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元和揮擔心路途遙遠,青煙在路會有危險,于是便為她想辦法。 ..
恰好見風生獸駕車從此經過,打聽了一番才知道她欲返回青丘,于是兩人便她交付給對方。
事后兩人又后悔,擔心會被丘公子這邊追究責任,于是當即點燃艾草消除蹤跡,又和燈籠怪合計,三人決定咬死此事,誰都不能承認見過青煙。
燈籠怪心里有鬼,哪敢不從?所以幾個立場不同的人便站在了同一陣線。
墓元道:“請冥后大人明察,我們確實沒有傷人,因為和風生獸私下有些交情,所以才敢放心托付!
風生獸我見過,是青丘狐族的近親,和段策也有交往。
是個美麗妖嬈的女子,品性并不算壞。
我聽完后,當即便讓蘇決給段策寫信確認此事。
蘇決這邊還沒有下筆,駕著八匹天馬的慶忌卻是率先趕過來了,說是狐王的信,給丘公子的。
蘇決當即將他喚醒,把事情說了一遍,丘公子迫不及待的展開信,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信說青煙已經被風生獸帶回了青丘,以貴族之禮相待,并請家人相陪小信幾日,請他不要擔心。
丘公子眼淚都出來了,“謝天謝地,夫人無恙!多謝大祭師!多謝冥后!”
“人沒事好,”我心情也隨之放松下來,“丘公子,不介意的話,能否容我看看那封信?”
丘公子連忙呈,“冥后大人請過目!”
我將信紙展開,視線停留在段策那句:令夫人現在青丘,有孤王家人相陪,不必擔憂。
家人?是他母親么?應該不是……青丘是他的傷心事,她應該不會再回去。
段先生已死,那這個家人會是誰?陪著青煙,毋庸置疑是個女人……會是良辰嗎?
良辰和段策……如果真是他們,那太好了!
我把信看了幾遍,方才交還給丘公子,請人給揮和墓元松了鎖鏈,將燈籠怪物給抓了回去。
這件事算是暫時了結,待我們返回桃花水榭,天色已經蒙蒙亮了,肖潤玉見到我,又驚又喜,快步走前,“見過冥后!”
之后又小聲道:“冥王大人過來了,正在屋子里!
青嵐在斐然屋子里?我嚇了一跳,快步走進去把門推開,沖到斐然跟前確認了呼吸,方才如釋重負,轉過臉后,對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。
青嵐看著我,冷笑一點點爬臉,才要開口,我卻伸手將他的嘴巴捂住!
我知道他這一開口,準沒有什么好話,于是用唇形無聲道:“斐然還在休息,我們出去說話!
青嵐黑眼珠轉了下,神情有些古怪,他將我的手狠狠甩開,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。
我悄悄跟出去,把門關。
兩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院子,蘇決和肖潤玉也不敢前,都遠遠的看著。
青嵐驀然停下腳步,我未作防備,同他撞了個滿懷,熟悉的氣息,但主人的眼神卻分明凌厲又陌生!
下意識退了兩步,和他保持距離。
青嵐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我反應,“你剛才什么意思,是認為我會殺了那個孩子嗎?”
是的,畢竟他在我心并非什么善類。
但是這會兒卻不能承認,只能含糊道:“我沒那么想!
青嵐道:“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去殺一個孩子,更何況他還是我的侄子,雖然我很討厭你,但是看在大哥的面子,我不會把斐然怎么樣的!
我說:“謝謝,不過你為什么會出現在哪里?”
他欲言又止,最后卻語氣生硬道:“你管不著!我現在的身份,去看自己的孩子,有問題么?”
看青嵐的反應,分明是有事瞞著我,但他人偏執(zhí)又任性,如果咬死了不說,誰也沒辦法。
我不再勉強,將自己出去的目的同他說了。
青嵐卻冷冷道:“告訴我這些做什么,我又不關心!”
看著他遠去的背影,我突然有種想要去擁抱他的沖動,最后卻努力克制住了。
一夜未眠,次日精神也不是很好。
下午帶著祭品和斐然前去墳,看著兩座依偎在一起的墳,我又難過的說不出話。
鹿童在旁邊勸道:“主人您要是難過,哭幾句吧!”
我搖搖頭,自從北海之戰(zhàn)后,我的眼淚仿佛徹底干竭了,再也流不出來。
“明日你和鹿童把別院那株桃樹移到這里來吧,這樣每年春天,他們都可以賞花了。”
鹿童有些擔心,“行是行,怕……移不活!
我說:“沒關系,會活的,那是一棵有靈性的桃樹!
桃樹是當年赤淵從幽都移過來的,自從媽媽離開,它便不再發(fā)芽開花。
枯死了很多年,但是最終卻又老樹新發(fā),活過來了,而且每年都會開好多花兒。
次日,鹿童和鶴童合力將桃樹移了過來,澆足了水后,它的每片葉子都油綠發(fā)亮,看起來茁壯極了。
幽都的信一封接一封,封封都急,都是在催促我們盡快回去。
其實這會兒并沒有大事,但是月漸寒的事給大家留下了很深的陰影,冥王不在城,整座都城都人心惶惶。
喪事已經處理完畢,但這里有赤淵的氣息,處處都有他生活的痕跡,所以我舍不得離去。
讓我意外的是,青嵐竟也不急。
他現在基本沒有自由,無論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擁,一大群人包圍著,所以無論是在幽都還是時間縫隙都無區(qū)別。
他平時都和我作對,這件事卻例外,總覺得好像在背地里謀劃著什么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,再聯想到他那晚莫名出現在斐然房間,我便無法安心。
因為有傷在身行動受限,只能讓蘇決那邊盯緊些。
大約過了兩三日,趁青嵐出去的功夫,蘇決悄悄過來找我。
我讓人都退下去,問他,“查的怎么樣了?”
蘇決布了防聽結界,方才小聲道:“冥王行動確實有異,據屬下這幾日的觀察,表面雖然是在閑逛,但好像對山莊的兵力和防守格外感興趣。”
我皺眉,“他觀察這些做什么?”
對蘇決暗示味十足的眼神,我才恍然明白過來,“不好,他想要逃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