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年我們在東荒分別的時候,它還是一只懵懂的小貓咪。!
我做夢也不敢想,這才短短幾年,它便已經(jīng)修成了人形,出落的這般出色的英氣少年不說,而且居然還成為了妖界的首領(lǐng)……
他低下頭,笑容燦爛的看著我,然后刻意伸手在我頭頂了下,“你看,我現(xiàn)在你還要高呢!”
雖然個頭已經(jīng)那么高了,但性情看去似乎還是個小朋友。
見我兀自哭個不停,他臉的笑容便逐漸消失,手指笨拙的幫我擦掉眼淚,“好啦,好啦,不哭啦。還以為你現(xiàn)在長大,性格也成熟穩(wěn)重了,沒想到還以前一樣那么愛哭……”
我嗚咽道:“人家高興嘛,這幾年我一直在四處打聽關(guān)于你的消息,但卻始終一無所獲,沒想到你人藏在九重天,既然是這樣,為什么不跟我聯(lián)系呢?”
他為難道:“我是男孩子嘛,怎么能像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呢。當(dāng)初說好了,要成為大大妖怪才會見你嘛,那要說到做到啦。而且,我這幾年來也是四處游歷修行,也是最近才定居在九重天,你誤會啦。”
我拉著他,直接在草地坐下來,“快快,跟我好好說說,你這些年都經(jīng)歷了什么,為什么成長的這么快,又是怎么當(dāng)妖界首領(lǐng)的!”
“好好,別急,你得讓我好好想想從哪說起吧?”
“自然是從當(dāng)年離開東荒之后說起!”
初七笑了笑,“離開東荒之后,我便去了不周山,也是運氣好,居然在那里遇到了同類,一只金華之貓……”
我驚訝不已,“金華之貓,不是已經(jīng)現(xiàn)隱數(shù)千年了么?雖說民間一直有關(guān)于它的古老傳說,但無論是字記載或是口頭復(fù)述,都已經(jīng)很多年不曾出現(xiàn)過了。”
《清平異妖志》曾經(jīng)曾到過這種妖怪,但是字記錄并不多。
我接觸到最詳細的資料,是在阿離書房看到的,一本名為《堅瓠集》的古書。
里面說金華貓畜養(yǎng)三年,于宵時分蹲踞屋,仰口對月吸其精華,久而成怪,竄入深山幽谷,朝匿伏,暮出魅人。
喜歡潛入深山幽谷或佛殿,在此掘洞而居。白天待在洞里休息,晚太陽下山,外出活動。
這是一種非常厲害的妖怪,因為性情敏銳、性情詭詐,幾乎沒有天敵!
“然后呢?”我迫不及待的追問。
初七道:“因為是同類嘛,所以技能和天賦都非常相似,于是我便設(shè)法拜它為師!
我緊張道:“它同意了么?有沒有為難你?”
初七頓了下,“它本不是什么好人,為難自然是少不了的,不過還好,一切都過去了,我所有的努力也沒有白費,如今看來,是值的!
我心疼的攬住他的肩膀,“那你一定吃了很多苦!
“不吃苦怎么能學(xué)到東西呢,我也是到了九重天以后,才聽到關(guān)于姐姐這幾年來的經(jīng)歷,”他看著我,眼寫滿了懊惱和悔意,“對不起,那個時候沒能陪在你身邊!
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時候,那時候我被浴風(fēng)姬柔變成銘香的樣子,形容狼狽的來到這里找?guī)煾盖笾,自此以后,白澤便多了一個人類徒弟,此事想必已經(jīng)傳遍了九重天吧?
我沖他笑笑,“傷心呢,是再所難免的,不過還好,一切都過去了,我過去的努力,現(xiàn)在看來也沒有白費,你看,我長大了不是么?”
見我把他方才的話重復(fù)了一遍,初七也笑了起來。
“姐姐,”他目不轉(zhuǎn)睛的望著我,“我還能像以前那樣,趴在你的腿嗎?”
“可以啊!蔽艺f。
他便在枕著我的腿,在草地躺了下來。
片刻后,大概是覺得這樣不舒服,索性變回了原形,那只熟悉的小黑貓。
它輕巧一躍,跳到了我的腿趴下,與此同時,我的笑容卻是僵在了臉,“初七,你的尾巴……怎么不見了?”
初七的尾巴,原本在我的記憶是很長的,那是他生命的象征。
貓有九命,每當(dāng)死亡一次,它的尾巴會變短一截……現(xiàn)在的初七,屁股后面卻是光禿禿的,一點尾巴都不剩了。
初七趴在我的腿,慵懶的瞇起眼睛,云淡風(fēng)輕的:“哦,我拿它跟金華之貓做了交換,我把七條命給它,然后它教我本領(lǐng),這其實很公平!
公平么?死亡那么可怕的事,經(jīng)歷一次,便足以讓人刻骨銘心,可它卻在這幾年里,經(jīng)歷了七次!
我知道從師不易,卻未想到到它成為大妖怪之路竟是如此艱難!
我心疼不已,但是卻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去很平靜,“你覺得值么?”
初七想也不想便道:“值啊,否則以我自身的修為,不知道要花費幾百年時間,才能讓自己修成人形。”
“慢慢來不好嗎?妖怪的壽命本來長,多少人修行千年才會有所作為,干嘛要讓自己那么辛苦呢!
“可是那樣的話……沒辦法讓姐姐看到了啊!彼斐鲎ψ,輕輕的在我手民磨擦,“我想成為大妖怪,擁有了不起的本事,然后可以靠自己的雙手保護自己喜歡的人。我再也不想像以前那樣,總是拖累別人了,那種感覺,很討厭!
我抓住它的黑手套輕輕的晃動,“那是因為你長大啦,曾經(jīng)我抱有跟你一樣的想法,到現(xiàn)在才發(fā)現(xiàn),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快樂,以前那種無憂無慮的時光,再也回不來了!
它偏了下頭,目光直直的看著我,“以后,我會好好保護姐姐的,保證誰都不敢再欺負你!”
“唔,好呀!”我將下巴抵在它的頭,輕輕摩擦。
它含羞的低下頭,調(diào)轉(zhuǎn)了視線。
我說:“再跟我講講接下來發(fā)生的事吧,拿尾巴交換后,金華之貓它有好好傳授你本領(lǐng)么?”
初七道:“當(dāng)然不會那么容易,那可是個陰險狡詐的家伙,收到我的尾巴后,竟然想翻臉不認(rèn),不過還好,我的誠心感動了一只大妖怪,它看不過去,出手幫助了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