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策劃公司的安排下,已經(jīng)在很多個本地社交媒體上推廣了堯瑤的畫展名字就叫“風景痕跡”,本來公司給她擬了幾個名字,但是堯瑤都覺得太裝文藝了,而且很網(wǎng)紅,就干脆隨便起了一個通俗易懂的。
很簡潔明了,就是風景畫,她每一張畫都是以往照著自己去旅游看到的山河美景畫的,大中國的自然景色真的太波瀾壯闊了,她每次看完之后回來,心里還會有些空落落的,畫畫的時候倒是填補了這個小空缺。
她把那些碧海銀沙、青山綠水、雪山映日的風光都畫了下來,畫畫可真是能讓她享受的一件事,她能從這方面感到滿足。
在社交媒體上的點贊和瀏覽數(shù)據(jù)都一般,堯瑤倒是也無所謂,自己就一個無名自娛自樂的畫家,來一個還是兩個她都會歡迎的。
公司還問她要不要多花點錢買推廣,堯瑤拒絕了,覺得沒必要,還說畫展有時候也會有人買畫的,最好提前準備合同,她不以為然,覺得應該沒人買吧,但是公司還是準備好了,以備不時之需。
明天就要正式開展了,堯瑤像一個第二天要去春游的幼稚園小孩一樣,前天晚上激動得睡不著覺,已經(jīng)是凌晨一點了,她在用空氣炸鍋烤脆皮炸雞,炸雞還有兩分鐘出鍋,堯瑤正在往碟里擠韓式琥珀醬。鮜續(xù)zнàńɡ擳噈至リ:i 52yzw.c om
明天早上豐茹會陪她去剪彩,堯瑤頭一回知道原來還有剪彩這個儀式,她總是會想著如果做一些事情,會不會很尷尬。
自打準備畫展以來,堯瑤老是想著可能會讓自己尷尬的事,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不會被人吸引,畫展沒人看怎么辦?路人覺得她畫的畫不好怎么辦?剪彩就幾個人很突兀怎么辦?
她總是會想那些問題,好像永遠想不完。
堯瑤的炸雞做多了,吃到后面覺得膩,她喝一瓶玉米須茶解膩,手里拿著手機在看明天的流程,她想,明天應該會很開心。
早晨一睜眼,她看著自己房間頂上的燈,想到今天的畫展,嘴角彎彎。
她下樓和豐茹一起吃早餐,豐茹在吃即食燕窩,訂了一年的量,堯瑤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她吃燕窩。
兩個人一起用過早飯之后,有一位造型師上門服務給她們做妝發(fā),不得不說這化妝師專業(yè)的就是不一樣,堯瑤拿著一個手持鏡端詳著自己的妝容,連眉毛睫毛近看都是相當完美,這么完美的妝靠自己的雙手還是化不出來的。
坐車去的路上,堯瑤還是心跳加速的,直到剪彩結(jié)束,堯瑤聽到禮花的聲音,這就完全感受到了真實感,她的心里也“砰砰”爆出了禮花,自己還真的開畫展了。
第一天,人流沒有很多,但是也不少,堯瑤還準備了自己設計的冰箱貼,拍照打卡發(fā)在小紅書就能送一個冰箱貼。
冰箱貼今天就拿了一百個,還都發(fā)完了,她一共定制了三百個,還有兩百個在家里,她沒想到下午四點就發(fā)完了,她就打算把家里剩下的那兩百個都拿過來。
堯瑤從家里拿著那個裝著冰箱貼的紙箱,她拿出來放在車后座上,她覺得自己是應該考駕照了,雖然打車也挺好的,但是還是想自己隨時能走。
還沒到藝術(shù)館呢,她就在車上接到了工作人員的電話,說有人買了她一幅畫,買的是《野花與雪山》,那是新疆喀拉峻草原的景色。
她感到非常震驚,居然有人買了她的畫,還立馬簽了合同,而且還付款了,這是什么好運氣。
等堯瑤到了藝術(shù)館,看著那張合同上瀟灑利落的黑色簽名后,她開心的神色消失了,三十萬的現(xiàn)金,來買一副無名畫家的畫,不知道的以為這是什么拍賣會。
工作人員在激情演講說黎之確是如何“啪”的一下說要買下那幅畫的,又“啪”的一下拿出一袋現(xiàn)金的,說得繪聲繪色。
堯瑤把黎之確從黑名單里拉出來,站在場館外撥了一個電話過去,響了三十秒后被接聽了。
沒等黎之確說話,堯瑤直接說:“我的畫不值三十萬,我不賣給你,你把錢拿回去!
“合同都簽了!彼f。
“我沒簽字,錢你也拿回去,我的畫不配你買!眻颥幷f。
黎之確沉默了十幾秒沒說話,然后問她:“你現(xiàn)在在哪里?”
“我在藝術(shù)館外面。”她說。
“那我們見一面!崩柚_說。
堯瑤同意了,她進去把合同和那一袋現(xiàn)金都拿了出來,就站在路邊等著。
一輛銀色的車子緩緩停下,黎之確用眼神示意堯瑤上車,堯瑤看他一眼,隨后拉開副駕駛的門上車。
車子開到一個安靜的街道停下,周邊沒有什么人,都是樹影,堯瑤轉(zhuǎn)頭看他,黎之確也在看她。
一開始的眼神接觸,兩個人都沒有說話。
“合同作廢,錢你拿回去。”堯瑤當著他的面把合同撕了。
“你是怎么辦畫展的?”黎之確一直很好奇她這些年的金錢來源,他也不是沒接觸過所謂的藝術(shù)生或者藝術(shù)家,基本消費都很大,藝術(shù)本來就是有錢人才能擁有的愛好,沒有點經(jīng)濟基礎,不是餓死就是在路邊賣藝。
在國外,藝術(shù)生的學費就要比其他專業(yè)高不少,如果是音樂生,一把琴就要十幾萬了,開一場音樂會和畫展都是需要花費不少資金和精力的。
面對黎之確的質(zhì)問,堯瑤的心里毫無波瀾,她理了理耳后的頭發(fā)。
“你真的喜歡我嗎?”堯瑤冷眼看他。
“目前看來是的!崩柚_是這么回復的。
堯瑤低頭冷笑,然后看著他怒氣沖沖說:“你這哪是喜歡我?明明是你犯賤,眼見我現(xiàn)在不貼著你,不捧著你在手掌心,不圍繞著你,你就無聊了,覺得好無趣啊,覺得我好像還像那么回事了!彼又f,“你說你喜歡我,你憑什么說喜歡我?難不成我聽到你說喜歡,就會像一條哈巴狗一樣對你點頭哈腰示好,然后謝謝你的喜歡嗎?你還不就是像以前那樣看不起我嗎?”
聽到堯瑤說這些,黎之確也笑了,毫無掩飾地說:“我確實犯賤,也確實看不起你!
黎之確也不想說什么好聽的漂亮話,實話對他來說就是不好聽,也不值得美化。
“那我們有什么可說的,你看我不起我,我現(xiàn)在也看不起你,以前確實我欠你的,錢還給你了你也不要,你還想怎么辦?”堯瑤瞪他。
“我想要你回來!彼f這話的時候,發(fā)音字字清晰,眸光深深地看著堯瑤。
堯瑤心里的火氣,燃燒得更厲害了,什么是火上澆油她可算知道了,心里的火竄得已經(jīng)好幾米高,正在熊熊燃燒,她把包里的錢拿出來一打直接往他頭上砸,一迭迭的錢掉落在駕駛位上,黎之確沒反應過來,扯著嘴角自嘲了兩秒,然后就一把用力拉過堯瑤的手臂,雙手握緊堯瑤的雙臂,堯瑤被嚇到,手臂上感覺到力量的不斷緊握。
黎之確拉她往前,然后咬上她的唇,下嘴唇被她反抗咬破,黎之確也不松口,舌尖深入她的口腔,嘗到了鐵銹味。
堯瑤被親得只能發(fā)出悶哼,嘴里濕噠噠,舌根被吮吸著,發(fā)出聽得到的響聲。
她抽出一條腿想要去踢他,結(jié)果腿還伸不出去。
黎之確壓著身子過來,很強烈的壓迫感,堯瑤的手臂被他抓得很痛,她用牙齒咬他的舌頭,一點都不客氣的咬,黎之確吃痛后松開嘴,下唇帶著鮮血,接著又伸出舌頭去色氣地舔她的下唇。
接著黎之確又用手背抹了自己的唇,手上帶著血痕。
堯瑤后背都出汗了,她的大衣已經(jīng)落在腰間,露出她的米色打底毛衣,她小口地喘著氣,也不想和他說什么了,右手拉開把手就準備要走,但是又被黎之確一把拉了回來跌在座椅上。
“你是不是想氣死我?”黎之確說。
“我不僅想氣死你,我還想弄死你!眻颥帉λ湫。
車門半開著,冷風吹進來,感覺到颼颼的涼。
“別再收別人的錢了。”黎之確眼神凌冽,又是以往的那種命令語氣。
堯瑤覺得他管太多了,真的想讓他氣到發(fā)瘋,她笑笑說:“我不僅要收別人的錢,我還要和別人睡,睡了又能爽又有錢拿,兩全其美多好啊,要是還能帶個球那這輩子就不用愁了,那就是十全十美。”
堯瑤故意說這些來刺激他,他不是就愛聽這些嗎?她開始喜歡看他惱羞成怒的樣子。
“堯瑤!你瘋了!崩柚_咬牙切齒地看著她。
“我是瘋了,那你沒有瘋嗎?”堯瑤回嘴。
從他們重逢后的每一次見面,都是在夾槍帶棒地爭執(zhí),互不相讓,嘴上的話不知道到底是想著傷害對方,還是傷害自己。
兩個人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對話,只有不斷地丟刀子,炸石頭。
“我是瘋了,你不能這樣做!崩柚_抓住她的肩膀。
“我為什么要聽你的?來說教我,你現(xiàn)在是我的誰啊!眻颥幷Z氣冷淡又帶著一絲絲的不屑。
黎之確聽到這話,倒是松了手,沒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