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女看著我,又莫名的嘆了口氣,“寂樹擅長藥理醫(yī)術(shù),你知道吧?”
我點頭,“知道,你身的毒不是他解的么?”
狐女道:“沒錯,我原本以為他也是醫(yī)術(shù)不錯而已,卻不知,他竟有一個鼎鼎有名的師父……”
我皺眉,“師父?”
狐女道:“藥王扶傷,你可曾聽過?”
我的腦袋嗡的一聲,藥王扶傷!我對阿離所下的空華夢,便是出自此人之手!
見我神情異樣,狐女便道:“兩個月前的清晨,天還未亮,我在花園散步,驛館突然有貴客登門……你猜那是誰?”
我緊張的聲音都跟著顫抖,“別告訴是冥王……”
狐女開口澆滅了我的希望,“正是他!他神色匆忙而來,喚出寂樹,兩人在院對話,竟連我在花園假山后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!”
我急道:“他們兩個說了什么?”
狐女道:“冥王大人問寂樹可曾聽過空華夢,寂樹說在師父那里聽到過。冥王便同他索要解藥,寂樹卻說此藥僅此一粒,而且扶傷已死,也再不可能有解藥了,還問冥王大人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,大人說他想忘了一個人,所以服下了空華夢,但是……”
我一把抓住狐女的手腕,急切道:“但是怎樣?”
狐女道:“他又后悔了,他不想忘,更不想放手。”
我咬著嘴唇,“然后呢?”
狐女道:“寂樹說空華夢需要七夜,才將記憶徹底轉(zhuǎn)化為夢境,大人只要不合眼,不睡覺,記憶便不會消失,大人在聽完這番話后,便離開了驛館,后來又發(fā)生了什么事,我便不得而知了。只知道從那日起,寂樹便頻繁進(jìn)去幽冥殿。而不久后,便傳來冥王大婚的消息,而你則消失得無影無蹤……這件事,我原本不該打聽的,但是關(guān)系到你,忍不住多留了個耳朵。今早驛館又有動靜,說是接到了命令,要加強守衛(wèi),嚴(yán)禁任何人出城,尤其是你。我這才知道,你竟然又回來了,而且還同魏清見住在一起……思慮良久,我才決定過來告訴你,又擔(dān)心碰到那女人,所以提前確定了這里的情況后,才敢門!
見我望著河面一言不發(fā),狐女便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我是不清楚你同冥王大人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,但是他對你的心意,三界皆知。人生在世,得一知心人不易,妹妹你可千萬別犯糊涂,將這么好的對象供手讓人。
我默默聽完,只覺得心里頭亂糟糟的。
當(dāng)日我離開幽都的時候,他曾經(jīng)說過,忘了也罷,彼此都可以得到解脫。
卻不曾想,我前腳才走,他竟然開始后悔了……
空華夢是扶傷所制,雖無解藥,但寂樹卻是他的親授弟子,或許能夠拿出對策。
聯(lián)想到他幾次見面,對我的態(tài)度,全都曖昧不明似是而非,而且還對守城衛(wèi)下達(dá)了命令,一時間竟無從判斷,他現(xiàn)在記憶空間恢復(fù)了沒有,昨晚發(fā)病究竟是真是假!
狐女說完消息便匆忙告辭,臨走時再三叮囑道:“你以后見了寂樹,可千萬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他!”
狐女走后,我便開始回到芙蓉巷收拾行李,然而魏清見竟又是一個徹夜不歸。
不僅是我等的焦急如焚,連織女也急的火燒眉毛,不得已拉下臉來懇求我,“小主人,這離大婚沒幾天了,然而魏姑娘卻連著兩天不見人……拜托您看在過去的情分,幫著想想辦法吧!”
我安慰了她兩句,決定不再守株待兔,直接去找蘇決。
聽見到我說明來意后,蘇決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,“我不知道他去了哪,也不想知道。記得我已經(jīng)說過,不會再參與你們兩個的事,你與其在我這里糾纏,不如去別的地方問問看!
我惱火道:“如果不是因為我這會兒身份不便,哪會來找你?魏清見有多在意這場婚禮,你應(yīng)該誰都清楚,她對大婚的每個細(xì)節(jié)都很心,在這種緊要關(guān)頭,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失蹤?別的不說,你不擔(dān)心她出個好歹意外?”
蘇決竟出人意料的平靜,“擔(dān)心也是無用,該發(fā)生的總會發(fā)生的!
說罷竟布下結(jié)界,猶如老僧入定般進(jìn)入假寐。
任我如何吵鬧,都不理不睬。
見他如此心灰意冷,我便去伏波宮找左思。
看到我,他先是一愣,隨即道:“這個時候,你來我這里做什么?”
我問:“知道魏清見在哪里么?”
左思道:“你莫不是在開玩笑,她的行蹤,我怎么可能知道!”
我說:“魏清見失蹤,已經(jīng)兩天沒見著人了!”
左思波瀾不驚道:“哦。”
我錯愕道:“哦是什么意思?過幾天要大婚了,未來冥后消失,你竟一點也不著急么?”
左思慢悠悠道:“這事不歸我管,急也沒用。”
我瞪了他好一會兒,方才甩袖離去。
路,我正氣呼呼的往回走,冷不丁此刻竟被人尾隨。
于是腳步悄然加快,毫無預(yù)兆的拐到街邊小巷,然后翻身墻,待那人進(jìn)來后,方才縱身跳下,皺眉看著他,“怎么會是你?”
來的是熟人,如今幽都守城衛(wèi)少年大將軍,寂樹。
他看著我,神情倒是一點也不尷尬,還沖我笑了下。
“你跟著我做什么?”
“屬下奉命交給姑娘一件東西!彼麖男渥永锾统鲆粋小錦盒。
“什么東西?”我猶豫了下,伸手去接。
在我接盒子的那一瞬間,他的手指卻突然改變了方向,抓著我的手腕,驀然一轉(zhuǎn),師父加在鎖魂鏈面的那道符紙封印竟然此脫落!
身體的力氣瞬間被抽走了,盒子啪的落在地。
我突然間醒悟過來,這是一個局,他有預(yù)謀的過來拿我。至于盒子里裝的是什么,那一點都不重要!
想到這兒,我連忙去撿符紙,寂樹卻搶在我之前,將符紙抽走了,并在我的注視下,將其折疊起來,塞到了袖子里頭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,“很抱歉,請寬恕在下的無禮之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