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幾個字,那幾個字應(yīng)該是用指甲或者利器之類的刮在棺材上的。
那棺材不是木頭的,而是紙塑壓的,所以質(zhì)地軟。
我自然知道這句話中的‘他’,顯然說的就是我。
那天晚上,越南新娘不就上了我們家的屋檐了,她已經(jīng)找到我了。
可我不明白的是,為什么她找到了我,卻不直接殺了我?
難道是想一點點的折磨死我嗎?
見我沒被借壽蛋弄死,又準(zhǔn)備新的計謀?
想想都覺得頭皮發(fā)麻,整個人心都不安了。
如果是單單對我,那就直接來吧,死都死過一次了,也沒什么好怕的,只要不傷害到我的家人就行!
“嘶!”我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臉色有些難看。
“哥,怎么啦?”我被他這模樣搞得有些害怕。
“這腳印跟我們在礦洞里看到的那個腳印一樣!蔽腋缯f。
我猛然想起,我們從萬人坑下去,經(jīng)過風(fēng)水眼,然后從岔道一直到古井的靈龜處,之后發(fā)現(xiàn)了兩串腳印,一個大概四十三號的,另外一個則是只有三十五六。
而眼前的這個腳印,與礦道里的一樣,因為鞋底的紋路是一樣的,應(yīng)該錯不了!
“越南新娘進去過礦道,難道靈龜是越南新娘殺的?”我張大了嘴巴!
“有可能!”我哥皺眉看著我說:“如果越南新娘這么厲害,那天晚上你們怎么一點事沒有?”
我搖了搖頭,表示不清楚,只是心里對著越南新娘的愧疚卻少了很多。
給我下借壽蛋也就算了,竟然殺了靈龜!
那么可愛的靈龜,她怎么下得了手?
“吳道長,增援來了,我們上山吧!”背后突然傳來老陳的聲音。
“來了!蔽腋缋宋乙幌拢覀兙统哲嚨姆较蚨。
增援果然來了,來了三四十人,個個荷槍實彈,用一輛東風(fēng)卡車載著。
我們上了吉普車,吉普車呼嘯著朝著黑煙石的方向而去。
我就納悶了,難道那蛇刀槍不入不成,老王和那隊?wèi)?zhàn)士不是有槍嗎?我們也聽到了槍聲,難道槍子對蛇不管用?
到了盜洞的位置,所有人都傻眼了。
那個被蛇咬住的戰(zhàn)士死了,鮮血流了一大灘,腰部的位置兩個巨大的口子,肚子也有個破洞。
大蛇已經(jīng)不知所蹤,搞不好就在旁邊匿藏,伺機而動!
所有的戰(zhàn)士子彈已經(jīng)上膛,并且打開了保險,戒備著四方。
我和我哥蹲下去看那戰(zhàn)士的尸體,我疑惑的問了一句:“這蛇是不是飽了,不然這戰(zhàn)士的尸體都進嘴一半了,還能吐出來?”
我是無心隨口說說,老陳和我哥卻都呆了,老陳說:“對啊,怎么會沒吞掉,而是放在了這里?”
然后從四周,陸續(xù)有戰(zhàn)士從樹叢里出來,其他人趕緊扶了過來,那些人還心有余悸,兩腿發(fā)軟,都是聽到了卡車的聲音才出來的。
老王也找到了,找到的時候,整個身軀都還在發(fā)抖,見到我們的時候,臉色陰暗,惡狠狠的瞪了我和我哥一眼,而后歇斯底里的吼道:“你們是不是早知道底下有蛇?”
老陳和其他戰(zhàn)士一把抱住老王,這孫子竟然要掏槍,老陳吼了一句:“他們怎么會知道,如果知道的話,怎么可能讓你們下去?他們只是人,還不是神,不可能什么都算到?”
“那我下去之前,他的提醒算什么?”老王反駁道,氣得滿臉紫紅,青筋都浮現(xiàn)了出來。
“我只能算到下盜洞有危險,但是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。”我哥一臉嚴肅的說:“只是下古墓本身就存在著危險!”
老王正在氣頭上,顯然聽不進去,但是至少沒有繼續(xù)掏槍,老陳突然問:“姓孫的呢?”
老王這才轉(zhuǎn)頭看向四周,點了一下,包括那個死了的,所有人都到齊了,就那個姓孫的沒在。
“糟糕,這孫子估計趁亂跑了。”老陳罵了一句。
“大家四周找找,小心蟒蛇!崩贤跻不鹆,要是姓孫的跑了,那夠他喝一壺的,這可是要犯。
然后就分兩撥人去找,去之前先把那個盜洞用鐵板給蓋上了,然后還打上了釘子,鐵板上面壓兩塊大石頭,生怕那大蛇又跑出來。
然后找了半天,直到天黑也沒有找到姓孫的,大家害怕蟒蛇又出來,所以就退回了村部。
我們沒有跟他們回村部,而是坐老陳的吉普車回了農(nóng)場。
到家之后,爺爺竟然悠然自得的在泡茶。
我和我哥進門之后,我哥氣呼呼的說:“爺爺,您是不是早就知道那地下有大蛇?”
我爺爺點了點頭,也不說話,而是繼續(xù)泡著茶,林老也在邊上。
“那您干嘛不早說,今天一位戰(zhàn)士被大蛇咬死了。”我哥暴脾氣又上來了,只是對方是我爺爺,他不大敢表現(xiàn)出來。
“誰讓他們?nèi)ネ趬灥!”我爺爺一副理所?dāng)然的模樣:“人家在那里好好的,你干嘛去挖人家的房子?你們這種行為就叫入室搶劫,人家這是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!”
我差點暈倒!爺爺是不是老糊涂了,這都哪跟哪?
“爺爺……”我哥終于是忍不住了,他說了句:“我現(xiàn)在沒心情跟您開玩笑!
“吳過,你別急,你爺爺說的還真沒錯!绷掷闲πφf:“活人的家是房子,死人的家是墳?zāi),你沒經(jīng)過人家的同意就進墳?zāi)梗遣皇侨缤瑵撊牖钊说募沂且粋道理的?你也是道士,活人的房子叫陽宅,死人的房子叫陰宅,也叫做墳?zāi)梗ㄕ,不管是陰宅還是陽宅,是不是都要挑日子,看風(fēng)水,然后動工奠基?”
“這……”我哥瞬間傻眼,林老說的話還真有那么點道理,但我哥貌似還不服,他爭辯說:“那也是墳?zāi)怪魅说募,跟那蛇有什么關(guān)系,又不是蛇的家!”
撲哧一聲,林老笑著說:“你還能跟畜生講道理不成?”
我哥徹底無語了,是啊,蛇要咬你就是要咬你,又沒有智慧!
這時我爺爺卻開口了:“有關(guān)系,那蛇是這座墳?zāi)沟墓芗!?br />
“什么?”這次不只我們哥倆,就連林老也吃了一驚。
爺爺不緊不慢,醞釀了一會才說:“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