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頭的帽子壓的很低,再加背光的緣故,從我這邊看過去,只是黑乎乎的一片。 ..
我們兩個隔了一段距離,那么安靜的凝望著對方。
感覺不到任何敵意,但心跳卻不由自主加快!
我抿了下嘴唇,迫使自己迅速冷靜下來,緩緩舉起了手的青花傘,飛速的道出了一連串的問題:“你到底是誰?想做什么?我那些妖怪朋友是不是你藏起來的?它們現(xiàn)在什么地方?你為什么要這么做?如果今天不老實交代的話,休想活著離開此地!”
對方沉默了片刻,方才開口道:“我的信,你看到了嗎?”
她的聲音很怪,沙啞又破碎,仿佛是從撕裂的喉嚨硬擠出來的一般,一字一頓,聽去頗為吃力。
我皺眉,“你是指那份怪的血書嗎?”
她微微點頭。
我冷笑,“換作是你的話,會為一封來歷不明的信件,放棄自己心意的姻緣么?”
她說:“你可以不相信這世界的任何人,但是必須得相信我。”
我眉頭越皺越深,那種讓人不舒適的熟悉感和懷疑是越發(fā)重了……
“說出這種大話,至少得給我一個理由吧!”我說。
她緩緩抬起手,我下意識做出防御的姿勢,方才察覺到她并不是針對自己,而是隨手掀開了頭頂?shù)拿弊樱?br />
霎那間,我僵在了原地!
那是一張年輕的臉,但面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傷疤,有的甚至還未愈合,往下淅淅瀝瀝的淌著血。
她目光澄明,目不斜視的與我對視著!
我之所以震驚,并非是出于她的那些傷,而是因為她的樣子,居然與我一模一樣!
但是神情之,卻有著我從不曾見過的悲傷與絕望!
我呆了好一會兒,意識我才慢慢的蘇醒,從齒縫里擠出幾個字了,“你究竟是誰?”
她看著我,將手指沖我伸過來,不過途卻又收回去了。
“抱歉,貿(mào)然前來打斷你的生活,但是……我實在沒有別的法子了。”
說到這里,她突然閃掉了身的黑色罩袍。
原來那些傷不止臉有,連身也是!
從頭到腳,竟無一片完好的地方!
“真的對不起!”她再次語氣真誠的道歉,“請原諒我故弄玄虛,做這些事,因為我的存在,在這個世界本身見不得光,又沒辦法跟你正式會面,所以才不得不采用這些迂回的手段。先不必開口,我的時間不多了,請讓我把話說完,很快,我便會徹底消失了。不要嫁給符離,取消那場婚禮,否則將會有非?膳碌氖虑榘l(fā)生!請相信我的話,因為……我是小魚兒你。
說到這里,她臉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情,撲通一聲雙膝跪地。
我丟了手里的傘,想要去攙扶她,不過卻被對方抬手阻止了,“不要過來,更不要觸碰我。為在這個平行世界同時存在的兩個人,我從來沒想過……會以這樣的方式與你見面,真的抱歉,小魚兒,拜托取消那場婚禮……你的妖怪朋友,在一個只有你我才知道的地方……”
她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,仿佛被什么無形的東西,死死卡住了喉嚨一樣!
我站在那里,動不了,亦無法思考,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身體變得透明,最后逐漸像灰燼一樣隨風(fēng)飄散!
那一瞬間,仿佛胸前開了一個窟窿,身體都空蕩蕩的!
因為沒有遮擋,所以郊外的風(fēng)要大得多,一股腦的刮過來,瞬間將人的體溫全部帶走。
我突然覺得,這個世界好冷!
應(yīng)該是個惡作劇吧,在這個世界,說不定有那么一個人,宛如提線木偶的操縱者,得意的看著眼前的畫面,觀察著我的反應(yīng)……
可是我絞盡腦汁卻想不出來,究竟是誰,出于什么目的這么做!
她方才說的,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才知道的地方,又是哪里?
我茫然的站在荒草叢里,直到天空方傳來月神鴉的叫聲,方才留意到阿離的到來。
我看著他,莫名的想哭,但是淚珠繞著眼眶打轉(zhuǎn),好半天后又憋了回去。
他很緊張的將我檢查一遍,柔聲道:“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我這會兒腦袋里像漿糊一樣,亂糟糟的,根本不知道該從何說起!
如果告訴他,我剛才看到了另外的自己,她要我取消和阿離婚禮,他會怎么想?又是怎樣的反應(yīng)呢?
怕會以為我腦袋不清楚,有意推延婚期吧!
好在除了床事之外,阿離在其他事項,從來不強迫別人。
所以很善解人意的沒有多問,將我?guī)Щ亓似,并讓人?zhǔn)備了些食物過來。
眼下的這種情況,我哪里還吃得下去?雖然飯菜都是很精致的美味,以前是自己喜歡的菜式!
阿離輕聲道:“你曾經(jīng)說過,無論在什么情況下,都不會和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。吃點東西吧,打起精神來,或許能振作起來了。”
我點點頭,開始拿起筷子,往嘴巴里強塞東西。
至于吃的什么,味道如何,已經(jīng)全然顧不得了。
許是看到我平安無恙,再加填飽了肚子,阿離便放心離地去。
我一個人在偏殿,剛好可以平心靜氣的想想,那個小魚兒消失前說的話,那個神秘的地方,只有我和她才知道,那究竟是在哪里?!
我閉眼睛,放空心緒,開始設(shè)想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,出于某種目的,不得不將它們藏起來帶走,會用怎樣的方式,又最終帶往何處呢?
思索了半天,最終卻是一無所獲,最后干脆泄氣的想,總不能讓他們?nèi)看虬S身攜帶吧?
這個想法冒出來,我瞬間打了個激靈,下意識將手探到七色袋……竟當(dāng)真摸到了許多形狀怪,但卻帶著特殊溫度的東西!
它們或柔軟或堅硬,或光滑或生澀……這太可怕了,該不會是在做夢吧?
我嘗試著掏出來看了一眼,又瞬間將對方塞了回去!
那是一只正閉著眼睛呼呼大睡的山膏,正是我認(rèn)識的那個阿迪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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