堯瑤知道黎之確和汪蕓蕓沒有聯(lián)系是在十二月的時候,是楊秋寧告訴她的。
楊秋寧說看到汪蕓蕓和黎之確面對面路過,但是都沒有眼神交流,就那樣走了過去,估計是已經(jīng)拜拜了。
堯瑤聽到楊秋寧這么說的時候,是有些驚訝的,不過堯瑤甚至都不知道黎之確是不是和那位可愛女生確認(rèn)了戀愛關(guān)系。
這好像也沒多久,三個多月算長還是短?喜歡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。
自從彭婧和馮梓瑩吵架之后,宿舍的氛圍就變得很冷,有人說話,但是也大不如前了。
這兩人開始有矛盾是從十一月中旬開始的,那段時間彭婧老喜歡在小事上挑刺馮梓瑩,比如說馮梓瑩的幾根頭發(fā)絲飛到彭婧的桌子上了,彭婧老是說馮梓瑩腿上的肥胖紋難看,彭婧看不慣馮梓瑩每天化妝......
馮梓瑩越聽越煩,有一天實在受不了了,彭婧嘲諷她大腳,說她穿鞋買男人的尺碼比較好,她就爆發(fā)了。
“你好煩啊,干嘛老說我?我個子高腳長點很正常啊。”馮梓瑩沖她說。
“是我老說你嗎?這不是事實嗎?”彭婧說。
馮梓瑩真是無語,之前好端端的,現(xiàn)在這人怎么回事。
“吃火藥了啊你,我沒惹你吧,在外面也沒人會覺得我腳大會怎么樣啊,誰會問啊!
“你不用說這些話來顯得你很受歡迎,炫耀什么。”彭婧這真的是對她有意見,每句話都帶著刺。
那時,堯瑤不在宿舍,她在公寓里和鸚鵡玩,后來回到宿舍才發(fā)現(xiàn)氣氛不對。
有一天,堯瑤和楊秋寧一塊去吃姜撞奶,楊秋寧和她說起此事,她覺得彭婧這樣都是有原因的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堯瑤看她很想說的樣子。
“我覺得彭婧喜歡高越。”楊秋寧說。
“哈?”堯瑤有個大問號寫在了臉上,“這她說的?”
高越和馮梓瑩至今還沒確認(rèn)關(guān)系,馮梓瑩覺得沒必要著急,目前這樣也挺好的。
“當(dāng)然是我自己憑借蛛絲馬跡拼湊出來的!睏钋飳幗议_蓋子。
“沒聽她說過喜歡誰呢。”堯瑤說。
“喜歡又不是要到處張揚才叫喜歡,暗戀不就是悄無聲息的么!
“不過,你怎么知道的。慷记臒o聲息了,你還能看出來,你會讀心術(shù)嗎?”堯瑤問。
接著楊秋寧和她娓娓道來,她說她大一就發(fā)現(xiàn)彭婧喜歡高越了,但是那個時候楊秋寧還不知道高越是誰,只知道彭婧喜歡研究跳高,她手機壁紙還是跳高少年的漫畫像,因為彭婧那時候經(jīng)常會去體育學(xué)院,楊秋寧那時候還是個學(xué)生會,當(dāng)初不知好歹加入學(xué)生會干活,她還就是負(fù)責(zé)體育那塊的,就跟著學(xué)長學(xué)姐一起陪學(xué)校的體育生去比賽,時不時就能看到彭婧。
每次楊秋寧看到彭婧的時候,就會和她打招呼,有時候讓她過來她還不過來。
楊秋寧發(fā)現(xiàn)彭婧還會瞧瞧的偷拍高越,有一次被楊秋寧撞到,她也就是說為了記錄校園日常。
誰記錄校園日常拍別人?楊秋寧那時候心想。
還有好幾次,哦不是,是好多次楊秋寧都看到彭婧看高越那個怯生生的模樣。
“但是,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針對馮楚瑩吧,她被人喜歡也沒錯啊。”堯瑤不理解她的這種行為。
“因為她覺得自己不被喜歡是因為不夠好看,覺得高越喜歡馮梓瑩是因為她漂亮!睏钋飳幱蒙鬃油谝簧捉材,已經(jīng)吃了半碗了。
“啊?”堯瑤這又不理解了,她都沒說怎么知道高越不會喜歡她。
“啊什么?彭婧雖然不難看,但是高越那種也算個帥哥的男人是不會搭理她的,不過她要是是個富婆就不一定了!睏钋飳帞偸。
“彭婧很在乎她的臉嗎?”堯瑤覺得一個人要是對容貌有焦慮,大多都是費勁思想想著如果變美,搞一搞穿搭,整一整護膚什么的吧,但是彭婧看上去像是不在乎容貌的人啊。
楊秋寧翻了個白眼說:“她要是不在乎,那她還老說馮梓瑩,有些人越在乎外貌,越會評價別人的外貌,我覺得她是更在意她會不會被男人喜歡。”
“但是,她成績這么好,也不用很拼命學(xué)習(xí)就是年級第一了,各方面成績都挺優(yōu)秀的,為什么還要在乎有沒有男人喜歡?”
堯瑤曾經(jīng)很羨慕過彭婧,成績優(yōu)異,參加各種比賽也一定會得獎,彭婧自己說她從來都不會搞什么挑燈夜讀,她覺得還不如多睡覺。
“少女的心事吧,這個年紀(jì)有個憧憬的人也很正常,和成不成績什么的沒什么關(guān)系。”
“那你和馮梓瑩說過了嗎?”她問。
楊秋寧搖頭說:“沒有,現(xiàn)在這種時候,和她說她估計更加氣,我們宿舍就要翻天咯,為了和平還是別說!
“那你覺得高越知道彭婧喜歡他嗎?”堯瑤又問。
“我覺得可能知道,但是不說,不挑破!
堯瑤上著公共課,忍不住想起馮梓瑩和彭婧還有那個高越的三角關(guān)系,不知情的人被傷害了是無辜的吧,哎。
“堯瑤!”老師接著叫了她三次,堯瑤都沒注意到,最后一聲很大聲。
堯瑤猛地抬頭,發(fā)現(xiàn)好些同學(xué)都在看她,頓時覺得好尷尬。
她站起身,好在前面聽了課,問題都能答上來,她坐下松了口氣。
黎之確在倒數(shù)第二排的位置坐著,手里轉(zhuǎn)著一支圓珠筆。
“汪蕓蕓和我問你呢,我怎么回啊!迸赃叺膭⒑颇蠁査。
這汪蕓蕓被黎之確斷聯(lián)后,就一直聯(lián)系不上他,在學(xué)校里蹲他,也被黎之確冷眼相看,她也好意思搞什么大動作,就是想知道到底為什么不聯(lián)系了。
“該回什么回什么!彼f。
“你這樣和說隨便有毛區(qū)別。”劉浩南無奈,“你怎么就和人家分了?”
“就是不合適就不聯(lián)系了,談不上什么分手!崩柚_賴得在意對方在想什么,想斷就斷,牽扯是最浪費時間的事情。
劉浩南看他:“你玩人家呢?”
“玩什么啊,我們又沒干嘛!崩柚_笑道。
“那也是!崩柚_這個人在男生里面也是人緣風(fēng)評很好的,大家都很相信他的為人,劉浩南選擇不回復(fù)她了。
堯瑤上這節(jié)課那么久,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自己和黎之確選了同一個老師的課,剛才出教室轉(zhuǎn)身的時候看到了他,下課的學(xué)生都往這個出口走,還離得挺近,她心跳個不停。
每次在學(xué)校遇到黎之確,總得裝成跟個沒事人一樣,也不知道黎之確是怎么做到波瀾不驚的,她每次都生怕自己對他展露出什么不好的神色,怕別人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對他有什么。
現(xiàn)在是晚上,堯瑤坐在學(xué)校里的長椅上,秋天到了,學(xué)校里經(jīng)常有枯枝落葉,她用手掃開長椅上幾片卷起來的枯樹葉。
很多學(xué)生都開始穿了毛衣,堯瑤也想著買一件毛衣,她最近發(fā)呆的時間是越來越長了。
就那樣腦子里想著很多雜七雜八的事,然后看著自己的鞋尖。
“生病沒好多久,還在這里吹風(fēng),你是嫌身體太健康了?”
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,堯瑤的第一反應(yīng)是看向身邊有沒有別的同學(xué)。
隨著天氣越來越冷,晚上出來閑逛的同學(xué)越來越少了,大家都懶得出門,堯瑤回過神,他怎么知道自己生病了,她沒有和他說過吧。
黎之確看著她這樣還覺得挺可笑的,他真的覺得她好裝模作樣。
“我,我等下就走了!眻颥幫掏掏峦。
“走去哪兒?”他問。
“回宿舍!彼f。
黎之確向前走了幾步,然后坐在她身旁,就那樣看著她。
他修長的手指挑起她一絲黑發(fā),然后一拉,堯瑤“哎”了一聲,感到一點疼意,轉(zhuǎn)頭疑惑地看著他。
“你最近膽子變大了!彼捻庵袔е鴮徱暋
堯瑤不敢看他的眼睛,頭歪到一旁,下意識地看著地面。
“怎么不說話?”黎之確松手,發(fā)絲滑落下來。
“不知道該說什么。”堯瑤有些別扭。
黎之確又站起身,垂眸看她:“吃飯去不去?”
“去!彼卮稹
“你走前面!彼诿钏
堯瑤起身,扶正自己的背包,然后往校門出口走。
她走在前面,黎之確隔著一小段距離走在后面,就這樣的距離就足以讓堯瑤慌了心神。
堯瑤走在水泥地上,心里在想,黎之確或許是她的心跳測量器或許血壓器,真實的自己總是沒辦法很淡定,冷靜的面對他。
走出校門一段距離之后,堯瑤停下腳步,回頭看他。
黎之確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身旁,然后多往前走了一步,沒看她。
“跟上來。”他對堯瑤留下這句話。
堯瑤跟上去,雖然并成一排了,但是堯瑤也不敢離他太近。
如果有人路過,看到兩個人走在街上這樣的別扭,都會停下了看兩眼吧。
堯瑤真的心虛死了,這好像還是兩個人第一次并排一起走在路上。
怎么還感覺這秋風(fēng)吹到了脖子里,涼颼颼的,雖然看不見自己的手臂,但是她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起了雞皮疙瘩。
黎之確不管她是怎么想的,就很正常的走著,她那點心思他看都不多看都知道了。
天氣是已經(jīng)到需要穿外套的時候了,但是黎之確還只是穿著一件薄襯衫,他的身形穿襯衫真好看,堯瑤心想。
接著她又想到自己上次在商場買的那件襯衫,自己還一次都沒有穿過,她還有點舍不得穿,就一直放著,連包裝都沒拆。
黎之確來到麥當(dāng)勞的門口,側(cè)頭看了一眼堯瑤,示意她進去,堯瑤隨后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