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,乃是大暑。
離記得很清楚,這是他原定與斐兒自山中返回的日子。也正因如此,在仿佛時歲靜止的悶熱里,他出了一身的汗,也就不算什么新鮮的事兒。
推開院落的門,斐兒正挑水回來,站在廊下飲水歇息。許是天太熱了罷,她系起了腰間的衣衫,露出一截象牙白的腰肢,在月亮投下水色的庭院里像一匹純素的緞,盈盈地生光。
“斐兒,我說過,重活等我回來再做……”離一時有些口干舌燥,于是走過去也掬了捧水喝。
斐兒抬起眼看著他,拉了拉他的衣袖,又比了個手勢。
“回來得這么早?喝得有些多了,就回來了!彪x又掬了捧水,嗓子還是干啞,“今日清點的記錄呢?拿過來!
斐兒進了屋子,離站在門口,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。一是他從不會疑宮中之酒,二是這酒勁屬實不同往日。當(dāng)時匆匆離去,也并未仔細(xì)嗅聞最后英夫人給他遞來的那杯酒……
竹簡遞到手里,卻不經(jīng)意地觸到斐兒溫?zé)岬闹讣猓x的手不由一抖,竹簡掉到地上。斐兒又俯下身撿起來,這次是雙手奉給他。抬起的臉在月光下顯得細(xì)膩,黝黑的雙眼還是那樣明亮,一如初見……
停下!你在想什么。離突然狠狠打了自己一掌,惹得斐兒驚訝地看著他。他慢慢俯下身去,啞著嗓子說:“斐兒,接下來我給你說的這些藥,去取來……”
他已經(jīng)確定無疑,酒中有藥。只是具體是哪一種類,他也一時難以辨別,只能勉強配些緩解藥性的湯來,等待著身體后續(xù)的反應(yīng)來告訴他,是錯是對。
斐兒大概明白了離身體不適。把離扶到床上后,就跑前跑后地取藥,又端著小凳子坐到院中,一邊擦著汗一邊扇著爐火煮藥。
離躺在床上,心里卻在想別的事。
和斐兒相識,已經(jīng)是第十五年了。
起初他隨俊師云游天下時,陰差陽錯地在楚地買下了這個被販賣的小孩兒。因著是啞巴,價錢壓得極低,也無人問津。他花費了好大功夫,終于說服師父買下了這孩子。但直到回到商都,才發(fā)現(xiàn)這是個女孩兒。
也難怪。斐兒那時才六七歲,長相顯得英氣,皮膚微黑,一眼看去,確實不似女孩兒?煕]說什么,離倒也不太在意,加之斐兒實在乖巧能干,便一直留在了他身邊。
俊師被斬,她在他身邊。
他官居太子師,她還在他身邊。
這幾年,其實發(fā)生了太多的事情。人、事,都變得復(fù)雜,尤其在這商都。
但在斐兒身邊,就能得到那種心安;蛟S因著天生的缺陷與才能,她始終不變,沉默、安靜,卻能自然地包容天地不仁。
他以為一輩子就會這樣過下去,風(fēng)淡云輕,直到他死。
但,從沒想過,盡管有藥性作祟,自己……竟會對斐兒……生了綺念。
離很清楚,這一切,不該發(fā)生。
斐兒日日只陪著他一人,口不能言,又總憂心他,不善拒絕。若他想做什么,并不困難。但正因為不困難,才令人不得不費盡心思地藏,才令人不得不死死克制……
藥端過來了,冒著滾滾熱氣。斐兒一路走一路把藥吹溫,又舀起一勺湊在嘴邊試了溫度,遞過來。
離乖乖喝下。兩人近在咫尺,他能看得清她汗?jié)竦念~發(fā),濕潤微紅的嘴唇,再往上,便看見那雙干凈無瑕的眼睛……
離閉上眼,說:“斐兒,你出去!
眼前是一片蒙蒙的暗,只能感到腹下一片焦灼,心又跳得厲害。砰砰,砰砰。他等了許久,方才睜眼,斐兒卻還沒走,只是呆呆站在床前,捧著空碗,看著他。
“斐兒……還不走?”
斐兒做了幾個手勢,意思是:你臉紅得厲害,是生病了,我陪著你,不出去。
“斐兒!彪x說,“我中了藥,一時半會兒,不便見你。明日,我便好了!
什么藥?
離不答,只說:“斐兒,這是你唯一能做的事。聽話,出去!
過了一會兒,他聽見她放下碗的聲音,剛放松下來,胸口卻一涼——離睜開雙眼,便看見斐兒正掀開他的衣襟:這樣會涼快些,我去拿扇子給你。
看著他半天,笑了一下,又比了個手勢:你好燙。殊不知此時她按在他胸口的手指,才是離渾身上下最燙的地方。
別、別對我笑了……斐兒……離有些痛苦地在枕席里蜷起身子,低啞的嗓音里挾了幾分惱怒:“斐兒,你今日若不出去,從此以后,我再不見你……”
斐兒看著他,好久,像是明白過來什么。她連忙壓著他的頭轉(zhuǎn)向她,迅速做了一串手勢:以前跟著俊師,在宮里見過這種藥發(fā)作的樣子?熣f只要喚一位夫人來就可以了,需不需要她去找人?
離盡管身體痛苦,卻哭笑不得,說:“斐兒,那哪是需要宮里的夫人,那是……男子需要女子……”
斐兒更高興了,一指自己:我就是女子。
“不……你不行……”
你方才說,女子就可以。我想幫你。
“不,我不愿意,你是打算胡攪蠻纏一晚嗎……”
斐兒看上去很難過,眼眉耷拉下來,轉(zhuǎn)身跑了出去。
“斐兒,斐兒!你跑這么快,要去哪里……”話音剛落,離苦笑起來,真讓她走了,你又勸阻什么……
他默默忍受著下腹劇烈的腫脹,這藥真不知從何而來,藥效這樣迅猛……倘若不是他常嘗試各類草藥,怕是沒出宮門,就要發(fā)作。
過了一會兒,他心里終究還是掛記著跑走的斐兒,于是顫巍巍站起來,剛走到庭院里,就看見斐兒從門外跑進來,又反手鎖了門。
“斐兒,你剛才去了哪里……”
她喜氣洋洋地向他比劃:剛才去問了隔壁王娘子要怎么做“男人需要女人”的事情。
“不,斐兒,別……啊……”
下一刻,離已經(jīng)被狠狠推在厚軟的草地上。斐兒興致勃勃,叁兩下扯掉兩人的衣服,低下頭,吻住了他的嘴唇。
說是“吻”,其實不確切。斐兒只是在舔他的嘴唇,如同品嘗她最愛的甜羹一般,用舌尖輕輕勾勒他的唇線……
但這已經(jīng)足夠。轟地一聲,所有理智宣告斷線,悶熱的天地間蟬鳴瘋狂,一切仿佛都在熱氣中蒸騰破滅,只剩下兩具溫?zé)岬娜怏w相互交纏。離的手順著斐兒的頸一路向下,在她光滑的身子上不住地?fù)崦,只因面前便是他在火焚般的地獄里所需要的所有清涼。
“斐兒……這樣不對……”他扣住她的下巴,將舌深深探入她的口腔,斐兒也學(xué)得很快,一道涎液就這樣順著下巴淌下來,一直滑到胸口間……
而在那兒,離的手正用力地揉弄著她小巧的乳,直到那粉嫩柔軟的乳在他指間變得越發(fā)堅硬、挺立,又壞心眼地用拇指和食指去捻那脆弱的花蕊,令斐兒渾身猛地一顫……
不知那王娘子究竟教了她什么,斐兒這時已經(jīng)褪盡衣衫,跨坐在了他的小腹上,渾圓的臀貼緊了他的大腿根部,而他早已勃起的巨物正抵著她有些濕潤的穴口,他甚至能感覺到那兒正在緩緩地張合……
“斐兒……會有些痛……忍著些……”離吻了吻她的臉,握住她的腰,勉力將頭部塞進,緩緩地聳動起來。
“斐兒……我要你……斐兒……”斐兒那里又軟又濕,仿佛天生便是為了容納他而生,讓離一次次撻伐更深。他此時已經(jīng)完全拋掉了腦海里的所有“不能”,只想完完全全占有面前的女人,他擁有了十五年的女人,他心中唯一的女人……她怎么能不是他的?她怎么會不是他的……
斐兒雖不說話,盡管被顛弄得不住喘息,卻一直看著他的眼睛,撫摸他的嘴唇。這雙干凈的眼,此時此刻只盛著他一個人,動情、迷亂,也只為他一個人……
他忍不住低下頭,著迷地看兩人的交合之處,每一次進出都牽出她粉嫩的媚肉,每一次抽插時她臀部波浪似的顫抖……離不由加快了沖刺的速度,任由腫脹的巨物在她體內(nèi)沖撞,以至在斐兒平坦的小腹上戳弄出可感的形狀,“斐兒……對不住……我要去了……斐兒,斐兒,娘子……啊……”他感到自己射出的滾燙,混合著斐兒穴里溫?zé)岬囊后w,順著拔出的柱身一起流了下來,一片腥黏的液體就這樣滑進了院中的草地。
這一晚,相當(dāng)亂來。
藥性絕不足以解釋一切。小到斐兒高潮時伸手打翻的藥籃,大到離將斐兒抵在樹上時,斐兒背后留下的淡淡劃痕……
第二日起來,離便對斐兒說:“斐兒,我想娶你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