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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羽小說 > 武俠修真 > 最強商女:韓少獨寵狂醫(yī)妻 > 第一百一十四章 渣爹說親,文家的報復!
  蘇錦瑟突然到來,帶著一身傷,驚動了平陽候府上下。

  秦玉霜看著蘇錦瑟臉上猙獰的傷疤,右手斷掉兩根的手指,刺激得差點昏厥過去。

  “阿錦,究竟是誰敢這樣對你!”秦玉霜紅腫著眼睛,想要觸碰蘇錦瑟的臉,又怕碰疼她,止住的淚水又落下來!俺鍪治疵馓^狠辣,你是個女孩子,如今這般模樣,今后你該怎么辦?”

  蘇錦瑟心中怨恨高漲,恨不得告訴秦玉霜,是商枝傷了她,讓秦玉霜將商枝給殺了!

  可是她看著滿面擔憂攙扶著秦玉霜的蘇元靖,再多地恨都只能咽下去。

  “我回京的路上遇到劫匪,幸好二哥去得及時,才沒有讓劫匪害我性命。人……已經被二哥殺了。娘親,不信您問二哥!碧K錦瑟手指掐進掌心,不但不能叫人去報復,還得為商枝遮掩,心里憋屈得要命!

  秦玉霜看向蘇越,“你妹妹說的可是真的?”

  蘇越覺得蘇錦瑟太善良,想說出真相,卻被蘇錦瑟用力拽著袖子,她眼底帶著哀求,“二哥,你說是不是的?”

  蘇越無奈,“是,被我一劍殺了!

  秦玉霜自責道:“我就不該答應讓你去請神醫(yī),如今神醫(yī)未請來,你又敗相了!

  這句話戳到蘇錦瑟的痛處,她面露悲苦之色。

  蘇元靖銳利的目光在蘇越身上掃過,落在蘇錦瑟的臉上,又看一眼蘇越,似乎想要辨認他們的話是真是假。

  最后他寬慰秦玉霜,“太醫(yī)院院使是療傷圣手,請他過來給治一治臉。至于手指的話,憑著平陽候府的家世,找一個家世清白的普通人,他也不敢對錦瑟如何。”

  蘇錦瑟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元靖,她堂堂侯府大小姐,嫁給一個家世普通的男人?她如何能甘心?再多的不甘,也沒有她插話的余地!

  秦玉霜點了點頭,焦灼地等待太醫(yī)院使。

  蘇錦瑟見秦玉霜竟然也同意蘇元靖的話,心中對她也充滿怨恨,子債母償。她是被商枝毀了,秦玉霜難道就不該付出代價嗎?

  她的視線在秦玉霜顯形的肚子上打轉,覺察到蘇元靖冷銳的目光,蘇錦瑟連忙低垂著頭,不敢將情緒外泄。

  不一會兒,鐘院使過來,給蘇錦瑟看臉上的傷。詢問道:“傷了多久?”

  “將近半個月。”

  鐘院使‘咦’一聲,“你的臉應該傷得很嚴重,傷口深又很長,這種刀傷在臉上,半個月不到就已經完全愈合,是用了什么方法?”看著傷疤邊上的兩排間隔不遠的黑點,倒像是古醫(yī)書手札里記載的縫合術。

  蘇越道:“這是縫合術!

  鐘院使驚奇的盯著這傷疤看了一會兒,點頭道:“竟然真的有縫合術,縫合之人手法并不純熟,但是縫合一下傷口倒是好得快。只不過你的臉上并未用對應的傷藥,傷口是痊愈了,臉上的傷疤很粗糙,并沒有淡去。如果是用草藥敷著,等它慢慢愈合,疤痕不會如此難看。如今就是敷藥也遲了,傷口完全痊愈,只能涂抹藥膏,效用卻不大!

  蘇錦瑟雙手摸著臉上的傷疤,驚慌地問道:“臉上的疤治不好了?”

  “是,治不好,因為縫合后你沒有用藥,比傷口自己愈合的傷疤還要丑陋!辩娫菏故怯惺抡f事,將縫合術的利弊說給蘇錦瑟聽。

  “嘭”地一聲,蘇錦瑟手里的洋鏡掉落在地上。

  “不……不會的……太醫(yī),你一定有辦法對不對?”蘇錦瑟自己都不敢看臉上的傷疤,像一條蜈蚣,周邊的褐色針眼,就像是蜈蚣的腿腳,一眼望去很惡心!

  她心里恨死商枝,也恨死給她縫合傷口,毀她面容的庸醫(yī)!

  可是如今說什么都晚了!

  “我先開藥膏,你早晚涂抹傷疤,看看能不能淡!辩娫菏褂挚聪蛱K錦瑟右手斷指,他搖了搖頭,重新給上藥,“你右手暫且不要再用,鍛煉左手!

  蘇錦瑟帶著希望進京,希望太醫(yī)能夠治好她,可是太醫(yī)對她的臉與手都毫無辦法,徹底壓垮她的希望。

  蘇錦瑟面容異常的扭曲,雙手緊緊的捂著臉,一雙瞪大的眼睛是猙獰的恨意與激憤,那樣濃烈的恨意,讓看見的人忍不住打個冷顫!

  秦玉霜看著這樣的蘇錦瑟,十分陌生,她驚懼地抱著蘇錦瑟,“阿錦,你別嚇娘。就算臉治不好,你還有我們這些親人。只要心存善良,總有人會發(fā)現(xiàn)你的美好!

  蘇錦瑟已經清醒過來,她聽著秦玉霜的話,雙手緊緊拽著裙角,脆弱的望著秦玉霜,眼底充斥著濃烈的哀傷與凄楚,淚盈于睫,唇瓣顫抖著說不出話。

  秦玉霜看著茫然無措的蘇錦瑟,臉上滑下大滴大滴的眼淚,心都要碎了。

  “娘為你尋找名醫(yī),總會有人能夠治好你臉上的傷疤!鼻赜袼獞z惜的撫摸著蘇錦瑟臉上的傷疤,心里決定要讓蘇元靖徹查一下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!

  蘇錦瑟撲進秦玉霜懷中痛哭流涕。

  鐘院使給蘇錦瑟留下一瓶藥膏,突然問蘇越,“你們在何處縫合的?”若是有機會,倒是想要請教一番。

  蘇越道:“清河縣!

  蘇元靖猛地看向蘇越,他皺緊眉頭,低沉地問道:“你們去的是清河縣?”

  蘇越如實回答:“我是在清河鎮(zhèn)找到妹妹的!

  蘇元靖看向蘇錦瑟眼底閃過復雜的情緒,希望不是他所想的那般。

  送走鐘院使,蘇元靖往府內走,就看見幾匹馬奔騰而來,在府門前停下。

  曹管家與高明高嚴翻身下馬,跪在蘇元靖面前,“主子,屬下任務失敗!

  蘇元靖并未發(fā)怒,似乎在得知蘇錦瑟從清河鎮(zhèn)那邊而來,心中隱約有了預感,“你們隨我來書房!

  一進書房,不等蘇元靖開口,曹管家跪在地上請罪,“主子,奴才該死,住在客棧中,聽到小姐房中弄墨尖叫,擔心小姐出事,情況危急下闖入房間,看去小姐的清白,她利用此事威脅屬下為她辦事,將世子引開,她對您與夫人所出的嫡小姐動手,幸好未曾得手,屬下難逃其責,請主子責罰!”

  曹管家打算將這件事爛在肚子里,他幫蘇錦瑟將事情辦妥,卻被蘇易逼迫,只能速度回京,將事情向蘇元靖交代清楚。

  “小姐與世子似乎知道嫡小姐的身份!辈芄芗覍⑿闹胁聹y說出來,否則蘇易豈會為了護著商枝而冷落了蘇錦瑟?

  蘇元靖想的是另一件事,蘇錦瑟是從一開始知道商枝的下落,還是湊巧在清河鎮(zhèn)遇上,機緣巧合下才認出商枝的身份?

  他心中推斷出是前者,有可能是蘇錦瑟偷聽到他與管家的對話,利用尋找神醫(yī)做幌子,實則是去清河鎮(zhèn)對付商枝,只不過實力不足,不曾傷到商枝,反而被商枝毀臉斷指。

  蘇元靖轉動拇指上的扳指,半邊面容隱在陰影中,辨不清他的神色。

  曹管家跪在地上,大氣不敢出。

  他不但沒有完成蘇元靖交代的任務,反而看去蘇錦瑟的清白,會如何責罰他?

  蘇元靖早在猜測蘇錦瑟是特地去清河鎮(zhèn)對付商枝時,便已經知道曹管家看去蘇錦瑟的清白,只怕是被設計,倒是不想去追究。

  只是未能將商枝認回來,蘇元靖有些失望,到底心里對于秦玉霜生的孩子有一絲好奇。

  “她……是什么樣的人?”

  聞言,曹管家松一口氣,擦一擦額頭上的冷汗,如實回答道:“嫡小姐名為商枝,無父無母,自小跟著師傅在杏花村生活。師傅離世時她生活艱苦,好在有一身不凡的醫(yī)術,日子漸漸過得紅火,她在清河縣是有名的神醫(yī)。更重要的她是秦將軍口中的神醫(yī),秦老夫人服用的藥丸便是出自她的手。”

  蘇元靖雙手緊緊的握著椅背,得知商枝在小小的清河鎮(zhèn),那樣僻靜而又不繁華之地,原以為她只是普通大字不識的少女,卻未料到她竟如此光彩奪目。

  若是她自小在他與霜兒身邊長大,只怕比如今更出色。

  蘇元靖有些惋惜,縱然再出色,也不能讓她回蘇家。

  “主子……”曹管家看著良久未語的蘇元靖,喚了一聲,“您打算將商小姐認祖歸宗嗎?”

  蘇元靖面無表情的坐在太師椅中,雙手交疊在腹部,“她可有婚配?”

  曹管家沉吟半晌,答道:“有!币娞K元靖坐直了身體,將薛慎之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,“在杏花村名聲不好聽,克死長兄被趕出來,如今是個舉人,來年開春進京參加會試,兩個人已經定親!

  “定親了……”蘇元靖想到薛慎之的出身,皺緊眉心,“她不愿認你做養(yǎng)父?”

  曹管家繃著頭皮道:“她認了龔縣令一家做義父義母!

  蘇元靖點了點頭,擺手讓他退下去。

  曹管家撐著地站起來,往門口走去。

  “她像誰?”

  曹管家拉門的手一頓,轉過身來,“像夫人,有六七分相似!

  蘇元靖不再開口,心里那份惋惜中多了遺憾,卻更確定不能讓商枝接觸蘇秦兩家的人。

  至于蘇易那邊,也要封口。

  不過他心里有一個主意,既然商枝有義父義母,又是縣令,她本身十分有能力。雖然不認祖歸宗,也無法抹去她體內留著蘇家血脈的事實,一個寒門子弟如何配得上她?打算讓秦玉霜給她相看一個世家子弟,讓商枝嫁過去。

  書房里還剩下高明高嚴兩兄弟,他們等著蘇元靖的吩咐。

  “盯著蘇錦瑟,她若是對夫人有異動……”蘇元靖眼底一片冷酷,做了一個手勢。

  蘇錦瑟留在府中,只是因為發(fā)現(xiàn)的時候,想要再替換過來,已經來不及,只能留下來充當秦玉霜所出的女兒。

  她乖巧安順便養(yǎng)著,若是她心大,對秦玉霜起了不該有的壞心思,便沒有存在的必要!

  高明高嚴心中凜然,神色凝重應聲,“是。”

  他們退出去。

  蘇元靖起身去找秦玉霜。

  蘇錦瑟已經睡下,秦玉霜守在床邊,憂心忡忡。

  蘇元靖進來,看一眼床上的蘇錦瑟,表面柔順,骨子里毒辣,心里低估了這個女兒。

  “睡了?”蘇元靖溫柔的詢問。

  秦玉霜點了點頭,擔心蘇元靖說話吵醒蘇錦瑟,她起身坐在外屋炕上。

  蘇元靖坐在她的身側,將秦玉霜的手攏在掌心里,低聲說道:“霜兒,我聽大哥說神醫(yī)只有十五歲,和我們的女兒一樣大。神醫(yī)不愿意離開家鄉(xiāng)來京城,我們可以給她在京城里挑選一個世家子弟,讓她嫁進京城。如此一來,可以給娘治病,也能醫(yī)治錦瑟的臉,一舉多得。你找與我們侯府相差無幾的嫡子,不需要繼承爵位,沒有官職也無所謂,只要干凈。”

  秦玉霜不贊同的說道:“神醫(yī)不愿意來京城,一定不是因為不肯離開家鄉(xiāng)。我們不能擅作主張給她安排婚事。若是她有婚約,有意中人呢?最好是征詢過她的意見,以示對她的尊重!”

  蘇元靖笑道:“還是你想得周到。”

  內室里,蘇錦瑟睜開眼睛,毫無睡意,聽著外室傳來的話,被子里的手緊緊握成拳頭。

  她只配家世普通的男人,而商枝何德何能,竟給她挑選家世與侯府相當?shù)哪腥耍?br />
  蘇錦瑟恨得無法抑制。

  這時,屋外傳來曹管家的聲音,“侯爺,夫人,文貴妃派人接大小姐入宮!

  蘇錦瑟一驚,文貴妃請她入宮?

  陡然,她記起今早在城門口與文嫻的沖突,心中發(fā)顫,她正要拒絕,就聽見文貴妃身邊云姑姑的聲音,“侯爺,夫人,公主想見蘇小姐,娘娘吩咐奴婢來請?zhí)K小姐入宮!

  秦玉霜吩咐玲瓏去叫醒蘇錦瑟。

  蘇錦瑟就算是想要裝睡,她也沒有辦法,只能裝作被玲瓏剛剛吵醒的樣子。

  “小姐,文貴妃請您入宮,奴婢伺候您梳洗!绷岘嚪鲋K錦瑟起床,更衣梳妝。

  蘇錦瑟一點也不想進宮,一定是文嫻那小賤人進宮告狀,可文貴妃與永安公主很得圣寵,文貴妃膝下并無皇子,只有永安一個公主,所以行事作風毫無顧忌,但憑喜好,也正是如此更得皇上喜愛。

  她無法違抗不進宮,躲過這一次,只怕越發(fā)激怒文貴妃,得到更深重的懲罰。

  “蘇小姐,你還沒有好嗎?需要奴婢幫忙嗎?”云姑姑站在珠簾處,看著坐在銅鏡前發(fā)呆的蘇錦瑟。

  蘇錦瑟渾身一顫,她僵硬的笑道:“好了!蹦弥婕喤宕髟谀樕,遮住傷疤。

  云姑姑帶著蘇錦瑟入宮。

  秦玉霜擔憂地問道:“文貴妃好端端找阿錦做什么?永安公主與阿錦并不友好。”

  蘇元靖寬慰道:“不用擔心,文貴妃不會無緣無故找麻煩,或許是永安公主許久不見錦瑟,想見一見她。你攔著這次不許錦瑟入宮,惹怒文貴妃,今后更加為難錦瑟!

  秦玉霜正是想到這一點,才讓玲瓏喚醒蘇錦瑟進宮。

  文貴妃自小就要強,性子霸道,不允許別人忤逆她的命令,許多人不喜歡她。

  云姑姑引著蘇錦瑟去御花園,文貴妃邀請貴女們一起在賞芙蓉花。

  蘇錦瑟遠遠看著三兩結伴的貴女,心中松一口氣,許是她多想了呢?

  “娘娘還在賢德殿,再過一刻鐘便到了,你先等著!痹乒霉昧粝绿K錦瑟去賢德殿請文貴妃。

  蘇錦瑟以往是眾星捧月,她容貌才情都十分了得,如今傷手毀臉,她自覺地坐在荷塘邊。

  “錦瑟妹妹,你為何不去與其他姐妹們在一起?以前你最喜歡與她們吟詩作對了。”永安公主穿著淺黃色宮裝,亭亭玉立在蘇錦瑟身旁。

  蘇錦瑟看著永安溫柔如水的笑容,微微愣住了,因為永安從來不會主動與她搭話。

  蘇錦瑟心里快速想著永安來此的目的,卻聽她關切地問道:“錦瑟妹妹,天氣炎熱,你為何戴著面紗?本宮聽聞你去的清河鎮(zhèn),高氏夫家在清河鎮(zhèn),她帶來幾盒美膚膏,藥效極好,你也是用了嗎?”

  說話間,永安靠近蘇錦瑟幾步,彎腰傾近身子,仿佛下一刻就要揭開她的面紗。

  蘇錦瑟看見眾人好奇的盯著她,心中慌亂,抬手將永安推開。

  “啊!”永安低呼一聲,摔在地上。

  這時,宮婢簇擁著文貴妃走過來,看到永安摔在地上,臉色一沉。

  “怎么回事?”文貴妃一雙鳳目,不怒自威,凌厲的看向蘇錦瑟。

  蘇錦瑟面色發(fā)白,看著自己的手,慌亂無措。

  “娘娘……”蘇錦瑟張嘴要解釋,文嫻揚聲說道:“姑姑,表姐問蘇小姐為何戴著面紗,就被蘇小姐推倒在地上。”

  “沒有!我不是故意的,公主想揭我的面紗,一時情急,這才失手推搡公主!碧K錦瑟連忙解釋。

  云姑姑揚手“啪”地一聲,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蘇錦瑟臉上。

  “放肆!在娘娘面前自稱我,平陽候府就是如此教的規(guī)矩?”

  蘇錦瑟臉上的面紗掉落,露出半邊猙獰的臉,貴女們全都掩嘴驚呼。

  蘇錦瑟緊緊咬著下唇,覺得自己被扒光一般,暴露在眾人的面前,十分難堪。

  她看著眾人幸災樂禍的模樣,心中怨恨不已。

  文嫻出現(xiàn)的剎那,她就知道這是鴻門宴,設局找茬。

  只是沒有想到文貴妃心腸險惡,竟叫滿京城的貴女入宮,看她出丑!

  蘇錦瑟捂著臉,淚水漣漣,“娘娘,您是賢德的典范,皇上方才賜您賢德殿。以您的明智應該知道臣女不是故意為之,臣女愿意為方才的莽撞向公主道歉!

  文貴妃冷笑一聲,“好一個伶牙俐齒!本宮罰你,便是德行有失?”

  “娘娘向來以德服人。”蘇錦瑟低頭道。

  文嫻扶著永安站起來,聞言冷笑道:“真可笑,你推倒表姐,姑姑還沒問你罪呢!你一頂賢德的帽子扣下來!說的好像我們欺負你似的。你不是要道歉嗎?跪下來掌摑十個耳光,說你有眼無珠沖撞公主,便饒你這一回!”

  蘇錦瑟委屈的說道:“臣女相信貴妃娘娘宅心仁厚,絕不會以權壓人,逼人就范。文小姐,就算娘娘在宮中只手遮天,也不能違背宮規(guī),亂動私刑!”

  “好一個以權壓人,只手遮天!你將皇后娘娘置于何地?沖撞公主,不知悔改,又在本宮面前出言不遜。蘇家不會教女,本宮便代勞管教!”文貴妃冷著臉,厲聲道:“拖下去,杖責二十大板!”

  蘇錦瑟悚然一驚,心里害怕起來,不敢再頂嘴,焦急道:“娘娘,臣女知錯,請您饒了臣女這一回!

  “蘇錦瑟,本宮今日給你一個教訓,好讓你長記性,凡事三思后行,莫要臨了方知悔恨。本宮仁慈,留你一命,他日犯在別人手里,可不如本宮好說話!”

  文貴妃高深莫測的望著蘇錦瑟,高高在上的姿態(tài),仿若看著垂死掙扎的螻蟻,連不屑的表情都免了。

  “娘娘,娘娘,您濫用私刑,觸犯宮規(guī),您不能這么做……”蘇錦瑟被嬤嬤拖下去,尖聲叫道。

  兩位嬤嬤各自抓住蘇錦瑟一條胳膊,順勢一扯,她就趴在了地上,另一個嬤嬤抓住蘇錦瑟的腳踝,將她死按在地上,防止逃跑。

  掌刑的內侍手持廷杖,高舉落下,板板落在蘇錦瑟的右邊屁股。

  衙門里一板子下去,左右屁股一起承力,杖傷就要輕一點。宮里的板子打得有門道,只打一邊,一邊屁股受力,杖傷要重一倍。

  嬤嬤怕蘇錦瑟的尖叫聲嚇著貴女,行刑前用帕子堵住她的嘴巴。

  蘇錦瑟臉色煞白,白色長裙上洇出鮮血,隨著板子落下,鮮血將長裙染紅,慢慢滴到地上。

  蘇錦瑟快要痛暈過去,又在疼痛中蘇醒過來,等二十大板打完,已經皮開肉綻,奄奄一息。

  文嫻拉著永安站在一邊看著,看到蘇錦瑟的慘樣,心中就解氣。

  永安不敢看,抿緊唇角。

  “表姐,蘇錦瑟慣會裝腔作勢,他們一家子都氣焰太囂張,驚我的馬害得我摔在地上,不過罵她一句丑八怪,他哥就一鞭子抽我脖子上,如果不是我躲一下,小命也丟了。就該打壓打壓他們的氣焰,別太目中無人!”文嫻提起蘇家兄妹,恨得牙癢癢。

  永安‘嗯’一聲,轉身回御花園。

  文嫻跑到蘇錦瑟面前,撂下狠話,“丑八怪,說你呢,下次再敢不長眼,我就讓姑姑直接溺死你!”

  蘇錦瑟一口氣喘勻了,聽到文嫻的話,活活氣昏過去。

  蘇錦瑟渾身是血的抬回平陽候府,秦玉霜刺激得兩眼發(fā)黑,連忙讓人去宮里請?zhí)t(yī),一邊讓蘇元靖找皇上做主!

  “文貴妃簡直欺人太甚!阿錦哪里得罪她,竟下此毒手!”秦玉霜氣急攻心,小腹隱隱作疼,她捧著小腹坐在椅子里,“侯爺,你去宮中找皇上,替阿錦討個公道!”

  蘇越聽到風聲匆匆進來,看著奄奄一息的蘇錦瑟,滿目怒火,“一定是文嫻那個女人,她當街罵妹妹是丑八怪,妹妹本就毀容而傷心欲絕,如此揭她的傷疤,便抽了文嫻一鞭子,定是記恨在心,找文貴妃做主了!”

  如果只是這個原因,秦玉霜如何也不愿意接受,“這天下,改姓文了嗎?”

  蘇元靖立即進宮,找皇上討公道的時候,正巧文貴妃在御書房內將蘇錦瑟與蘇越的所作所為說與晉元帝,并未讓蘇元靖入內。

  文貴妃道:“蘇家與秦家聲勢太盛,隱隱蓋過皇權。他們目無王法,橫行霸道,濫殺百姓。而其中一個還是當?shù)乜h令之子,他在任上政績斐然,是一個好的父母官,卻因為蘇秦兩家的打壓下忍氣吞聲,不敢為子伸冤;噬先舨唤o他做主,豈不是寒了臣子的心?寒了天下百姓的心?”

  元晉帝看向對面的曾秉硯,“老師有何見解?”

  曾秉硯記起今晨收到的信,被里面的內容幾乎氣笑了。什么叫考校他的能力?什么叫給他出一道難題?什么叫若是連這微末小事處理不好,便要重新審視他的能力,是否要認他做老師?

  “略施懲戒,以示警告!痹幒喍痰恼f了兩句。

  蘇元靖非但沒有討回公道,反而被痛斥一番,讓他在府中教子,變相暫停了職務。

  蘇元靖灰頭土臉的回府,壓抑著滿腹怒火,看著迎上來的秦玉霜,他青黑的臉色一緩,強壓著怒火道:“蘇錦瑟與蘇越在清河鎮(zhèn)殺人害命,咎由自取。你回去休息,注意腹中胎兒,我讓郎中給你請脈!

  秦玉霜驚愕住,簡直不敢信蘇錦瑟與蘇越會殺人!

  蘇元靖將呆怔住的秦玉霜安置在床榻上休息,走出月華,臉色鐵青,讓高明高嚴拎著蘇越跪在祠堂里。

  蘇越見到蘇元靖,“爹,你這是干什么?我殺人,那是他們想要殺妹妹……嗯哼……”

  蘇元靖一棍子下來,蘇越悶哼一聲。

  “你只見別人殺蘇錦瑟,你又知道蘇錦瑟做了什么?”蘇元靖將滿腔怒火發(fā)泄在蘇越身上,若非是沒有證人證物,蘇越此刻就不是在他手里吃棍棒,而是進天牢!

  蘇家的臉面全都給他們丟光丟盡!

  ‘咔擦’一聲,木棍斷裂。

  蘇元靖看著咬緊牙關,倔強得不肯吭聲求饒的蘇越,沉聲道:“侯府不求你能承擔責任,你只需記住一點,別為侯府招來滅頂之災!否則在此之前,我先捏死你!”

  蘇元靖一走,蘇越再也支撐不住地倒在地上,左手臂鉆心地疼,他咧了咧嘴,吐出一口血沫。嘖一聲,真是狠。

  在他爹眼中,只容得下他娘,除此之外,誰都入不了他的眼。

  捏死他?

  呵!

  蘇越諷刺的笑了笑,最是瞧不起蘇元靖。

  而另一邊,蘇錦瑟醒過來,屁股上鉆心的疼,倒抽口涼氣。

  彩畫連忙過來問道:“小姐,您疼得厲害?夫人吩咐奴婢給您熬了湯藥,喝下去能鎮(zhèn)痛。”連忙去端湯藥。

  “我娘呢?”蘇錦瑟問。

  “夫人回去休息了!辈十嬑怪K錦瑟喝下湯藥,將府中的事情說給蘇錦瑟聽,“侯爺進宮為您討公道,回來之后,將三少爺抓進祠堂去了。三少爺出來,受一身傷!

  蘇錦瑟心中一驚,難道是清河鎮(zhèn)的事情暴露了?

  她心中恨意難平,平白無故遭受這么多的罪難,如果身份被揭露,秦玉霜一定不會認她的!

  不行!

  她一定得想辦法拖延。

  蘇錦瑟想到其中的關鍵,無論是蘇元靖還是秦家,都對秦玉霜如珠如寶,如果她出事,那些人還有工夫揭露身世嗎?只怕不愿刺激秦玉霜,因而隱瞞下身世也說不定!

  “彩畫,你將那口填漆箱籠打開,里面收藏三幅字畫,你掛在我床邊。傷筋動骨一百日,我看著這些字畫,也能解解悶!

  彩畫不疑有他,立即將字畫找出來。

  蘇錦瑟看著彩畫將麝墨畫的字畫掛在床榻邊的墻壁上,嘴角勾了勾。這些麝墨是用麝香做的,有孕的人聞久了便會落胎。

  晚間秦玉霜過來的時候,蘇錦瑟拉著秦玉霜的手,蒼白而脆弱的說道:“娘親,我好害怕,身上好疼。這幾日你能陪我睡一張床嗎?”

  秦玉霜心疼蘇錦瑟,她話說到這個份上,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。

  “好。就是住到你傷好都行!”秦玉霜脫掉鞋襪,睡在蘇錦瑟的身側。

  蘇錦瑟聞著麝墨的清幽芳香,覺得身上不疼了,靠在秦玉霜肩膀上睡過去。

  ——

  杏花村。

  薛慎之幫著許氏將薛寧安與周蔓葬了。

  商枝也很忙碌,蘇易送給她的店鋪,她打算今后找時機在其他的地方等價還給蘇易,于是找人裝修,打算開醫(yī)館。

  然后又與徐大人商議將藥物推廣出去,并且?guī)е齑笕巳プ鞣谎惨,最后達成一致。

  有徐大人保駕護航,商枝不怕藥物會出事,而且她將藥物首先流入傷寒與霍亂的重災區(qū)。

  連日將傷寒藥與霍亂藥制出來,商枝手里沒有人脈,倒是秦景凌留下保護商枝的錢峰,幫忙找上鏢局押鏢。

  “小姐,這鏢局是從軍營里退下來的副將,為人正直可信,藥物交給他們押鏢,不會出岔子!卞X峰做保證道。

  商枝點了點頭,“按你吩咐的辦!

  錢峰很高興的去辦事。

  商枝看著一箱一箱的傷寒藥與霍亂藥,加在一起足足有六千瓶。

  林辛逸忙得頭暈眼花,朝商枝抱怨道:“師傅啊,如今藥山大量種植供給咱們作坊,作坊里又雇許多藥童與郎中,看著能夠清閑許多,可是也架不住你大筆大筆的藥單!”動輒五六千瓶,全都得過勞死!

  商枝沉聲說道:“辛逸,這一陣子會辛苦你們,等過完這一陣之后,你們能夠寬松下來,以后只需每天制二百瓶即可。其他我再雇一批人,單獨辟出來制作美膚膏一類,只供給咱們的醫(yī)館!

  林辛逸癟癟嘴,作坊人手夠了,一天能夠制出三四百瓶,每天兩百瓶正好。

  “希望是你說的這樣!”

  商枝笑道:“當然也有可能偶然有一大筆藥單的時候,但是我會給你們補償!

  “這還差不多。”林辛逸心里挺高興能夠步上正軌,只是日常抱怨而已。

  商枝與鏢局的人談妥,將藥物運送到儋州府附近的府城,等拿到藥鋪那邊的回執(zhí)單,任務才算圓滿完成。

  作坊這邊忙完之后,商枝去醫(yī)館看看,黃道吉日已經挑好,就在幾日后。她得去看看裝修得怎么樣,不然開不了業(yè)就尷尬了!

  木匠見到商枝,連忙上來說道:“東家,今日可以完成,您驗收一下,哪里不滿的,在我們離開前說一下,能夠給重新給您改一下。”

  商枝看著兩層的鋪面,一層有連通的三間屋子,面積都挺大,里面全都擺著做好的柜子與竹榻。

  她轉了一圈,與她想象中雖然有些出入,卻也還行。

  “不要修改了,就這樣吧,等下收工我們結算工錢。”

  商枝的話讓木工高興,他說道:“一共是十七兩銀子,木工活全都是我們拖來的木頭做的,比買現(xiàn)成的木柜要結實耐用,價錢上稍微貴一點。”

  商枝剛才檢查過壁柜,的確要厚重結實,二話不說給付清銀子。

  她留下來打掃,木匠幫忙將做木工留下來的木板與廢棄木塊,全都收到后院的柴房,給商枝省下不少事兒。

  接下來,商枝與林辛逸、林玉兒幾個人,陸陸續(xù)續(xù)將草藥、藥丸、美膚品全都擺放在醫(yī)館里,只等著開業(yè)了。

  距離開業(yè)還有兩天。

  如今已經進入十一月,早晚溫差大,開始要有霜凍。

  醫(yī)館開業(yè)后,經常要在醫(yī)館,極少有時間在杏花村,商枝趁著沒有開業(yè),買了油布,這是用棉布和熟桐油做成,可以起到防水的作用。

  商枝買回去,院子里堆滿了削成兩指寬的竹片。

  薛慎之坐在院子里,腳邊還有兩根劈成兩半的竹子,他手里拿著柴刀,利落的片竹子。

  “夠了,我們一起去給土豆搭棚子。”商枝抽出一塊薄薄的竹篾,將竹片捆起來,扛在肩膀上去地里。

  薛慎之捆兩捆竹片扛過去,兩人將竹片插進地里,呈拱門的形狀,然后鋪上油布,用鋤頭翻土堆在油布上,免得被風掀翻了。

  忙完之后,天已經擦黑,商枝看著棚子里長勢很好的土豆,再有一個月,就能夠采挖了。

  她將鋤頭遞給薛慎之,捏了捏酸痛的手臂,“你進京趕考的時候,土豆正好可以挖了,到時候給你煮一布兜,你帶著路上吃!

  “好!毖ι髦竭厧。

  回到屋子里,商枝洗漱后,鉆進廚房里做飯,她突然驚呼道:“糟糕!我醫(yī)館還未起名字呢!”

  薛慎之從書冊中抬起頭,指著墻角立著的一塊木牌子,上面是龍飛鳳舞的幾個字。

  杏林醫(yī)館。

  商枝呆了呆,高興的撲過來,在薛慎之臉上親了一下,“還是你想得周到,不然明日開業(yè),名字都沒有,會鬧出笑話!

  薛慎之伸手去抱商枝,小土狗學著商枝撲過來,撲進薛慎之懷中,伸出舌頭舔他的臉。

  薛慎之嫌棄地推開它的狗頭,“這狗你也帶到醫(yī)館去!

  “行,留著它看門!鄙讨Τ烈鞯溃骸八コ抢铮筒荒茉俳兴凉,得給它起個名字!

  薛慎之問道:“你有想好的名字嗎?”

  “我想要權財名利!鄙讨δ贸鲆粡埫吋垼贸伤姆,分別寫上權財名利,放在地上,“小土狗給你起名字。你自個看看,喜歡哪個字,就用哪個字給你取名!

  小土狗聽得懂似的,它蹲在地上,吐著舌頭看著四個字老半天,然后站起來,繞著走了一圈,突然抬起爪子,‘啪嘰’一拍,“汪——”

  商枝看著它爪子踩著一個‘財’字,不由得大樂,抱著狗頭揉一頓,“汪財。行,今后就叫你旺財,讓我賺得盆缽滿。”

  明日正好醫(yī)館開業(yè),這名字寓意正好!

  小土狗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來。

  次日一早,天蒙蒙亮,商枝與薛慎之兩人便去縣城。

  商枝特地交代過,讓龔縣令與徐大人不要湊熱鬧,他們是父母官,許多百姓認識,他們在的話,病患會畏懼。

  但是商枝顯然是想太多,幾掛炮竹放了,牌匾揭了,等待病患上門。

  一個上午過去,醫(yī)館門可羅雀。

  商枝坐在椅子里,打著哈欠,眼角泛著眼淚。

  薛慎之從書冊中抬起頭,看著商枝犯困,對她說道:“困了就睡一會!

  商枝搖了搖頭,失落地說道:“這也未免太冷清了,我以為至少能接診一兩個病患呢!币粋上午過去,一個病患都沒有。就算有病患上門,看著她年紀輕又是女郎中,搖了搖頭走了。

  她心里琢磨著,難道又要造勢?

  “醫(yī)館這么冷清,小妹醫(yī)術遭到質疑了?哥給你捧場,你來給我號脈!饼徯浅教嶂Y包進來,擱在柜臺上,往桌前一坐,伸出手腕。

  “我正好要給你檢查,看你有沒有氣胸!鄙讨ν崎_他的手,“去榻上躺著!

  龔星辰躺在竹榻上,商枝挽著袖子,在他胸膛上按幾下。

  這時,門口傳來急切地叫喊聲,“郎中,郎中,救命!快救命!”

  商枝轉身就看見一個中年富紳抱著一位女子進來,她額頭上磕破一個洞,臉色蒼白,陷入昏迷中。

  富紳焦急的說道:“郎中,快!你快救救她!”

  商枝湊近了,看清女子的容貌,頓時驚愕住。

  姜姬!李明禮的母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