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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名的,老扎紙匠這番話我竟然相信了,還是從內(nèi)心深處去相信的,沒有任何的質疑!
他和他的兩個徒弟不同,他有傲骨,更有氣節(jié)。這或許就是我相信他的原因,畢竟咱們最開始也是一脈的,都是屬于道門!
他說要幫我,我也沒有拒絕,鬼算師跑了,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驅散那些圍攻的黑鴉,只有把最后的希望放在了老扎紙匠的身上。
老扎紙匠在看著我,我點了點頭,沖他抱了抱拳。這老扎紙匠才釋然的笑了起來,跟著就出了院子,一直往雪梅的瓦房走。
我跟在他的身后,不快不慢。而這時,我才注意到,扎紙匠在走的時候,就扔了不少的紙屑落在地上,他好像在折紙。
但是他走在我前面,我看不到他的動作,只能看到灑落在地上的紙屑越來越多了。
走了一小段距離,老扎紙匠就自顧的笑了起來,說:“我們扎紙匠一脈,幾乎快消亡了!真正有本事的,都不屑去賺錢騙人,留在了深山老林里孤獨老死!而我掌握著扎紙匠的禁術,從師傅傳授給我開始至今,我從來沒有使用過!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使用不上了,沒想到今天有人給了我機會。哈哈……”
我聽他話里的意思,好像是釋懷解脫了一樣。那言語之間,更是無所畏懼了。
停頓了幾秒,他又繼續(xù)說了起來,“罷了、罷了。就算扎紙匠一門退出道門的舞臺,也要光榮的退出,絕不暗淡的消失在道門的長河里!想當年,死尸客棧的老板娘馬三娘,用一手活人變驢的手段,活生生把那些殺了村民的小日本變成了一頭頭蠢驢。最后用刀刮活驢的手段,把他們身上的肉一片片剜了下來,為那些無辜被殺害的村民報仇!今日我扎紙匠傳人,便用活變狐貍的手段,來驅散這些邪惡的黑鴉!小伙子,我求你一件事,如若以后能活著,一定要把我扎紙匠一門的傳說流傳下去!”
老扎紙匠說到這兒的時候,就停下了腳步。沒有回頭看我,是想讓我?guī)退娮C記住他即將要使用扎紙匠禁術!
“好!”我也笑了起來,爽朗的答應了下來,沖他喊道:“前輩,扎紙匠一門不會失傳的!”
老扎紙匠聽到我的答復,也沒有說話,大笑了幾聲,突然發(fā)力,猛的朝雪梅的房子沖了過去。
我跟著沖過去的時候,看到那些黑鴉還在圍攻雪梅的房子。有的在叫喪,有的在破窗而入,唯獨不知道里面子龍他們的情況!
這老雜種看了一眼,大聲喝道:“畜生,趕快滾,休得害人!”
隨著這老扎紙匠爆呵了一聲,我就看到他從懷里抓出了一把散紙。這散紙被他一把扔到了空中,剎那間,就好像落了一場雪一樣,無數(shù)的散紙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!
“今日我扎紙匠一脈傳人,以精血供奉祖師爺,望祖師爺助我完成禁術,雖死無憾!”就在這散紙落下來的時候,老扎紙匠突然嘶吼了起來。喊完的同時,口中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。
那鮮血噴出來之時,便化作了無數(shù)的血點,全部噴向了那些散落下來的散紙上。
我現(xiàn)在才總算明白了為啥真正的扎紙匠不會有后人,因為他們到死的那一天都會保持童子身!只有童子身,才能釋放出扎紙術最強的威力!
這些深山老林里的走陰人,才是真正的走陰人,富貴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!
而就在我怔住的這一剎那,這些散紙就逐漸落到了地上。只是幾秒鐘的功夫,這地上就墊了一層白色的散紙。
直到此時我才看清楚了,這些散紙都被他剪成了狐貍的模樣。黑鴉的天敵,便是狐貍!
我還沒反應過來,這扎紙匠突然撿起了幾張地上的狐貍剪紙,直接放到嘴里吞了下去。
在吞下剪紙的時候,這老扎紙匠就不停的變化著手勢,更是不停的點在了身上的穴道上。
差不多過了一兩分鐘的樣子,這扎紙匠突然大喊了一聲,“紙折萬物,以我為魂,神形俱在,嗷……”
扎紙匠說到最后的時候,竟然發(fā)出了動物的叫聲,這叫聲很尖銳!在他發(fā)出動物叫聲的剎那,我也看到他的身體竟然蹲了下去,雙腳撐在地上向兩側排開,雙手更是放在了胸前,形成了爪子一樣的形狀。
此時的他,完全就像是模仿狐貍站起來的樣子。但就在這時,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他背后竟然有一道狐貍的影像,這影像是虛擬的,是氣息凝聚的,但看起來無比的真實。這……應該就是扎紙匠的禁術了!
老扎紙匠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別扭,甚至說有些尷尬,但看到他那背后的狐貍影像,我心里的別扭立馬就變成了尊敬!
能夠凝聚狐貍的形態(tài),這等禁術,實在是太可怕了。而就在我心里震驚之時,更驚奇的一幕發(fā)生了。
只見地上那些散落的狐貍剪紙突然立了起來,猛的往上一躍,那原本單薄的散紙,竟然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只只狐貍的影像。
“嗷……”老扎紙匠學著狐貍叫了一聲吼,地上的那些狐貍影像突然跳上了房子,直接去撕咬那些黑鴉了。
這些黑鴉早就有變化了,特別是聽到老扎紙匠學著狐貍的叫聲時,它們就全部從房頂上飛了下來,一個勁兒的朝村口的方向飛。
那無數(shù)的狐貍影像已經(jīng)跳進了房子里,不一會兒的功夫,就看到里面飛出了無數(shù)的黑鴉!
但老扎紙匠還沒有停,他自己也像一只狐貍一樣,雙腳并著往村口的方向跳,似乎要去把那些不詳?shù)暮邙f徹底趕走。
他一走,那些虛幻的狐貍影像也跟著去追那些飛走的黑鴉了。而就在老扎紙匠跳到門口的時候,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,釋懷的笑了起來,說:“小伙子,你要找的周八字,極有可能在東南方向十里外的死尸客棧!”
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,我心里是無比的激動和高興?蠢显埥骋,立馬朝他喊道:“前輩,好好的活著,你是扎紙匠最后的希望,千萬不能讓這門手藝真正的失傳了!”
老扎紙匠怔了一下,自顧的頓了一會兒,這才朝我點了點頭,道:“好!以后你李初九有事,盡管拿著狐貍剪紙來找我。刀山火海,絕不皺眉!青山不改,綠水長流,再會!”
他離開的時候,我也沖他揮了揮手。目送著他離開后,我才迅速的跑進了雪梅的房子里!
推開門的剎那,整個堂屋里飄著的全是黑鴉的羽毛,更是有無數(shù)的糞便,說不出來的腥臭。
那味道,實在是太腥了。這種腥味不同,是黑鴉身上散發(fā)出來的,也是它們吃了人肉身上散發(fā)出來的腥臭味。
這腥臭味,很刺鼻,多聞幾下就想吐。我看黑鴉已經(jīng)被趕走了,就趕緊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了。
風吹進來,屋里的味道就少了很多。跟著,我才走進了雪梅的屋子里。推門進去后,我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更加糟糕,完全是烏煙瘴氣的,房間里很多東西都是東倒西歪的,簡直是混亂一片!
顧不上這些,我連忙看向了床的位置,就看到葉洙晶坐在床上,子龍則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她身邊,而林依依則是照顧著床上的雪梅。
雪梅已經(jīng)昏迷了,臉色蒼白的嚇人,我看了一眼她的肚子,肚子已經(jīng)恢復正常了!看樣子,那十個小鬼已經(jīng)被引出來了!
但他們幾個人,都是無比的狼狽。特別是子龍,身上沾著不少的黑鴉羽毛,脖子上還在滲血,臉上更是有很多污垢。那剛毅的臉,也是寫滿了疲倦!
我看了一眼后,才問:“子龍,那十個小鬼呢?”
子龍似乎有些尷尬,沒有說話,只是苦著一張臉指了指葉洙晶的肚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