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?shù)弥烁鸷值哪康暮陀靡夂,我便可以放心和山膏離開。 ..
臨走的時候自然不能忘記,帶著夢姥姥做給我的那件小棉襖,這對我來說是份難得的驚喜和禮物!
喪妻男郁悶道:“我們兩個同時到達(dá),你如今已經(jīng)滿載而返,而我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夠夢想成真!
葛褐在旁邊柔聲安慰道:“別著急,慢慢來,多睡幾次有了!
看著她純真無辜的臉,誰能想到這位其實是位天然的腹黑女呢?
我們離開了這座山,再和他們見面時,已是十年后,那時候喪妻男和葛褐已經(jīng)擁有兩個孩子了……
據(jù)葛褐透露,那時候男人雖然從未詢問過自己為何不做夢,但已久許久不曾提及亡妻了。
而葛褐的那口罐子,也不再幫人做夢變現(xiàn),而是拿來腌魚了。說是自從吃過我烤的魚后,再也忘不了那個味道,于是在男人的幫助下,開始捕魚養(yǎng)魚,烹飪手藝也日漸提升,孩子們都非常喜歡吃她做的飯菜。
我無從得知男人是否清楚葛褐的計劃與圖謀,但是人在悲痛的時候,總是希望有人來安慰溫暖自己吧,時間久了,傷痕自然也淡了。到那個時候,有了希望與精神寄托,可以開始新的生活……
隨著時間流逝,我身的疼痛發(fā)作次數(shù)越來越少,有時候只是皮膚隱隱的刺痛,并不會覺得太難熬。
我的背包里有一個本子,內(nèi)頁印刷著日歷,每過一天,用紅筆在面畫一個勾。
當(dāng)我閑來無事翻看它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已經(jīng)過去了五百多天,想到不久后可以跟爸爸媽媽、阿離他們見面,我感到很快樂。
相反的是,山膏則顯得憂傷,據(jù)它說我們兩個已經(jīng)建立了深厚的友誼,它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跟朋友在一起的生活,所以沒辦法想象將來自己要怎么過。
我提議說:“這還不好辦啊,你重新找個伙伴行了啊!
山膏道:“說的輕巧,我這樣的人品,哪里去找個能處得來的伙伴啊。”
我說:“你既然知道自己什么樣子,應(yīng)該更加珍惜我這個朋友,好歹讓我歇兩年緩緩,否則長年累月跟你呆一起,非出問題不可。我要是個小姑娘,將來要是被傳染得滿嘴臟話,污言穢語,以后嫁不出去了,該算誰的?”
山膏小眼睛斜睨我,“放心,你不會嫁不出去的。雖然我到現(xiàn)在也不能欣賞你這種長相,但是在大多數(shù)人的眼,你顯然是好看的。雄性都是膚淺的生物,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!
我好道:“你怎么知道他們眼的我是什么樣子的?”
山膏說:“從待遇看出來了啊!
“什么待遇?”
“每次借宿、找人換東西,你都能輕而易舉的做到,正常情況下大家防備心理都很重,如果換個長的不好的人,他們不會答應(yīng)這么利索的!
它要是不說,我還真沒有留意過。
見我一臉狐疑,山膏便道:“不信我給你示范下!
我問:“怎么個示范法?”
山膏舉起蹄子,口喃喃有詞,突然嘭一聲響,自它周身炸開一團(tuán)白煙,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出現(xiàn)了!
且不說長得好看不好看,但起碼能看出來,大致有個人樣。
我震驚道:“你居然也會變?nèi)诵??br />
山膏道:“當(dāng)然,我可是有智慧的妖怪,不是東荒那群低能兒可的!”
……還真是有智慧的妖怪,想象力差點兒都不可能變出這幅模樣!
按理說胖子都是自帶親切感的,它不!
此刻的山膏身著藍(lán)牛仔背袋褲,長著兩個又圓又大的扇風(fēng)耳,兩個圓圓的紅臉蛋,整個腮部的肉都往下垂著,雙下巴至少疊了四層,偏偏那雙眼睛,又圓又黑,像攤開的大餅按著兩粒黑色紐扣!
這會兒剛好有人路過,山膏便借機(jī)舉起了蹄子,“大叔,有吃的嗎?”
對方答應(yīng)的很干脆,“沒有!”
山膏道:“喝的呢?”
大叔頭也不回,“也沒有!”
山膏小跑追在后面,“沒吃沒喝的給點錢也行啊!
大叔沒好氣道:“那更沒有了!”
“啥都沒有你干嘛出來啊!
“關(guān)你屁事,滾蛋!”
山膏站在那里,小胖蹄子都?xì)獾奈⑽㈩澏叮澳阍趺戳R人呢,前些年你們?nèi)祟惒欢荚谕菩兴刭|(zhì)教育嗎?”
“老子學(xué)那會兒沒趕,”大叔回頭摳鼻屎,“開口向陌生人要吃、要喝、要錢,你怎么不去搶劫!年紀(jì)輕輕的胖成那個熊樣子,你不怕得三高?”
山膏震驚,“我靠,你嘴巴也太毒了吧,別走,有本事留下來跟我口水大戰(zhàn)三百個回合!”
大叔飛它一個白眼,“忙的很,誰有工夫陪你瞎扯蛋!”
看著山膏吃鱉的表情,我卻忍不住笑倒在地。
等人走的遠(yuǎn)了,山膏才慢慢回過神來,氣呼呼地走到我跟前道:“以前都是我罵人,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跟人交流,居然被罵了個狗血淋頭!可惡,非逼著我說臟話,這些人真是賤的慌!”
我笑道:“看對方的面相不是個好相與的,不如你再找別人嘗試下,記住,一定要有禮貌,求人時態(tài)度要放好!
山膏這回也憋了口氣,“好,那我再試試!”
可是一連嘗試了幾次,結(jié)果都是連連碰壁。
山膏徹底放棄了,它變回了原形,郁悶地坐在地拔草,一邊爬一邊罵,因為內(nèi)容太臟,我不如實描述了。
總之每次聽到它罵人,我都覺得很新,怎么會有人將普通的詞語組合運用的如此古怪新,如此不堪入耳、振聾發(fā)聵!
末了它擦擦口水,泄氣地同我道:“喏,那邊又來了一個,長得那么兇,一看是擅長殺人放火的拐騙犯!”
我說:“還好吧,人家只是長的較壯而已,面相還算和善!
山膏道:“唔,這家伙手里拎著個袋子,里面有食物的香氣,應(yīng)該是好吃的!小魚兒,這次換你去試試,跟他要一些東西來嘗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