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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天師好像是發(fā)現(xiàn)了啥,我心中生疑,就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。第一眼并沒有看到,因為周圍的蒼天樹木太密集了,加上現(xiàn)在又是深夜,視線很差。
我相信何天師還不敢在我面前亂開玩笑,就定睛再次看向了他指的方向。這一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前面大概一公里外的地方,竟然有一盞緩慢移動的油燈。
除了我們手上的手電筒之外,周圍幾乎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。那突然出現(xiàn)的移動油燈隔的很遠(yuǎn),從我們的距離看過去,就好像是一只在黑夜中緩慢飛行的螢火蟲。
好在我們視力比普通人好,仔細(xì)一看才能看出來那是移動的油燈。在我盯著觀察的時候,我更是發(fā)現(xiàn)那油燈好像是在水面上移動的。因為那油燈的光反射在了河面上,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河面上有水流波動,好像有船!
何天師這人雖然花天酒地身子骨差,但眼睛卻是好的嚇人。要不是他發(fā)現(xiàn)了那油燈,恐怕我還得走進一些距離才能看到。
“道兄,這深山老林的,又是深夜,這突然出現(xiàn)的油燈,怕是不正常啊!”見我還在觀察那移動的油燈,何天師壓低聲音小聲的說了一句。
“嗯!蔽尹c點頭,說:“我們趕了一天的路,也沒有看到任何的人家戶,很顯然這一片森林是屬于無人區(qū)。突然有東西出現(xiàn),那就有問題!”
我心里暗想會不會是葉伯,我們一直在追他,而且速度也很快。葉伯率先進入了這片森林,要自己開路,腳程肯定比我們慢,正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原理!
想到這兒,我又看了一下前方的腳印,腳印還沒有消失,那就說明葉伯還在往前面走。
“有道兄在,我也不怕,就算那是鬼火,我們也得上去瞧瞧。如果是活人,那便是最好了。再這么追下去,我半條老命都會交代在這兒了!”何天師累的夠嗆,無奈的苦笑著。
我也累,但沒有找到葉伯之前,我是不敢放松下來的。拍了一下何天師的肩膀,說:“走吧,如果是活人,那就說明附近肯定有村寨,到時候你就可以休息了!”
“還是道兄好,懂得體恤我老人家!”這何天師一聽到可以休息了,嗖的一下就站了起來,貧了一句后,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,貓著腰就朝那移動的油燈追。
那樣子,真是猥瑣到了極點,就好像是在做賊一樣!
我跟在他的身后,何天師很有經(jīng)驗,用一只手蒙住了手電筒,手電筒的光源就變得很弱,但也不至于啥也看不清楚,剛好能夠看到地上的情況。
他是貓著腰走的,視線多半是看著地下的。這樣一來,我們既能夠看清楚地上的腳印,也能夠不被人發(fā)現(xiàn)。
一公里不算太遠(yuǎn),那移動的油燈是在河面上的,也不知道是逆風(fēng)還是啥原因,那油燈移動的很慢。但追了幾百米之后,何天師就改變了方向,開始往下走。
走了不一會兒的功夫,正好就看到前面有發(fā)白的石頭。走進一看,我們已經(jīng)走到了一片河岸上。
何天師盯著地上看了一會兒,回頭朝我小聲說道:“道兄,腳印沒了!”
他提醒我的時候,我也在看地上的腳印,果然已經(jīng)看不到腳印了。那就說明了一點,葉伯之前也來過這河岸上。
或者說,會不會那油燈就是葉伯弄出來的。
我一想到這兒,心里驟然緊張了起來。何天師一直盯著我看,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后,問我:“道兄,咋整?等天亮重新找腳印,還是現(xiàn)在去追那油燈?”
我心里也在盤算這個問題,怕我猜錯了去追那油燈,到時候就會離葉伯越來越遠(yuǎn)。但如果不去追,又不知道那油燈到底是啥?
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輸不起了,只要有機會我都不能放棄。猶豫了十來秒鐘,我心里就打定了主意,說:“追!”
“好呢!”何天師此時也是有精神了,順著河岸就去追那移動的油燈。沿途中,我就發(fā)現(xiàn)這條河好像是處在兩座大山的夾角中。特別是地上的石頭和沙子,剛好連接著我背后的森林。我一看河對面,還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森林的輪廓,好像和河岸是連在一起的。
給我的感覺,就好像是這條河流從兩座大山中間流出來的,長期的沖刷原因,才形成了這樣的局面!
從地勢來判斷,這條河好像很平緩,并沒有聽到湍急水流的聲音,只是嘩嘩的輕微水聲!河岸上的風(fēng)很大,吹的我們的衣服嘩啦啦作響。
何天師此時的速度也加快了,刷刷的就追了上去。我們在岸邊跑,那東西就在河里飄著。等走進了,我們才徹底看清楚了,那是一只竹筏。而那油燈,正是掛在竹筏上的漁燈!
不過,速度很慢,差不多是我們步行的速度。何天師幾個劍步?jīng)_了上去,直接撒開手放出了手電筒的亮光,同時朝那竹筏射了過去,大喊了一聲:“不要動,我們是警察!”
他一開口,也是嚇了我一跳,這何天師也是個喜歡唬人的貨色!他這么一喊,那竹筏上就有人連忙用竹竿撐住了竹筏,保持著竹筏不動。
我快速的打量了一眼,竹筏上有兩個成年男子,赤/裸著上半身,皮膚曬的有些黝黑,正一臉蒙圈的看著我們。
而在竹筏的中間,則是壓著一個很大的東西,上面還用蓬布蓋著。那東西好像很沉,壓的竹筏吃水很深,這才導(dǎo)致了這竹筏在水里的速度很慢。
何天師用手電射著他們的臉,盡量不讓他們看清楚我們,繼續(xù)詐道:“你們是誰?為何會出現(xiàn)在這深山老林里?”
其中一個人用手臂擋著臉,回應(yīng)道:“我們不是壞人,我們是太平渡的人,是打魚的!”
“打魚?呵呵!”何天師冷冷一笑,不相信他的話,說:“你們手上沒有捕魚的工具,還敢騙我是打魚的?你們那竹筏上面是啥東西,快說出來,否則我把你們抓進去關(guān)個好幾年!”
何天師一詐,竹筏上的人立馬解釋了起來,“警察大哥,我們不是壞人,我們只是挖了一個楠木疙瘩而已。這東西賣不了幾個錢,您大人有大量,就讓我們拿出去買幾個錢換口飯吃吧。”
話一說完,竹筏上另外一個人就掀開了蓬布。蓬布一掀開,我就看到那的確是一個很大的木頭疙瘩。我看的不太清楚,只是猜到這些人賣楠木疙瘩,是賣給那些人去做根雕擺件的。
好的楠木已經(jīng)禁止砍伐了,我們畢竟不是真的警察,只是何天師嚇唬他們的。我們自然也不敢揪著這件事情不放,到時候免得引起他們的懷疑!
“如果是這樣,那我就放你們一次吧!”何天師假裝很大度的說了一句,而后才問:“對了,附近可以村子?”
“有、有!”見何天師不追究他們,竹筏上的人立馬就配合的回應(yīng)道:“警察大哥,你們繼續(xù)往下游走,有個三四公里,就能到太平渡了!
這竹筏上的人一說完后,立馬收起了竹竿,快速的撐著竹筏走了。何天師的手電筒一直射著他們,就是不讓他們回頭。
不得不承認(rèn),這何天師是個老狐貍,他這樣做就是要讓他們認(rèn)為我們是來抓壞人的警察。而且有時候打探消息,警察的身份更管用。
等他們走遠(yuǎn)了,何天師才關(guān)掉了手電筒,分析說:“道兄,按照他們說的話,下游就是有人居住的地方。那人的腳印消失了,很顯然他是走的岸邊。估計他和我們一樣,都是在這深山老林里盲目的尋找目標(biāo)!同樣的,他自然也會要找有人的地方。但也不排除其他因素,比如那人渴了只是到岸邊來喝水,然后又返回深山老林了。道兄,這得你自己拿主意了!”
我明白何天師話里的意思,他要我自己拿主意,到時候如果找錯了方向,也讓我不要怪罪他。
我心里也是有些迷茫,就怕何天師說的這樣,葉伯只是口渴了下來喝水,然后又返回了深山老林里。而如果我們?nèi)ハ掠蔚奶蕉,那就會離葉伯越來越遠(yuǎn)。
但這個時候不能迷惘猶豫的時候,必須做決定。太平渡離這里只有幾公里遠(yuǎn),如果葉伯沒有出現(xiàn),那我們還可以趕回去繼續(xù)順著這條路追他。
所以,只要是有機會,就不能放棄。意識到這一點,我才點點頭,說:“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太平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