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我也并不是非去不可,但凡有修行的,多少都能控制三急之事。品書網(wǎng) ..
只是在這屋子里呆的久了,實在悶得慌,再加腿腳發(fā)麻,所以想出去轉轉,讓自己冷靜些。
值得慶幸的是,這會兒還沒穿喜服呢,所以一個人去行了。
要不然,一個人茅廁,后面還得有兩個侍女托著,那畫面想想都醉。
出去轉了一圈,吹了會兒冷風,直到侍女出來喚,我方才慢吞吞的走回屋子里。
老婆婆臉已經出現(xiàn)了不耐煩的神情,其余的人依舊一副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神情。
我突然意識到,除了她以外,其余的人都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。
這些參與了梳妝的女孩子,全都正值豆蔻年華,倘若替婚計劃順利進行,她們應該會在大婚后從這個世界悄無聲息的消失。
因為她們見過了我的臉,便有可能將此事泄露,對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而言,殺人像捏死只螞蟻那么輕松,人只有徹底消失,嘴巴才是最牢靠的。
在強權面前,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所謂的平等。
無論如何,都不能那些老家伙得逞!
不僅僅是為了我的朋友,為了面前這些年輕女孩,也為了我自己!
我打定主意后,平心靜氣的坐了下來。
老婆婆開始宣讀交待規(guī)矩,譬如怎么轎,怎么邁步,怎么走動以及如何行禮。
點頭也是有弧度要求的,太過意味著卑微沒有尊嚴,太輕則顯得輕浮沒有氣質。
走路需邁右腳,接物則用雙手,同時舉至眉間……
我聽的頭大如斗,到后來只聽她絮絮叨叨的,仿佛蚊蠅一般在耳邊嚶嚶嗡嗡,沒完沒了!
起先我還嘗試著記下,后來便開始敷衍點頭,魂游九霄。
在我以為訓誡快要結束的時候,老婆婆卻冷不丁道:“把方才我說的那些,全部背一遍!
我眨了眨眼睛,邊也太有難度了吧?
但是直接說沒記住的話,會不會將她氣炸?
正猶豫不決的時候,外面?zhèn)鱽砹饲瞄T聲,有人在外面低聲咳嗽了兩聲。
老婆婆將卷冊放下,走了出去,順便將門關。
腳步聲逐漸遠去,應該是到了花園角落那邊,兩人才開始說話。
這個距離一般人應該是聽不清的,但是自從我?guī)啄昵白畹綎|荒之力后,視覺和耳力都敏銳了許多,所以盡管對方刻意壓著聲音,但我依然能將對話收入耳朵。
來的是個年男人,很是恭敬道:“銀霜婆婆,長老讓屬下過來問問,這邊情況如何了!
銀霜婆婆?我驀然一愣,難怪這老太太氣勢驚人,沒想到竟是清池長老的幽妻原配!
據(jù)說當年因為清池長老迎娶現(xiàn)世人類,一怒之下搬離府邸,從此一人在郊外獨居。
因為拒絕清池長老的救助,生活清苦,所以早生華發(fā),也有了銀霜婆婆的稱呼。
我本以為是個尋常的喜婆,見她氣度不凡也沒往別處想,沒想到……竟然是她。
也是,冥后替婚這種事,畢竟非同小可,清池長老算輕視我,也絕不放心此事交于別人。
我這邊正感慨的時候,銀霜婆婆道:“正在教授規(guī)矩,這丫頭跟傳聞一樣,活潑頑劣古靈驚怪的,指不定心里在計劃著什么,明日大婚,我還真有些擔心!
男人笑道:“婆婆不必擔心,她腕系著鎖魂鏈,乃是冥王大人請人專門打造的,是擔心她冥頑不靈,出去亂闖禍。因為清池長老曾經與那匠人有恩,所以才得知了此事。她現(xiàn)在最多也是動動腦筋罷了,做不出什么過份的行為,畢竟有把柄落在長老手,您盡管看著是,不必過份憂心,她耍不出什么花樣的。”
銀霜婆婆道:“但愿如此吧!那邊如何了?”
男人道:“魏姑娘溫柔大方,又頭腦聰慧,所有規(guī)矩,只要講過一遍,便過耳不忘,連清池長老,都對她感到很欽佩!
銀霜婆婆嘆氣,“兩人相還真是一個天一個地下,這丫頭……唯一可取之處,也是那張臉了。赤淵那小子,竟生出這樣的女兒,真是……大好前程都被朱砂那個女人給毀了!”
男人安慰道:“婆婆不要再想那些陳年舊事啦,當年您對赤淵多好,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見,不是親孫但勝似親孫,可他又是如何回報您的呢?叛出幽都后,從不曾回來探望過,連書信都不曾寫過一封,幾年前在呆在幽都數(shù)月,都從未關心過您的下落,婆婆好心,奈何選錯了人,您啊,別再想啦。”
銀霜婆婆道:“嘴勸我不要提,你又控制不住說了一大堆!
對方連忙賠笑,“咳,我這人,婆婆也知道的,嘴沒門兒,您老人家別跟我一般見識。我是奉命過來探聽下消息而已,這兩日辛苦婆婆啦,這邊有您坐鎮(zhèn),幾位長老也都放心。”
說罷又寒暄了幾句,方才告辭離去。
銀霜婆婆折了回來,我閉眼假寐,腦海卻在快速旋轉,消化著方才得到的信息。
這老太太,竟與赤淵還有這般過往?可為什么我從來不曾聽他說起過呢!
赤淵雖然性情暴烈,但并不是知恩不圖報的人,這背后一定還隱藏著未知的秘密吧?
銀霜婆婆嘆了口氣,“時間不早了,我再把規(guī)矩給你說一遍,這次千萬得記住了。冥王大婚乃是三界盛事,屆時賓客如云,千萬雙眼睛盯著,非同小可,絕不可出一點過錯!”
我睜開眼睛,好道:“您怎么知道我沒記?”
銀霜婆婆道:“我講話的時候,你兀自在那咕嚕咕嚕的轉著眼睛,能聽進去才叫怪!”
我不好意思的笑笑,她跟清池長老不同,沒有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勢。
且不管她用意如何,老人家這么大了,還陪我在這里輕聲細語的叮囑著,我要再漫不經心的,未免有些過份。
于是坐直了身體,認真聽起她的話。
不僅僅是出于對她的尊重,同時也在心里默默告誡自己,小魚兒啊小魚兒,你同浴風姬柔恩恩怨怨這么多年,是非成敗,且看明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