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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古小川,今年二十歲,是貴州省貴陽市開陽縣人氏。
從我記事以來,我就和一個極不靠譜的老頭兒一起生活。很多人都叫他薛大師,而我則稱呼其為“師傅”。
但是我極少對他使用這個稱呼,一般情況都是直接叫“老頭兒”。
老頭兒告訴我,我是一個孤兒,是他撿來的。我的名字及生辰八字是他在撿我的時候在包裹我的襁褓中找到的。
他在縣城的城北開了一家專門給人堪輿風(fēng)水的店鋪。
其實,根本就算不上是店鋪。也就是在我們家所住二樓的窗戶外面掛了一塊牌子。上面寫了一些“專業(yè)堪輿風(fēng)水”等等字樣和電話號碼而已。
所謂的店鋪,也就是我和老頭子的家。
我呢,除了從小跟著老頭兒耳濡目染,學(xué)會了一些風(fēng)水學(xué)之外,我也沒其他的本事了。
所以,在高中畢業(yè)沒有考上大學(xué)之后,便跟著老頭干起了替人堪輿風(fēng)水這個行當(dāng)。
有活兒干的時候,我就跟著老頭兒出去干活兒。沒活兒干的時候呢,我就開著老頭兒買的那輛二手車出去跑跑黑車。
日子雖然過得不是大富大貴,但是也算是衣食無憂。
“小川,你師傅呢??”早上起來,我剛要準(zhǔn)備出去跑幾趟黑車就在門口遇到了趙叔。
這個趙叔是一個道士先生,和我?guī)煾邓闶呛献麝P(guān)系,哪兒有白事的時候,他們都經(jīng)常在一起做。
而我自然和他也是非常的熟悉了。
“哦,趙叔!老頭兒他沒在!”我對趙叔回答道。
趙叔也知道我和我?guī)煾抵g的關(guān)系,我們雖然經(jīng)常的吵吵鬧鬧,但是師徒之間的感情還是非常好的。
“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?”趙叔繼續(xù)對我問道。
“誰知道,走了好幾天了,電話也關(guān)機(jī)了,大概又是被警察掃黃給掃進(jìn)去了吧!”我癟了一下嘴說道。
趙叔聞言,不由抱怨了起來:“哎……這個老薛!真是的!”
我之所以說我?guī)煾凳且粋極不靠譜的老頭兒,就是因為他愛喝酒、好女色,喜歡吹牛。
他每天都要喝酒,而且就愛喝那種難以下咽的包谷酒。而他賺的錢,十之八九都會奉獻(xiàn)給路邊亮著曖昧燈光的發(fā)廊。還有就是他說的話,十句有九句是不能相信的。
這不,前幾天吃了晚飯,他說出去打會兒小麻將,然后去了就去了,到今天都沒回來。
這樣的情況已經(jīng)不是第一次了,他每隔幾個月總會神秘的消失那么幾天,所以我都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
要么就是被警察給掃進(jìn)去了,要么就是偷看大姑娘小媳婦洗澡被打了,他不好意思回家。反正以他的身手,他也不會吃多大的虧,所以我也不用擔(dān)心。
每次他都會安全的回來的,但他回來之后,每次問他去哪兒了,他都是支支吾吾的。時間長了,我也懶得問了!
“怎么了?趙叔!找我?guī)煾涤惺聝?”我對趙叔問道。
“可不是嗎?我接了一單大活兒!”趙叔用右手背砸左手心說道。
“大活兒?什么大活兒啊?我能做不?我和你去唄!”我興奮的對趙叔問道。
大活兒,那自然就能夠掙大錢了,這樣的機(jī)會,我且會放過!沒辦法啊,家里有那個不讓人省心的老頭兒,我必須得多賺點錢以備不時之需。誰知道他哪天又被警察給掃進(jìn)去了,我又得去交罰款贖人!
“你?呃……怕是不行!”趙叔瞄了我一眼說道。
“說說看!是什么活兒。?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從小就跟著你們跑,什么活兒我不會啊!再說了,我?guī)煾禌]少私底下教我!”我諂媚的對趙叔央求道。
“遷墳!你行嗎?”趙叔望著我問道。
“行!怎么不行!這活兒我之前又不是沒干過!你想想,那南龍鄉(xiāng)那次,還有禾豐鄉(xiāng)那次,不就是我做的嗎?我?guī)煾稻褪钦驹谂赃吙粗眩抖紱]做!”我笑著說道。
“事倒是這么一回事!可是,你師傅沒在啊!他不在,人家事主能認(rèn)你說的嗎?”趙叔說。
也是,每次出去做事兒,都有老頭在身邊。他在個人生活作風(fēng)上面沒上面好名聲,但是在堪輿風(fēng)水這一方面名聲倒是不錯的。
“瞧你說的,怎么就不認(rèn)了,我只要把事兒給人講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,他能不認(rèn)嗎?”我努力的想說服趙叔。
趙叔聞言,用質(zhì)疑的眼神望著我說道:“可是,那個事主也是別人介紹給我的!我到現(xiàn)在也不知道他家為什么要遷墳?遷的是誰的墳?遷到哪兒去?什么時候遷合適?這些我可都不知道!你能去給人先把這些給說清楚了?”
“當(dāng)然能了!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!這么多年了,我難道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學(xué)會嗎?”我拍著胸脯說道。
說實話,我雖然是在拍著胸脯保證,但是心里還是有些沒底。遷墳可不是一件小事兒,涉及到的事兒那可是方方面面,可比埋一個新墳要麻煩得多。
但是,這些年,我不但從老頭兒那兒學(xué)會風(fēng)水堪輿之術(shù),而且吹牛皮的本領(lǐng)也是學(xué)到了一些的。
所以,我雖然心中沒底,但是話卻是說得異常的篤定。
“你確定?”趙叔還是有些不相信我。
“哎呀,你就相信我這一次吧!再說了,你這臨時去哪兒找一個比我還有經(jīng)驗的呢?”我對趙叔說道。
趙叔聽了我的話,抿了抿嘴唇,然后沉吟了起來。
“好吧!給你小子一次機(jī)會!”趙叔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決定了下來。
“謝謝!謝謝趙叔!”我趕緊道謝。
之后,趙叔告訴我,事主家是花力鄉(xiāng)的,我們得立即趕過去。
我聽完之后,二話不說,收拾上東西,帶上趙叔驅(qū)車就走。
我們到花力鄉(xiāng)之后,給事主打了一個電話,問清楚地址之后,又開車沿著鄉(xiāng)村小路走了一個多小時,才到了位于深山中的事主家。
“你好,請問您是薛大師吧?”
事主叫岳常貴,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,頭發(fā)有些稀少,左顴骨上還有一塊黑色的胎記。我們到的時候,他早早的就站在村口等著了。
我們一下車,他就直直的沖趙叔去了!他把趙叔當(dāng)成我?guī)煾盗恕?br />
“呃……不好意思,我不是!薛大師今天有事兒沒來!但是他徒弟來了!”趙叔指了指我說道。
岳常貴望了我一眼,眉頭立即就緊蹙了起來,然后有些不悅的對趙叔說道:“啊??那個……那個……不是說好的嗎?薛大師怎么……”
他的態(tài)度,我能理解,我畢竟才二十歲,遷墳這樣的大事兒交給我這么一個毛頭小子,他不放心是正常的。
趙叔聞言,望了望我,示意了我一下,意思是讓我自己出來搞定。
“岳常貴是吧?我?guī)煾嫡f了,你家這點事兒,讓我來就行了!你盡管帶我去你家要遷的墳?zāi)莾嚎纯!然后我就會把所有的事兒給你說得明明白白!我要是有一件事說來對不上,你去縣城砸他的牌子!”我老氣橫秋的說道。
老頭兒教過我,在這些事主面前,一定要裝深沉,說話得有底氣,否則是無法讓他們信服的。
岳常貴見我說話的態(tài)度,語氣都那么的牛氣哄哄的,不由對我打量了起來。見我目光堅毅的望著他,他遲疑了一下說道:“那……那好吧!”
“走吧!帶路吧!帶我們?nèi)灥!”我繼續(xù)牛皮哄哄的說道。
“呃……好吧!”岳常貴對我勉強的笑了一下。
我們這剛到,連岳常貴的家門在哪兒都不知道,我這就要去直接去墳地,目的就是先聲奪人,先做出一副很牛掰的樣子。
當(dāng)然,我這是也在給我自己鼓氣。
和岳常貴在一起的還有幾個人,他沒有向我們介紹,所以,我們也不知道是他家的親戚還是村子中的村民。
我從車上背上了包,跟著他們,我們一路向村里后面的山上而去。
我們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鐘左右,到了半山腰上的一片開闊地。那兒東一個西一個的埋著十幾個墳。
“那個……那個……”岳常貴望著我遲疑的叫了起來。
“哦,我叫古小川!你叫我小古或者小川都行!”我對他說道。
“哦……小……古小大師,這個就是我們家要遷的墳!”岳常貴指著一個低矮的墳堆對我說道。
聽他的話,我也是大感無語,什么叫“古小大師”?大概是他覺得叫我小古或者小川不禮貌,又覺得叫我古大師也不合適,所以就出來這么一個“古小大師”。
哎,哪怕是他叫我一聲“小古大師”也好!這“古小大師”聽起來太別扭了。
但是我現(xiàn)在也沒空和他計較這些了。
我向他所指的墳堆望了過去。
“請問這里埋的是你家什么人。俊蔽覍υ莱YF問道。
“哦……那個……這里埋的是我父親!”岳常貴對我說道。
我聞言,立即就蹙起了眉頭,這不可能。窟@里怎么可能埋的是他的父親呢?這絕對不對頭!
但是為了保險起見,我走了過去,從墳頭上拔起了一株野草,向草根望去。
“哼,不對吧,這里埋的不是你的父親,這里埋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!”我回頭對岳常貴說道。
岳常貴聞言,驚訝的對我問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