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錦瑟臉色煞白,重要的事情?什么事情?
她眼睛通紅,驚惶不安地看著蘇易,他知道什么了嗎?
這些天,蘇易對她態(tài)度越來越冷漠,若是因為她做錯事情,早該原諒她!
想到一個可能,蘇錦瑟手腳發(fā)涼,幾乎不敢看蘇易洞察人心的犀利目光。
蘇錦瑟眼見秦景凌與蘇易走出去,心慌地喚一聲,“舅舅!”
秦景凌腳步一頓,回頭看向蘇錦瑟,她的眼底流露出恐慌,那是一種謊言即將要被揭發(fā)的害怕與無措。
他皺一皺眉,安慰道:“我去去就來!
蘇錦瑟一顆心瞬間墜入冰窟。
秦景凌踏出房間,目光沉冷地看向蘇易,“你最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!
蘇易心驚,他多少是聽信蘇錦瑟的話。隨即,又稍稍放松下來,秦景凌一貫行事作風,不會偏聽偏信,在報復(fù)回去之前,會查明真相,不會讓人成為替罪羔羊。
蘇易進入他的客房,推開窗戶,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,他深深吸納一口氣,“舅舅,你有沒有發(fā)覺,商枝與秦家人長得相似?特別是與我的母親,還有外祖母?”
秦景凌劍眉緊蹙,一時竟有些琢磨不透蘇易想說什么。
“你一定只是覺得她面善,只是長得像而已,也不曾想過她會是蘇秦兩家的孩子吧?”蘇易始終不曾看向秦景凌,他目光平靜地望著攤販,語氣也出乎尋常的平和。他以為很難宣之于口的事情,就這么輕易的說出來。
秦景凌原本漫不經(jīng)心地態(tài)度,在聽到蘇易最后一句話的時候,向來冷峻不茍言笑的臉上,出現(xiàn)了震驚情緒,一瞬間過去,臉上的表情更為冷酷,一雙眸子里宛如堅冰,透著刺骨的寒涼!
“蘇易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?”秦景凌凝重而肅穆,仿佛是與敵軍對陣一般。
血脈親情不容混淆,這是任何大家族的禁忌!
可這個時候,蘇易竟說商枝是蘇秦兩家的血脈!
秦玉霜生下的三胎,都不曾聽說過有雙胎。而商枝的年紀與蘇錦瑟相仿,蘇易的意思不難猜出來!
“蘇錦瑟雖與你娘不像,但是她與你父親相像,女兒肖父,實屬正常!鼻鼐傲枵f不出心底是什么想法,如果商枝是秦玉霜所出,蘇錦瑟是誰的孩子?
他求娶秦玉霜時,立誓不會納妾,此生有秦玉霜便足矣。他也說到做到,府中后院沒有半個女人。
蘇元靖在外養(yǎng)外室生的外室女?
秦景凌覺得難以置信,蘇元靖對秦玉霜的感情無法騙人,成婚二十幾年來,他對秦玉霜照顧得無微不至,十幾年來他隔三差五去秦府問候老夫人,在老夫人身前鞠躬盡瘁,周到細致,就連他這個做兒子的都覺得慚愧!
如今蘇易說這一切是偽裝?
蘇易低低地笑一聲,轉(zhuǎn)過身來,看著陷入紛亂思緒中的秦景凌,冷嘲道:“舅舅,你想不到父親那種潔身自好,恪守禮規(guī)的人,竟與別的女人生子,抱養(yǎng)在府中,而將我的妹妹流落在外吧?若非事實是如此,就憑著他對母親一往情深,癡心不悔的模樣,我都不敢錯想半分!
可事實就是如此!
京城里貴婦誰不羨慕母親覓得良人,哪家小姐不是以蘇元靖為擇婿標準?
如今回想起來,就覺得無比的諷刺!
秦景凌面色陰沉,背在身后的雙手緊握著拳頭,眼底凝聚著駭人的風暴。
事到如今,他心中對蘇易的話信幾分,但是依舊覺得很荒唐。
如果蘇元靖與外室生女,并且鳩占鵲巢,將他秦家的孩子丟棄在外,蘇元靖絕對不可饒恕。
這不僅是作為男人對妻子的不忠,更是一個父親對女兒的不慈。
“此事你不許聲張,我會派人去調(diào)查,如果事情真的是如你所說,秦家必定會向蘇元靖要一個說法!”秦景凌想到商枝,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感受,她會是他的外甥女?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置信。
商枝這般出類拔萃的女子,是他的外甥女,他自然是很高興。
可若是確定她的血脈,對秦玉霜就是殘酷;钤谔K元靖編織的謊言里,幸福的生活十幾年。一旦真相揭開,對她來說是鮮血淋漓。
蘇易很肯定商枝就是蘇家的孩子,聽了秦景凌的話,他想再多說什么,轉(zhuǎn)念一想,秦景凌愿意去追查說明心里已經(jīng)起懷疑。
蘇元靖著令曹管家私底下來找商枝,絕不是如曹管家所言,等母親生產(chǎn)之后再相認,必定是想要將她給藏起來,維持他好丈夫的形象!
既然如此,秦景凌的做法更合適,不打草驚蛇,查清楚來龍去脈,拿到證據(jù)將事情揭露,讓蘇元靖無可辯駁!
“舅舅,我希望你能嚴肅對待這件事情,最好不要拖延太久!碧K易迫切的想要查明真相,將他覺得可疑的地方透露給秦景凌,“商枝的師傅是張釋隱,當年他與嘉郡王打賭,張釋隱輸?shù)糍約,便回京進宮醫(yī)治嘉遠帝。但是在進宮的前夕,他突然失蹤。之前我不知道事情關(guān)鍵,便沒有細想,如今細想起來,那個時候,正是商枝出生。你查一查此事,如果張釋隱身上查不出什么,就往興寧侯府查!
秦景凌如今得知蘇錦瑟身世可疑,自然是要盡快查明事情真相。
他眸子里一片墨色翻涌,張釋隱,興寧侯府?
“蘇錦瑟的話你聽聽就行。你認識商枝,應(yīng)該能知道她的為人品行!碧K易隱晦地提點秦景凌,“別在商枝面前透露口風,她對親生父母很抗拒!
秦景凌冷聲說道:“這里的事情你不用管,最好帶著蘇錦瑟盡快回京城!
蘇易搖了搖頭,“事情查明之前,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回京。就算回去,也是說動她一起!辈坏惹鼐傲柙僬f什么,他大步離開房間。
秦景凌站在房間里半晌,平息翻涌的情緒,折身走出房間,就看見蘇錦瑟淚水漣漣,無措的絞著錦帕,纖細而蒼白的模樣。
“舅舅,哥哥他……”提起蘇易,蘇錦瑟淚水更洶涌。
秦景凌目光在她臉上流連打量,直看得蘇錦瑟心底發(fā)顫,縈繞在心口的不安,越來越深重,幾乎想要落荒而逃。
秦景凌目光一收,蘇錦瑟悄然松一口氣,掌心里的汗水洇濕錦帕。
秦景凌面無表情道:“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,待我徹查之后再定奪。”
蘇錦瑟低著頭輕聲說,“謝謝舅舅!彼恢捞K易與秦景凌說了什么,只得謹慎行事,不能太冒進了。
她如今只期盼著,京中快點回信。
——
秦景凌思緒復(fù)雜,離開之際,帶著軍醫(yī)去回春醫(yī)館一趟。
他坐在馬背上,遠遠望著商枝忙碌的身影。
軍醫(yī)不知道發(fā)生何事,問道:“將軍,要進去與人告辭嗎?”
“不必了。”
秦景凌直接去清河鎮(zhèn)的聯(lián)絡(luò)點,分別發(fā)出幾個指令,快馬加鞭的回軍營,打算讓裘天成立即進京去跟進追查蘇錦瑟與商枝的身世。
商枝并不知道秦景凌與蘇易之間發(fā)生的事情,她正在與林玉兒商討霍亂的藥物。
林玉兒說,“醫(yī)館里接診到兩個霍亂病癥,一個癥狀輕,脫水并不嚴重,及時服藥治療,然后給病患補充液體,病情得到緩解。另外一個十分嚴重,送過來嘔吐腹瀉嚴重,不過一兩個時辰?jīng)]了,吃藥也沒有效用!
商枝沉默了?诜a充液體,只適合輕度患者,而重癥患者需要靜脈注射補充液體。
手術(shù)刀她可以造,縫針她可以用普通的替代,那么靜脈注射呢?
她沒有辦法。
“師傅,沒有法子嗎?”林玉兒低聲問道。
商枝緘默不語,霍亂病癥最先搶救的流程是補液,再止吐止瀉,防止水份流失,這樣從根源上治療,只要防止脫水,之后便能夠很好的控制病情。而她開始準備的只有糖鹽水,補充的能量不夠,可以熬制米湯再加糖鹽,這樣比單純的糖鹽水又能夠很好的補充液體。
“最關(guān)鍵的是預(yù)防脫水嚴重,我們需要將預(yù)防的方法推廣出去,一旦出現(xiàn)腹瀉嘔吐之后,自行在家中用米湯加糖鹽補液,再送到醫(yī)館,不能拖延到嚴重。只要百姓們知道預(yù)防,基本上可以很好的控制病情的惡化發(fā)展!鄙讨Τ烈鞯溃骸叭绻麑嵲谑怯鲆娭匕Y脫水的病患,只能不斷的給他補液,及早的止瀉止吐,隔離,消毒抗菌,對癥治療!
不能靜脈注射,她只能從其他方面想辦法,需要研制出濃縮補液粉。
“夏季是霍亂高峰期,如今先將霍亂藥上架,再傳播預(yù)防,我們只能救一條命算一條命。盡人事,聽天命。”商枝只能盡快研制出濃縮補液粉。落后的時代,許多物資太匱乏,她只能盡自己的努力,做到盡善盡美。
朱玉聽從商枝的安排,將商枝交代預(yù)防與控制事項寫一份下來,再拓印幾張,分發(fā)給各大藥鋪掌柜。
“霍亂藥暫時只給同濟堂與惠民堂!鄙讨χ斏髌鹨姡鲁龅乃幏N,不大量流向各個藥鋪,先讓她信得過的人,等出效果之后,再向外推廣。免得有心人拿這藥做幺蛾子。
“好!敝煊駪(yīng)下。
商枝與薛慎之、朱玉一起去小作坊。
林辛逸已經(jīng)在幫忙打包,租了幾輛牛車,魏嬌玲與魏崢也在一邊幫忙。
商枝來的時候,已經(jīng)打包得差不多,五輛牛車裝得滿滿當當。
“商枝姐,你總算來了!”魏嬌玲見到商枝,眼前一亮,她蹦蹦跳跳的過來,挽著商枝的手臂,說著悄悄話,“我哥看見了,他說林辛逸身上全是肌肉。”
商枝噗嗤笑出聲,她看向一旁面癱臉的魏崢,湊到魏嬌玲耳邊道:“你確定他沒有騙你?”
“這事關(guān)我的人生大事,他不會騙我。”魏嬌玲對魏崢的話深信不疑,林辛逸手臂上也有肌肉,摸起來手感太好了。
商枝無語,又不能叫林辛逸扒了給魏嬌玲看。
她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你多觀察觀察!
“可是我已經(jīng)寫信給我娘,叫她給我去林家提親呀!蔽簨闪嵴A苏K敉舻拇笱劬Γ粗中烈轁M滿都是喜愛,“我都十四了,今年提親,明年就能嫁給他!
商枝:“……”都是那么恨嫁?
魏嬌玲在商枝身邊呆一會,像條小尾巴跟在林辛逸的身邊。
商枝看著林辛逸愁苦著臉防備著魏嬌玲,就像是不盯緊這女流氓,他就會清白不保。
這會倒是覺得魏嬌玲與林辛逸挺般配,希望魏嬌玲看見林辛逸白斬雞的身材,不會失望就好。
商枝走進里屋,就看見啞醫(yī)站在薛慎之的身邊,雙手比劃著詢問他什么。
薛慎之低聲與他交流。
商枝走過去,啞醫(yī)看她一眼,蹲著繼續(xù)干活。
薛慎之見啞醫(yī)沒有話說,便握著商枝的手往外走,寬大的袖子遮掩住他們交握的手。商枝感覺有一道視線盯著她,循著視線望過去,就看見啞醫(yī)低著頭看著灶臺里的柴火。
她皺緊眉頭,不覺得自己看錯了。
啞醫(yī)想打量她,為什么要遮遮掩掩?
“剛才啞醫(yī)與你說什么?”商枝覺得啞醫(yī)有古怪,不由問道。
薛慎之捏了捏她的指尖,低聲笑道:“他問我與你是否定親了?我說是。之后問起我的年紀,出生何處,家中有幾個兄弟姐妹!
商枝心里那種怪異感越來越濃烈,她回頭看啞醫(yī)一眼,正好觸及他的視線,他愣了一下,毫無表情的臉上竟笑起來,牽動著臉頰上的傷疤十分猙獰。
“你都說了?”商枝覺得啞醫(yī)身上有危險的氣息,但是他對他們沒有敵意。
薛慎之緩緩搖頭,“我只說孤身一人!
商枝點了點頭,“別人突然問起這些事情,不要輕易向他們透露!
這個啞醫(yī)不能帶到縣城大作坊,就將他留在鎮(zhèn)上小作坊。
林辛逸這時候跑過來說道:“師傅,啞醫(yī)帶去縣城搭把手。他懂很多醫(yī)理,能夠幫上忙。”
商枝皺緊眉頭,心中遲疑。
林辛逸道:“縣城缺人,暫時讓他過去幫忙。這人雖然有點古怪,卻也沒有壞心!
薛慎之道:“讓他過去,不妨事。”
“行,你帶他過去!
商枝去藥房清點出霍亂藥,還有一些注意事項與護理、禁忌,分成兩份放在包袱里,交給林玉兒道:“你與林辛逸都會輔助治療,你們分別送去同濟堂與惠民堂,將那些法子教給他們;魜y藥不比傷寒,需要慎重!不能出任何的亂子!
林辛逸與林玉兒慎重的點頭。
商枝與薛慎之在鎮(zhèn)上租幾輛牛車去杏花村,打算將倉庫里的藥材運送到縣城去。
一到村口,賀繼閔從地上躥起來,擋在商枝的面前,他搓著手,“商丫頭,你這個藥材,叔也跟著你種成不?”
昨兒他喝一點小酒,醉倒在炕上,今兒一早醒來,就感覺村里大變樣,窮酸的鄰居家裁新衣,買零嘴兒,還吃起肉了!
他一問之下,原來是那些挖采的藥材賣給商枝,得了一大筆銀錢!
賀繼閔心里后悔不已,當即去找商枝,哪里知道撲空了,就堵在村口等人。
“商丫頭,叔之前糊涂,聽信賀良廣的話,錯失機會。你說該咋種,叔都聽你的!辟R繼閔腆著臉,巴結(jié)商枝。
商枝往后退了兩步,看著賀繼閔諂媚的笑,她笑道:“不是我不答應(yīng),而是都有定額了。再多出你一個,藥材就是多余的,我也只能囤在倉庫里。下次吧,以后有機會我通知你。”
賀繼閔臉色一僵,訕訕地說道:“商丫頭,你就別騙叔,叔知道你是有大出息的人,在外面多的是路子。不是和軍營里也有做買賣?多出來的,你就賣給軍營!
商枝冷笑道:“軍營里的藥材,樟樹村提供之后,他們地里還剩不少,得另外找銷路,哪里能分出一個名額給你?機會只有一次,你抓住就是你的,沒有抓住只能怪自己沒有遠見。”
她可沒有忘記,賀繼閔與薛茂通、薛長東一起坐地起價,逼她就范。
如今有事求她那就對不住了!
她小心眼記仇!
賀繼閔臉色頓時難看,陰著臉,“商丫頭,你當真不給叔這個臉?”
“臉是自己給的。自己不要臉,別怪別人不給臉!”商枝丟下這句話,繞開賀繼閔讓牛車停在倉庫門口。
賀繼閔臉色鐵青,怒瞪著商枝,眼睛里幾乎噴出火來!
商枝不管賀繼閔咋想,她進村找村民幫忙一起將藥材捆在牛車上。
藥材比較多,五輛牛車只夠拉一半,還剩下一半,得明天拉。
賀繼閔杵在村口,聽村民吹捧著商枝,有幾個比他還窮的,身上都穿起新衣裳,心里更不是滋味。
周蔓坐著馬車從鎮(zhèn)上娘家回來,婉晴扶著她下車,手里提著大包小包,全都是周夫人心疼周蔓給準備的。
許氏跪一晚,膝蓋跪腫了,躺在炕上下不來,她便大清早上鎮(zhèn)上吃頓好的。
一回來,就看見村口堵滿了人,她皺緊眉頭,就聽李大嬸大著嗓門說道:“商丫頭就是咱們村的福星,鄉(xiāng)鄰們跟著你有肉吃,有新衣穿,今后還有新宅子住!
“商丫頭在縣城開大作坊,專門制藥丸,縣城里的大藥鋪掌柜都求著商丫頭做生意,咱們大家放心跟著商丫頭干,保管有使不完的銀子!庇写迕窀綉(yīng)李大嬸的話。
周蔓看著眾星捧月的商枝,尖利的指甲掐進掌心,不就是帶著村民種地,這有什么值得吹捧的?
可看著商枝頭上的玉簪,身上穿得綢緞長裙,是最時興的款式。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裙子,在閨中的時候娘給她置辦的,嫁進薛家之后,她就沒有再做過衣裳!
商枝以前不過是荊釵布衣,如今處處壓她一頭,日子越過越好,找的男人也是個十分有潛力的人。哪像她越來越不如意,嫁一個廢物!
心里的妒火被這風向一刮,宛如燎原之勢蔓延開。
賀繼閔陰笑兩聲,“也得看她作坊開不開得下去!”走著瞧!
周蔓側(cè)頭看向賀繼閔,眸光微微一閃,看著他轉(zhuǎn)身離開,周蔓又看一眼忙碌中的商枝,她臉上清麗的笑容,燦爛得刺痛她的雙目。
鬼使神差,她跟著賀繼閔,走到小路上的時候,賀繼閔突然從一側(cè)出來,嚇得她心都要跳出來。
“你跟著我干什么?”賀繼閔見是周蔓,許氏的媳婦,臉色不太好看。
周蔓拍著胸口,回頭看站在路口把風的婉晴,眼底的眸光閃爍:“你和商枝不對付?”
賀繼閔眼睛一瞇,警惕的盯著周蔓。
周蔓扯著唇角笑道:“你不用防備我,我和你一樣,見不得她如此囂張,風頭大盛。你有能耐讓她的作坊開不下去,我就給你報酬!彼龔男渲刑统鲋苁辖o她的銀子,扔到賀繼閔手里,“你讓她越不如意,越不順暢,我就越高興,一高興就出手闊綽。”
賀繼閔聽出周蔓的弦外之音,商枝越慘,他得的銀子越多!
掂了掂手里的銀子,賀繼閔拍著胸脯保證,“周丫頭,你放心,叔一定讓你滿意。”
周蔓朝他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和婉晴回薛家。
賀繼閔看著一車車運走的藥材,眼睛里閃過暗芒,他一個人抓不了多少耗子,得找人一起抓。
——
商枝跟著牛車將藥材拉到縣城大作坊,和薛慎之一起將藥材卸下來,全都搬進庫房里,天色眼見就要黑了,他們?nèi)ネ>茦怯靡活D飯,回到村子里,累得倒在床上就睡過去。
一大早,租的牛車已經(jīng)到村口。
商枝急急忙忙洗漱,早飯都沒來得及吃,她快步去倉庫,打開鎖片,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。
倉庫里面,堆滿了一地的死老鼠,露出白肚皮,翻倒在地上。
薛慎之見商枝站在門口沒有動靜,走過來,看清楚倉庫里的情況,目光一頓,眸光頓時冷冽。
“耗子愛吃藥材,就如狗見到肉骨頭。墻角我都放了耗子藥,就是防止有耗子從外爬進來啃藥材。若是自己跑進來,總不會跑來幾十只?”商枝看著許多藥材莖稈被啃斷,這些藥材都是不能要的。耗子全都死了,那是因為有些藥材有毒,需要炮制去毒性,耗子直接啃了就給毒死了。雖然是如此,她也損失不!
薛慎之握著商枝的手臂,對她說道:“去村里問問,誰看見可疑的人來倉庫。”
商枝目光森寒,她嘭地把倉庫門合上,去陳族長家。
陳族長聽到商枝的話,臉色一沉,商枝的利益被損害,直接關(guān)系到他們的直接利益,畢竟這是鄉(xiāng)鄰種的藥材。有些人使壞,讓商枝寒心了,不再在村里收藥材,村民們又得捆緊肚皮過日子。
陳族長氣得早飯吃不下,他對商枝保證道:“商丫頭,你放心,陳叔一定給你將兇手揪出來!”
陳耀祖也很氣憤,“商枝姐,我們會給你出一口惡氣!”說著,不等他老爹吩咐,一溜煙跑去村里打聽。
陳耀宗也不甘落后,立即去村里找人。
這一打聽,還真的打聽出來了。
陳耀祖氣喘吁吁地跑回來,滿臉憤怒的說道:“他找癩子頭買的耗子,癩子頭抓了十幾只賣給他。倉庫里突然這么多耗子,除了他,沒有別人!這村里只有少部分人沒有種藥材,賀繼閔就是其中一個!”
“就是他,跑不了!”商枝幾乎立即肯定,“昨天他說想跟著我種藥材,我拒絕他了。心里懷恨,使下三濫的手段報復(fù)我!”
已經(jīng)確定人選,商枝立即去賀繼閔家。
薛慎之看著院子里擱著一根扁擔,他順手抄起來。
陳耀祖見了,他樂顛顛地跑過來,從薛慎之手里拿走扁擔,“薛大哥,我來我來!”他跟著雜學師傅學了幾招,正好練練手!
村子里被兄弟兩一通問,全都知道有人對倉庫里的藥材使壞,丟下碗筷,跑去賀繼閔家。
賀繼閔正在給他媳婦一兩碎銀,“你拿去給孩子們買幾匹布,裁幾件新衣裳,剩下的你給自己也扯塊布,買幾根頭繩打扮打扮!
陳氏拿著一兩碎銀,放在嘴里咬一下,‘唉喲’一聲捂著牙,眼底一片喜氣,“給我的?你咋來的銀子?”
“別多嘴!給你就拿著!”賀繼閔沉聲叱道。
陳氏不敢再問,她喜滋滋的將銀子塞進袖袋里。提著豬食準備去喂豬,就看見一大波人氣勢洶洶的闖進院子里來。
“嘭咚”一聲,豬食砸在地上,她臉色發(fā)白的問道:“你們這是干啥?”
陳耀祖向前走一步,將扁擔往地上一杵,大聲說道:“賀繼閔呢?讓他出來!”
陳氏沒見過這個陣仗,嚇一大跳,她轉(zhuǎn)身進屋大喊,“當家的,當家的,有人上門找茬了!”
“誰敢來找老子的事兒!”賀繼閔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,怒氣沖沖地走出來,看到村里大半的壯漢全都來了,膝蓋一軟,他背靠著門板,色厲內(nèi)荏道:“你們這是干啥?闖進門做強盜呢?”
陳耀祖二話不說,舉著扁擔就往賀繼閔身上招呼,“強盜咋了?就是看你不爽快,拳頭癢癢想揍你!”
賀繼閔沒有想到陳耀祖說打人就打人,反應(yīng)過來往一邊躲。
“啊”地嚎叫一聲,捂著胳膊,就看見挨了一扁擔的胳膊紅腫起來。
賀繼閔被激怒,眼睛充血,揮著拳頭砸向陳耀祖。
陳耀宗伸手包住賀繼閔的拳頭,握住他的拳頭將手臂往反方向一擰。
賀繼閔慘叫,“痛痛痛,你快撒手!”
陳耀宗問道:“倉庫里的耗子是你放的?”
賀繼閔臉色漲,滿頭的冷汗,他咬著牙道:“血口噴人!我啥時候往倉庫里放耗子了?”
陳耀宗繼續(xù)用力,賀繼閔胳膊發(fā)出咔咔地響聲,再往后擰,就要斷了。
賀繼閔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掉,漲的臉頓時煞白,他承受不住的跪在地上,‘啊’地大叫一聲,忍不住招出來,“周蔓!是周蔓讓我干的!”
商枝眼睛一瞇,周蔓?
這個女人也是陰魂不散!
“倉庫里的藥材大部分被耗子啃了,已經(jīng)不能用,你放的耗子,一切損失由你來賠!”商枝話音一落,薛慎之將手里剛剛做好的賬冊遞給商枝。
商枝看著賬冊,驚訝的看著薛慎之,他倒是做萬全的準備,來的時候筆和冊子都帶來了。
“二十兩銀子!鄙讨宰訑[在賀繼閔面前。
賀繼閔瞪大了眼睛,二十兩?!
周蔓那臭娘們才給他十兩銀子!
“二十兩我沒有,只有十兩銀子!剩下的你們管周蔓去要!”賀繼閔另一只手掏出錢袋子扔在商枝腳下,“她指使我干的,憑啥我一個人出?”
商枝眼底閃過冷芒,勾著唇角道:“剩下的十兩你不賠也可以,倉庫里的耗子你放進去的,你就都撿出來。誰指使你的干,你就送誰家里去!”
賀繼閔倒抽一口冷氣!
他去撿死耗子?
還沒有回過神來,肩膀針扎一下痛,扭頭就看見商枝收針,整條胳膊失去知覺,他驚恐的說道:“你對我的手做了什么?”
“你啥時候把事情辦完,我就啥時候扎好你的手臂。記住了,兩刻鐘沒有到我面前,你這手臂基本上是廢了!”商枝嚇唬賀繼閔道。
賀繼閔真的被嚇住了,他連滾帶爬快速跑去倉庫,撿起死耗子丟在糞箕里,全倒薛家門口,砰砰砰地把門板敲響,躥去找商枝扎手臂。
許氏下不了床,周蔓聽到敲門聲,看著在廚房燒飯的婉晴,她去開門。
一只死耗子骨碌從門檻上滾到她的腳邊。
“啊——”
周蔓尖叫一聲,臉色慘白,雙腿發(fā)軟地跌坐在地上,渾身泛起雞皮疙瘩,頭皮都要炸了。
婉晴聽到動靜,跑出來,就看見門口一地的死耗子,臉上的血色褪盡,彎腰在一邊干嘔。
周蔓已經(jīng)嚇傻了,她眼睛發(fā)直,呆呆地盯著那一堆耗子,渾身抖得像篩糠。
婉晴緩過來,連忙扶著周蔓站起來,她的手冰涼,“小姐,你沒事吧?”
周蔓嚇得出不了聲,她雙腿是軟的,站起來又往地上坐下去。
“婉……婉晴,我……我肚子疼。”周蔓臉色痛苦的抱著肚子。
婉晴臉色一變,“小姐,你等等,奴婢這就送您去鎮(zhèn)上!”扶著周蔓靠在她身上,走到村口去租牛車送周蔓去鎮(zhèn)上醫(yī)館。
郎中診脈,周蔓動了胎氣,需要靜臥休養(yǎng)。
周蔓摸著小腹,眼底一片恨色!
一定是商枝那個賤人干的!
周蔓緊咬著牙根,心里恨意難平。
“小姐,是誰這般缺德,在咱們院門前放死耗子?”婉晴憤懣道。
周蔓陰著臉,沒有吭聲,“扶我起來,回周府!
婉晴扶著周蔓走出醫(yī)館,碎碎念道:“小姐,您昨天不是找人對付商枝了?會不會是她在咱們院門前放死耗子?警告咱們?”
“住口!”
周蔓低斥著婉晴,左右看一眼,見沒有人聽見,不禁松一口氣,可看到前面的蘇錦瑟,她臉上露出極有深意的笑,讓周蔓心里隱隱充斥著不安。她聽見了?
蘇錦瑟看一眼周蔓身后的醫(yī)館,又看一眼她的肚子,輕笑道:“被死耗子嚇得動胎氣了?”
周蔓和蘇錦瑟在杏花村有幾面之緣,加在一起也沒有說幾句話,聽到她這話,周蔓臉色難看,不準備搭理蘇錦瑟。
蘇錦瑟怎么會放過這送上門來的機會?
“你對付商枝,難道就不想要她消失嗎?”蘇錦瑟揚聲說道,毫不遮掩她的動機。
周蔓背脊一僵,她雖然想看商枝下場凄慘,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她的命。
蘇錦瑟見她遲疑,站在她的身側(cè),蠱惑道:“如果不是她搶你看中的男人,你怎么會嫁給一個一事無成的窩囊廢?如果她死了,依她的未婚夫?qū)λ母星椋欢〞䝼涫艽驌,一蹶不振,到時候會試定然無法參加。你難道就不恨他?你難道要看著商枝一步一步爬到你頭上去?做一個官太太?薛寧安那般無能,到時候一定會求到薛慎之與商枝的腳邊,你就能忍受低他們一等?明明你的出身比他們高!
她無比的慶幸自己的縝密,將商枝身邊的人全都查探一番,如今她正是需要用人之際,周蔓就派上用場了。
周蔓緊緊的握著拳頭,她想到手里要沾人命,心里就發(fā)慌。
“我不急,你好好考慮一下,我三天后等你的答復(fù)!碧K錦瑟咯咯笑了幾聲,轉(zhuǎn)身揚長而去。
她臉上一片陰沉,秦景凌已經(jīng)回軍營,根本就沒有留下來查探她所遭遇的事情。如果是平常,秦景凌絕對會親力親為!
蘇錦瑟幾乎可以確定,蘇易一定是對秦景凌說了有關(guān)身世的事情!
一定是曹管家告訴蘇易,向他透露口風!
如果秦景凌知道,他必定會派人去京城查明真相,然后徹底將蘇元靖捂了十幾年的遮羞布撕裂開。
那時候她就是從云端墜落泥濘!
不!
她絕對無法忍受這一幕發(fā)生!
所以不能再等了,她必須在秦景凌查探到消息之前,將商枝除掉,盡快回京!
那個時候,商枝一死,就算秦玉霜得知真相又能如何?她能承受喪女之痛嗎?
若是承受不起,秦玉霜依舊會將全部的感情投擲在她的身上,轉(zhuǎn)移心底的傷痛!她還是平陽候府風光無比的大小姐!
蘇錦瑟心里快速的盤算著,周蔓是一步棋,而蘇易如今已經(jīng)知道真相,那么她必須要找一個人與他抗衡!而那個人就是曹管家!沒有人比曹管家更合適!
回到客棧,蘇錦瑟讓人送一桶熱水放在房間里,然后對弄墨說道:“你去請曹管家,讓他一刻鐘來找我!
弄墨不知道蘇錦瑟讓她去叫曹管家做什么,來清河鎮(zhèn)后,她不愿見曹管家。如今突然請曹管家過來,難道是打算回京了?
“小姐,您是請曹管家過來,商議回京的事宜嗎?”弄墨想到便問出來。
“嗯!碧K錦瑟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,“快去快回!
弄墨去通知曹管家,讓他一刻鐘后來找蘇錦瑟商議回京的事情。
回來之后,看見蘇錦瑟穿著單薄的底衣,一頭濕發(fā)往下墜著水珠。
蘇錦瑟對弄墨道:“屏風后有一桶熱水,你去沐浴。”
弄墨愣了一下,“小姐……”現(xiàn)在還是晌午。
“快去!”蘇錦瑟臉色一沉,滿目厲色。
弄墨渾身一顫,只得拿著換洗的衣裳進去,褪掉衣裳泡進水里。
蘇錦瑟站在門邊的位置,屏風被她調(diào)整一下,正好對著門口,能夠看到弄墨身上白皙的肌膚。
眼見著一刻鐘要到了,弄墨不敢洗很久,匆匆搓洗一遍就要起身。蘇錦瑟雙手壓著她的肩膀,將弄墨按坐在浴桶中。
叩叩叩!
門板被敲響,弄墨臉色一白,渾身開始發(fā)顫。
“小姐……”
蘇錦瑟壓低聲音道:“待會假裝我,不許回頭!
弄墨搖頭,還沒有來得及說話,腰間劇痛,她痛呼出聲,“啊!小姐——”
曹管家聽到門內(nèi)弄墨驚慌失措的叫喊聲,只以為蘇錦瑟出事,連忙推門進來,透過屏風,看到雪白的后背,他臉色一變,心里暗道糟糕,頓時轉(zhuǎn)過身。
“出去!滾出去!”蘇錦瑟尖銳的叫喊,緊接著一陣嘩嘩的水響。
曹管家下意識回過頭去,就看見蘇錦瑟一頭濕發(fā),雙手緊緊抓著胸前的衣襟,眼睛被怒火燒紅。
“小姐……”
“曹管家,雖然我不是娘親生的,卻也是蘇家的大小姐!你說父親知道你玷污我的清白,他會如何處置你?”蘇錦瑟隱忍著怒火,咬牙切齒道。
曹管家跪在地上,“小姐饒了老奴這一回,老奴什么也沒有看見!”
蘇錦瑟冷笑一聲,“饒你一回未嘗不可,只不過,你要答應(yīng)為我辦一件事!”
曹管家一怔,到這個時候,他還有什么不明白?這是中了蘇錦瑟的計!
她說得對,無論蘇錦瑟是不是秦玉霜所出,身上流著蘇家的血脈。自己一個奴才看了她的身體,蘇元靖再信任他,也不會輕饒!
曹管家緊緊的閉著眼睛,捏握著拳頭,忍辱道:“但憑小姐吩咐!”
——
商枝在倉庫里將藥材清理一遍,有四分之一的藥材被老鼠啃了,自然是不能用,全都清理出來給燒毀。
那些藥材的價值,正好在十兩銀子左右。
她自問與周蔓并無多大的恩怨,似乎只是因為薛慎之,她對自己生出敵意。
如今周蔓成親,為什么還要糾纏不放?一個人的嫉妒心,當真能夠毀掉一個人?
薛慎之遞給她一塊絹布,然后從她手里接過擔子,“剩下的給我來,你回去歇息,吃早飯!倍摵,他挑著擔子將藥材放在河邊的一塊坪地上,那里是專門焚燒垃圾的地方,然后點著火將藥材給燒了。
有的藥材有毒,他不知道會不會對人有影響,遠遠地站著,有人靠近便提醒一番,讓他們繞路走。等燒干凈之后,他將灰燼挖坑埋起來。
回到屋子里,商枝正好做出早飯。
“先吃早飯散汗,再洗澡!鄙讨[好兩幅碗筷。
薛慎之身上粘膩很不舒適,“你先吃,不必等我!
商枝無奈,鉆進廚房給他打水,提到洗手間。
薛慎之拿著換洗的衣裳去洗澡。
商枝給分出一半的面條給狗吃,然后坐在桌前等薛慎之。
薛慎之大約猜到商枝等他,洗一個戰(zhàn)斗澡,收拾一下澡堂方才坐在桌前。
商枝給他盛一碗煮的豆?jié){,看著他還在滴水的頭發(fā),“又沒有擦干凈,小心頭疼。”說著站起來,打算去取帕子給他擦頭發(fā)。
薛慎之握住她的手腕,不許她去,“吃完再說,不妨事!币娚讨Π櫨o眉心,他低嘆道:“我餓了。”
商枝不再堅持,拿著一塊寬大的毛巾將他的頭發(fā)給包起來,免得水洇濕衣裳,濕氣入體。
吃完早飯,薛慎之拉住商枝的手道:“那日你在同福酒樓宴客,蘇錦瑟收買方同灌醉你,對你沒有起好的心思。她如今在鎮(zhèn)上,不聲不響,我擔心她在籌謀著什么,你近來出行要多加防備,最好不要一個人!
商枝看著薛慎之擔憂的模樣,輕輕笑了一聲,“我知道她對我心懷不軌,一直盯著她的動靜!”
聞言,薛慎之心下稍安,眼底卻是一片寒涼。
——
軍營。
秦景凌派人在調(diào)查蘇錦瑟所說的事情,不出兩日,便有消息傳來。
蘇錦瑟那一番話半真半假,是她買通藥鋪掌柜灌醉商枝,并且聯(lián)絡(luò)了窯子,打算將商枝賣進去。只是陰差陽錯,她被文府的人劫掠。
秦景凌看完整整三頁紙的情報,上面記載著商枝、蘇錦瑟與文府的大小恩怨。他面無表情,眉頭緊鎖,蘇錦瑟的所作所為堪稱狠辣,與她表現(xiàn)出來的善良完全是兩幅面孔。
放下情報,秦景凌捏著眉心,只等著京城那邊傳來消息,再斟酌如何處置。
按照軍營里的情報網(wǎng),最遲明天,大概就有消息了。
果然,如秦景凌所料,在第二日的半夜里,封了蜜蠟的信到了他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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