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,聚集了一大群尸鷲,它們脖子光禿禿的,目光陰險又詭詐,好像隨時都要撲來,對著我們一頓飽餐!
落地之后,段策在我們周圍布下了隱身結(jié)界。 ..
所以當我們移動的時候,必須得小心翼翼,不能發(fā)出一點聲音。
穿過尸鷲群不久,我們總算是看到了人影。
那一群妖怪,其一個最為醒目的,赫然是人面虎身的馬腹。
它這會兒正帶了幾個妖獸,圍著一個人嘻笑著起哄。
段策我們幾個交流了個眼色,躡手躡腳的走近它們。
過去后才發(fā)現(xiàn)間是一只三足金蟾,而且看起來還頗為眼熟。周身被污血涂抹的亂七八糟,而且頭頂還畫了只王八,被那些妖怪推來喝去很是可憐。
我仔細想了下,確實在九重天初七的接任儀式見過。因為三足金蟾嘴巴能源源不斷的往外吐錢,所以又被稱為招財蟾,這是妖界的瑞獸,怎么會落到這般狼狽境地?
馬腹走前去,用腳踩出金蟾的身體,得意道:“你這只癩蛤蟆真是膽大包天,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,居然敢拿著雞毛當令箭,跑到這里來傳達九重天的話……啊呸!自白澤卸任,那里和不周山?jīng)]有任何關(guān)系了,別以為外頭尊稱那只黑貓一聲首領(lǐng),它真以為能夠統(tǒng)領(lǐng)四方,對我們吆五喝六了!”
它罵罵咧咧的很不客氣,口的黑貓赫然正是初七。這只馬腹之前在青丘做壞事,如今還對初七的使者出言不遜,這實在讓人惱火!
只是我現(xiàn)在的情況,實在不方便出去跟它們理論……
正強壓怒火時,阿紫笑瞇瞇道:“您如果信得過小妖,讓我過去吧!
我迅速冷靜下來,有些擔憂道:“這些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,而且也都有手段,你的能力……對付他們怕是不行!
段策卻道:“怎么不行,依我看,她出去后,肯定你我兩個加起來都效果都好。”
說罷竟將結(jié)界打開缺口,讓阿紫這么出去了。
看見那個身姿裊裊的背影,我有些擔心。
段策卻道:“放心吧,不會有事的,外頭那些全都是雄性,看樣子也不知道單身憋了多久,看到女人別說是動手了,是讓它們罵一句,怕都舍不得!
我震驚,“這種事也能看得出來?”
段策道:“你自然不行,哥哥是什么人,游歷花叢這么多年,男女之事還是不會看錯的!
我們這邊說著,再看外面,那些家伙果真放棄了三足金蟾,改為團團圍住狐女。有好幾個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,更有甚者還在嗤溜嗤溜的吸著口水。
馬腹顯然是這群人的大哥,擠出來打招呼,“美人從哪兒來,到哪去,可是遇到了什么難處?說出來我?guī)湍憬鉀Q啊!”
狐女一雙杏眼水汪汪的看著他,臉媚態(tài)橫生,“我是青丘狐女阿紫,過去兩百年一直在此地體眠沉睡,方才被你們吵醒了,所以過來看看…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。俊
馬腹色瞇瞇道: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兒,是九重天那邊派只癩蛤蟆過來詢問關(guān)于千年大劫的事兒,結(jié)果被我們攔住羞辱了一通。不曾想竟驚擾了姑娘,真是不好意思啊!”
“哦,”狐女嬌聲音滴滴道:“都怪我睡太久,竟連這種事都不曾聽說過,何為千年大劫,哥哥能否與我說說?”
馬腹才要開口,卻被旁邊的小妖用手臂捅了一下,它立刻醒悟過來,閉嘴不言了。
阿紫見狀便嬌嗔道:“好吧,既然你不肯說,那我去問別人好了……”
說著便佯裝要走,馬腹立刻前攔住她,“這件事不應該往外說的,可既然姑娘問起來了,我告訴你吧,什么狗屁千年大劫,說白了其實是……”
噗!它沒往下說,因為它的身體已經(jīng)折成了數(shù)截飛出去!
腦袋在地滾了幾下,帶著一臉震驚的表情僵在那里。
其余的妖怪見狀,紛紛將身體跪倒,趴在那里瑟瑟發(fā)抖!
這并沒有什么用,下一秒除了阿紫在外的所有妖怪,都部都已身首異處,雪地綻放出一片刺眼紅花,隨即又自動燃燒起來,很快連尸首帶痕跡,全都被抹殺了個干凈。
與此同時,保護我們的結(jié)界也悄然碎裂,化為星星點點消融于雪地間。
所有的事情都發(fā)生在一瞬間,即便憑借我的眼力,也沒看清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又是誰動的手!
無論是眼前的景象,還是對方的出手,都實在太駭人了,段策突然身形一閃,幻化出四個分身,在不同的方向?qū)⑽易o!
在這時,從很遠的地方走來一個男人,他的身形有些削瘦,外表看起來很年輕,但是眼神卻很疲憊。身體與靈魂有種古怪的強烈反差,和師父白澤給人的感覺類似,但是卻非常不和諧。
在男人走出來的那一瞬間,我感覺一股超強靈力撲面而來,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。
而阿紫,更是故意坐在地,身體瑟瑟發(fā)抖,好像秋天枝頭瀕臨脫落的樹葉,額頭貼在地,一個字音也發(fā)不出來。
這是生物本能的畏懼,對強者的絕對臣服反應!
除了師父,這絕對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,沒有之一。
這些年來,我自認身手不錯,這會兒在他面前,卻覺得自己那點招式,脆弱的不堪一擊!
別說是現(xiàn)在身懷有孕了,算是最好的狀態(tài),與段策聯(lián)合,也沒辦法跟他過招……
在他還沒現(xiàn)身,殺死馬腹的一剎那,我們便已經(jīng)輸了!
身體動不了,思維也無法正常運轉(zhuǎn),我額頭的汗,一滴滴順著鼻間往下流淌。
段策的情況,也我好不了多少,不不,他現(xiàn)在至少還能冷靜的跟對方交流,“你是誰?”
對方看著他,微微翹起嘴角,臉色蒼白而詭異,聲音虛弱幾乎輕不可見,“不用管我是誰,殺了你身邊的那個女人,我放了你,非但如此,或許還會……大大的獎勵你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