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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狗的嗅覺比狗還要靈敏,我的距離不算遠(yuǎn),但也沒有聞到那大門處有尸臭的味道!
我短暫的遲疑了片刻,很快就下了決定,說:“阿狗,你等我,我隨你一起去!”
話音一落,我也從護(hù)墻翻了進(jìn)去。一進(jìn)去后,才發(fā)現(xiàn)這院子里有菜地,還有葡萄架,典型的鄉(xiāng)村院子風(fēng)格。
而最中間的地方,這是一條石板小道。這地上的石板小道,連接到了大門的位置,上兩個石臺階正好就是大門。
在石臺階的兩側(cè),還有兩尊石獅子的雕像。
等我走到阿狗的位置時,這才看清楚了大門的狀況。只見大門兩邊掛著兩塊牌匾,分別寫著兩句話!左側(cè)的牌匾上寫著,生時干凈來;而右側(cè)的牌匾上則是寫著,死后利落去!
而再一看大門的頂端,也是掛著一塊巨大的門匾。上面赫然寫著兩個草書大字,義莊!
“九哥,沒想到這莊園竟然是義莊!可是這義莊,好像在民國時期就被取代了!卑⒐芬苫蟮牡凸懒艘痪。
我心里也納悶,這義莊是古代停放尸體的地方。是給那些無主的死人,或者死刑犯停放尸體的地方。但從民國過后,就慢慢被殯儀館給取代了。
而且,這義莊的建筑并沒有被破壞,只是看起來有些破敗而已,并沒有荒廢。從院子里的菜地和葡萄架可以看出來,這里應(yīng)該還有人住。
可為啥,這些怨氣會纏上這義莊。難道這些怨氣,都是之前義莊的尸體留下來的?
我想不明白,干脆心一橫,主動朝大門走了過去。慢慢靠近大門后,我也聞到了那股撲鼻的惡臭,完全是尸體腐爛的臭味。
我咬了咬牙,還是敲響了大門。這大門很厚實(shí),應(yīng)該是楠木做的,發(fā)出來的聲音很沉悶。連續(xù)敲了幾下之后,里面才總算有聲音傳了出來,誰?
我聽這聲音,應(yīng)該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。但他的聲音沒有惡意,我就試探性的回應(yīng)了起來,“主人家,我們是路過的,冰天雪地的,又冷又餓,還望主人家能收留我們一晚!”
我話音一落,明顯聽到里面的人松了一口氣,只是說了一句稍等以后,就沒有任何動靜兒了。
等了有個四五分鐘的樣子,大門房梁上才有東西扔了出來。阿狗眼疾手快,一把接住了從里面扔出來的東西。
是兩件厚棉衣,還有一些吃的干糧。
“不好意思,并不是我們這家人不好客。只是這兩天遇到了麻煩事,實(shí)在是沒辦法招呼你們。還請不要見怪,往東南方向走五里地,就會有鎮(zhèn)子。到了鎮(zhèn)上,你們就可以安頓下來!”
這主人家是給我們下了逐客令,他越是這樣,我就覺得這義莊越邪乎。
我和阿狗一人穿上了一件厚棉襖,身上頓時暖和了不少。跟著,我才試探性的問了起來,“主人家,我看你們這老房子,怨氣糾纏,怕是得罪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吧?”
我這話一出口,里面突然就安靜了。大概過了一兩分鐘左右,那聲音才再次出現(xiàn)了,“你怎么知道?”
我淡淡的笑了笑,說:“實(shí)不相瞞,我們乃是云游道士,略知一二。主人家剛才幫了我們,無以為報(bào),想看看我們有沒有什么能幫上的!”
“唉!”誰知,里面的人突然嘆息了一聲,說:“先生,我不想害了你們,你們還是走吧。別耽擱時間了,馬上要進(jìn)入子時了。到時候就算你們想走,也走不了!”
這聲音很無奈,正中我的下懷,這家人真的是遇上了麻煩。
我頓了一下,說:“主人家,我并非是不惜命之人。沒有一定的把握,是絕對不敢說此話的。老實(shí)說,我可以幫主人家解決此事!”
我這次是直接給了他定心丸,起初是試探,我也怕有詐。但從他的言語中可以感受的出來,他并沒有惡意或者不歡迎的意思。
“先生,快請進(jìn)!”而跟著,大門就被人從里面拉開了。拉開的距離不算寬大,剛好只能夠一個人擠進(jìn)去。
這種迎客方式雖然很不禮貌,但修道之人,向來不在乎這么多禮儀和規(guī)矩。我是第一個進(jìn)去的,阿狗跟在我身后,我們一進(jìn)來,身后的人就連忙把門給關(guān)上了。
屋里很暗,根本沒有點(diǎn)燈,黑漆漆的,我看不清楚,只能看到我眼前站著一個人。阿狗站在我的側(cè)面,隨時幫我警惕著屋里的一舉一動。
“主人家,能把燈點(diǎn)上嗎?我保證,有我在,今晚你們絕對太平!”我不太習(xí)慣這種黑暗的環(huán)境,心里感覺很不踏實(shí)!
而這人怔了一會兒,才朝里屋喊道:“媳婦兒,把燈開了!”
他這么一喊,我就先聽到了啪嗒的一聲,跟著屋子就亮起來了。這時我才注意到了眼前的這個人,個頭一般,年紀(jì)在四十多歲左右,穿著很普通,皮膚黝黑,是莊稼人的打扮。
但他的眼睛里全是血絲,看起來很憔悴,特別是兩鬢的地方,頭發(fā)都已經(jīng)白了。我看他這樣子,應(yīng)該是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了。
打量了他一眼后,我才開始觀察屋里的情況。這堂屋很大,兩邊還擺著兩口沒上漆的棺材。中間的地方,是一張大方桌,應(yīng)該是他們平時吃飯的地方。
而堂屋兩邊的石壁上,還打了不少的木樁子,應(yīng)該是之前用來固定棺材的!那固定著人皮天燈的麻繩,正好也纏在了其中兩根木樁子上。
在堂屋最中間的地方,還供奉著天地國親師位的祭臺。在那祭臺的右側(cè),剛好有一道門是通向里面的房間。
而在我身后的大門背后,我也看到了好幾條黑狗的尸體。只是都已經(jīng)發(fā)臭了,應(yīng)該死了不斷的時間。之前我一直以為這臭味是尸體的臭味,但沒想到是黑狗散發(fā)出來的惡臭味。
見我眼睛在盯著那幾條黑狗的尸體,這主人家連忙擺了擺手,說:“先生,它們都不是我殺的,只是每天晚上都要死一只。我們也是靠著這些狗,才活到了現(xiàn)在!”
我笑了笑,說:“主人家,別多想,和人命比起來,人才是最重要的!”
這主人家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而后就把我們帶到了大方桌的位置。大方桌下面還有火爐,一坐下來腳就不冷了。經(jīng)過短暫的交流之后,我才知道這主人家姓何。
這義莊的基業(yè),是從他們祖上傳下來的。住在這義莊里面的,現(xiàn)在就只有他和他媳婦,還有剛出生的兒子。
“嗚嗚……嚶嚶……”
而就在我們開始交談時,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陣陰森森的哭聲。那哭聲,很幽怨,一波接著一波,此起彼伏,哭的人頭皮直發(fā)麻。
同時,一陣像哭的狗叫聲也從后院傳了出來。這狗叫聲叫的很急,但聲音很低,好像是在哭。
我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何大哥連忙喊了一聲媳婦兒,跟著就往后面跑。
我看他情況不對勁,也是追了上去。剛一追到其中一間房屋的門口,就看到那門口拴著一條小黑狗。可能只有三四個月大,看起來很瘦,很可憐。
但此時這小黑狗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,身上的黑毛全數(shù)都立了起來,更是趴在地上,都已經(jīng)小便失禁了。
而這小黑狗的眼睛,更是已經(jīng)在出血了。
我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,現(xiàn)在應(yīng)該是過了子時,外面的怨氣要開始鬧事了。在這么下去,這小黑狗肯定會被嚇?biāo)赖摹?br />
我往房間里看了一眼,正好就看到一個婦人在抱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,一邊哭一邊安撫著,“娃娃莫哭,天亮了這些惡魔就走了。莫哭、莫哭,娘會一直陪著你的!”
坦白說,看到這一幕的時候,我的心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,疼的我心都擰了起來。無言的母愛,永遠(yuǎn)是我內(nèi)心深處最敏感的地方!
但更氣憤的是,房屋外面的怨氣,好像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。
那嬰兒也是受到了驚嚇,哇哇的哭個不停。
我咬了咬牙,當(dāng)即把龍淵劍給拔了出來,咬破食指便在龍淵劍上畫了一道太極圖案。頃刻間,龍淵劍金光大盛!
這金光一出現(xiàn),那陰森森的哭聲瞬間消失了不少。
我猛的把龍淵劍插在了房間門口,仰頭呵道:“今日本道在此,誰要是敢闖進(jìn)來,貧道定讓他永遠(yuǎn)消失在天地間,都給我滾!”
我這聲音帶著憤怒的殺意,龍淵劍也感受到了我的憤怒,頓時射出了一道金光。那金光一射到房頂,立馬化作了一道巨大的金色太極八卦圖。
這太極八卦圖是法力凝聚的,剛好籠罩在這義莊的房頂上。剎那間,那陰森森的哭聲瞬間消失了。
“唉,怪我眼拙,竟然沒認(rèn)出小道長是高人,我們有救了!”這時,何大哥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面前,眼睛里全是希望的淚光,死死的拽著我的手,求道:“小道長,救救我們!我們何家被死亡詛咒整整折磨了三代人,我這娃是何家最后的希望。如果他也死了,那我們何家就徹底斷子絕孫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