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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羽小說 > 武俠修真 > 最強(qiáng)商女:韓少獨(dú)寵狂醫(yī)妻 > 第一百七十八章 找到寧雅,被發(fā)現(xiàn)了!
  這一座別院建立在荒山上,周邊沒有其他的人造別院,這里一場大火,更是讓人視為禁忌,認(rèn)為風(fēng)水并不好,荒草都長有半人高。

  啞醫(yī)回京,他被興寧侯盯著,來別院挖當(dāng)年的東西,被截殺。

  來此之前,襄王已經(jīng)派人搜查過,沒有其他人駐守,他們趕赴過來。

  薛慎之吩咐王府的侍衛(wèi),讓人將廢墟給挖開。

  襄王查出來他母親當(dāng)年被關(guān)押在此處,的確是一把大火給燒了,太后說兇殺一事,他猜測是太后被元晉帝威脅所致,不會說實(shí)話。而太后與元晉帝的種種反應(yīng),他都當(dāng)做是母親還活著。

  “這別院占地很廣,你要驗證這下面有沒有地道,不知猴年馬月才能挖出來。別地道未曾挖出來,你將本王父皇給挖驚動了!”襄王覺得他與薛慎之合作吃虧了。

  他這還沒將人派上用場,他先幫薛慎之辦事。

  還得攤上傷筋動骨的風(fēng)險。

  商枝若能知道襄王心中所想,一定會嗤之以鼻。

  襄王不是傻子,既然將賭注下在薛慎之身上,那就是看中他身上的潛質(zhì)。愿意在薛慎之身上投入高風(fēng)險,從中獲取高回報。

  薛慎之并不這么想,如果有地下通道,不止有一條,會密布整個別院。

  只要挖出兩條,他就能夠確定,母親有九成把握還活著。

  “如果不是豫王出事,興寧侯接連受挫,他們的舊部暗中投靠本王,其中就有人是當(dāng)年一事的目擊者,本王未必就能查出來。所有的事情,已經(jīng)給善后,沒有留下一點(diǎn)蛛絲馬跡。他告訴本王,這里關(guān)押的一個女人,親眼看見被大火吞噬;饎莺艽螅瑹艘惶煲灰,是下一場大雨,才將大火澆滅,挖出了幾具尸首,沒有生還的可能!”襄王看向薛慎之,見他面色無常,盯著一堆廢墟,“你這人真固執(zhí),挖出暗道,你就能斷定人還活著?”

  挖出暗道不能證明人活著,但是在此之前,太后的種種作為,元晉帝的種種反常,才讓薛慎之有這種猜測。

  襄王見薛慎之沉默不語,挖地下暗道,工程浩大,一時半會不會出結(jié)果。

  “你在這里等著,本王先上馬車補(bǔ)眠!毕逋趿粝逻@句話,躺在馬車?yán)锼X。

  一個半時辰后,突然有人高喊一聲,“挖到了!”

  薛慎之走去,幾丈深的泥坑里,出現(xiàn)一塊石板,侍衛(wèi)用鐵鍬敲幾下,底下傳來的是‘咚咚’地回音,不是實(shí)心。

  “撬開。”

  幾個侍衛(wèi)揮汗如雨,順著石板往一旁挖,找到石板的拼接縫隙,幾個人站在石板旁的泥堆里,用鐵鍬插進(jìn)縫隙里,將石板撬起來。

  “啪嗒”一聲,木棍斷裂,石板連一條縫都沒有撬起來。

  薛慎之拿著鐵鍬在石板旁邊挖,看到石板比暗道墻壁寬,推斷出這座別院是先挖一個巨大的深坑,率先修建暗道,再將石板壓上去,鋪一丈深的泥,做地基建造別院。

  “榔頭砸!毖ι髦畔妈F鍬,砸破一道口子,才方便將石板撬起來。

  侍衛(wèi)拿著榔頭在拼接口砸一個缺口,露出一個黑魆魆的洞,他們再將石板撬起來,森冷的氣息襲來,侍衛(wèi)們?nèi)滩蛔〈蛞粋冷顫。

  薛慎之拿起一旁的火棍,用打火石點(diǎn)燃,火把遞給一旁的侍衛(wèi),他扶著石板跳下去,侍衛(wèi)將火把給薛慎之,他舉著火把看清楚暗道的情形,往深處走去。

  襄王睡一覺醒來,慵懶地伸張一個懶腰,微瞇著桃花眼,掀開簾子,就看見薛慎之跳進(jìn)暗道里。他連忙下馬車,讓侍衛(wèi)點(diǎn)燃一個火把,跟在薛慎之身后。

  他東張西望,嘖嘖有聲道:“真的給你找到了。你確定,你母親會從這條暗道逃生?”

  “不確定。”薛慎之面容緊繃,仔細(xì)的觀察,不放過任何一絲細(xì)微之處。

  暗道塵封二十年,里面落滿灰塵,許多東西已經(jīng)看不出本來的面貌。即使有留下一絲微末的線索,只怕也被歲月掩埋。

  這一條暗道走到底,中間有幾條分岔道,薛慎之沒有發(fā)覺什么,又重新?lián)Q一條暗道。

  襄王揮著袖子,浮塵刺激鼻子很不舒服,“暗道里的空氣太稀薄,你在里面這般久,不悶嗎?”

  “你話太多!毖ι髦涞貋G下這句話。

  襄王想直接甩袖走人!

  “我們已經(jīng)走了五條暗道,據(jù)說這座別院,總共才分六大塊,一塊區(qū)域一條暗道,還剩下一條暗……”襄王看見薛慎之停下腳步,放低火把照著地面,用手扒一下灰,撿起一塊物件。“這是什么東西?”襄王湊過去看一眼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一把比半個巴掌還要小一點(diǎn)的小玉梳,一面刻著龍鳳紋,一面刻著祥云紋,一側(cè)有幾行小字,卻被薛慎之的手指擋住!斑@是女子用來綰在發(fā)髻間裝飾的玉梳。”

  薛慎之看著那幾行字:愿言配德兮,攜手相將。一世靜好,不負(fù)韶光。

  末尾處,一個珩字。

  薛慎之手指收緊,梳齒嵌進(jìn)掌心,一陣刺痛。

  元晉帝將他母親囚禁在別院里,不會將人從暗道送進(jìn)來,直接將人關(guān)在別院里。別院被沖天的火光吞噬,人根本進(jìn)不來,也出不去,元晉帝只能從暗道將人救走,才會將玉梳掉落在暗道里。

  薛慎之的神情十分隱忍而克制,襄王從他的神情中,確定這把玉梳,是薛慎之母親的物品。

  一時間,襄王不知道說什么寬慰的話。

  所有的語言,在此刻都顯得蒼白。

  而罪魁禍?zhǔn)资撬母富,無論他說什么,在此刻更顯得諷刺。

  薛慎之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緒,他望著前面半段暗道,將玉梳放進(jìn)袖中內(nèi)袋,轉(zhuǎn)身朝來時的路走去。

  侍衛(wèi)見到薛慎之出來,將他拉上地面。

  襄王上來的時候,覺得渾身都沾滿灰,劍眉緊蹙,“事情處理好,就讓他們將石板放回去,坑給填好!

  “我讓你找的人,找好了嗎?”薛慎之忽而問道。

  襄王抖一抖袍子,專注的檢查身上可有沾染臟污,頭也不抬道:“找好了。那些人,就是山腳下的村民,等我們走了,就請道士來做法,在這里修建道觀。”

  “嗯!毖ι髦h首。

  他們在這里動土,雖然元晉帝未曾派人盯著,動靜太大難免會傳到他耳中。

  知道內(nèi)情的,人人都說他的母親是大火燒死,說明有人親眼看見她被火海包圍,并且沒有出來。他猜測是否有暗道,才會讓襄王查找當(dāng)年元晉帝囚禁母親的地方時,他就想好如何遮掩。

  別院燒死幾個人,他便讓襄王找人在這個地方修建道觀,對外聲稱這里鬧鬼,小孩子夜里啼哭不止,村民上山打獵,看見怪像被困在山林里,才會修建道觀鎮(zhèn)壓惡鬼。

  百姓迷信,做出這種事情,并不奇怪。

  建道觀,就要動土打地基,正好掩蓋他們挖地道的痕跡。

  元晉帝即便聽到消息,也不知道這里已經(jīng)被他們挖過。

  薛慎之看著鞋底沾著的泥,在雜草上擦干凈,撩著袍擺坐進(jìn)馬車內(nèi)。

  襄王直接將鞋子脫下扔給侍從,坐在軟毯上,將外衫一并脫下來,重新?lián)Q上一件。

  薛慎之疲累地靠在車壁上,闔上雙目,在整理思緒,從何處下手,才能夠找到他母親確切的消息。

  襄王取出一壺茶,斟一杯,淺飲一口,“你接下來準(zhǔn)備如何做?”

  薛慎之沉吟道:“我再想一想!

  事關(guān)元晉帝,不能太輕率,需要慎之又慎。

  襄王將一杯茶飲盡,他放下茶杯道:“叫你娘子,多做一些掙銀子的營生,本王需要銀子!

  薛慎之抬眸看向襄王,襄王一點(diǎn)沒有覺得不好意思,也不覺得他的請求有何不對,“本王不會白用你們的銀子,是借!”

  “枝枝給你墊的飯錢,你還了嗎?”薛慎之淡漠道。

  “薛慎之,一個男人小氣成你這樣,本王還未見過。這一頓飯是商姑娘請本王,等本王將銀子兌開,再回請過去!毕逋鹾懿毁澩ι髦脑。

  薛慎之直言不諱道:“枝枝的銀子,是她辛苦得來。我與你合作,是我個人的事情。枝枝的銀子,與我無關(guān)!

  襄王揉著眉心道:“不考慮說服她?”

  “不考慮!

  襄王嘆息一聲,“算了,本王另想辦法!

  薛慎之垂著眼睫,遮掩眸底的神色。襄王很缺銀子,他手里養(yǎng)著一支軍隊,需要籌備馬糧。

  謀奪那一個位置,權(quán)財缺一不可。

  馬車停在松石巷,薛慎之掀開簾子下車。

  襄王隔著簾子對薛慎之道:“薛慎之,本王的話,你可以考慮一番。本王不是忘恩之人,今后會給她許多便利。她是商人,需要得到庇護(hù)!

  薛慎之道:“我不愿她牽涉進(jìn)來!

  拒絕的不留半點(diǎn)余地。

  她如今按照自己的心愿輕松掙銀子,若是答應(yīng)與襄王合作,她賺銀子的目的改變,難免會帶著功利心,活得太累。薛慎之只想商枝簡單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不想她的生活發(fā)生改變。

  “不要打擾她,是我對王爺?shù)恼埱!毖ι髦f完這句話,推門進(jìn)院子。

  不歸看著薛慎之的舉動,不滿的說道:“王爺,薛大人未免太不將您放進(jìn)眼底?對您并不尊重。”

  襄王望著薛慎之的背影,覺得薛慎之對他的確太冷漠了。最初合作的時候,對他還有幾分尊敬。隨著身份的揭露,薛慎之算是他的表哥,他的父皇對薛慎之母親做的事情,薛慎之哪里還能尊重他?

  何況,他還惦記著薛慎之媳婦的錢袋子。

  “本王惜才!毕逋鯂@息道:“對有才華的人,本王難免多幾分寬容。”

  不歸愕然。

  襄王拄下巴望著薛府,一雙水光瀲滟的桃花眼,閃過精光。

  商枝總有一日會答應(yīng)他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商枝搗鼓出沒藥精油,又開始煉制玫瑰精油。

  玫瑰精油需要脂吸法,商枝去花市買一大捧玫瑰花,回來之后,將玫瑰花一朵朵給扯下來,放冷水里漂洗一下。

  她買了幾個平底的陶瓷盆,在盆底放入微溫的豬油,把花瓣鋪在豬油上面,然后在盆的外底面上也抹上豬油,再把這些陶瓷盆層層摞起來,這樣花瓣就被壓在兩層豬油之間,花瓣的油脂就可以被豬油吸收。每隔一兩天的時間就更換一次花瓣,直到豬油將花瓣的精油吸干,最后再用適量的酒精攪拌,將豬油分離出去,就得到了香精油。這個過程需要將近一個月,但是提取出來的精油濃度高,氣味很飽滿,只要一兩滴精油就能達(dá)到很好的療效,香味也十分馥郁純粹。

  商枝用浸泡法做的沒藥精油時間很短,但是一大罐的樹脂,只提取出一小瓶的精油,價格不便宜。

  等玫瑰精油順利提取出來之后,她就交給作坊生產(chǎn),然后放在美膚館售賣。

  商枝把瓷盆摞起來,放在藥房角落里,蓋上一塊干凈的布,走出藥房,就看見薛慎之從外回來。

  薛慎之袍擺沾著泥,商枝問道:“你去巡視屯田了?”

  “我讓菜農(nóng)拉一車沙土回來,試著農(nóng)耕!毖ι髦]有將寧雅的事情告訴商枝,并非特地隱瞞,而是不知從何處說起,也不想讓她擔(dān)心。

  商枝一眼看出薛慎之沒有說實(shí)話,“昨夜我們說的話,你忘記了?慎之,我不希望事情到最終,我是最后一個知道的!

  薛慎之默然不語。

  “你對我隱瞞,是將我當(dāng)做外人!鄙讨⒌。

  薛慎之無奈道:“沒有的事,你別胡思亂想,我可以處理好!

  商枝抿緊唇角,盯著薛慎之,見他神色平靜,并沒有告訴她的打算。商枝心里升起一種無力感,她十分了解薛慎之,如果真的只是尋常的事情,很容易處置好,薛慎之不會隱瞞。而他越是瞞著不說,故作輕松的模樣,事情便越棘手,他不想讓她擔(dān)心。

  正是知道薛慎之心中所想,商枝才想要知道究竟發(fā)生什么事情,這樣一來,她還能幫著想辦法。

  商枝道:“你不想說,我們就不說!

  說完這句話,商枝去廚房做中飯。

  薛慎之看著商枝在廚房忙碌的身影,他們相處將近兩年的時間,她任何的表情與語氣,他都能分辨出喜怒。

  商枝在生氣,氣他的隱瞞,不曾對她開誠布公。

  薛慎之躺在竹榻上,拿出袖子里的玉梳,反復(fù)看著那幾句小字,每一個字,都流露出情意。

  他想爹娘的感情一定很好,只是他們太不幸運(yùn),才會遭受劫難。

  母親的處境未明,他還未想好該如何去求證,尋找她的下落,才會暫時不告訴商枝。

  薛慎之并不想因為這件事,他們之間的感情生出間隙。

  商枝端著飯菜從廚房走出來,擺在桌子上,又去拿出兩幅碗筷,將飯盛好,薛慎之的那一碗飯放在身邊的位置,不像以前放在對面。自己舀一碗湯,坐下來喝,沒有喊薛慎之吃飯。

  薛慎之苦笑一聲,習(xí)慣性的端著碗要坐在對面,商枝吞下一口湯,“就在這坐著,我不想看見你!

  薛慎之在商枝身側(cè)坐下,慢條斯理的吃飯。

  商枝將飯吃完,自己的碗一收,起身離席,手腕被薛慎之攥住。

  “干啥?”商枝將碗往桌子上一放,重新坐下來。

  她心里生氣,不會隱藏起來讓薛慎之猜,如果他猜不出來,憋壞的可是她自己。

  所以商枝心里不高興,她全都擺在臉上,告訴薛慎之:我很生氣!你想好該怎么向我解釋,哄我了嗎?

  薛慎之收回手,細(xì)嚼慢咽的用飯,并沒有急著開口。

  商枝耐心十足的坐著,她也沒有催促薛慎之。

  直到薛慎之吃完一碗飯,喝兩口湯,放下碗筷,擦干凈唇瓣,方才緩緩地開口,“我母親或許還活著!

  商枝耳邊一記悶雷炸響,她睜大眼睛,慢了半拍反應(yīng)過來,“你說娘還活著?你知道她的下落嗎?”

  “在皇宮!毖ι髦粗讨φ痼@的神情,將事情始末告訴她,“你現(xiàn)在清楚是怎么一回事,我并非有意隱瞞你……”

  商枝手指壓在他的唇瓣上,打斷他的話,“你最后愿意告訴我,我心里很高興。慎之,你為我著想,也該知道我同樣擔(dān)心你。我的事情全都沒有隱瞞你,就是怕你心焦,不知道我會處在什么危險的處境中。你不用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著,你的娘親也是我的娘親,我們是夫妻不是嗎?昨天你在皇宮晚歸,我不知道你的蹤跡,會發(fā)生什么樣的危險,提心吊膽。我覺得一家人,就是互幫互助,坦誠相待!

  薛慎之拿商枝沒有一點(diǎn)辦法,她的話,總是令你無從辯駁,說到心里去。

  商枝不滿的哼哼一聲,“你答應(yīng)過我,不會再隱瞞我的!

  薛慎之凝視著商枝放軟的語調(diào),心頭一片柔軟,“我不敢保證,今后會不會再次隱瞞你。我可以告訴你,事關(guān)我的安危與蹤跡,不會隱瞞你!睆男渲刑统鲆话延袷岱旁谏讨Φ氖中睦铮斑@把玉梳是父親給母親的定情信物,我在暗道里找到,才能確信她極有可能還活著!

  商枝將玉梳拿在手里,這是上好的白脂玉,溫潤細(xì)膩,玉質(zhì)光滑,即使這么多年沒有佩戴在身上養(yǎng)玉,它的光澤十分耀眼,可見是一塊上等的玉石。雕刻的功夫也很好,圖案栩栩如生,字跡鐫刻在上面,沒有半點(diǎn)瑕疵。

  “你懷疑之前冷宮里的人是娘?”商枝詢問道。

  “嗯,太后已經(jīng)打草驚蛇,元晉帝一定將人轉(zhuǎn)移走!毖ι髦f出心里的猜測。

  商枝指腹摩挲著玉梳,眼波流轉(zhuǎn)間,一個念頭涌上心口,“慎之,你說人會不會被元晉帝藏在他的寢宮里?”

  薛慎之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大,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全。

  他又是一國之主,尋常人,誰敢擅闖他的寢宮?

  正是猜到這一點(diǎn),薛慎之才不知道該如何查證。

  乾清殿四處都遍布暗衛(wèi),侍衛(wèi)巡邏,宮婢與內(nèi)侍看守,太過森嚴(yán),不得元晉帝召見,不能入乾清殿。被他召見過去,元晉帝本人也在,根本沒有機(jī)會。

  商枝想到一個人,可以幫忙,“慎之,我去找文貴妃,她是元晉帝的寵妃,出入乾清殿比一般的臣子機(jī)會多,而且不會輕易引起元晉帝的懷疑。”

  不等薛慎之回答,沈秋提著包袱從外走進(jìn)來,神色冰冷道:“小姐,何氏在門口要見您!

  何氏?

  商枝挑眉,對薛慎之說道:“你去書房忙,我擔(dān)心你在這里,何氏說的一些話,你招架不住!

  薛慎之道:“你若不想見,可以不見她。”

  話音方落,何氏不請自來,推開院門走進(jìn)來,打量一下這處宅子,“侄女兒,你這宅子真不錯,是租賃還是買下來了?若是租的,嬸娘給你買下來,算作送你的新婚賀禮。”

  商枝沉著臉,冷眼看著何氏。

  何氏絲毫不知道自己遭人嫌,她走進(jìn)屋子里,看著簡陋的擺設(shè),眸光閃了閃,“侄女兒,侄女婿是李家的人,如今已經(jīng)認(rèn)祖歸宗,李家的冤屈已經(jīng)洗刷,被查封的宅子,應(yīng)該還給你們才對。李家雖然是沒落,到底是有底蘊(yùn)在,好東西可不少!

  商枝冷笑一聲,當(dāng)年李家滿門抄斬,所有的東西全都充入國庫。

  何氏這話用心險惡,是想要煽動她問元晉帝將東西要回來?

  “這是我們家的私事,不勞二夫人操心!

  何氏不滿的說道:“你這丫頭真是的,嬸娘是為你打算,難道還會害你?當(dāng)初我的壽宴,發(fā)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,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。你爹中毒,身子算垮了,平陽候府你哥哥又不愿繼承,沒有一個能頂事的,得罪豫王,二嬸娘才選擇讓你受點(diǎn)委屈。你看,老天爺開眼,豫王惡事做盡,遭天譴,你還不能消消氣?”

  “二夫人說什么呢?當(dāng)初你不是解釋清楚了?豫王并沒有害我,只是兩個奴才不穩(wěn)重,辦事不利而已。這事情已經(jīng)翻篇,不用再提。如果是為這件事向我道歉,我已經(jīng)接收到你的心意,不必再愧疚!鄙讨ι蠲鞔罅x道。

  何氏臉色一僵,商枝這句話,她反而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。

  “我知道你對我誤會很深,是在怪我沒有偏袒你,還幫著張雪姍為難你!焙问贤蝗豢拷讨Γ_下絆倒一條長板凳,何氏驚叫一聲,重心不穩(wěn)向商枝倒去。

  商枝快速的避開,頭皮一痛,頭發(fā)被何氏胸口上佩戴的瑪瑙項鏈一塊包金玉墜勾纏住,不敢再亂動。

  “你等等,我給你將頭發(fā)解開。”何氏連忙按住商枝的肩膀,讓她不要亂動,將商枝纏著金鉤的青絲解開,將扯掉的幾根頭發(fā)放在商枝的掌心,“頭皮還疼嗎?”

  商枝揉一揉發(fā)疼的頭皮,搖了搖頭。

  何氏歉疚道:“侄女兒,二嬸娘不會故意跌一跤。你先忙,我就不打擾你了!闭f著,告辭離開。

  商枝突然問道:“豫王雖然是遭天譴,但是從平陽候府離開出的事,皇后娘娘沒有為難二夫人吧?”

  何氏臉色一變,很快掩去一瞬間的失態(tài),含笑道:“皇后娘娘十分明理,沒有怎么為難我。就是問幾句豫王在平陽候府的情況,查了一下馬圈,確定與我無關(guān),當(dāng)日便將我放了。”

  “皇后……真是慈悲心腸!鄙讨Ω懈乓痪。

  何氏臉頰上的肌肉抽動一下,極力的克制住,才沒有變得面目可憎。

  “皇后娘娘母儀天下,心腸當(dāng)然是很好的。”何氏違心的說道,不愿在商枝面前露出破綻。

  商枝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,何氏心一沉,有一種心事被洞穿的感覺,匆匆離開,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
  商枝看著何氏離開,皺了皺眉,何氏今天很奇怪,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就離開,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解釋而來?

  “沈秋,你給我梳頭發(fā),我待會要進(jìn)宮!

  商枝坐在銅鏡前,心里想著何氏的事情,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么簡單。

  何氏是無利不起早的人,她在京城大半年,不見何氏上門。發(fā)生豫王的事情之后,兩人算得上是連面子情都不存在,何氏卻突然來了,表現(xiàn)得十分熱絡(luò),仿佛在侯府發(fā)生的不愉快,不曾發(fā)生過一般。

  事出反常必有妖!

  商枝堅信這一句話!

  “小姐,您頭上少了一支玉簪!鄙蚯飳㈩^發(fā)散下來,只有幾朵絹花,唯獨(dú)那一根玉簪子不見了。

  商枝瞬間想到何氏那一摔,她的發(fā)絲勾纏住何氏的包金玉墜,眼底閃過冷意,總算明白何氏的來意!

  盯著何氏的人,一直沒有傳來消息,她還以為何氏消停了,哪里知道將主意打到她頭上來了!

  何氏在皇后面前信誓旦旦保證,兩個月查到真兇,可是所有的證據(jù),都指向馬醉木是夾帶在其他草料里,檢查的時候有疏漏,才導(dǎo)致豫王出事。

  這個結(jié)果告訴皇后,皇后當(dāng)然不會買賬。何氏也清楚這一點(diǎn),她沒有聲張,甚至將消息隱瞞下來。

  直到何氏偷走她的玉簪,商枝猜到何氏的用意,是要將馬醉木一事,栽在她的頭上。

  何氏竊走的玉簪子,就成為遺落在作案現(xiàn)場的證物了!

  “可惜了,我很喜歡那根簪子!鄙讨ν锵,她喜歡素凈的東西,簪子都是白脂玉,或者和田玉,何氏拿走的是白脂玉的梅花簪,商枝挑揀一支差不多的梅花簪子,別在發(fā)髻上!澳闳(zhǔn)備馬車!比缓笕ニ幏坷铮贸鲆恍∑繘]藥原精油,參入一些其他的配方,另外分裝一瓶,帶進(jìn)宮。

  云姑姑接著商枝入宮,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,“薛夫人,您帶美膚品給貴妃娘娘送來嗎?”目光落在商枝的小挎包里。

  商枝笑道:“什么都瞞不住云姑姑的眼睛。”

  “娘娘還在念叨呢,說要召您進(jìn)宮,讓您給她帶一些美膚品,她的那些全都用完了。沒有抹您的美膚膏,娘娘總覺得氣色差一點(diǎn);噬闲锬锝褚谷デ鍖m侍寢,娘娘還在發(fā)愁呢。”云姑姑打趣道:“您這算是及時雨!

  商枝聽到乾清宮幾個字,眸光閃了閃,“難怪我耳朵發(fā)燙,原來是娘娘在念叨我!

  “本宮何時念叨你了?”文貴妃穿著嫩黃抹胸,白色半身長裙,披著緋紅薄紗,映襯得肌膚如玉,施施然從殿內(nèi)走出來,看到商枝手里的包袱,一股芬芳的香味入鼻,驚喜道:“你又研制出新品?”

  急忙領(lǐng)著商枝入內(nèi),眼睛發(fā)亮的盯著商枝的包袱。

  “是的。我研制出一款精油,用它按摩肌膚,可以很好的抗衰老,淡化細(xì)紋的功效。這小小的一瓶,價比黃金!鄙讨陌だ锶〕鲆粋小瓷瓶,只有大拇指大小。

  文貴妃詫異道:“這小小一瓶,比金子還貴?”

  商枝道:“這一瓶,二十兩銀子!

  沒藥樹脂很難提取,而且是純粹的原精油,這個價錢很公允。

  文貴妃驚愕的看向商枝,這小小一瓶二十兩銀子,幾次就該用完了?

  “這還真是將金子抹在身上!蔽馁F妃不缺銀子,但是也經(jīng)不起這么個耗費(fèi)。

  商枝看出文貴妃的興致淡了一些,不由笑道:“這一瓶是送給您體驗一下,如果覺得好,可以再考慮要不要繼續(xù)用。別看這一瓶很小,還是很耐用,一次幾滴就行了!

  文貴妃相信商枝出手的東西都是精品,興致雖然被價格給敗壞,但是不妨礙她嘗試。

  “娘娘脫掉衣裳躺在軟榻上。”商枝在銅盆里凈手,吩咐文貴妃躺下。

  文貴妃脫掉衣裳趴在軟榻上,商枝取出幾滴精油放在掌心,掌心相互摩挲一下,手法輕柔的給文貴妃按摩推拿,讓精油徹底的給吸收。

  文貴妃十分享受商枝的按摩,鼻端是沒藥精油揮散出的芬芳,像泥土,又帶著獨(dú)特的草藥香,十分的清新好聞,令人神志清明。

  “這精油感覺還不錯!蔽馁F妃穿上衣裳,渾身都輕松舒坦,腦清目明,不再昏昏沉沉,渾身乏力。

  商枝含笑道:“您喜歡就好。”

  文貴妃挑著眉梢,睨向商枝,“說罷,你有何事要本宮幫忙?”

  “難道我只有有事的時候才找您?這一回,是給您送精油!鄙讨λ坪跸肫鹨患拢瑢ξ馁F妃說道:“皇上每月初五,不找任何后妃侍寢,他會在冷宮待一天。您不會好奇,皇上去做什么嗎?”

  怎么不好奇?只是在宮中,需要知道,想要生存下去,最不該有的就是好奇心!

  文貴妃面色一沉,“商枝,宮中的事情,豈是你一個外臣之妻可以置喙的?”

  商枝連忙說道:“臣婦不敢!”

  “本宮看你膽子大得很!今日這件事,本宮就當(dāng)做沒有聽見!”文貴妃不再看商枝,眉眼冷凝,帶著云姑姑去往乾清殿,并沒有派人送商枝出宮。

  商枝手心洇出一層薄汗,她之前是想找文貴妃幫忙,但是她用什么由頭說起這件事?一旦開這個口,便瞞不住文貴妃。

  重要的是文貴妃雖然對她友好,但這件事非同小可,商枝不確定文貴妃愿不愿意幫忙。

  若是不愿意,只怕他們?nèi)嫉么钸M(jìn)去。

  思來想去,商枝決定冒險提一句宮中的禁忌,文貴妃雖然不悅,甚至發(fā)怒,但是有精油一事在前,文貴妃不會發(fā)落她,而文貴妃的好奇心一定會被她給勾起來。正好文貴妃會去乾清宮,如果藏了人,聰敏如文貴妃,一定會發(fā)現(xiàn)什么吧?

  商枝從地上站起來,出宮回府等消息。

  那精油里面,她摻雜了東西,元晉帝中毒,她加的藥能夠刺激元晉帝的毒素發(fā)作,加劇他的頭風(fēng)癥。元晉帝治頭風(fēng)癥,依賴商枝的藥丸。

  那個時候,她就可以進(jìn)宮,查找寧雅的下落。

  商枝吃完晚飯,就坐在藥房里等著,等著宮里來人。

  果然,戊時初,宮中來人,劉公公神色慌張,請商枝進(jìn)宮。

  “皇上與文貴妃娘娘用晚膳,不知怎得,突然間皇上倒下,頭痛欲裂,派老奴接您入宮。夜色晚了,勞您辛苦走一趟!眲⒐珜ι讨φf道。

  商枝搖頭道:“皇上的病情要緊,我不妨事!

  劉公公突然意味不明的說道:“薛夫人脾性好,就是太醫(yī)院的太醫(yī),天色黑了請進(jìn)宮,也會有一些怨言。當(dāng)年皇上不受寵的時候,半夜里生病了,太后派奴才請?zhí)t(yī),沒有人愿意去給皇上治病,實(shí)在是逼于無奈,太后派奴才出宮找縣主。是縣主帶了太醫(yī)過去給皇上治病,撿回皇上一條命。太醫(yī)說病得太兇險,若是遲一點(diǎn),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。”

  商枝一怔,如果是這樣,元晉帝就是恩將仇報了。

  劉公公也不再多言,一路沉默的入宮。

  文貴妃神色焦灼,商枝進(jìn)入大殿的時候,文貴妃目光銳利,似要從商枝眼中看出一些什么。她聽商枝那句話之后,一直心神不寧,陪著元晉帝用膳,他突然病倒,內(nèi)侍將他抬到床上的時候,文貴妃聽到似乎從地下傳來鐵鏈碰撞的聲音。

  難道那鐵鏈,就是元晉帝初五的原因?

  商枝又知道多少?

  “薛夫人,皇上頭痛癥發(fā)作,方才喝藥,不見療效!碧t(yī)連忙起身對商枝說清楚元晉帝的情況,吃了哪一些藥。

  商枝看一眼元晉帝青筋暴突,神色猙獰,即便在昏迷中,依舊承受著痛苦。

  “你們都出去,我要給皇上扎針。”商枝放下藥箱,對眾人說道。

  文貴妃道:“給皇上治病,屋子里不留人,不合規(guī)矩。若是皇上出意外,誰擔(dān)待得起?”

  一旁的劉公公道:“貴妃娘娘,皇上十分信任薛夫人,您可以在外等著,薛夫人為保住九族,也不會讓皇上出意外!

  文貴妃冷哼一聲,拂袖離開。

  劉公公揮退殿內(nèi)的內(nèi)侍與宮婢,斜眼看一眼房梁。

  商枝覺察到身上冰冷的壓迫感消散,不由抬頭看一眼,悄悄握緊了手指,那是暗衛(wèi)退下了。

  劉公公看向一側(cè),目光不知是落在龍床上,還是在看元晉帝,“薛夫人,這殿內(nèi)的東西,不能隨便亂碰,尤其是床柱。”說罷,就退了出去。

  商枝琢磨著劉公公的話,目光落在床柱的龍頭上,鬼使神差,她轉(zhuǎn)動一下,‘咔擦’一聲響,她心臟幾乎停止跳動。眼中閃過不可思議,劉公公在幫她?

  商枝不敢耽誤,拿著銀針,扎刺在元晉帝的穴位上,將他從床上拖下來,拉到一旁的長榻上。不放心,又摸出一個藥瓶,放在元晉帝的鼻端,給他聞一聞,收入袖中,將床柱上的龍頭,全都轉(zhuǎn)動一下,她摸索著掀開床板,一點(diǎn)微弱的光亮從地下傳上來。商枝小心翼翼,踩著臺階下去一半,一眼看見躺在床上的女人,那個女人死灰般的眸子里,流露出震驚的神色,下一刻,她收回視線,腳下用力一踹,擱在床邊的碗砸在地上,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現(xiàn),蹲在地上將碎片撿起來。

  商枝背脊發(fā)寒,如果不是床上的人發(fā)現(xiàn)她,并且給她提示里面還有人。她就這樣進(jìn)去,就會被婦人給發(fā)現(xiàn)。

  商枝已經(jīng)找到人,在看見她的一剎那,就認(rèn)出這個人是薛慎之的母親。

  連忙退出去,腳下一滑,商枝一屁股坐在地上,發(fā)出一聲悶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