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所有人的表現,我們瞬間懵了,所有人都跪下了,我們也跟著蹲下了。
工頭說要尊重當地部落人的風俗。
他們跪拜肯定有他們的道理,雖然我們沒跪,但是蹲下做做樣子還是要的,以免引起部落人的不悅。
“爺爺,我發(fā)覺真的不對勁。”我哥在我爺爺身邊小聲的說,我們一群人都挨在一起了,氣氛顯得很詭異。
“哥,怎么啦?”我哥壓低聲音說:“難道你們沒發(fā)現,這一片區(qū)域呢,除了他們自己圈養(yǎng)的馬和羊這些家畜之外,就沒有其他的生物了嗎?”
此話一出,所有人都不淡定了。
我趕緊閉眼感應著四周,方圓幾百米之內,果然死靜一片,靜得滲人。
然后他們拜了一陣子之后,突然有人站了起來,對著我們大吼大叫的,還有很多人對著我們指指點點,我們就更加懵了。
剛才在他們膜拜的時候,我就偷偷的打開手機錄音了,包括現在他們的謾罵聲也一起錄了起來。
有些人甚至要沖上來打我們,不過都被巴特給阻止了,巴特轉頭對我們說:“你們還是走吧,快走吧,坐車回礦場去,他們說你們是不祥之人,不歡迎你們了,你們就不要再來了!
我們有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,我們招誰惹誰了,不就是小孩子哭幾聲嗎?又沒有發(fā)生什么不好的事情,怎么就如此的迷信,大半夜的還趕人走。
無奈之下,我們就上了中巴,實在是形式不允許,不想讓巴特太為難了。
胖子開著車,往礦場的方向而去。
然后走了大半天,起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,我們都感覺有點不對了,我出聲道:“胖子,你是不是迷路了?”
“不會啊,這路我都走了幾遍了,肯定不會錯的!迸肿佑行┬奶摰恼f:“可以往走四十分鐘就到了,即便是晚上速度慢,那也應該是到了,可不知道怎么的,好像真走錯了。”
“真邪門了……”我閉眼感應著周圍,我說道:“周圍的路我認識,確實是白天走的路,但奇了怪了,怎么就是走不到礦場呢?”
“不會是鬼打墻了吧?”老狗突然冒出一句來。
“你別烏鴉嘴啊!蔽译m然不怕,但是心里也犯嘀咕,我數道:“老狗,你不是可以控制狗嗎?趕緊找?guī)讞l狗把我們帶出去。”
“狗個毛線,你沒聽你哥說嗎?這附近一大片的草原,就連那部落都沒有牧羊犬,哪來的狗?”老狗說道。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簡直太邪門了,完全摸不著思路。
“胖子,停車!睜敔敽傲艘痪。
咯吱一聲,車就停住了。
我們便下車,然后一人點了一根煙,爺爺則是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,一動不動。
“老道,你不是道士嗎?趕緊燒個符啥的,這攔路鬼也忒不長眼了,竟然攔了道士的路,這不是找死嗎?”我看到胖子的身軀還有點發(fā)抖。
爺爺收回了眼神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:“是鬼打墻,但不是真的有鬼,而是我們似乎進入到了一個無限循環(huán)里面了,也就是說我們一直在重復走同一段路,而不是繞著走!
此話一出,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,我問道:“爺爺,您是怎么知道的?”
爺爺指了指天上的北斗七星,說道:“從我們在蒙古包里看星星開始算,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,這天上的星星就沒有移位過!”
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,我試探性問道:“您的意思是,我們一直在原地踏步?”
“對,可以這么說,就是原地踏步!”爺爺深呼吸一口氣說:“你們聽過滾筒原理吧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還真沒聽過。
“現在有一種滾筒洗衣機,跟咱們家里的不一樣,那滾筒是橫著的,那個滾筒一直滾,那衣服也一直在動,但是衣服的位置就一直在最下方!睜敔斚肓讼胝f:“好比把一只老鼠,放在一個滾筒里面爬,老鼠在動,滾動也跟著動,就產生了相對靜止,老鼠永遠都還在那個位置,永遠都沒有移位!
“您的意思是我們就是那只老鼠?”
“是的!睜敔旤c了點頭。
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,難道這片草原是一個大的滾動不成?”我抬頭望天,甚至伸手拍了下我的臉,啪的一聲,火辣辣的疼,我嘶嘶倒吸冷氣說道:“爺爺,不是做夢啊。”
“這就是可怕的地方。”爺爺說道:“上車,在車上呆著,啥也不做,天一亮,應該什么事都沒有了。”
然后我們就坐在車上,也沒有睡覺,每個人都坐在位置上,睜著眼睛,也不說話,就這么等待著白天的到來。
幾個小時過去了,天漸漸亮了,天上的星星消失不見了,周圍的綠草也映入了眼簾。
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,胖子終于是恢復了點生氣,露出了笑容,并且發(fā)動了汽車說道:“去特么的鬼打墻,老子活過來了。”
車子發(fā)動之后,就朝著礦場的方向而去。
但是大概又走了半個小時,胖子又冒出一句:“我……我特么是不是又走錯了,小凡,你來開!
他停車了之后,我發(fā)現他滿頭滿臉都是汗,估計是被嚇到了。
我安慰他說:“沒事的,這草原上到處都是草,沒有多少車來,所以也看不見路,迷路是很正常的,你好好休息,我來開。”
坐上駕駛座之后,我就開始開車了,然后就想著,我不能按常理來走,所以一會往左邊開開,一會往右邊開開,甚至有時候還閉著眼睛,然后尋找著這兩天車輪在草地上壓出的輪廓。
可是我開了大概也半個小時,我整個人也感覺不好了,因為我發(fā)現我又開回來了,前面不遠處不僅有車子壓出來的痕跡,還有昨晚我們扔的一地煙頭。
“不好,我們依舊在循環(huán),根本就沒有走出去,天亮也不管用。”我感覺我的聲音有點抖。
“不是吧?”老狗也吃了一驚,他說:“你憑什么這么說?”
“你看那些煙頭,我們昨晚抽的,肯定不會是別人抽的煙,這是福建的七匹狼煙,我想整個草原里,有這個煙的人就只有咱們!贝嗽捯怀觯腥硕疾坏,嫂子更是直接靠在大哥的懷里,不知道是在害怕,還是在哭。
我真的沒想到,等了一個晚上,等來了白天,竟然也沒有走出這個循環(huán)。
更要命的是,這時候儀表盤上的郵箱標志亮起了紅燈,車子沒油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