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用求知若渴的雙眼等待著,而他那邊卻是遲遲沒有下。 ..
等了會兒,我突然樂了,“原來你也不知道啊,方才還說指點(diǎn)我綽綽有余呢!
他嘆了口氣,“倒是知道,是這種東西,三言兩語說不清楚,你要是真好,把筆拿過來,我畫給你看。”
我立刻興致沖沖的去拿紙墨,然后在桌面鋪開,把筆交到他手里,站在旁邊好的看著。
阿離畫畫是幽都最知名的大畫師所授,所以寥寥幾筆,便將一對糾纏的男女輪廓勾勒了出來,雖然線條簡略又隱去了關(guān)鍵部位,但是肢體動作卻栩栩如生,仿佛隨時都會破紙而出動起來似的……
也不知道是因?yàn)楫嬶L(fēng),還是因?yàn)樽鳟嬋丝桃庖龑?dǎo),這幅畫兩人雖然皆一絲不掛,竟然科普性意味居多,絲毫不摻雜色欲。
“現(xiàn)在明白了嗎?”他擺出一幅為人師表的架式。
“明白了!蔽倚‰u吃米般的點(diǎn)頭,“普通人能夠擺出這樣的姿勢,也是厲害……你平常不是很忙嗎?怎么連這種東西都知道?”
他一臉無辜,將筆放下,“學(xué)識廣也有錯么?我明白你的好心,但是不著急,以后有時間我慢慢教!
我囧著臉說:“不要了……”
“以后你會感激我的!
“才不會!”
他笑笑,“走吧,洗手吃飯。”
我興趣缺缺道:“沒胃口……”
他說:“今天新來一個廚娘,是現(xiàn)世銅陵人士,擅長烹飪各種家鄉(xiāng)小菜,不想嘗嘗嗎?”
我眼睛頓時亮了起來,“銅陵?在我老家青莞旁邊!唉呀,突然好懷念姥姥做的飯,走走走,一定要嘗嘗看!”
餐桌擺的果然是熟悉的家鄉(xiāng)味道,我便邊便懷念姥姥。
又忍不住想起在虛空之相遇的情景,當(dāng)時姥姥提出要摸摸我的手,還很慈祥的說,我是個有福氣的人,跟她們家小魚兒一樣……
當(dāng)時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,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確實(shí)有幾分怪異。
好好的,她摸我手做什么?而且還突然冒出來這一句話,后面還叮囑我說要體諒父母之類的……莫非她,她知道了我是誰?
想到兒,我手筷子啪的一聲掉落。
“怎么了?”阿離問。
“沒,想姥姥了。”我說。
他沒說什么,默默為我夾了個雞翅,“喜歡的話,多吃些吧!
我啃著雞翅,在心里卻悄然打定了主意,心想下次遇到媽媽,一定要同她確認(rèn)姥姥的事。
在我的眼,她只是個喜愛誦經(jīng)心平氣和的慈祥老太太,并不擅長什么異能,亦從未見其展示過任何這方面的本領(lǐng)。
可是……小時候我的玩偶破損了,還是姥姥幫忙縫補(bǔ)的呢,普通的人,會有那樣的能力嗎?
在偏殿連著歇息了兩晚,我身的傷已經(jīng)好的差不多了,雖然動作幅度太大的話,依然會有種隱約的肌肉撕痛,但并不影響什么。
于是我便同阿離告辭,準(zhǔn)備前往青丘。
他雖然心里不情愿,但終歸也沒說什么。
“帶些守衛(wèi)吧。”他說:“我挑幾個精銳給你!
我搖頭,“我是去道歉,又不是去巡查,要那么多大排場做什么,而且青丘那邊沒有什么大妖怪,一般情況我都能應(yīng)付得來。要是果真遇麻煩,幾個侍衛(wèi)怕也解決不了問題!
阿離道:“也是,我只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去罷了!
我踮腳親了下他的唇,保證說:“我會速去速回的,對了,琥珀谷那邊情況怎么樣了?確認(rèn)過了嗎?”
阿離點(diǎn)頭,“那里毒霧迷障還有地氣都有異樣,具體情況得派人到下面確認(rèn)。派去的人都在附近方守著,不敢貿(mào)然打草金蛇!
我有些擔(dān)心道:“浴風(fēng)姬柔有那些惡靈守著,現(xiàn)在非常厲害,一般的人怕動不了她。那些長老年紀(jì)都大了,蘇決這邊還在牢獄里,寂樹……目前怕是能力還差些,你又該派誰去呢?”
他笑道:“怎么,你竟擔(dān)心我無人可用?”
我不好意思的搔搔頭,“我還真想不出來,你會讓誰去!
阿離問:“還記得白夜和暗幽么?”
我點(diǎn)頭,“嗯,記得,小時候經(jīng)常伴你左右的!
阿離道:“我繼任冥王之后,便將他們兩人調(diào)去了九獄,在那看不見光的地方,還蟄伏沉睡著一股力量,隨時都可以喚醒,為我所用。這邊有我在,你不必?fù)?dān)心了。倒是青丘那邊,你若見了段策,絕對不可心軟,這種事易快刀斬亂麻,不適合優(yōu)柔寡斷反復(fù)糾纏,否則是害人傷己!
我內(nèi)心嘆氣,“記住啦!
說完便利用幽冥殿的特殊通道,直接前往青丘。
我對這片土地并不陌生,每次來都有不一樣的感覺。
記得一次來,還是段策接任狐王時,到處都是亂糟糟的,小妖怪個個人心惶惶。
這次來氣氛則平和的多,正逢夏末,到處一片欣欣向榮的繁茂景象。
我在這里也算是熟面孔了,擔(dān)心引起別人矚目,所以來時特意自阿離那里拿了面具。
在妖界的地盤,個個都是裝異服,我這樣的打扮,倒是與它們徹底融入了,一點(diǎn)也不顯突兀。
青丘地盤很大,月神鴉載著我來到狐王洞。
門外,有幾只陌生的玄狐手持利刃守在兩側(cè)。
而不遠(yuǎn)處對面的大樹后面,則鬼鬼祟祟的探著幾只腦袋,好像在偷窺。
出發(fā)的時候是晚,這會兒才是雞鳴時分。也不知道這些家伙,放著覺不睡,跑到這里來做什么。
想到這兒,我便猶豫了下,提醒月神鴉放輕動作,自己悄然自空降落,隱藏在陰影當(dāng)。
樹后的幾個人,正在嘀嘀咕咕的商議什么,其有一個,倒是頗為我眼熟。
我愣了下,很快便想起來,這是老狐王的侄子,司徒春耀。
他爹想要篡奪狐王之位,結(jié)果在酒湖林被被段策殺死,他原本是要報仇的,卻又畏懼于段策的力量,最后選擇溫順臣服。
當(dāng)時我便認(rèn)為,雖然段策利用他來收攏青丘族親是個好主意,但也間接為日后埋下了隱患。一個連父仇都可以無視的家伙,又怎么能指望他會忠心對待段策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