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牙道:“是真的,不過那是個瘋子,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,他從冥宮偷走了斐然,還取他的血供那些屬下飲用提升靈力……我現(xiàn)在恨不能將他碎尸萬段!”
媽媽聽到這里,驀然收緊我的手,“既然來了,一定要保持冷靜,有我們這些長輩在前面擋著,你和你的朋友們能不出手盡量不要出手,更不要被對方的言語所激怒,你可要記住了。”
我微怔,“我的朋友們?”
媽媽沖我微微頷首,示意其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道:“喏!
我以后都看過去,發(fā)現(xiàn)在許多陌生面孔,竟然夾帶著一個留著短發(fā)的女人,她身體筆直,雖然肩膀消瘦,但是那種氣勢站在男人堆里竟也絲毫不差!
她背有把巨大的白色長弓,眉目清冷,嘴唇微抿,接觸到我的目光之后,嘴角微微扯了下,便算是招呼過了。
這么多年了,良辰待人還是十年如一日的不冷不熱,從不曾改變過。
而段策,這會兒站在他的旁邊,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看,似乎兩人剛剛才爭吵過。
即便隔得這么遠,依然能夠感受到他們彼此排斥的氣息。
但是兩人能夠重逢并且站在一起,何嘗不是一種緣分呢?
想到這里,我下意識的想尋找格非所說的漂亮小女孩,但是立刻間又明白過來,自己真是暈頭了,這種場合怎么可以帶孩子過來?!
段策郁悶的郁悶的看著我,又看看旁邊的良辰,好像是剛被人狠揍過。
我突然間想笑,又覺得這種場合有些不合時宜。
曾經(jīng)一起親密無間的小伙伴,如今隔著人群,彼此對立,竟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。
能在這里看到他們,真好。
我用了很大的自制力,方才收回注意力,媽媽低聲同我道:“在你們來之前,我們已經(jīng)和四圣量商量過了,如果大家伙實在不敵,拼命也要保你們逃出去……冥王生死不明,你們代表著三界的未來,我們不能把根集體折在這里!
我心頭一窒,才要開口,去突然看到空出現(xiàn)一個黑色風(fēng)團。
竟是一條紅色巨龍從盤旋著呼嘯而出,是血雛!
雖然那天我只看到了他化人的樣子,但是這回依然能夠十分肯定對方的身份!
他當(dāng)時身著的紅衣,和我見過所有的紅色都不同,仿佛是融入了金色,有一種亮紅通透金碧輝煌的感覺!
血雛的體形,我那時看到的白龍更大,它在我們方,把整個一群人襯托的宛如卑微螻蟻!
好可怕的氣場……好強大的靈力!
盡管旁邊站著媽媽和赤淵,雙膝依舊控制不住發(fā)軟,竟隱隱有種想要下跪膜拜的沖動!
這是可以呼風(fēng)喚雨的威震山河的龍……我們數(shù)以萬年來所敬仰崇拜的圖騰!
而在血雛的背,則站著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。
他的個子不高,臉還掛著笑,似乎很隨和的樣子,但是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,那張?zhí)搨蚊婵字,隱藏著多么卑劣的真容!
血雛好像示威一般,出來之后,在人群方盤旋了整整數(shù)圈,方才帶著月漸寒俯沖而下,眨眼之間,便來到了我們這邊!
我猶自沉浸在對血雛的震撼之,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(yīng),被赤淵護在了身后!
他的肩膀?qū)挾Y(jié)實,像矗立在暴風(fēng)雨的大傘,將我身體遮得嚴嚴實實。
厲風(fēng)灌進他寬大的袖袍之,兩個飛袖高高鼓起,那風(fēng)刃像刀子一樣劃過附近人的臉,赤淵卻依舊巍然不動。
血雛立刻收住身形,同時不安的回頭看了月漸寒一眼。
雖然隔著赤淵,但月漸寒的目光,還是貪婪、直勾勾的看過來。
初次見面的時候,他還是個清秀孱弱的少年,如今早已成人,身的陰森銳氣卻是再也無法收斂。
他的眼神雖然明亮,但卻夾帶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邪惡,看起來陰惻惻的,像是躲在墻角里陰暗的蛇,見不得光,但又好像隨時都會出來給人致命一擊!
他似乎很高興看到我,主動打招呼說:“好久不見,你還是和記憶一樣可愛!
我眉頭緊緊皺起來,但卻沒有理會他。
心里明明充滿了憤怒,但又覺得和這樣的人多說一個字都是浪費,想起媽媽方才的話,于是便抿起嘴唇,理智的保持沉默。
月漸寒卻對我的冷淡態(tài)度視而不見,反而興致勃勃的伸開手炫耀道:“看這里,來了這么多有頭臉的人物,感覺怎么樣?你不知道我為了這一天的盛宴準備了多久,是為了將它呈現(xiàn)在你的面前,讓你親眼目睹我是多么強大,是遠在符離之的男人……”
我聽這話的時候只覺得荒唐,并沒有怒氣,但是赤淵性烈如火,確實已經(jīng)聽不下去了。他劈手凝聚靈力,對著月漸寒便是一掌!
月漸寒不閃不躲,臉的笑容依舊維持的很好。
在那一掌幾乎要拍到他的身時,血雛卻突然一個掉轉(zhuǎn),用尾巴幫他卸去了攻擊。
待那一掌再拍打在月漸寒身的時候,竟化成了一縷清風(fēng),與他的衣衫輕撫而過,并沒有給其造成任何傷害。
月漸寒笑的越發(fā)的厲害,他瞥一眼赤淵,又看看身下的血雛,語帶挑釁道:“我聽說這條龍,曾經(jīng)是屬于你的,但是命運無常,竟有天會因為他人與你反目,感覺如何?我并不想與你為難,像現(xiàn)在我們雖然站在敵對的狀態(tài),但是誰能夠保證,將來有天你不會成為我的岳丈呢?”
赤淵臉色氣的發(fā)青,才要前卻被媽媽拉住袖子,并同他微微搖頭。
赤淵只得從齒縫擠出幾個字:“你這孽障休想白日做夢,我的女兒身為冥后,怎么可能會看你這種爹娘不親的鬼子?今日我等聚集在此是為了取你狗命,如若識相,立刻放任九龍自由,否則定然叫你尸骨無存,不得好死!”
月漸寒笑容逐漸淡去,“你以為,我還了它們自由,這幾條龍能夠既往不咎,前嫌盡釋嗎?錯了,它們早對你們這些虛偽的人類恨入骨髓,是你們,先把這些口口聲聲敬畏的神龍放在腳下踐踏,如今有這樣的后果,那叫咎由自取,怪不得旁人。還有,我本來打算對你們二老格外對待的,但是如今看來,似乎不必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