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離的態(tài)度,最近好像有些怪。
不過想到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態(tài),于是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。
兩天后,我正在床瞇著眼睛睡午覺,忽然感到臉前吹過一陣涼風(fēng),下意識睜開眼睛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只個頭很小的枯蝶。
跟尋常保持聯(lián)絡(luò)的不同,它只有指甲蓋大小,通體雪白,看起來像是不起眼的小灰蛾。
我好的伸出手,任由其落在掌心之,枯葉蝶化成一封信,展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居然是段策寄過來的。
內(nèi)容不多寥寥數(shù)語,沒有任何寒暄直奔主題。
原來這不日前,青丘地界出現(xiàn)了一只怪鳥,說是身長八尺身負重傷,相貌怪不說,身體好像被人劈成兩半似的,只有一目、一腳、一翅、一爪,語言不通無法表達,也查不清來處,每日苦鳴不止,攪得青丘狐族全都坐臥不安。有心想要將其驅(qū)逐出去,又覺得它處境可憐。
段策知道我手有白澤圖,面記載了世所有的鬼怪,于是便寫信問問,看著能不能查到對方什么來歷,有沒有相識的朋友或者同類,也好將它進一步妥善安置。
只講述完畢,下面還附了一張圖,筆法潦草形狀扭曲,隱約能看出來是只鳥,但又讓人覺得很不舒服。不得不說的繪畫水準,和阿離起來,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下!
心默念道,這種畫兒,還不如自己憑空想象出來的好,不要也罷!
不過看他信的字形容,好像是蠻蠻。
《清平異妖志》記載:崇吾之山有鳥焉,其狀如鳧,而一翼一目,相得乃飛,
這是一種形狀特的大鳥,無法獨自行動,需要兩只鳥翼相扶,無論是飛行、吃食、休息、喝水,都不能分離,即便死去,也要設(shè)法復(fù)生在一起。
如果強行將它們分開,那么對方會死還要痛苦。所以在遠古時期,蠻蠻通常被當(dāng)做夫妻同心的象征,甚至有在天愿作翼鳥的誓言。
但事實,這卻并不是一種瑞鳥,出現(xiàn)則是大兇之兆。
如果真的被我料,如今千年大劫在即,蠻蠻鳥又重現(xiàn)于世,而且還被分離,怕是又要有大災(zāi)發(fā)生。
雖然心已經(jīng)隱約猜到了,但卻沒有及時回復(fù)段策,而是將那本書拿出來仔細研讀,每個字都不放過。
而段策的那封信,則被展開置在一旁。
阿離回來的時候,我已經(jīng)透過窗戶看到了他的身影,只是這會兒正忙,也沒有跟他打招呼。
阿離悄悄走進來后,不動聲色的同我閑聊幾句,目光很自然的將信瞥了一眼,眉毛隨即微微皺了起來。
信的字并不多,他這會兒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看得分明,但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,“誰來的信?”
我說:“段策!
阿離話語不善道:“他那你寫信做什么?”
我低頭說:“你自己看嘛,何需來問我!
沉默了片刻,他從后面抱住我,雙手開始輕輕撫摸我已經(jīng)高高鼓起的肚子。
“只是一只怪鳥而已,他是狐王,如果想知道的話,大可以向九重天直接打聽。你現(xiàn)在身懷有孕,他又不是不知道,何必還要前來騷擾!
沒對正臉,我都能聞到空氣那個順溜的醋味。
我用手點著字,一邊看一邊同他解釋說:“妖怪與人類不同,或許每天都有新的鬼怪出現(xiàn),算是詢問九重天,也未必會有答案。三界之內(nèi),能操這份閑心的,也只有師父了,眾人皆知他的《白澤圖》在我手里,段策直接來問我也沒什么不對!
說到這里,我的話語突然停住,轉(zhuǎn)過臉詢問阿離,“你可曾聽說過燃丘國?”
阿離想了片刻,道:“聽說過,據(jù)說這個地方到處都是丘陵,布滿紅土,每當(dāng)遇夏季的烈日灼曬,地的所有東西都會跟著燃燒。所以久而久之,國民流離失所,這個地方也滅亡了。目前的史料來看,根本無從查證真實性,也不知道它在具體方位,你問這個做什么?”
我將書記載的內(nèi)容讀給他聽,“書只提及了蠻蠻起源于崇吾山,但卻沒有記載這座山這什么地方。但是下面卻記錄了一件事,說周成王六年,燃丘國獻來一對雌雄蠻蠻……我看了下地圖,燃丘國原址應(yīng)該在不周山腳下,那里距青丘,何止萬里?但這只蠻蠻在喪失配偶的情況下,還能飛這么遠,簡直太不可思議了。蠻蠻出,大水現(xiàn),曾經(jīng)出現(xiàn)過三次,整個大地都被淹成了一片汪洋。最近三界亂狀頻出,我總覺得它們之間好像存在著某種聯(lián)系!
阿離沉吟片刻,“那我讓人去查查看好了!
我連忙攔住他,“不必,還是我自己去一趟較放心。”
“你?”他果斷拒絕,“不行!
我郁悶,“為什么?”
他說:“你現(xiàn)在是個孕婦,還有兩個月臨產(chǎn)了,這個時候怎么能到處亂跑,而且外面又不安生,我不放心!
我沉默片刻,拿來龜殼給自己給自己卜了一卦,然后興奮的翻給他看:“大吉!還是讓我去吧,不是吹牛,關(guān)系到妖怪,放眼整個冥界,怕也找不出第二個我在行的人了。如果真的和大胸之兆有關(guān),說不定還能找到別的線索,互相還能想出解決的方法呢!
“這只是你的猜測罷了。”阿離說。
“這是女人的直覺,有時候很準的!”我信誓旦旦的說:“青丘也不是別的地方,段策如今的狐王位置坐的穩(wěn)當(dāng)極了,沒有誰敢在那里惹事的。”
阿離起初執(zhí)意不肯,后來我花費了半天唇舌,他才退讓說我必須得帶一個人同行。
這點提議我也贊同,目前自己的身體狀況必須得有一個人陪著才行。
異性自然有諸多不便,如果是個女的,那太好了……
睡了好一會兒,腦海突然蹦出一個人來,我激動道:“有了!阿紫怎么樣?”
阿離怔了下,“你說那個狐女?”
我說:“是啊,她原本是青丘的人,對那里的局勢和地形頗為了解,而且能力手段也不弱,跟我關(guān)系也好,由她陪著,應(yīng)該最合適不過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