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決咬牙,“不委屈,是我自作自受,怨不得旁人!”
說這話的時候,他還刻意瞟了眼左思,語氣皆是悔意。品-書-網(wǎng) . .
左思這會兒總算仗義了一回,也拍了拍他的肩,四目相對,千言萬語盡在不言。
待決定以后,蘇決便將結(jié)界撤去,狐女立刻迎了來,“幾位大人可商量好了?”
阿離點頭,“如你所愿,許你一路同行,不過這趟我們要回冥都,怕你到了那邊會不習(xí)慣……”
狐女卻道:“沒事的,我這人最大的優(yōu)點是適應(yīng)能力特別強!早聽說幽都繁華,一直無緣得見,如今有了機會,正好可以前去看看!”
說罷便掃一眼蘇決,語氣嬌羞道:“剛才我聽到一大人喚你蘇先生,那我以后,便叫你蘇蘇可好?”
蘇決露出像被雷劈一樣的表情,最終卻是從齒縫擠出一句,“隨便!”
方才我還幻想著,如果能夠有個女性同伴,那太好了,沒想到眨眼之間竟成了現(xiàn)實,命運真是妙!
雖然狐女對我有著未知的敵意,但是我卻一點也不討厭她。
這個女人不僅長得漂亮,而且還非常有趣,她將所有的情緒都呈現(xiàn)在臉,喜好或者厭惡,一點都不加掩飾。
我們一行五人,繼續(xù)往前走。
我跟阿離手拉手,狐女則是像沒有骨頭似的掛在蘇決身。
左思夾在間,顯得孤獨又桀驁……
因為對狐女很好,所以便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。
狐女懶洋洋道:“你總偷瞄我做什么?”
我忙道:“你真的不記得我了,以前我們在江城的時候曾經(jīng)見過面,后來在青丘,又見一次……”
狐女這才仔細端詳我,驚訝道:“呀,你是那個小姑娘!”
我點頭,“是我!”
狐女道:“不是之前一直維持著小孩子的模樣嘛,怎么突然間長這么大了?”
我笑笑,“這件事說來話長了,以前我身加過封印,后來封印被打開,我也長大了。你這幾年,可曾見過鬼車鳥?”
狐女道:“那人死基佬不是定居北海了么?我又跟它沒什么交情,巴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再見才好!”
我驚訝,“死基佬……”
狐女顯然是個熱衷八卦的,雖然臉透著顯氣,但是嘴卻滔滔不絕道:“那家伙沒事總是翹著尾巴,一看不正常!居然還來追求我,這不搞笑嘛!我這輩子,什么樣的男人沒體驗過!結(jié)果真被我料了,聽說它好像跟自己的表哥搞到了一起,真是有傷風(fēng)化!”
說到這里時,她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,都很得意。
旁邊的左思則默默吸了一口涼氣,再度加快了腳步。
蘇決這會兒神情已經(jīng)木然了,我嚴(yán)重懷疑他給自己下了什么催眠咒語,所以才能將狐女無視的那么徹底。
除了青丘以后,天色暗下來,大家召喚出了月神鴉,準(zhǔn)備此返回幽都。
也不知道是嫌狐女聒噪,還是擔(dān)心屬下覺得不自在,阿離突然道:“你們幾個先回去吧,我跟小魚兒再逛逛。”
兩人領(lǐng)命,帶著狐女漸漸遠去。
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后,我忍不住問阿離,“為什么讓蘇決帶狐女回冥界,你應(yīng)該是故意的吧?”
阿離微笑,“你怎么知道?”
我說:“你從頭到尾都把自己當(dāng)透明人,非得等事情發(fā)展到一發(fā)不可收拾,才站出來解決,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?”
而且這件事,理應(yīng)有更好的處理方式,但阿離卻偏偏選擇了妥協(xié),這太不可思議了,我可不認為他會被狐女的話語所威脅!
阿離笑笑,不置可否。
這便驗證了我的猜測,難怪蘇決也是一副認命的樣子,因為他知道反抗也是徒勞。正所謂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,更何況只是帶回去一個長的不錯的女人呢?
但我還不明白,阿離這么做的原因!
阿離故作神秘道:“先別急著好,以后你會知道的!
我們在鴉背坐下來后,阿離抖開寬袖,將我身體罩在懷。
烏鴉仿佛曉得他的心意,這會兒飛得并不快,慢悠悠的浮在夜空,今晚沒有月亮,滿天星辰亮晶晶的,一顆兩顆的展現(xiàn)在我們頭頂,我靠著他,有種難以言說的幸福與愉樂。
段策、良辰、赤淵和媽媽……這會全都消失啦,天地間仿佛只剩下我們兩個人。
微風(fēng)輕輕的從臉頰拂過,像是柔軟的絲綢。
我說:“什么時候我們能夠像爸爸媽媽一樣,整天什么心都不用操,兩個人結(jié)伴而行,去任意想去的地方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好了。”
他低下頭,越靠越近,涼薄的嘴唇,最終輕輕落在我的眼皮。
阿離說:“會有那么一天的,不過不是現(xiàn)在。”
我伸出手指,沿著他的眉宇間輕輕下滑,最終停留在他英挺的鼻間。
赤淵說的對,這個貌似溫柔實則危險的男人,他簡直把我吃的死死的。
可是為什么我一點危機感也沒有呢,甚至還有些沉溺其間的欣喜?莫非……這是愛一個人的感覺?
回到幽都后,我再度回到了無聊的生活狀態(tài)當(dāng)。
還好阿離夠貼心,總是想方設(shè)法的抽出時間來陪我,所以日子過得勉強還湊合。
在無趣的時光里,我便試著給自己找樂子,于是便悄悄向人打聽關(guān)于狐女和蘇決的消息。自回幽都后,阿離邊再也沒有跟我提起過他們的消息,我對此真是有種莫名的牽掛。
結(jié)果和阿離之前說的完全不一樣,狐女自從回幽都后,便得知了蘇決的真實身份,竟一改常態(tài)專情起來,每日端茶倒水,噓寒問暖,儼然以蘇夫人身份在府里自居。
至于蘇決,除了除了出席必要的事項以外,其他時間一律把自己鎖在房里,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打擊。
雖然我喜歡阿離,可是公平的說,他這事兒可做的夠陰損的。
明知道蘇決有喜歡的人,還偏偏給他弄了一個難纏的狐女,那個漂亮、溫柔又善良的魏姑娘這下該怎么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