎。
讓人看了打從心底里發(fā)慌。
“怎么……怎么會有這樣的異能?他這是什么能力?難道是死神不成!”
秦夜蹲下身仔細(xì)觀察了片刻,抬眸看向六姐:“這人現(xiàn)在何處?”
“你……你要去找他嗎?你會死的……”
老大眼珠子一轉(zhuǎn),忽然道:“告訴他!”
既然他們殺不了秦夜,那么,能借刀殺人也是好的。
車子行駛在大路上,白依依緊張的直咬手指頭。
“秦夜,你真的要去?你沒聽到六姐說的嗎,那個人不是普通人,而且殺人不眨眼!我們?nèi)チ巳f一他二話不說殺了我們怎么辦?”
吱。
車猛然停下,秦夜面無表情道:“你可以不去,下車!
白依依深深看了他一眼,最終還是決定下車。
她努力了整整一年,也沒有讓他回心轉(zhuǎn)意,沒能讓他正眼看自己一眼。
沒必要陪著他送死。
世界上男人那么多,愿意給她白依依賣命的對她死心塌地的那么多,她何必吊死在他的身上?
不過……
目送著車子絕塵而去,她的眼神中還是露出了幾分不甘心的神色。
她此生,還沒有遇到一個能和秦夜媲美的男人。
得不到他。
真的好不甘心。
按照六姐說的方向,秦夜很輕易找到了那處別院。
為了防止被發(fā)現(xiàn),他特地把車停在了遠(yuǎn)處,然后徒步接近院落。
直到走到院落門口,都沒有任何異常。
他微微蹙眉,難道他不在?
還是,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他,在玩空城計?
他抬手按到腰間,正猶豫要不要拔槍的時候,院門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