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心里有原本的氣憤不已,到現(xiàn)在的忐忑不安。
以前從來也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生孩子,我只是經(jīng)常夢想著月蘭給我生孩子。
所以一點心理準(zhǔn)備也沒有。
聽說女人生孩子都會很疼,而且叫的驚天動地。
那我呢?反正現(xiàn)在我的后背是一陣陣鉆心的疼,就是后心的位置。
而且可能是因為緊張,所以這種痛楚被格外的放大了。
“爺爺說他馬上買機票,應(yīng)該明天早上會到,到時候把機票的信息發(fā)過來,我們再去接!痹绿m掛了電話對我說道。
“我去接!睏罱闩e手表示。
“嗯,麻煩你了,楊姐!
“說什么呢?都是自己人!睏罱阄⑽⑿Φ恼f道。
一聽到這句話,我突然想起了遲海。
這個王八蛋開口閉口都是自己人,一起的伙伴,丫的,到了關(guān)鍵時刻就露出狐貍尾巴了,簡直可惡至極。
但我相信楊姐和老楊頭不會的,如果連他們也有問題,那么這個世界上能夠相信的人也只有我自己的家人了。
一個晚上,我都是趴著,心里忐忑得要死。
本以為自己是大人了,什么大風(fēng)大浪沒見過,但如今遇到生孩子這事,徹底抓瞎了。
我害怕得手心直冒汗,一直抓著月蘭的手,月蘭不斷的拿毛巾給我擦汗,不斷的安慰我。
然后老楊頭父女去機場接爺爺去了。
“媳婦,我是不是有點慫了!蔽遗恐,看著趴我邊上的月蘭。
“不慫,第一次很正常的!痹绿m忍住不笑。
“你還是笑出來吧,看你憋得慌!
哈哈哈哈哈,然后月蘭真沒心沒肺的笑了,我也只能陪著笑。
“其他人生孩子都是大喊大叫的,至少你沒有啊,你比她們厲害多了!痹绿m安慰道。
“得了,她們是女人,我一大老爺們,我丟不起那人!蔽覠o語的說道:“以前全身筋脈寸斷,我都沒那么害怕,怎么這回攤上這事,我就怕了呢?”
“那是因為你還沒有做好當(dāng)父親的心里準(zhǔn)備。”月蘭想了想說道。
“那你做好當(dāng)母親的準(zhǔn)備了嗎?”我反問道。
“當(dāng)然。”月蘭重重的點了點頭說:“就按咱們之前說好的,我就坐月子奶孩子,以后咱們的孩子大了,就說是我生的,你是爸爸,我是媽媽,咱們跟別人的家庭沒有什么不同!
“嗯,好,媳婦,你對我真好。”我握緊了月蘭的手。
下一句,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,她說:“能不好嗎?你給我生了孩子!
這本來應(yīng)該是我跟她說的臺詞,然而陰差陽錯,卻成為了她對我說的臺詞。
“喲,看你還不高興了!痹绿m白了我一眼,然后安慰道:“別這樣啦,這是咱們的孩子,我一定會像愛你那樣去愛他!
這句話很暖心,或許等我找回了天巫鼎之后,就帶著月蘭歸隱,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。
當(dāng)然了,還有爺爺,哥哥和嫂子。
如此簡單的生活,與世無爭。
帶著憧憬的笑容,我進入了夢鄉(xiāng)。
然后凌晨之時,被月蘭給搖醒了。
揉了揉眼睛,才發(fā)現(xiàn)爺爺已經(jīng)到了,不僅爺爺,好家伙,能來的都來了。
哥哥,嫂子,老狗,還有龍蟒一家子,全都圍著我。
“都來啦!”我頓時樂了。
“能不來嗎?”嫂子興奮不已的說:“咱們老吳家總算要有接班人了!
一聽嫂子這話,感覺酸酸的。
我哥出了事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不是肉身了,生不了孩子。
我哥微微笑的看著我,說道:“臭小子,好久不見,長大了哦。”
“哥。”一陣陣感動,這聲‘哥’叫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。
“大家也別在這里圍著了,你們先到隔壁去吧!睜敔斖饷孓Z人了,他說:“事不宜遲,不能讓寄生胎等太久,要不然會把小凡的血給吸干的!
趕出去之后,屋里就剩下爺爺和月蘭,還有楊姐和老楊頭。
“一會我給小凡打點麻藥,然后用陰陽剪剪斷這根連接的血管,我扎緊小凡背上的這一段,蘭蘭,你就趕緊扎緊寄生胎身上的那一段,記住速度要快,要不然會失血過多!睜敔斀淮。
“好的,我記住了!痹绿m點了點頭。
“我也來幫忙!睏罱阕吡松蟻。
“不行!睜敔敺裾J道:“蘭蘭是純陰之體,身上滿是陰氣,不會傷到寄生胎,你身上是陽氣,不行的。”
“我知道了,那我們就在邊上打下手吧,端水遞毛巾。”楊姐自覺退后。
“嗯!睜敔旤c了點頭。
我的心里砰砰直跳,趴在床上,床上已經(jīng)墊上了一層的塑料膜,以防血染到床單被子。
爺爺拿著針筒給我的后背打了一針麻醉藥。
按照以前,爺爺是會給我喝麻醉燙的,那是中藥,但此刻事態(tài)比較急。
打完麻醉藥之后,很快就起效了,我整個人瞬間沒了知覺,全身上下都沒了知覺,但是我的腦子還能在想,意識還是很清晰的。
我干脆閉上了眼睛,感應(yīng)著自己的后背。
爺爺叫喚我:“小凡,小凡,感覺如何?麻藥起效了嗎?”
“嗯!蔽逸p輕的嗯了一聲。
“那你忍著我!睜敔斠呀(jīng)拿著那陰陽剪,其實就是一把木剪刀,那木頭是尸木,在萬人坑上長出來的,吸收的都是尸體的養(yǎng)分。
只見爺爺拿著剪刀慢慢伸到了那血管的上面,月蘭已經(jīng)伸手接住了那寄生胎,兩人對視了一眼,我發(fā)覺兩人的額頭都冒汗了。
咔嚓一聲,陰陽剪直接剪了下去。
噗的一聲,兩端的血管如同噴泉一樣在快速噴血。
爺爺和月蘭同時出手,一人捏住一端的血管,而后快速一扎。
幾個呼吸之間,就完成了。
哇哦,哇哦,哇哦……
寄生胎拼命的哭鬧著,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,甚至是整個樓道。
“生了生了……”樓道外,嫂子熱淚盈眶的和哥哥抱在一起,老吳家算是有后了。
老狗和龍蟒一家子也是興奮不已,比我都還開心。
原本緊張得要死,沒想到原來就是如此的簡單一刀,跟砍頭似的,怕得要死,最后還不是一刀完事,沒想象中的那么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