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他平常對己苛刻嚴厲,想必這會兒正在為小長留的事感到后怕。
不止是他,連我也暗自慶幸今日見了師父。
正說話的時候,蘇決火速趕了過來。
先同阿離行禮,再與白澤招呼。
阿離道:“你去看看那條鏈子!
蘇決不明所以,走到近前察看,方才臉色大變,“這……”
阿離沉聲道:“浴風姬柔身死,但卻將執(zhí)念傾注其,甚至對我和小魚兒下了詛咒,倘若大婚順利進行,我便會性情大變,屠殺所有賓客……九獄怨靈向來歸你招撫安置,如今出了這種紕漏,你說該如何處理?”
蘇決額頭的汗瞬間冒了出來,低頭躬身道:“此事是屬下的過失,大人要殺要剮絕無任何怨言!”
阿離道:“罰是自然要罰的,只是眼下如何解除詛咒才是最要緊的。白澤師父今日在此,需要你配合,方能將其執(zhí)念消除,你知道該怎么做吧?”
蘇決忙道:“大人盡管放心,屬下會竭盡所能達成此事!”
說罷蹲下身,將那條鎖魂鏈檢查一遍,伸出手輕輕從面撫摸過,發(fā)出了和師父一樣的感慨,“好強的怨念……”
師父在旁邊道:“這鐵鏈在你的撫觸下,敵意已經減少了許多!
蘇決汗顏,愣怔了好半晌,才從齒縫里擠出一句,“在下確與其相識多年,不過……并無深交!
之前我一直懷疑,他并沒有服用我給的失憶藥,只是找不到任何證據。
這會兒見他反應,便徹底相信了。
之前在浴風姬柔面前表現的跟個情圣似的,但是她人一死,往常的愛意立刻半點不剩!這家伙還真是干得出來……
師父并未在此事深究,而是同我和阿離道:“安全起見,兩位還是暫時回避一下,免得過程出了差錯!
于是我和阿離便到了牢獄外面,這牢獄是有結界的,從里面看不到外面,但是站在外面看,卻是將所有的動向一覽無遺。
在我們離開后,他們兩個便開始合力施法。
蘇決負責布法陣,師父則安坐下來身體懸空,雙手合,口輕念紅蓮善普咒。
那條鎖魂鏈乍然像活了一般,在牢獄瘋狂游走撞擊,摩擦在結界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聲響,連帶著整個九獄都跟著顫抖!
她在逃離九獄時,吸收了不少怨靈,后來將力量歸為己有,實力不容小覷。
師父加蘇決,按理來說是萬無一失的組合。但是我的心里,卻依舊不不下的吊著,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。
這件事對我來說實在太重要了,倘若詛咒不能消除,那么我與阿離便不能成親,否則虛空之的事,難保不會演第二次!
蘇決已經結出了法印,將那根鎖魂鏈牢牢困在法陣里。
師父閉著眼睛,依然狀似悠閑的念著咒語,雖然看起來沒有出手,但是我卻知道這咒語的厲害。
這咒語是用來安撫亡靈的,無論多么強大的怨靈聽完后,都會摒棄前塵往事,進入清心寡欲無愛無求的狀態(tài)。只是回見識,師父的身份還是馮瞎子,如今無論是神情還是感覺,都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。
他現在的樣子,坐在那里不動,便有種只可遠觀膜拜不可近身褻瀆的架式,真不虧是群妖之首白澤!
在我暗自感慨的時候,那條原本已經沉寂的鐵鏈,又瞬間自法陣逃脫出來,尾梢打到蘇決跟前,一下便將結界擊破。
蘇決臉被劃出數道傷痕,全都往外淌著血珠。
雖然師父依舊一副穩(wěn)如泰山的鎮(zhèn)定模樣,但這情況看起來好像不太妙!
想到這里,我便掙脫阿離的手,同守衛(wèi)道:“將結界打開,我要進去!”
阿離顯然也察覺到了異樣,同我道:“里面太危險了!
我說:“現在已經顧不得了,師父和蘇決都不能出事,這個詛咒得破解了!
阿離遲疑了下,抬手讓幽差守衛(wèi)開啟結界,“我同你一起進去。”
進入牢獄的一霎那,兇狠凌厲的煞氣撲面而來。
蘇決身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擦傷,不過看起來并不算嚴重。
我立刻屏息凝神,召喚出挽安魂偶來。
安魂偶出現后,單腳立在鐵鏈之,口開始唱歌。
歌詞一個字也聽不懂,但是調子卻非常平和安詳,最后聲音越來越大,仿佛是從四面八方同時響起來的。同時背后綻出數道金光,刺的人不敢與其對視。
鐵鏈動作停滯許多,不再如方才那般激烈了。
盡管如此,卻依舊沒有停下。
眼看它又要朝蘇決抽打過來,我便運力于手掌,使出一個咒法沖擊,將其打落在地。
蘇決借機再布法陣,將其牢牢束縛在原地。
安魂曲配以師父的紅蓮善普咒,那條鐵鏈的動作越來越顯無力,最后勉強掙扎了幾下,掉落在地發(fā)出砰砰的聲響,竟然自行斷裂成了數截!
黑煙散去,牢獄之恢復了平靜。
安魂偶做了個揮汗的動作,叫道:“哎呀,嚇死我啦,還好今天有兩位高人在場,否則憑借我一個人的本事,非得死在這里不可!長這么大,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兇悍的惡靈呢!”
我說:“辛苦你啦!
安魂偶道:“不辛苦,師父辛苦啦!”
見其露了疲態(tài),我便將它封印回去。
蘇決和師父全都站了起來,蘇決看起來有些狼狽,師父依舊神情鎮(zhèn)定,白袍一塵不染。
我心道今日在場的也是師父,才將蘇決給的如此寒摻!
“詛咒已經消除,冥王不必再憂心此事了!睅煾竿㈦x說。
我還來不及喘息,聽他又開口道:“小魚兒出來,我有些事要向你確認!
跟著他到了面,師父方才道:“方才沒看錯的話,我見你施了咒法沖擊的巫術……”
我點點頭,連忙將巫咸國之事同他說了一遍。
白澤聽完,微微點頭道:“凡授業(yè)解惑者皆可為師,更何況樓之初將畢生心血傳授給你,這聲師父他確實應得,算起來,我還合格些。只是你當日應允之事要時刻記得,心術要正,無論何時何地,都不能濫殺無辜!
我連忙道:“師父教訓的是,徒兒全都記下了!
白澤打量了下四周,方才道:“我接下來的問題關系重大,你須得老實交代,不可有任何隱瞞!
百度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