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兒我便坐不住了,雖然沒有阻止老者的表演,但卻默默祈盼他趕快結束!
而我那些妖怪朋友,這全都看得興致勃勃,不停的拍手叫好。
不多時,老者的表演結束,大家卻都意猶未盡。
不過當然是考慮到,這不是欣賞節(jié)目的場合,所以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禮物賞贈。
老人也不推脫,但凡是送過來的東西,統(tǒng)統(tǒng)接收。
末了還詢問我們要不要自己嘗試一下,我連忙起身,“我試試!”
其它人見狀,便安靜下來,不再爭了。
我到了屏風后面,卻是將燭火遠離,調整出恰當?shù)木嚯x,將自己的身影投射在白布之!
然后用眼角余光斜瞥畫面,只覺腦袋嗡的一聲,瞬間炸開!
偏殿里出現(xiàn)的那個鬼祟身影,對我送血書的,竟與我此時的輪廓一模一樣!
怎么會這樣?究竟是誰?搞出這樣的惡作劇來!
對方意欲何為,又想借此達到什么樣的目的呢?
很快便有人發(fā)現(xiàn)了我的異樣,木曾才要過來詢問,忽見守衛(wèi)進來通報,說門口有人來接我。
我愣了下,隨口道:“是誰?”
守衛(wèi)吱吱唔唔,面露難色。
我瞬間明白過來,來的人是阿離,所以守衛(wèi)態(tài)度才如此謹慎怪。
妖怪們聽到這話,紛紛起來挽留。
倒是木曾最快反應過來,道:“時間不早了,小魚兒還是盡快回去吧,免得冥王大人著急擔心。至于我們,最近都在這里住著,你隨時都可以過來玩耍!”
聽她提起了阿離,其它人便默不作聲了,本來想起身相送,卻被我攔住了。
妖怪不人類,沒有我們那么多規(guī)矩,于是我前腳剛走,它們后腳便開始去玩那個色目人的白屏風了。
到門口后,發(fā)現(xiàn)果真是阿離。
他臉戴著面具,注視著我出來后,嘴角微微勾起。
此時天色昏暗,你來的時候大不相同,看起來是要下雨。
想到那個影子,以及七色袋的血書,心便涌出股說不出的怪意。
阿離很快察覺,詢問道:“發(fā)生什么事了嗎?”
我搖頭,將頭抵在他肩頭處,道:“可能是因為剛才喝的有點兒多,所以這會兒頭重腳輕,有些不舒服!
他攬住我,準備召喚月神鴉,我卻道:“別,趁著涼快,咱們在街走走吧!”
雖說這會兒已經(jīng)有些醉了,但是卻不想回偏殿去,免到回去后又被那個影子勾起煩心事!
聽我這么說,阿離便放棄了,攬著我的肩膀,兩人慢悠悠的走在大街。
這會兒漫天都是烏云,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,商販紛紛收拾起來,連行人都加快了腳步。
所以雖然我們兩個人舉起親密,但也沒有什么人留意。
經(jīng)過十字路口的時候,我發(fā)現(xiàn)巷有人在賣酸梅湯,正好胃里不適,便停下了腳步。
阿離考慮到我的身體不適,所以將人暫時安置在大樹下的石凳,自己過去了。
看著他遠去的背影,我胸口浮起一絲暖意。
不過下一秒,覺得身后有人偷窺,立刻轉身,發(fā)現(xiàn)竟是偏殿的那個影子!
不過那人動作依舊很快,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見。
我立刻打起精神追過去,跑了一段距離后,卻覺得有些力不從心。
這才察覺自己的行為有些太冒險了,如果對方有什么惡意,估計還真難躲避!
想到這里,我便停下腳步,慢吞吞的往回走。
到了原地后,發(fā)現(xiàn)阿離也不見了。
詢問賣酸梅湯的老人,說是已經(jīng)離去了,至于朝哪個方向,她也沒有留意。
說罷便收拾東西,匆忙推著車子離去,這會兒街道一個人影也沒有了。
天色越發(fā)陰沉,我站在原地,仰望天空烏壓壓的黑云,只覺胸口又悶又燥,連喘息都非常困難!
而這條街道,平日里我少說也走了幾百遍,但這會兒卻覺得無陌生!
正迷茫不知所措時,醞釀許久的雨滴,終于從天落下。
它們都有黃豆粒那么大,砸在地,激起一片塵埃,空氣都是灰塵的氣息。
不過怪的是,雨并沒有落在我的身。
待我回神打量,方才察覺到阿離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回來了,還用寬袖幫我遮擋著頭的雨衣。
看到我,他竟像是松了一口氣,“原來你在這里。”
我愣了下,道:“剛才你去哪兒了?”
阿離狀似隨意道:“剛才看到一個身影閃了下,還以為是你,便追了過去,不過很快覺得不對,所以又折回來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他溢出了淡淡的笑容,但我卻從頭涼到了腳底。
原來這種感覺,并不是我一個人有。
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,到底是何身份?明日我若酒醒了,非把他掘地三尺挖出來不可!
雨越下越大,兩個人很快都淋濕了,我不禁后悔起來,方才如果聽從阿離的話,直接乘坐月神鴉回去,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。
不過讓我不解的是,即便是現(xiàn)在,阿離都已經(jīng)渾身濕透了,卻依舊顯得從容不迫優(yōu)雅鎮(zhèn)定,衣服貼在修長的身體,竟呈現(xiàn)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性感。
天啊,自己究竟是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呢?!
想到這兒,我不禁起了滾燙的臉!
阿離笑笑,突然將我接腰抱了起來,輕聲伏在我耳邊道:“先休息一下吧,馬回家了!”
伴隨著滂沱大雨聲,我的意識也在逐漸散去。
待恢復過來后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已經(jīng)被換了干凈的衣服,躺在柔軟舒適的大床!
而阿離則若有所思的站在窗前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我坐起身來,靠在床邊懶懶的看著他,輕聲道:“阿離……”
他轉過臉,沖我笑笑,“是不是想喝水?”
我心里像燒了一團火,直勾勾的盯著他看,心想這會兒確實有些渴了,但卻不想喝水,我想……干壞事!
酒壯慫人膽,這話一點也沒錯,換做是平常,我可不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!
見他去倒水,我便撒嬌道:“我不要水,你過來。”
他轉過臉,有些疑惑的看著我。
我拍拍床邊,懶洋洋道:“你,來這里坐……過來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