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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姜皎月從祠堂回去的時候,身子就開始不舒服,她一直沒有留意,以為是累著了,躺在床上歇息,也不見好轉(zhuǎn)。

  晚上姜皎月沒有什么胃口,還有輕微的頭疼,不想要出席?商K元翰帶著一家人過來齊聚,姜皎月不好臥床歇著,她強撐著出去用飯。

  用完晚膳,小腹墜痛難忍。

  姜皎月整個人蜷縮在床上,她也意識到不對勁,臉色慘白,慌張的喊蘇易去請商枝。

  蘇易在凈房沐浴,聽到姜皎月的叫喊聲,倉促裹上衣裳出來,看見姜皎月疼得咬緊唇瓣,濕漉漉的眸子里盈滿恐慌,他懵了一瞬,心里騰起慌亂,連忙派人去請商枝。

  “肚子很疼?”蘇易脫掉鞋上床,將姜皎月?lián)нM(jìn)懷中,不敢動她的肚子,就怕傷著孩子,讓琉璃去倒一杯溫水,“喝一口水緩一緩!

  姜皎月什么也喝不下去,她緊緊拽著蘇易的袖子,“阿易,孩子……我們的孩子不會有事……對不對?”

  這是她盼了幾年的孩子,小心翼翼呵護(hù)著,生怕會磕著碰著,結(jié)果她還是沒有保護(hù)好!

  “阿易,孩子是不是在懲罰我亂吃東西?我……我沒有亂吃零嘴,都是府中自己做的點心。三弟妹來之后,我跟著她學(xué)做點心,沒有沾過外頭的東西!苯ㄔ聹I水滾落下來,腹部的疼痛不如即將要失去孩子的打擊,讓她更難以承受,“我害怕,阿易,我害怕……”

  蘇易握著她的手,她的手指冰涼,心里升起憐惜,低聲哄道:“枝枝很快就來了,孩子不會有事,今日你累著了!

  姜皎月心里很后悔,她當(dāng)時聽袁雯萱的勸,不去祠堂,雖然失禮,但是她的孩子不會出事。

  “不要害怕,我陪在你身邊。孩子知道你疼愛他,很喜歡他,不會舍得離開我們!碧K易心里焦急,卻是半點沒有顯露出來,安撫著姜皎月。

  這時,顧蕓娘與袁雯萱進(jìn)來,蘇越與蘇景年等在外屋。

  顧蕓娘看著姜皎月臉上的血色盡褪,虛弱的躺在蘇易懷中,擔(dān)憂地詢問道:“可有好一些?”

  姜皎月閉著眼睛,淚水漣漣,疼得沒有說話的力氣。

  聽到顧蕓娘的聲音,她睜開眼睛,淚眼濛濛,搖了搖頭。

  孩子好不好,還得商枝看過之后再說。

  顧蕓娘也不太懂這些,她還沒有生過孩子,見識的也不多,瞧著姜皎月痛苦的模樣,只得在一旁干著急。

  袁雯萱站在顧蕓娘身后,她看一眼姜皎月,憂心忡忡道:“大嫂,好端端的,今兒個怎么會肚子疼起來?是吃壞肚子了嗎?你想一想,這兩日吃了哪些,用了哪些,可有忌諱的東西?叫人盤查一番,如果是這些臟污東西壞了肚子,全都清理出來,以絕后患!

  姜皎月?lián)氖芘拢ε露亲永锏暮⒆佑袀好歹,聽聞袁雯萱的話,她也忍不住往這一方面去想。

  如果真的是沾了不該沾的東西,清理出去,今后也住的安心,不會再害了肚子里的孩子。

  她擰緊眉心,唇色蒼白的說道:“我每日吃一盒點心,都是三弟妹和身邊婢女做的。飯菜和你們在前廳一起吃,廚娘都是府中的老人,沒有任何的問題。許是我身邊的東西有問題,琉璃你仔細(xì)檢查一番!

  琉璃心都提起來了,也擔(dān)心姜皎月肚子里的孩子護(hù)不住。

  更害怕點心里檢查出問題,因為姜皎月只吃她做的點心,到時候她百口莫辯。

  愈發(fā)小心謹(jǐn)慎,細(xì)致的檢查內(nèi)室與姜皎月用的東西。

  片刻之后,商枝風(fēng)塵仆仆趕來。

  她看著姜皎月臉色不太好,雙手捂著腹部,臉色頓時冷沉下來,她想到了秦玉霜那個孩子。

  蘇易拿出姜皎月一條手臂,遞向商枝,“你給月兒檢查一番,是怎么一回事!

  商枝坐在床榻邊,拿出脈枕,手指搭上姜皎月的手腕,神情不善。

  “吃了墮胎的東西!鄙讨κ栈厥,將脈枕放回藥箱,摸著姜皎月的腹部,而后又詢問她的癥狀,她胃口不好,惡心等癥狀,的確對得上。

  蘇易臉色陰寒,眼底噴薄著怒火,他下令讓人徹查!

  姜皎月臉色刷的慘白。

  吃了墮胎藥?!

  府中的人全都是蘇易用過的老人,很放心,不會被人收買。

  她的飲食也很小心,只有幾個人經(jīng)過手。

  放眼府中想要害她的人,只有與她別苗頭的袁雯萱。

  但是她不想將袁雯萱想的這般惡毒!

  而且她的飲食,袁雯萱也沒有機會接觸。

  姜皎月生出一絲僥幸,“枝枝,會不會是我用了能墮胎的東西,影響到孩子?”她抓著商枝的手,希翼道:“枝枝,你能幫我保住這個孩子嗎?我盼了幾年,好不容易懷上,我不想失去他……”

  商枝嘆息一聲,給姜皎月開了保胎藥,吩咐秋水抓藥去煎,轉(zhuǎn)而對姜皎月道:“也不排除這個可能。你接觸的東西,導(dǎo)致你墮胎,必定是你每日都在用,不然起不到這個效果!

  而每天都在接觸,沒有被察覺,顯然不太可能。

  商枝沒有說,因為姜皎月的模樣,大抵心里有懷疑的人,只是不愿去相信。

  她寧愿是下人粗心,遺留的后患。

  姜皎月內(nèi)急,蘇易抱著她去凈室。

  顧蕓娘詢問道:“枝枝,大嫂的孩子沒事吧?”

  商枝蹙緊眉心道:“有流產(chǎn)的征兆,好在不是特別嚴(yán)重。先吃兩副藥,觀察一番!

  話里的意思是商枝也不敢保證,姜皎月的孩子沒有脫離危險期。

  “不能保住嗎?”袁雯萱滿面關(guān)切之色。

  “我會盡力!

  不一會兒,姜皎月滿面淚水的出來,眼底布滿恐懼,她雙手緊緊握著商枝的手,雙腿發(fā)軟的往地上跪去,“枝枝,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,一定要救救他……我……我流血了……”

  姜皎月徹底的慌了,眼底浮現(xiàn)絕望。

  她娘當(dāng)初懷著弟弟的時候,就是流血了,沒有保住,最后傷了身子,再也沒有子嗣。

  姜皎月很愛肚子里的孩子,她希望孩子能夠平安健康的生下來,這是她和蘇易兩人第一個孩子。更怕失去這個孩子后,她會子嗣艱難,這樣她還有什么臉要求蘇易喜歡她?

  她都要斷了他的香火。

  姜皎月滑坐在地上,崩潰的痛哭。

  袁雯萱不忍看她,別開了頭。

  顧蕓娘心里焦灼,除了祈禱,不能幫上任何的忙。

  蘇易將姜皎月抱在床上,他紅著眼睛問商枝,“沒有辦法嗎?”

  “我試一試!

  艾葉是止血保胎的,她已經(jīng)開了一副藥保胎藥,便拿出艾灸給姜皎月灸穴位保胎。

 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商枝艾灸之后,姜皎月覺得腹中翻涌的疼痛緩解許多。

  秋水端著一碗藥進(jìn)來,姜皎月喝下去。

  “你睡一會。”商枝柔聲道。

  姜皎月睡不著,她搖了搖頭,看向琉璃忙碌的身影,咬緊牙根道:“我想知道是什么東西害了我!”

  商枝語氣和緩,“別擔(dān)心,我?guī)湍阏页鰜怼!?br />
  琉璃不懂醫(yī)理,哪些妨礙胎兒,她也不清楚。

  商枝便親自搜找。

  她目光環(huán)顧內(nèi)室一圈,平日里姜皎月經(jīng)常接觸的東西,只有每日穿在身上的衣裳,被褥,熏香。

  商枝走向衣柜,拉開柜門,一股清雅香氣撲鼻,乍一聞,是蘇合香。凝神細(xì)細(xì)辨認(rèn),其中有麝香,冰片,樟腦,一概是開竅醒神用的藥物,芳香走竄,易傷元胎,孕婦禁用!

  只不過這些大多是內(nèi)服,而在姜皎月這兒,卻是當(dāng)做香丸熏衣裳用。

  商枝臉色陰沉,蘇易繼承爵位之后,府中的魑魅魍魎盡數(shù)拔除,早已是風(fēng)平浪靜。如今出現(xiàn)這種事,不難想是有人做幺蛾子!

  她目光冰冷的看向顧蕓娘與袁雯萱。

  顧蕓娘懂了商枝的眼神,瞳孔一緊,張了張嘴,想要解釋,嗓子里卻像堵著一團(tuán)棉絮,說不出半個字。

  掌心壓著小腹,眼中一片落寞,她不能生,又與姜皎月走得近,難免會有嫌疑。

  袁雯萱被商枝的眼神刺了一下,她抿了抿唇,“枝枝,你這是什么意思?我和三弟妹會害大嫂不成?我都有了鑫哥兒,她的孩子也礙不著我的事情,我為何要多此一舉?”

  商枝唇邊浮現(xiàn)一抹笑意,笑意卻是不及眼底,“我沒有別的意思,大嫂待人向來寬厚,將府里打點的井然有條,上至母親,下至奴仆,沒有不稱贊服氣的,那起子下人也沒有膽子動大嫂。我和幾位哥哥,最不希望的就是你們?nèi)魏我粋,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,誰都有嫌疑,還請嫂嫂們不要往心里去。畢竟我們都希望府中和睦,大嫂的孩子如果是人為,足見此人有二心。妄想攪弄的家宅不寧的人,蘇府是容不下的!

  袁雯萱心里一突,問道:“那是什么原因引起大嫂動了胎氣?枝枝能夠查出來,想必是找到了根源?”

  顧蕓娘發(fā)現(xiàn)商枝檢查衣柜的時候,臉色就沉了下來,問題出在衣裳上。

  “枝枝,衣服有問題?”

  商枝不禁看向顧蕓娘,頷首道:“香丸里面有麝香等物,有墮胎的功效!

  琉璃面色發(fā)白道:“大夫人有孕嗜睡,她掌管著侯府的庶務(wù),需要提神管事,對賬。大夫人在別處聞到蘇合香,說這種香很好聞,聞著有一些精神,奴婢便去藥房領(lǐng)蘇合香給大夫人點上。奴婢又將香丸熏衣裳,奴婢不懂這些,以為只有蘇合香,不知道里面有麝香……”

  商枝抿唇道:“麝香的成分少,容易被蘇合香與樟腦的氣味掩蓋,如果衣柜的衣裳不是剛剛熏制,對氣味不敏感的話,聞不出來!

  她最近這段時候沒有來蘇府,來了蘇府也沒有與姜皎月近身在一起,才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她身上的氣息不對勁。

  今日姜皎月又去祠堂里待了許久,身上又染了檀香,熏染的蘇合香反而淡去了。

  商枝皺了皺鼻子,“屋子里不是蘇合香,點的是沉香!比绻娴挠袉栴},只怕姜皎月在別處聞到的蘇合香也是一個引子,“你們在何處聞的蘇合香?”

  “時日太久,奴婢記不清了!绷鹆У溃骸白蛉照糜猛炅,奴婢去藥房領(lǐng),也沒有蘇合香,便用了剩下的沉香。昨日夫人吩咐奴婢去準(zhǔn)備祭品,衣柜里的衣裳沒有來得及用沉香熏!

  袁雯萱袖中的手握緊了。

  商枝眼睫一顫,突然想到什么,她快步去往祠堂。

  祠堂里已經(jīng)被打掃干凈,檀香裊裊,分辨不出其他的氣味。

  “香灰呢?”商枝問看守祠堂的婢女。

  婢女嚇一跳,磕磕巴巴道:“倒……倒了……”

  “倒在哪里了?”商枝覺得不可能是意外,怎么會那么巧,蘇合香用完了,姜皎月就發(fā)作了?

  而且也不會在今日就發(fā)作,一定是在其他的地方下了一劑猛藥!

  只不過背后的人太心急了,如果再緩上幾天,等姜皎月的衣服全都用沉香熏,徹底掩蓋住蘇合香的氣味,或許真的能瞞天過海!

  商枝心中冷笑一聲,或許暗地里的人沒有想到,昨日姜皎月那兒沒有蘇合香,房間里是被沉香替代,若不是衣裳還來不及熏,所以留下了痕跡,讓她有跡可循。否則等香味全都淡去,即便盤問起來,琉璃只知道是蘇合香。

  蘇合香單用沒有墮胎的功效。

  找不到證據(jù),只能當(dāng)做是意外,讓背后之人逍遙法外!

  今日顧蕓娘要祭拜蘇家列祖列宗,商枝猜測動手的地方便只有祠堂,她看著打掃纖塵不染的祠堂,就知道一定有問題!

  婢女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道:“香……香灰可以……可以做肥料,奴……奴婢倒進(jìn)糞坑了……”

  商枝目光冰冷的盯著婢女,良久將她扔在地上,滿面寒霜去往大房。

  府里的東西全都是姜皎月一手操辦,她不可能會害自己。商枝想要抓起婢女來問祠堂有誰進(jìn)來過,可證據(jù)已經(jīng)被毀滅,他們抵死不認(rèn),撬不開嘴,她放棄往這里去查,只能從蘇合香那邊查找線索。

  婢女雙腿發(fā)軟,跌坐在上,擦拭額頭上的冷汗。

  顧蕓娘在拱門外遇見商枝,問道:“枝枝,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了嗎?”

  “大哥查到了嗎?”商枝怒氣沉沉的問。

  “捆了藥房的郎中問話,郎中說香丸是大嫂采買的,大嫂辦事穩(wěn)妥,向來沒有出事過,郎中聽說要提神的香,也沒有細(xì)看,將一盒香全給了琉璃,想必在府外就被人動手了。大伯兄派人去買香丸的地方盤查,暫時還沒有那么快有消息!鳖櫴|娘見商枝臉色難看,心里嘆息一聲,不由說道:“大嫂腹部不痛了,這是好征兆。”

  商枝神色淡淡的點頭。

  兩人一前一后的去大房,姜皎月已經(jīng)睡了,藥里有安眠的成分。

  一行人坐在外屋。

  商枝將她的懷疑祠堂里的事情說出來。

  屋子里氣氛冷凝,壓抑的讓人難以喘息。

  誰都沒有說話。

  袁雯萱在這窒息的沉默中,心里愈發(fā)的不安。

  祠堂的事情屬實,就確定是府里的人動的手。

  而琉璃交代,蘇合香用了有一個月。

  蘇景年與顧蕓娘回京半個月都沒有,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嫌疑。

  蘇易克制著怒火,等著他的人傳來消息。

  蘇越雙手緊緊握著扶椅,指骨發(fā)白,姜皎月生不出孩子,得利最大的是袁雯萱。

  時間段來說,顧蕓娘根本沒有機會。

  而之前袁雯萱的種種言行,都指向她是兇手。

  蘇越頹然的靠在椅背上,狠狠閉上眼睛。

  他最不希望是袁雯萱干的。

  可這種情況微乎其微。

  因為除了她,其他人沒有動機。

  她到底是沒有聽他的勸,蘇越難掩心中失望。

  真相揭露出來,罪魁禍?zhǔn)资撬钠拮,鑫哥兒的娘親,蘇越?jīng)]有臉見大哥大嫂。

  而就在這個時候,暗衛(wèi)回來,跪在地上道:“回侯爺?shù)脑,?dāng)初賣香丸的伙計,意識到拿錯香了,準(zhǔn)備告訴采買的管事,后來聽說侯夫人有孕,擔(dān)憂蘇合香用在她的屋子里出事,心知闖了禍?zhǔn),連夜?jié)撎,不知去向!?br />
  商枝垂下眼睫,暗道背地里的人真的是好本事,如果不是心急一步,然后琉璃又因為事情耽誤了,留下證據(jù)讓她覺察到端倪,只怕真的就是一場‘誤會’!一場因為伙計疏忽,闖下的禍?zhǔn)拢?br />
  正是因為有祠堂的粉飾太平,商枝才認(rèn)定這并非是一場意外!

  顧蕓娘排除嫌疑,商枝的目光在袁雯萱身上打轉(zhuǎn),這個二嫂近來不太安份。

  蘇易知道事情暫時沒有一個結(jié)果,他心里也知道是誰,看了一眼蘇越,“都下去吧。”

  “大哥……”商枝想說什么,蘇易擺了擺手,“折騰半日,都累了。夜色深沉,我讓人送你回去!

  商枝知道大哥的用心,他也懷疑是袁雯萱,但是手里沒有證據(jù),他才沒有捅破,擔(dān)心會妨礙兄弟感情。而這件事,明眼人都知道是誰,只不過是缺少證據(jù)。所以蘇越若是在意兄弟情分,就該有所表示。

  她想通了蘇易的用意,商枝便離開了。

  蘇景年帶著顧蕓娘離開。

  蘇越坐著沒有動,他睜開眼睛,眼底布滿血絲,冷冷盯著袁雯萱。

  “你不打算說什么?”

  袁雯萱頭皮發(fā)麻,臉上勉強維持笑意,“我們先回去,不打擾大嫂休息!

  蘇越一顆心墜進(jìn)冰窟。

  蘇易疲憊道:“你們也回去!

  蘇越一拳狠狠砸在扶手上,扶手龜裂,嚇得袁雯萱臉色蒼白。

  他滿面怒火,兇狠的瞪袁雯萱一眼,大步離開。

  袁雯萱深吸一口氣,穩(wěn)住心神,一眼都不敢看蘇易,緊跟著倉促離開。

  蘇易望著蘇越與袁雯萱離開的身影,眼底閃過厲色;氐絻(nèi)室,就看見姜皎月盯著帳頂,他坐在床榻邊,啞聲問道:“好些了嗎?”

  “是二弟妹嗎?”姜皎月側(cè)頭看向蘇易。

  蘇易沒有否認(rèn),也沒有承認(rèn),“沒有證據(jù)!

  “就是她,對嗎?”姜皎月固執(zhí)認(rèn)定是袁雯萱要害她,除了袁雯萱,她想不出還有誰!并且能夠號令府中的下人!

  蘇易沉默不語。

  姜皎月眼底積蓄著水汽,喉口哽咽,“我處處忍讓她,她都已經(jīng)是為人母,為何處處針對我?就因為我是侯夫人?即便我生不出孩子,她也越不過我去!我就算在宗室里過繼一個孩子,世子的封號也輪不到她的孩子!她怎么那么狠心?誰給她的權(quán)利,剝奪我孩子的性命?剝奪我做母親的權(quán)利?二弟對她還不夠好嗎?她若瞧不上二弟,當(dāng)初就不答應(yīng)這門親事,我們誰逼迫她了?”

  想到她差一點點就痛失孩子,姜皎月沒法冷靜,心里對袁雯萱生出恨意!

  這上京誰家女兒不想嫁進(jìn)蘇家,偏她袁雯萱好命嫁進(jìn)來,卻不知滿足!

  蘇易將情緒激動的姜皎月攏進(jìn)懷中,拭去她眼角的淚珠,“你別生氣,小心動了胎氣,孩子還沒有過危險期!币娊ㄔ卵鄣赘‖F(xiàn)擔(dān)憂,又因為他沒有做主,給她和孩子一個公道,埋怨的瞪著他,長嘆一聲道:“二弟心里是明白人,只是差了明面上的證據(jù)而已。他若是要護(hù)著袁雯萱,明日我就讓他們搬出侯府。正好母親年事已高,獨自居住在銅雀街我也不放心,他們住過去有個照應(yīng)!

  姜皎月不甘心她受這么大的罪,還要忍氣吞聲,息事寧人,就這么讓他們搬出去住。

  可蘇易這么做,不是為了袁雯萱,而是為了蘇越。

  在他的心里,兄弟情勝過一切嗎?

  姜皎月有些委屈,壓下心里的酸楚,希望蘇越別辜負(fù)了蘇易兄弟情深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