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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這話嚇了何天師一跳,原本還睡意朦朧的何天師,一聽到我這話后,立馬驚的從床上坐了起來,瞪大著眼睛迷惘的看著我,張嘴就問:“道兄,你說我到菩薩蠻就解脫了,道兄的意思是不是要殺我了?”
我笑著搖了搖頭,說:“我說過,只要你不亂來,我就給你機會,也不會殺你!菩薩蠻可能就是玄真觀所在的地方,我答應(yīng)過你的,只要你陪我找到了玄真觀,我就放你走。但你記住了,以后千萬不能再做壞事了!”
“道兄,你嚇死我了,冷汗都給我嚇出來了!”何天師長長的松了一口氣,還夸張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,轉(zhuǎn)而笑瞇瞇的答應(yīng)道:“道兄盡管放心,我再也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了!但我回去擺個攤子給人看看相謀生,道兄應(yīng)該不管吧?”
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,這老混蛋不想去好好修道,還想著去擺攤算命騙錢。但這種事兒我也不好說啥,只要他不用道術(shù)害人,就是最好的。
畢竟每個地方,都有擺攤算命的騙子。說白了,這是普通人的一種心理需求。就算被騙,也要求一個心安理得。
我讓何天師收拾好了東西后,我們就出發(fā)去菩薩蠻了。菩薩蠻并不遠,也是屬于太平渡管轄的村組。在我們打探消息的時候,就聽太平渡的人說,菩薩蠻的人比較少,但地勢有幾分兇險。
打探好了路后,我們就離開了太平渡。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,去菩薩蠻的地方竟然沒有通公路。雖然可以從水路過去,但水路太危險,而且這一帶都筑了攔河壩,就算撐船也到不了。
無奈之下,我們只得找山路過去。而去的方向,正好要路過之前的亂葬崗。亂葬崗的戲臺蓬布已經(jīng)被人撤走了,就連地上的小凳子也不見了。
我們順著亂葬崗?fù)厦孀撸吡耸畞矸昼娋偷搅松巾。站在山頂往下一看,正好能看到流進太平渡的那條大河,就這么在崇山峻嶺中蜿蜒流過。
按照村民說的,只要拐過了幾個彎,就能到這條河最深的地方,也就能看到菩薩蠻了。
何天師站在山頂上,愜意的吹著山風(fēng),廢了好大的勁兒才點上了一根煙,享受的抽了起來。抽了幾口后,就盯著山下的河流侃侃而談了,“道兄,實不相瞞,雖然何某我道術(shù)不行,可還是略懂一些風(fēng)水!”
一路上我都沒有怎么理他,走的比較沉悶,我此時也不著急了,就主動問他:“你懂風(fēng)水,那你看出了啥?”
“勿急,請聽何某我慢慢道來!”這何天師一開口,那平時騙人的言語把式信手拈來,指著對面的山峰,說:“道兄,你看對面的山峰,還有我們所在的山峰,很顯然是被山腳下的大河分開的!兩處山脈東西相互對應(yīng),大河南北貫穿。日出東方萬物醒,水龍穿過地氣活!大河盤活了此處的風(fēng)水,周圍視線開闊,并沒有大山遮擋。有風(fēng)吹來,吹起了大河里的水汽,滋潤了這兩邊山脈,可謂是雨露均沾。此地更是獨享日月精華,和齊云山主山的風(fēng)水比起來,恐怕這里還有略勝一籌!
我知道何天師其他不懂真正的風(fēng)水術(shù),真正的風(fēng)水術(shù)。在我眼中,王磊才是第一人。何天師這些話一套接一套的,很顯然是平日里經(jīng)常騙那些不懂的傻大頭。
他見我在笑他,也不好意思繼續(xù)說了下去,沖著我尷尬的笑了笑,繼續(xù)抽他的煙了。
我頓了一會兒,才說:“繼續(xù)趕路吧,雖然只有五里地,但那是惡鬼口中的五里地,又加上要翻山越嶺,路程肯定遠了三倍不止!”
何天師嗯了一聲,繼續(xù)在前面帶路。在我們順著大河往山下走的時候,何天師突然來了一句,“道兄,有句話何某不知當(dāng)講不當(dāng)講?”
“額……”我楞了一下,說:“說吧,反正你快要解脫了!”
“好!焙翁鞄熣f了一聲好,也沒回過頭來,一邊走一邊說:“道兄的名字我在道門中聽過,也知道你和葉家,還有靈族的關(guān)系!外人都傳,是葉家利用了你,被葉家的小娘們家主欺騙了感情。”
何天師一說到這兒立馬就不說了,估計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,還是沒有回頭。見我悶著沒說話,何天師自己“哈哈”干笑了兩聲,說:“其實經(jīng)過這段時間和道兄的相處,我發(fā)現(xiàn)道兄并不像是他們傳的那樣被女人欺騙感情了。何某眼不拙心也明,看得出來,道兄是真正的修道之人,心懷無上大道。不像我等半吊子,那葉家小娘們看不了大局。你絕非是泛泛之輩,而是人中龍鳳。你這份胸懷和精神,正是道門如今缺失的。道門氣數(shù)不會盡,你或許就是道門變數(shù)之人!啥葉家、啥靈族,都會成為你的墊腳石,也是把你變成人中龍鳳的因素!但道兄有一點得改變一下,就是不夠狠,還有太注重感情。道兄得知道,但凡是王者之命,必定殺伐果斷。否則,只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困擾喲!”
何天師這張嘴巴不得了,說的你找不到理由反駁。但不得不承認,他腦瓜子很好使,雖然以局外人的身份肯蒙拐騙,但卻是把道門的弊端看得很透徹。
我不知如何接他的話,假裝沉聲呵斥了一句,“我不是王者之命,只是往前修道之人中的一個普通道士!如果我真是王者,殺伐果斷的話,你覺得你還能活到現(xiàn)在?”
“額……”我這番話反倒是把他給將住了,何天師愕然了一下,想不到說辭,自顧的笑了起來,說:“道兄,我剛才那番話可不是開玩笑的,是何某我的心里話。雖然我一生當(dāng)中,說的謊話比真話多,但這番話絕對何某我的肺腑之言。而且,道兄以后要是能夠叱咤道門。我也好給別人吹吹牛,說我曾經(jīng)和道兄一起共事過!”
他這話倒是把我逗笑了,我沒搭理他了,繼續(xù)往菩薩蠻走?尚睦镞是有些不好受,沒想到外界是這么傳的,說我被葉棠給欺騙了感情。
但我自己知道,那不是被欺騙感情,而是被活生生的利用了!對我而言,這不算屈辱,反倒是一種更好的成長和經(jīng)歷。
只有經(jīng)歷過了,以后才會更準確的看人。
我們的腳程不算快,是想拖到晚上才進去,一路上都是走走停停的。何天師難得如此輕松,也走的很是愜意,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,優(yōu)哉游哉的唱著葷調(diào)子。
人在孤獨的時候,總會想到之前那些開心的日子。離開了短短的十來天,我就想念他們了。自己心里也是堅定了目標,早點殺了葉伯,重建玄真教后,就回麻溝村去等他們了!
在下到河岸后,何天師又去抓了幾條魚。這些地方很少有人來,魚蝦資源豐富,而且很肥美。一人吃了一條烤魚后,何天師就直接躺在岸上曬太陽了。
我倒是不累,就開始打量周圍的情況了。大河到前面的時候,就拐了一個急彎,大河兩側(cè)的山峰擋住了我們的視線,看不清楚那后面的情況。
但按照我的推算,過了那急彎應(yīng)該就是菩薩蠻了。葉伯肯定已經(jīng)到了,說不定已經(jīng)弄出啥名堂來了。好在中午太陽很大,河岸上曬干了,走在上面也不滑。
我們也不用繼續(xù)走山路了,只要順著河道走,就能到菩薩蠻。休息了一個時辰左右的樣子,我把何天師給叫了起來,繼續(xù)趕路。
順著河道走了不一會兒,就到了眼前那急彎。拐過急彎之后,河道已經(jīng)消失了,沒有了攔河壩,下游的河水變得很是湍急兇猛。
而更讓我們想不到的是,眼前幾百米處的地方,竟然出現(xiàn)了一處斷崖瀑布。河水沖下去后,一陣陣水霧沖天而起,那嘩啦啦的水聲,更是讓我們說話都要提高分貝。
等我們走進一看,那瀑布邊沿的地方,竟然矗立著一塊長方體的大石頭。起碼有三四米長,那大石頭一大半部分都已經(jīng)伸出了瀑布懸崖邊上,還能看到那石頭上面寫著雕刻著三個大紅字,“登仙石!”
何天師已經(jīng)走到了懸崖邊上,他恐高,一站過去立馬就退了回來,但臉上不是害怕,而是驚喜,道:“道兄,你看瀑布下面,好像就是我們要找的菩薩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