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一聽,對這宋雙福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,我再想想那天見到的他,滿頭白發(fā),滄桑,憔悴,但是特別精神,他會指使那些嬰兒的鬼魂來鬧事嗎?
“所以村里就答應了他承包南山當嬰兒墳場?”邱洪正問。
“那不答應還能怎么樣?”廟祝說:“當天就全體通過了,以一百塊一年的費用,將南山承包給了宋雙福,但是只能作為嬰兒墳場,不能做其他經(jīng)營之用,也不能以謀利為目的,租期為五十年。”
“那不相當于免費?”我補了一句。
“那要不然還能咋的,反正他用來葬嬰兒尸體的,又不能賺錢,只是象征性的收一百塊,他一個光棍,整天都在搞這些東西,沒有經(jīng)濟收入,而且救活的孩子也要吃喝拉撒,很不容易的!睆R祝說:“然后本來以為這事就這么了了!
“可過幾天又鬧騰了,好多家里有小孩的人,半夜聽到小孩子做夢說夢話了,說爸爸,媽媽,南山上好冷啊,沒得吃沒得住,我快死了,幫幫我吧!”廟祝模仿得繪聲繪色的說:“所以大家也都知道,這是那些嬰兒的靈魂通過這種方式來告訴村里人,要給山上的宋雙福和那些孩子蓋房子,送吃的,所以大家募捐善款,給他蓋了一間三層的樓,而且?guī)缀趺總月都要給山上送點東西,逢年過節(jié)的都要送一些食物,如果哪家很久沒送了,總得出點事情!
邱洪正和我們大家對視了一眼,然后微微皺眉說:“這宋雙福的做法不地道,但是他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能好好安葬那些嬰兒,實則也是善舉,關鍵他也沒害人,就是提一些訴求,食物和住房之類的!
“是啊,關鍵他這些訴求也合情合理,然后大家也都很忌諱說南山上的事,所以你們外人來問,沒人愿意說這些,更不敢說宋雙福的不是,都說他的好人,活菩薩,不然總得出點事。”廟?嘀樥f。
“那他為什么怨恨道士和和尚!鼻窈檎^續(xù)問。
“這不是前些年鬧的,鎮(zhèn)里有人要承包南山種植水果,來找了村里人,村里人就推脫說這南山已經(jīng)承包給宋雙福了,租期還有三十幾年,而且明確說這山是用來葬嬰兒尸體的,還規(guī)定宋雙福不準對外經(jīng)營和轉承包!睆R祝說:“但好像那人在上頭有關系,有人施壓了,村里就說,如果能搞得定宋雙福,能徹底擺平那些小鬼鬧騰,那他們沒意見,村里之所以答應,也是被折騰好多年了,要是真能搞成果園,那多好啊,心里就沒包袱了!
“后來呢?”邱洪正問了一句。
“那人找了一幫人把宋雙福和那些活著的小孩趕下了山,然后請道士做法,據(jù)說是收了那些嬰兒的靈魂,然后請了鏟車上山,把那些嬰兒的墳墓全推了,推得平平的,當時宋雙福的眼睛里都流出了血淚,他發(fā)誓說要讓所有參與此事的人付出代價!睆R祝又扶了扶老花鏡。
“結果呢?”
“結果死了很多人,都是莫名其妙暴斃的,就連那些做法事的道士,這個承包商及家人,還有那個施壓的人,以及村里同意這事的人,無一幸免,全得了怪病,醫(yī)院都查不出來病因,但是人就死了!睆R祝說:“從此村里人人都閉口了,好些人主動上山,幫忙重新埋葬那些嬰兒的尸體,然后現(xiàn)在的嬰兒墳場就平平的,圍欄也是村里幫忙弄的,宋雙福從此就恨上了道士和和尚,所以我們整個村子的人也不歡迎,因為覺得你們再厲害,也斗不過宋雙福的!睆R祝說。
嘶,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我哥說:“前天我們上去山上,見到的宋雙福就是個普通人,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,你怎么會說得如此的詭異?”
“人不可貌相。”廟祝搖了搖頭說:“今天有人發(fā)現(xiàn)乞丐在舊磚廠內死了,想必是告訴你們太多東西了,所以被弄死了,此刻我告訴你們這些,我估計也活不了了,如果你們真有本事,那就去做點什么吧?如果沒有,那明天就來給我收尸,收完之后,你們就離開這里吧!
說完之后,廟祝站了起來,走到供桌前,拿起九支香,點燃之后,給三個香爐各插了三支。
我們幾個人都看呆了,而邱洪正是最驚訝的,因為他這么一逼迫,廟祝說出了真相,但是他說他會死,雖然不是邱洪正殺的,但是卻因他邱洪正而死。
我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嬰靈,我說:“昨晚的那個嬰靈肯定是宋雙福派人的,幸好月蘭來得及時,要是晚一秒,我估計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一具尸體了!
“啊?什么?那嬰靈昨晚來找你?”我哥他們四人都傻眼的看著我,我點了點頭。
“那今天晚上來找我的,應該就是你說的這個嬰靈!睆R祝擠出笑容,悲觀的說:“算了,回家準備后事了。”
馮子道突然開口說:“你也不用如此悲觀,有我們在,你會沒事的,晚上我們就守在這三清廟,你晚上就住這三清廟吧!
廟祝微微驚訝,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們,張了張口,最后吐出幾個字:“能行嗎?”
我都能聽出來,他這是對我們所有人能力的懷疑,卻聽到邱洪正說:“如果不行,那我們就陪你一起死,這樣你也不孤單。”
“這?”廟祝也懵了,他打量著我們,不知道該說些什么,但是我知道他能感受到我們的善意,我們逼他說出真相,自然是不會拍拍屁股就走人,看著他去死的,不然邱洪正也不會說留下來陪他。
“行,希望你們能收了這禍害,我去準備點吃的東西,還有晚上你們住的被褥!闭f完,廟祝就出去了。
我們則是回了旅社,他們說要拿
點東西,應該是為今天晚上所準備的東西。
回去之后便狠狠的睡了一句,馮子道和邱洪正讓我們三人不要去,但是我們不去肯定不行,說不過去,所以我們沒答應。
傍晚六點的時候,我們到達了三清廟的門口,在出發(fā)之前,我在旅社的桌子上留了個字條給月蘭,我說晚上我們會在三清廟,如果要找我的話,就去三清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