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他平常都伏案到很晚時,眉毛便不知覺的皺了起來,叮囑道:“你回去之后還是先好好休息吧,別把身體累壞了。品書網(wǎng) ..至于那些事務(wù),能推盡量往后邊推推!
阿離道:“好,聽你的。小魚兒,你……”
“手,快開!”遠(yuǎn)處突然響起雷鳴般的炸喝,竟是赤淵親自端著托盤裝著飯菜回來了。
如今這伏波宮里,除了我們幾個,連個侍從也沒有,也不知道這些飯菜是從哪冒出來的!
我愣了下,才想到把手抽出來。
赤淵眨眼間,便來到了我們跟前,并且迅速用身體將我跟阿離隔開,充滿敵意的瞪著他。
阿離溫和一笑,“我有事先回去了,改天有時間,再來攜禮物……拜見岳父大人!
說完也便迅速轉(zhuǎn)身離去,看似鎮(zhèn)定自若的樣子,但是我卻留意到他居然紅了耳朵尖!
赤淵已經(jīng)端著盤子石化了,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(yīng)過來,粗著嗓子道:“那小子剛才說什么?”
我說:“他說先回去了,改天有時間再過來看你。”
赤淵道:“他方才,管我叫什么?”
我遲疑了一下,慢吞吞道:“岳……父……大人……”
赤淵傾刻間大怒,碗里的湯都灑了出來,“混賬,我什么時候答應(yīng)把女兒嫁給他了?我才當(dāng)爸爸沒幾天,那個男人敢過來跟我搶,他做夢!不,做夢也不行!他休想,女兒是我的,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,我跟他拼命!”
我默默將托盤從他手接了過來,“爸爸,你別激動,會吵到媽媽的。”
赤淵立刻噤聲,不過很快便咬牙切齒道:“無論如何,我是絕對不會贊同這件婚事的!我寧愿你一輩子長不大,留在我們兩個身邊!”
“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,您著什么急呀!蔽业ǖ溃骸跋冉袐寢屍饋沓燥埌!
赤淵在門口定了一會兒,快步走到屋子里去,“朱砂,朱砂……大事不好了!
媽媽被吵醒后,態(tài)度顯得有些冷,“吵什么吵,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么!
赤淵聲音委屈道:“剛才符離那小子走的時候,居然管我叫岳父大人!”
靜默了片刻后,媽媽從齒縫擠出三個字,“他休想!”
“我剛才也是這么說的!”
“他人在哪?”
赤淵頓了下,“應(yīng)該回幽冥殿了!
媽媽立刻起身,“我這去找他!”
赤淵驚訝,“啊,現(xiàn)在?”
媽媽道:“怎么,你有意見嗎?”
赤淵連忙道:“沒,沒有!可現(xiàn)在外面天已經(jīng)黑了,不如咱們明天再去?”
媽媽冷哼,“你這么大人,難道還怕黑?”
雖然已經(jīng)答應(yīng)了原諒他,可是媽媽此刻態(tài)度還是顯得非常冷淡。
我不明白是因為她心存芥蒂,還是說他們兩個本來的相處模式是這樣?
赤淵干笑,“怎么可能,是女兒已經(jīng)把飯端過來了,咱們?nèi)谶@么多年來第一次團(tuán)聚,不能因為這件事壞了氣氛,對吧?”
聽到這里,我便悄悄將頭探進(jìn)去打量他們,揚聲道:“你們兩個再不洗手的話,飯菜涼啦!”
媽媽這才溫和起來,道:“好,馬過來!
片刻后,我們?nèi)齻人都坐到了桌前。
看著眼前的飯菜,我難以掩飾內(nèi)心的驚訝與錯愕。
冬瓜片切的手指頭都厚,而且還燒焦了。
大白菜的葉子風(fēng)格更加粗礦,足足有我手掌那么大片!
肉這種東西,基本是不存在的。青菜湯里飄著幾塊已經(jīng)碎成渣渣的豆腐,看起來一點食欲都沒有。
我一直都慶幸的是,雖然粥熬的有些稀,但所有的食物都燒熟了,萬歲!
“這飯是爸爸做的嗎?”我說。
“?”赤淵猶豫了下,道:“是的,伏波宮的侍從都被派遣到別處了,也沒有人買菜,只能用現(xiàn)有的材料將了,是不是很難吃?明天爸爸帶著你們?nèi)ネ饷娉!?br />
“不會啊,”我說:“對新手而言,味道不錯,至少……媽媽做的好吃多了!”
媽媽瞟赤淵一眼,“那以后一日三餐交給你了。”
赤淵意外,“啊?”
媽媽說:“怎么,不愿意?”
赤淵說:“不不,愿意,給老婆孩子做飯,這么美好的事,我怎么可能不愿意?”
我拿著筷子,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,并且在心里默默感慨,赤淵那么厲害的人,在媽媽面前,居然溫順的像只貓一樣,真不可思議!
媽媽是不擅長廚藝的,赤淵自小生活在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貴族家庭,顯然從未下廚過。這么說起來,一家三口,最厲害的人居然是我?嘻嘻!
吃飯完后,媽媽提出要到湖邊走走,我看赤淵的態(tài)度,顯然是想尋個機會跟她單獨相處。于是便推說自己有點累,讓他們兩個人去了。
而我閑的無事便在院子里轉(zhuǎn)轉(zhuǎn),無意間竟遇著左思,此刻的他背著大包,像是要出門。
我問:“你去哪兒?”
左思郁悶道:“去哪都好,反正我是不待在這里了。”
我說:“可這不是你的家嗎?”
他憤憤不平道:“你看我這樣子,哪里像個主人?”
“你怎么了,誰欺負(fù)你了嗎?”
“……這還用問嗎?”
我猜測道:“是赤淵?他讓你做了什么?”
左思道:“讀過書的都知道,君子遠(yuǎn)庖廚,長這么大,我還是第一次下廚做飯!”
我好,“咦,今晚的飯是你做的?”
左思道:“除了我還能有誰?”
“爸爸說是他做的!
“無恥!”
我提醒他,“你說話注意點,那是我爹!
左思憤憤不平道:“一他強迫我做飯,二把成品拿到你們跟前炫耀,還聲稱是自己做的。三,這點最可惡了,最后連口粥都不給我剩!你爹怎么了,他曾經(jīng)是無限風(fēng)光過,可現(xiàn)在赤家早已沒落了,他現(xiàn)在沒有任何官職加身,而我怎么說也是堂堂姻緣使,被他呼來喝去成何體統(tǒng)!我敬他,看在老冥王的面子稱他一聲大人,可他也不帶這么欺負(fù)人的,這伏波宮可是冥王大人賞賜的,憑什么讓你們一家三口在這里鳩占鵲巢,作威作福?”